治愈孩子心理疾病的治愈 多的是取决于患者而不是治疗师。接受治疗的人很多以失败告终,因为他们是被家人强迫去的。举个例子,如果一个男人将一个不情不愿的妻子送去接受心理分析,她自然会怀恨在心:我丈夫认为我不够好。他希望改变我,而我不喜欢这样。
当未成年罪犯在胁迫下接受治疗时,也会出现同样的问题。不管是针对青少年还是成年人的治疗,都必须出自患者本身的意愿。哪怕只是给予自由,不附加任何疗法,也可以纠正大多数儿童的不良行为。
自由,而非放纵——也不是感情用事。单靠自由并不能治愈病态的孩子,对于发育停滞的情况,也几乎没有作用。但是,当自由在儿童寄宿学校实践时,它就会起作用——只要它一直被实践。
几年前,有人送来一个孩子让我治愈,他可是个十足的骗子,偷窃手段还很巧妙。他来夏山后的一周,我收到了来自利物浦的电话。“我是 X 先生(英国的一位知名人士)。我有一个侄子在你们学校。他写信给我,问他是否可以来利物浦玩几天。您介意吗?”“当然不,”我回答说,“但他没有钱,谁来支付他的车费? 和他的父母取得联系。”第二天下午,男孩的“母亲”打电话给我,说她接到了迪克叔叔的电话。她和她的丈夫同意亚瑟去利物浦。他们查了一下车费,是28先令,问我是否愿意先给亚瑟一些钱。亚瑟是从当地的电话亭打了这两通电话。他 地模仿了成年叔叔的声音和他母亲的声音。他欺骗了我,在我意识到自己上当之前,我已经把钱给了他。
我和我的妻子讨论了此事。我们俩达成共识,要求退还这笔钱是错误的做法,因为他多年来一直受到这种待遇。我的妻子建议奖励他。我同意了。深夜,我去了他的卧室。“你 运气真不错。”我高兴地说。
“您说得没错,我的确好运。”他说。
“是的,但你比你以为的 好运。”我说。
“您这是什么意思?”“哦,你妈妈刚才又打来了电话,”我轻松地说,“她说她搞错了票价——不是 28 先令,而是 38 先令。所以她让我再给你10先令。”我漫不经心地把一张 10 先令的钞票扔在他的床上,不等他说什么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利物浦,并留下一封信,让人等火车开走后再给我。信的开头是这样说的:“亲爱的尼尔,你是一个比我 了不起的演员。”一连几个星期,他一直追问我为什么要给他那张10先令的钞票。 有 ,我回应道:“当我把它给你时,你感觉如何?”他苦苦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我受到了我一生中 的冲击。我对自己说:‘这是我人生中 个站在我这边的人。’”这是一个男孩意识到得到认可便是爱的案例。通常这种意识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出现。治疗对象可能只是模糊地感知其影响,直到几个月后才会有清晰的认知。
在过去的日子里,当我与不良少年有 多的接触时,我一次又一次地奖励他们的偷窃行为。但是直到几年后,直到孩子痊愈后,他们才会意识到我的认可是有帮助的。 在与孩子打交道时,必须深入地运用心理学,寻找行为的深层动机。一个男孩是反社会的。为什么?诚然,他的行为使人厌烦和恼怒。他可能是一个恶霸,也许是小偷,也或许是一个虐待 狂。但这是为什么呢?老师的恼怒可能会使他暴怒,老师也许会惩罚他、谴责他。但是在老师表达了他所有的恼怒之后,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目前要求恢复严格的教学纪律的趋势只是治标 不治本, 终不会有任何效果。
一对夫妇把女儿带到夏山,她说谎、偷窃,而且 狡猾。他们给我长篇大论地描述了她的缺点。如果让孩子知道我了解了她所有的事情,对我来说是致命的。我必须等到女孩自己表现出来,等她在我或学校里其他人面前表现出问题行为时,才能说出来。 几年前,夏山有一个糟糕的问题孩子。他的父母坚持要他去看心理医生,所以我带他去看了哈利街的一位知名医生。我花了半个小时告诉这位专家关于这个病例的所有事情,然后我们把那 个男孩带了进来。“尼尔先生告诉我,你是个很坏的孩子。”医生严厉地说。那就是他所谓的心理治疗。
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类似的、错误且无知的对待儿童的方法。“就你的年龄来看,你的块头不是很大。”一位来访者对一个自卑于自己个子矮小的男孩如此说道。 另一位来访者对一个女孩说:“你姐姐很聪明,不是吗?”与孩子打交道的艺术也许可以定义为知道什么不该说。
父母的意识 保持觉察意味着摆脱偏见、幼稚的态度——或者说尽可能地摆脱,毕竟谁能 摆脱早期的条件反射呢?保持觉察意味着透过现象看本质,由于亲子间的情感依恋,这对父母来说并不容易。“我把我的孩子弄成了什么样子!”这是我收到的许多信件中常见的心声。教师不受强烈的情感依恋的束缚,因此在引导孩子走向 自由的过程中,比父母 容易在实践中保持清醒的意识。 许多次我不得不写信给一个父亲,告诉他除非他自己做一些改变,否则他儿子的问题没有办法得到解决。例如,我不得不直白地指出这样一种情况:在夏山,汤米可以自由地抽烟,而在家 里却会挨打,这是不行的。
我从未让一个孩子反抗他的家庭,是自由起了作用,当然,那些没有意识到的家庭无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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