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观念与实践:当代艺术的教学现场
定价: 168.00
作者: 徐小鼎,段少锋
出版社: 中信出版集团
页码: 312
装帧: 精装
开本: 16
ISBN: 9787521765076
1.徐冰为当代著名艺术家,是中国当代艺术教育的亲历者和参与者,其教学思想和实践对于我们观照今天的艺术教育发展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和实际意义。本书力求从个案的角度入手,呈现徐冰在艺术教育方面四十年的探索路径,提供一个具有典型意义的参考坐标,补充和拓展中国当代艺术教育创新发展的维度。
2.文本聚焦于徐冰如何处理艺术实践与教学之间的关系,又是如何将创作的思维与主张融入教学之中,从多角度呈现一位卓有建树的艺术家在进行艺术教学时独特的思考方式和视角,也引申到今天艺术教育到底应该“教什么”和“怎么教”的问题上,对于艺术教育者和学生具有深刻意义。
3.本书一个个真实案例营造出教学课堂生动而又活泼的现场氛围,让当代艺术褪去其在大众想象中的神秘面纱,消解人们对其晦涩、难懂和不易接近的刻板偏见,回归她本来应有的美好、亲切的样貌。
4.全书由编者徐小鼎、段少锋自进行排版设计,装帧独特、精美,适合收藏。
徐冰,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享誉世界的著名艺术家,同时也曾长期担任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和学术委员会主任。在多年的教学实践过程中,徐冰逐渐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并形成了成熟的教学理念,同时不断根据社会发展调整教学思路,其学生在学院的学习和毕业后的发展是其教学思想直观的视觉呈现。本书通过课堂实录、教学思想综述、徐冰的教学文字、访谈对话和讲座稿等多个角度剖析和研究当代艺术教育一种可行的维度,为观者提供一个进入当代艺术体系的角度和路径。
序:关于这本书
前言
徐冰的艺术教育思想与实践
徐冰的艺术教育策展与实践
课堂实录
20世纪80年代的素描教学
新学期的强心剂
老师,我开始写论文了……
了不起的作品
从竹林飞出去
伟大的张光宇
判断与标准
两个木刻家的对话
世界上原本就没有水印这个事儿
关于《海公子》的讨论
关于《米开朗基罗的情诗》
从《天书》说开去
把劲儿使在该使的地方
一个荒诞的点子,也许可以引出很多内容
越强的符号越要慎用
聊高振鹏的作品
绘画是件复杂的事儿
亲历传统的感悟
要形式的推进,也要思维的推进
拼图缺失的那一块
从“复数性”谈起
传统与当代的转化
手制的温度
从硕士到博士
来自“社会现场”的能量
从“抖音”到“广场舞”
思想与方法
抓不住的思路
变化中的意义与关系
搭建框架与树立格局
生长中的材料
对谈及自述
谈“心有灵犀”——在人人都有手机的今天,大学还能给学生带来什么?
离开艺术,来到社会现场——从“心有灵犀”展谈起
关于现代艺术及教育的一封信
学生感悟
老师的三句话——高振鹏
往深里去,往高里拔——耿雪
老师、同学和我——孙华
转化之间——解丁泉
重返课堂——徐小鼎
刊石立表,以示后昆——张小涛
构建中的房子——张晓雪
问题,挖掘与精准——张心一
师者的力量——张一凡
持续投入,持续专注——张永基
后记:雁渡寒潭不留影
徐小鼎,著,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央美术学院博士,长期从事艺术设计的教学、实践、研究和策展工作。曾获第十三届美术作品展览第三届中国美术奖铜奖,第十届今日美术馆大学生年度提名展特别奖。学术论文和作品发表于《美术》《美术与设计》《美术研究》《画刊》等学术期刊。策划“心有灵犀——徐冰的硕博研究生展”(武汉美术馆、广州美术学院大学城美术馆,2016)等。
段少锋,著,2013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获学士学位,2021年开始在中央美术学院攻读博士学位,从事艺术研究写作,同时也是策展人和自由撰稿人,工作生活于北京。曾担任2014年AAC艺术中国评委,2020年获SAP艺术推动人物奖。长期以来从事展览和论坛策划,编辑和写作工作。迄今为止策划的部分展览有:“发现:新青年影像展”(中央美术学院、今日美术馆、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星空间,2012),“徐冰和他的学生们:雁渡寒潭不留影”(苏州,诚品生活,2017),“2019武汉国际创客艺术节”(武汉,合美术馆,2019)等。同时撰稿文章发表于《艺术与设计》《画刊》《画廊》《艺术市场》等刊物。
序言:关于这本书
本书的写作,源于2016年在武汉美术馆举办的“心有灵犀——徐冰的硕博研究生展”。此次展览作为“心有灵犀”系列展览的第三站,展示了徐冰的13位学生的作品,获得了热烈的社会反响。在这一过程中,我作为策展人之一,不仅接触和整理了大量关于徐老师在教学方面的材料,同时也在展览筹备和实施的过程中亲身感受到了他严谨缜密的工作方式和对细节一丝不苟的态度。尤其是在对展览画册的编撰工作上,徐老师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他逐字逐句对文字内容进行修订和校正,经常工作到深夜,我常常在第二天起床后收到他发自凌晨的修改意见。终,在各方努力下,画册的编写和设计工作得以终完成。遗憾的是,由于种种原因,这本书并没有正式出版发行,无法在更大的范围内传播并产生影响。2017年11月,“雁渡寒潭不留影——徐冰和他的学生们作品展”在苏州诚品书店开展,在与策展人段少锋的交流中,我们都认为应当把这本书的写作继续进行下去。因此,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出版一本有深度、有内容又别开生面的关于徐冰教学思想和实践的著作,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心愿。
作为蜚声海内外的艺术家,徐冰在当代艺术领域的成就已无需赘言。而作为教师,他在艺术教学上的思考和实践也伴随艺术创作同步进行。自1981年本科毕业留校任教之后,徐冰就开始了在艺术教学上的探索。在国外十余年的工作和生活经历让他能够以更加全面、冷静和客观的角度观察东西当代艺术和艺术教育各自的长处和存在的问题。2008年回国担任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之后,他将这些经验和思考融入实际工作,并体现在了行政管理、日常教学、展览策划和对青年艺术家的关注等方面。徐冰是中国当代艺术教育的亲历者和参与者,对其教学思想和实践的研究对于我们观照今天的艺术教育发展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和实际意义。在此基础上,本书写作的目的,还有以下几点的考量:
首先,当代艺术教育的内在结构和外在环境出现了很多变化。新科技时代、国际秩序与格局、社会发展,艺术的更新与变异等都是新时期中国艺术教育外在与内在的驱动力。尤其是在整个社会都将对“美育”的重视程度提高到一个所有高度的今天,如何回应时代主题,并在新的历史条件和社会背景之下进行艺术教育的改革,是摆在每一位艺术教育者面前的课题。本书力求从个案的角度入手,呈现徐冰在艺术教育方面四十年的探索路径,提供一个具有典型意义的参考坐标,补充和拓展中国当代艺术教育创新发展的维度。
其次,艺术创作和艺术教学并不等同,但却息息相关,两者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转化方式。艺术创作带有个人印记和风格,而艺术教育则是面向他人和全社会的。但是,作为师者的艺术家,其艺术实践毫无疑问会影响他(她)艺术教学的理念和方式,两者之间实际上存在着一种微妙而又不易掌握的平衡。我们想探究徐冰如何处理艺术实践与教学之间的关系,又是如何将创作的思维与主张融入教学之中,从多角度呈现一位卓有建树的艺术家在进行艺术教学时独特的思考方式和视角。与此同时,在导师影响下,学生是如何进行具有个人独特面貌的艺术创作,亦是本书关注的焦点。
再次,如果书中的观点和内容,能够引申出人们对于当代艺术教育的思考并且在教学中得到实践和印证,那正是我们所期待的。徐冰几十年的教学实践是一个生动、有价值的个案,但显然并不能代表当代艺术教育的全貌,也是无法被复制的。我们在书中所记录的是一条卓有成效,同时又在不断拓展中的线索,是一个有价值的参照系,但并非我们企及真理的一方法。这不仅因为作为教学者本身的独一性,同时也在于每位学生也都是独立且鲜活的个体,更在于艺术教育本身的复杂。但是,尽管徐冰的教学实践绝不是当代艺术教育的不二法门,尽管个案都有这样或是那样的不同,但艺术教育永远有规律可循,而这样的规律一定是建立在不同路径多样化实践和研究的基础之上。每一位艺术教育者都有着自己的主张和见解,大家从不同方向共同探索当代艺术教育的规律与方法,这的确是一件让人兴奋和期待的伟大事业。
须强调的是,本书并不是一份针对当代艺术教育的教材,也不是一本纯理论性的著作。书中的内容不是教大家如何去“做”,而是讨论“做”的方式。除此之外,我们期待这本书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让当代艺术褪去其在大众想象中的神秘面纱,消解人们对其晦涩、难懂和不易接近的刻板偏见,回归她本来应有的美好、亲切的样貌。
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们试图通过一个个真实案例营造出教学课堂生动而又活泼的现场氛围,让大家感受到思维交流和碰撞带来的火花和灵感。面对用文字构建出的学现场,仿佛又回到了和老师同学们一起畅聊艺术的学生时光。从这些文字中,我们能够看到大家的真知灼见,感受到思维交流和碰撞产生的花火。存在于这些场景中尚待提炼思想和方法像一面镜子一样照见了当代艺术教育中存在的种种现象,也时刻提醒我反思自己在实际工作中的得失。在此,作为一名艺术教育工作者,我也想分享一些感受。
艺术教育和其他学科教育既有共性,也有其客观和应当被尊重的特殊性存在。比如徐冰曾谈道:
“由于教学的要求,须是摸得着和可量化的东西,‘技法’‘形式’容易说清楚,而艺术的核心部分却是难以量化的。所以,学院容易陷入孤立地研究艺术形式和手法的教条中,把艺术研究局限在量化的形式、流派、材料中,导致从根本上抓不到艺术的核心问题。”
我们在教学中往往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对于艺术作品和艺术流派的解读,大可按照教材中的总结照本宣科。但作品的意义和价值是否真的通过文字就能解释清楚?视觉艺术存在的价值之一就是它填补了我们的内心感受和文字表述之间存在的鸿沟,如果对于作品的阐释和理解能够百分之百完全用文字代替,那么视觉艺术的价值又在何处?同理,对学生艺术实践和研究的具体指导,往往很难套用现成的理论,无法通过严谨的论证和次序井然的推导完成,有时需要在更广阔的时间和空间维度中,引导其进行独立、自主的探索。这既是艺术教育的特殊之处,同时也是其重点和难点所在。
由此也引申到今天艺术教育到底应该“教什么”和“怎么教”的问题上。当代社会的变化发展对艺术教育在人才培养上提出了更新、更高的要求。在这样的背景下,知识点和技术的传授已经不再是学院艺术教育的一手段,更重要的是在此基础上,激活学生的观察力、感知力、应变力和行动力。而具有思辨、执行和创新能力,能够适应社会发展并回应现实主题的艺术家、设计师、理论家和各类艺术工作者成为我们的培养目标。知识点和技术可以靠传授甚至自学来完成,但上述其他的能力确是无法用传统的方式“教”出来的,其实它们已经像种子一样蕴含在每一个学生身体里,需要教师在教学中因材施教,细心观察,并用多样化的教学手法启发和唤醒。显然,“教什么”和“怎么教”涉及当代艺术教育核心的问题,这个问题并不存在一个标准的答案,每位教学者的工作都如同盲人摸象,只能触及真相的某一部分,但将碎片拼凑起来也许就能让我们隐约窥见其全貌,这也是本书期待和大家讨论的。
徐冰在“心有灵犀”的展览前言以及在平时的教学中经常谈到自己和同学们的关系:“尽管我与他们是教与学的关系,但我心里清楚一点,这就是:我实质上不如他们,因为他们比我年轻。在对新事物的敏感度上,对未来趋势的认可度上,以及生理的适应性上,一定比我强。他们代表未来。这是生物层面的,是进化的本能。这真让人羡慕。”
在教学中,师生以一种平等、自由的方式畅谈艺术,在对学生的指导上,徐冰很少会对我们创作实践的问题提出具体意见,他总站在更高的视角将对作品得失的总结上升到对艺术本质问题的探究,学生不仅会感受到作品中存在的问题,也会意识到这些问题背后存在的思维与方法的不足。与此同时,大家也会据此展开讨论,其中不乏意见的交锋和思想的博弈,正是在这样教学相长的环境中,生动的灵感和有趣的想法方能得以慢慢露出棱角。
在平时的课程和与学生们的交流中,我也常常遇到他们提出的精彩、有趣且充满年轻人特有朝气的想法和点子。须承认的是,尽管稍显稚嫩,但很多主题和视角相当新颖,往往触及我知识盲点的同时也给予我很多的启发。这迫使我不得不在指导他们的同时,克服对知识和学习舒适区的依赖以及对新生事物本能的警惕和排斥,用理性和更加开放的态度接纳和学习那些不断涌现出的新概念。在此,“教”与“学”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校园里的每个夏天都是迎来送往的热闹季节。七月,毕业生走出校园,走向社会,九月,又会有一批更加年轻的孩子们成为意气风发的大学生,他们会带来更新、更具独特性的思维方式、认知维度和知识结构。这些孩子如同一个个宝藏,等待被挖掘和引导的同时也给予教师不断向前的动力。这是艺术教育能够永葆新鲜活力的基础,也是我们热爱这项事业的原因。
结语
对一位艺术教育者教学思想的研究,需要从其教学方法、文字和成果等多个方面切入。在写作和研究的过程中,我接触到了徐冰老师大量的文本素材,包括文章、采访、讲座和录音。每当我觉得书中某一部分已经接近完成时,往往又会从新找来的素材中提取出有价值的信息将其不断补充。徐冰的艺术教育思想与实践是一个值得深入挖掘和研究的范例,也是一个不断生长完善的系统,对这一领域的探索是没有止境和边界的。
艺术到底能不能“教”?当然是可以的。自古以来先贤们不断总结艺术教学的规律和方法,并将其提炼为经验,今天我们在学院里的教学模式,绝大多数都是延续前人为我们探索的道路并传承至今。但有时这个问题的答案又似乎不是那么的确定,艺术教学和艺术实践一样,鲜有亘古不变的准则和公式,固有的套路与方法面对今天纷繁复杂的变化时往往会失效,需要不断修正和调整。艺术又应该如何去“学”?艺术教育过程中知识和技术传授的功能正逐渐被互联网的发展所取代,全方位能力的提高要求学生以更主动的姿态进入学习的过程。 “教”与“学”之中有时候也许需要如同禅宗公案中所记录的那样“当头棒喝”或是“拈花微笑”,才能让人从旁敲侧击的迂回中顿悟出真理的所在。作为徐冰的学生,我更多的是通过他的作品、文字、行为和思想来体会并摸索自我发展的路径。他像一座高峰,即便静静不语,也已在巍然不动中早已标明了方向和高度,指引我们努力前行,攀登甚至超越。
2017年12月,名为“徐冰”的展览在武汉合美术馆开幕,这是徐冰在国内一个大型的个人作品展,展示了他多年艺术探索的成果。恰恰在一个月前,“雁渡寒潭不留影——徐冰和他的学生们作品展”苏州诚品书店展演厅启动,展览用文献和作品结合的方式再现了徐冰的教学现场,并配有多场公教活动。在那之后,师门中还有很多精彩的作品和展览不断呈现在人们眼前。老师和学生们的艺术作品在不同的时空交相呼应,共同实践艺术理想,探求艺术真理。这也许就是中国艺术教育一代一代传承延续、生生不息的象征吧。
值得一提的是,本书得到了徐冰工作室、诸多同学、师友和艺术院校及机构的惠予,有的图片难以找到确切的拍摄者,敬请谅解。感谢各位的大力支持,在此一并致谢。
徐小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