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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与随想上中下精装函套赫尔岑著 巴金臧仲伦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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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的文思,动情的文笔,年代的跨度,用包含着日记、书信、散文、随笔、政论和杂感等的丰富体裁形式呈现出来,犹如一幅幅宏阔而精美的历史画卷,徐徐展开作者的心路历程和社会理想的形成轨迹,具有极强的亲历感、在场感。
尤其是斯拉夫派和西方派的思想对峙章节,当时活跃的俄国大知识分子们在回忆录中纷纷亮相,得到了十分传神的描写和群体塑像的再现,使得这部个人自传具有了思想史活化石的珍贵意义。
本版系巴金与臧仲伦先生的合译本,具有极高的版本价值,尤其是巴金翻译中参考多种原本,为中译本加了大量注释,对阅读本书大有益处。
《往事与随想》是“俄国社会主义之父”赫尔岑耗时16年写成的一部不朽自传,也是世界回忆录文学的杰作。
全书用编年结构,从作者在襁褓中经历1812年莫斯科大火写起,记述了俄国抗击拿破仑的卫国战争、十二月党人起义、19世纪40年代俄国知识界的思想论战、1848年的欧洲革命、俄国农奴制的废除、60年代的民粹派运动等半个世纪俄国和西欧的重大历史文化事件。深情的讲述,诗意的文思,动情的文笔,犹如一幅幅壮阔而精美的历史画卷,展开作者的心路历程和社会理想的形成轨迹——少年时期的幻想、青年时期的希望、青春岁月的豪迈,监狱和流放的动荡、家庭的变故、生命的伤痛、与朋友的争论、与敌人的斗争等情节,用包含着日记、书信、散文、随笔、政论和杂感等的丰富形式呈现出来,具有极强的亲历感、在场感。尤其是斯拉夫派和西方派的思想对峙章节,当时活跃的俄国大知识分子们在回忆录中纷纷亮相,得到了十分传神的描写和群体塑像的存档,使得这部个人自传具有了思想史活化石的珍贵意义。
本版系巴金与臧仲伦先生的合译本,具有极高的版本价值:1928年2月,年轻的巴金在法国买到一部《往事与随想》,便喜欢不已。这部书伴随着他一生的创作历程,启发了晚年《随想录》的写作,被巴金称为自己的老师。虽然《往事与随想》另有两种译本(其中一种是巴金的续译),但从文笔上讲,巴金的文笔与赫尔岑最为相得益彰,尤其是巴金翻译中参考多种原本,为中译本加了大量注释,对阅读本书大有益处。
作者简介:
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赫尔岑(1812—1870)
作家,思想家,革命家,学者,政论家,俄国自由出版发行业的创始人,毕生致力于探索社会主义的理想世界,曾在欧洲创办《北极星》杂志和《钟声》报,对托尔斯泰的平民观产生重要影响。列宁称赞他是“举起伟大旗帜反对沙皇专制的第一人”,在“为俄国革命的准备发挥了巨大作用”。作为一位文学家,赫尔岑以独特的文体著称,代表作有《谁之罪?》《偷东西的喜鹊》以及集日记、书信、散文、随笔、政论杂感于一体的巨型回忆录《往事与随想》。
两位译者简介:
巴金(1904—2005)
中国现代作家、翻译家、编辑家。
原名李尧棠,字芾甘,1904年出生于四川成都。主要作品有《灭亡》《家》《春》《秋》《爱情的三部曲》《憩园)《寒夜》《随想录》等。译作有《我的自传》《父与子》《处女地》《快乐王子集》等。曾任文化生活出版社总编辑、《收获》杂志主编。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其著译结集为《巴金全集》《巴金译文全集》。
臧仲伦(1931—2014)
文学翻译家,北京大学教授。195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系,195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俄语系研究生班。著有翻译通史专著《中国翻译史话》。译作有《驿站长》《双重人格》《克莱采奏鸣曲》《暴风雪》《舞会之后》《大雷雨》《白痴》《罪与罚》《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死屋手记》《卡拉马佐夫兄弟》等。
世界回忆录文学的杰作十九世纪俄国生活的百科全书
“我每天翻译几百字,我仿佛同赫尔岑一起在十九世纪俄罗斯的暗夜里行路……”
巴金先生诞辰120周年珍藏版具有极高的版本价值
“俄国社会主义之父”赫尔岑在十六年“四处漂泊期间从无数随想中沉淀下来的思想”
上卷自序第一卷育儿室和大学(1812—1834)
我的保姆和La grande armée——莫斯科大火——我的父亲见拿破仑——伊洛瓦依斯基将军———同法国战俘一起旅行—— 爱国主义——卡·卡洛——共同管理产业———分产———枢密官保姆们的议论和将军们的闲谈——不明不白的身份——俄国百科全书派——寂寞无聊———女仆房和门房———两个德国人———功课和阅读———教义问答和福音书亚历山大一世逝世和十二月十四日———精神的觉醒———恐怖主义者布肖———柯尔切瓦的“表姐”
尼克和麻雀山家庭生活的细节———俄国的十八世纪的人———我们家里的一天———客人和habitués———仲伦倍格———随从和其他的人克里姆林宫部———莫斯科大学———化学家———我们———马洛夫事件———霍乱———菲拉列特———孙古罗夫案———瓦·巴谢克———列索夫斯基将军课程结束———席勒时期———青春的初期和艺术家的生活——— 圣西门主义和尼·波列沃依补遗亚·波列查叶夫第二卷监狱与流放(1834—1838)
预言———奥加略夫被捕———火灾———一个莫斯科的自由主义者———米·费·奥尔洛夫———墓地逮捕———见证人———普列契斯千斯基警察分局办公室———家长作风的审判在望台下面———里斯本警察长———放火犯克鲁季次营房———宪兵的故事———军官们侦讯———大戈里曾———小戈里曾———斯塔阿尔将军———索科洛夫斯基———判决流放———市长———伏尔加———彼尔姆维亚特卡———大人的办公室和饭厅———基·雅·丘菲亚耶夫官吏们———西伯利亚总督———一个贪得无餍的警察局长——— 一个“恭顺的” 法官———一个烧烤的县警局局长———一个传道的鞑靼人———一个女性的男孩———土豆的恐怖及其他亚历山大·拉甫连季叶维奇·维特别尔格皇位继承人在维亚特卡———丘菲亚耶夫的下台———我调到弗拉基米尔———县警局局长审理案件弗拉基米尔生活的开始第三卷克利亚兹玛河上的弗拉基米尔(1838—1839)
公爵夫人和公爵小姐孤女分离在我离开后的莫斯科一八三八年三月三日和五月九日
(给娜·亚·扎哈利娜的信)
中卷
第四卷莫斯科、彼得堡和诺夫哥罗德(1840—1847)
第二十五章不谐和音———新的小组———极端黑格尔主义———别林斯基、 003 巴枯宁和其他人———同别林斯基的争吵与和好———在诺夫哥罗德同一位太太的争论———斯坦克维奇小组第二十六章警告———铨叙局———内务大臣办公厅———第三厅———岗警事件———杜别尔特将军———卞肯多尔夫伯爵———奥莉加·亚历山德罗芙娜·热列布佐娃———第二次流放第二十七章省公署———我自己监管自己———反仪式派和保罗———地主与地主太大们的家长权力———阿拉克切叶夫伯爵与军屯———凶残的侦讯———辞职第二十八章Grubelei-流放后的莫斯科———波克罗夫斯柯耶村———马特维之死———约翰神父第二十九章我们的朋友一、
莫斯科的朋友圈———席间谈话———西方派(博特金、列德金、 克留科夫、叶·科尔什)
二、在朋友坟头第三十章我们的论敌斯拉夫派和泛斯拉夫主义———霍米亚科夫、基列耶夫斯基兄弟、康·阿克萨科夫———恰达叶夫第三十一章家父去世———遗产———遗产分割———两个外甥第三十二章最后一次索科洛沃之行———理论上的决裂———紧张的局面———Dahin! Dahin!
第三十三章充当随从的警察分局长———警察总监科科什金———“有序中的无序”———再一次拜访杜别尔特———护照尼·赫·克彻尔一八四四年的插曲第五卷巴黎———意大利———巴黎(1847—1852)
第三十四章旅途丢失的派司———柯尼斯堡———用自己的胳臂做的鼻子———到了! ———又要离开第三十五章共和国的蜜月穿皮上衣的英国人———德·诺阿耶公爵———自由女神与马赛的自由女神胸像———西布尔神父和阿维尼翁的普世共和国西方杂记第一辑一 梦二 雷雨交加第三十六章
《La Tribune des Peuples》———密茨凯维奇和拉蒙·德·拉· 萨格拉———1849 年 6 月 13 日的革命合唱队———巴黎的霍乱———离境第三十七章建造巴别塔———德国的Umwalzungsmanner们———法国的红色山岳派———日内瓦的意大利fuorusciti———马志尼、加里波第、奥尔西尼……———罗马与日耳曼传统———乘坐“拉杰茨基公爵”号第三十八章瑞士———詹姆斯·法齐和流亡者———Monte-Rosa西方杂记第二辑一IL PIANTO二POST SCRIPTUM第三十九章金钱和警察———皇帝詹姆斯·罗思柴尔德和银行家尼古拉· 罗曼诺夫———警察和金钱第四十章欧洲委员会———俄国驻尼斯总领事———给奥尔洛夫的信——— 对孩子的迫害———福黑特一家———将七品官转为纳税农民———沙特尔的接待(1850—1851)
第四十一章蒲鲁东———《La Voix du Peuple》的出版———通信———蒲鲁东的意义———补遗对一些已经触及的问题的思考第四十二章Coup d’Ett———已故共和国的检察官———荒野中的牛叫——— 检察官被逐出境———秩序和文明的胜利第五卷巴黎———意大利———巴黎(1847—1852)(续)
家庭的戏剧
1848 年兆侯伤寒病第二章第三章心的迷乱第四章又一年(一八五一年)
第五章第六章 《海洋之夜》(一八五一年)
第七章第八章一八五二年追记豪格再记特丁顿出发之前(一八六三年八月)
到达以后俄罗斯的影子一 尼·伊·沙左诺夫二 二恩格尔孙夫妇下卷第六卷英国(1852—1864)
伦敦的雾高山仰止欧洲中央委员会———马志尼———赖德律—洛兰———科苏特伦敦的流亡者德国人,法国人———派别———雨果———费利克斯·皮亚——— 路易·勃朗和阿尔芒·巴尔贝斯———《On Liberty》 补遗:约翰·斯图亚特·穆勒和他的书《ON LIBERTY》
两次的审判案决斗巴尔泰勒米
“NOT CUILTY”
第六章波兰流亡者阿洛伊修斯·别尔纳茨基———斯坦尼斯拉夫·沃尔采尔——— 1854 年至 1856 年的宣传鼓动———沃尔采尔之死第七章流亡中的德国人卢格,金克尔———Schwefelbande———美国人的宴会———《 The Leader》———St-Martin’s Hall的群众集会———
第八章五十年代的伦敦自由流亡者普通的不幸和政治不幸———教员和推销员———货郎和流浪汉———耍嘴皮子的和耍笔杆子的———什么也不干的经纪人和永远忙忙碌碌的不劳而获者———俄国人———小偷———密探第九章罗伯特·欧文第十章CAMICIA ROSSA第七卷私人俄文印刷所和《钟声》
全盛和衰落(1858—1862)
瓦·伊·克利西耶夫年轻的流亡者巴枯宁和波兰问题附录致波兰俄国军官委员会的信R. WEATHERLEY & ℃的轮船《WARD JACKSON》
PATER V. PETCHERINE伊·郭洛文第八卷断片(1865—1868)
杂记一 瑞士风光二 旅途上的闲话和餐厅里的俄国同胞三 在阿尔卑斯山那一边四ZU DEUTSCH五彼世界和此世界VENEZIA LA BELLA(1867 年 2 月)
A BELLE FRANCE一ANTE PORTAS二INTRA MUROS三ALPENDRUCKEN四但以理们五 亮点六 出兵以后旧信选编(《往事与随想》补)
尼古拉·阿列克谢耶维奇·波列伏伊的信附录巴金译后记赫尔岑日记摘录(四则)
后记(一)
后记(二)
译后记关于《家庭的戏剧》
代跋致臧仲伦信
《往事与随想》作者序许多朋友劝我出版《往事与随想》的全本,这并不困难,至少头两卷是这样。 但是他们说,在《北极星》上面发表的片段是零碎的,它们不统一,偶然地断断续续,时而提前叙说,时而移后描述。 我觉得的确是如此,不过我无法改正。 作一点增补,把各个篇章按年代顺序编纂起来,并不是难事;然而d’ un jet〔法语:马上,一下子〕要把全书回炉重写, 我不想这样做。
《往事与随想》并不是连贯地写成的;某些篇章之间相隔好几年。 因此书中处处都留下写作时期的时代色彩和各种情绪的痕迹,——我不想抹掉它。
这与其说是笔记,不如说是自白,围绕着它,和它有关的都是从往事里抓出来的片段回忆,在随想里留下来的思绪点滴。 然而把这些外屋、顶楼、厢房合并在一起,它也是统一的,至少我是这样看法。
这些笔记并不是初次的试作。 我在二十五岁左右,就动手写过类似回忆录的东西。 事情是这样的:我从维亚特卡给转移到弗拉基米尔,感到十分寂寞。 在靠近莫斯科的地方待下来使我感到苦恼,感到屈辱;我落到了这样一种境地:就像坐在最后一个驿站里得不到马的人那样。
事实上这差不多是“行将结束的青年时代的最纯洁、最严肃的时期”。 那个时候我虽然寂寞,却心里开朗而幸福,好像小孩们在节日或者生日的前夕感到寂寞一样。 每天都有写着小字的书信到来;我为它们感到骄傲,感到幸福,它们帮助我成长。 然而别离折磨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来更快地度过这无限长的时光——充其量不过四个月……我听从了对我的劝告,开始在空闲时候写下我关于克鲁季次的回忆,关于维亚特卡的回忆。 我写满了三本笔记本……这以后,过去的事便淹没在现实的世界里了。
一八四〇年别林斯基读了它们,他喜欢它们,他把两本笔记本刊登在《祖国纪事》上(第一本和第三本);其余的一本倘使没有给当作引火材料烧掉的话,现在一定弃置在我们莫斯科住宅里的什么地方。
十五年过去了,“我住在伦敦樱草山附近一个偏僻地方,遥远、浓雾和我自己的心愿把我同全世界隔绝。 在伦敦我没有一个亲近的人。 有一些人,我尊敬他们,他们也尊敬我,可是没有一个亲近的人。 一切来来去去的人,同我交往的人都在从事一种共同的利益、全人类的事业,至少是全民族的事业;我和他们的交谊可以说是没有私人感情的。——岁月过去了, 没有谈过一句我想谈的话。
“……然而那个时候我刚刚在一连串可怕的事件、不幸和错误之后开始清醒,恢复元气。 我最近几年的生活事迹越来越清楚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怀着恐怖地发现除我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它,真相会随着我的死亡而消灭。
“ 我决心写下来;可是一个回忆唤起了几百个别的回忆;一切旧的、半遗忘了的都复活了:少年时期的梦想,年轻人的希望,青年时期的大胆,监狱与流放——这些并不曾在心灵中留下半点痛苦的早年的不幸,像春雷一样一下子过去了,这一声霹雳使年轻的生命焕发青春而且更加坚强了。”
这一次我写作不是为了赢得时间——我用不着匆忙。
我开始写这部新作品的时候,完全不记得《一个年轻人的笔记》的存在了,有一天我在British Museum〔英语:大英博物馆〕 里翻阅俄国杂志,偶然看见了它们。 我找人把它们抄下来,并且重读了一遍。 它们激发起来的感情是奇怪的:我非常明显地看到在这十五年中间我竟然这么衰老了,这使我开始大为震惊。 那个时候我还是以人生和幸福为儿戏,好像幸福就没有止境似的。 《一个年轻人的笔记》的调子差异太大了,因此我不能从那里取用任何东西;它们属于青年时期,它们应当保存本来面目。 它们的早晨的亮光不适宜于我的黄昏的工作。 它们里面有许多真实,但也有许多玩世不恭;此外它们那里还留着海涅的明显的痕迹,我在维亚特卡曾经入迷地阅读海涅的作品。 在《往事与随想》 里面看得见生活的痕迹,此外就不会看到任何其他的痕迹。
我的写作进行得很慢……要使某一种往事经过沉淀变成明晰的思想——尽管它不能给人安慰,它是忧郁的,却为理智所谅解——这需要花许多时间。 倘使做不到这一点,纵然会有真诚,却不可能有真实 !
几次的尝试都没有成功,——我便把它们抛弃了。 后来在今年夏天我向一个青年时期的朋友重读我最后的稿本,这个时候我才自己认出了熟悉的面目,我便停下来……我的作品完成了! 很可能我对它的评价过高,很可能这些刚刚显露出来的轮廓里只是为我一个人埋藏了许多东西;可能我读的时候理会到的比我写在纸上的多得多;这里叙述的事情唤起了我的一幕幕的梦景,它好像是难认的字,只有我才有开启它的钥匙。 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听见精灵怎样在字里行间跳动……可能是这样,但这部书并不因此就对我减少价值。 对我来说,它多年来一直代替了人们和我失去的东西。 如今到了我和它也得告别的时候了。
凡是属于个人的东西都会很快地消失,对于这种消逝只好顺从。 这不是绝望,不是衰老,不是凄凉,也不是淡漠;这是白发的青春,恢复健康的一种形态,或者更恰当地说,就是恢复健康的过程。 人只能用这个方法忍受某些创伤。
一个修道士,不管他的年纪多大,在他身上总是老年同青年合在一起。 他用埋葬属于个人的一切这个办法恢复了青春。 他从而感到了轻松,心胸开阔……有时过分开阔……的确,在毫无个性的共性、众多的历史事件和像浮云一样地漂浮在它们之上的未来的形象中间,人有时感到空虚、孤独。 但这又怎样呢? 人们想保存一切:要蔷薇,也要雪;他们希望在一串串熟了的葡萄旁边开放着五月的鲜花! 修道士在苦闷的时刻靠着祈祷得到解脱。 我们并不祈祷,我们从事写作,写作就是我们的祷告。 也许,二者的结果是一样的,不过现在我们谈论的不是这个。
不错,在生活里有爱好重复的韵律、爱好反复的曲调的;谁不知道老年多么近似童年? 仔细看看,就不难发现在生命全盛时期的两头,连同它那用鲜花编成的花冠和用荆棘做成的荆棘冠,连同它的摇篮和棺材,类似的时代常常重复,而主要点又是如此相像。 青年时期还不曾有过的事物,它已经丧失了;青年时期毫无个人考虑所幻想的事物,也同样没有个人考虑地从乌云和霞辉里现出来更加光辉,更加宁静。
……当我想到我们两人现在快到五十岁,站在俄国自由语言的第一架印刷机前面,我觉得我们在麻雀山上少年时期的格留特里不是在三十三年前,而是至多——三年!
生活……许许多多生命、不同国家的人民、革命、极其亲爱的人们都在麻雀山和樱草山之间出现、变换、消失了;它们的痕迹几乎已经给事件的无情的旋风扫掉了。 四周的一切全改变了:太晤士河代替了莫斯科河在流动,身旁都是外国人……我们再也没有返回祖国的路了……只有两个孩子(一个十三岁,另一个十四岁)的梦想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让《往事与随想》 算清个人生活的帐,而且作为个人生活的总目吧。 剩下来的思想就用到事业上去;余下来的力量就投到斗争中去。
我们的同盟仍然如此……
我们又一次走上忧郁的路,
不倦地宣扬真理啊,—— 由它去吧,让梦想和人们在我们身旁过去!
赫尔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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