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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邹氏女(章诒和情罪小说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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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章诒和著
    •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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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章诒和著
    •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开本:32开
    • ISBN:9783704627663
    • 版权提供: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编辑推荐(作品看点)
    1.也有往事,章诒和情罪小说之三《邹氏女》——章诒和说:“坐牢十载,我重新认识了我:自己的情感世界并非因为没有异性的存在而退化,反而愈发强烈。强烈需要爱,也强烈需要被爱,而且不管你是异性还是同性。到了坐牢后期,连做梦都是‘黄色’的,清晨起来,我曾为这样的‘梦’而羞耻。后来,我想通了——我‘黄’了,因为我是‘人’。”
    2. 陈丹青、章诒和一度对话,《邹氏女》关注监狱里的女同性恋问题——章诒和说:“握手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可以握到麻木不仁。但是你到了监狱,感觉就彻底变了,突然有个人的指尖无意碰到的肌肤,尽管她也是个女的,但自己可以激动得浑身颤抖,彻夜回想。希望她再抚摸你!”陈丹青听了,瞪大眼睛说:“写出来,你要写出来!”
    3.《邹氏女》展示同性恋者的感情世界和日常生活,呈现她们“正常的”的“人”的一面——白先勇毕竟是大家,在《孽子》中他所期待的“父(傅崇山)子(傅卫)”之间从对抗走向相互理解,分明隐喻着主流社会对同性恋者的包容与接纳!章诒和在《邹氏女》里,也是想告诉人们,同性恋世界有着“以情索命”的惨烈感情。
     
    作者介绍
    章诒和,安徽桐城人,生于重庆,居于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研究员,著有《往事并不如烟》《伶人往事》《一阵风,留下了千古绝唱》《顺长江,水流残月》《这样事和谁细讲》等,以及“情罪小说系列”《刘氏女》《杨氏女》《邹氏女》《钱氏女》,并和贺卫方合著有《四手联弹》。
    《邹氏女》书名题字:章诒和。
     
    内容简介
    “我们以前不知道同性恋的存在,是因为我们是异性恋。”
    《邹氏女》是写狱中同性恋的。作者说,女性同性的社交之间,是有情欲表现的。若用彻底的“去性欲化”处理,那就不符合事实了。邹今图成为同性恋者,是先天带来的,还是后天的熏陶?这几乎是无法说清的。留玖是用墨较多的一个。她是个什么样人?是男人的灵魂锁在女人的身体,是男与女的整合体。其实,很多同性恋者并不把性行为看得那么重。她(他)们很注重情感!真的。《邹氏女》之所以设计了让张雨荷举起利刃朝自己的手臂砍去的惊骇之举,也是想告诉人们,同性恋世界有着“以情索命”的惨烈感情。
    继《刘氏女》、《杨氏女》之后,这是章诒和情罪小说系列之第三部。
     
    焦点推荐
    贺卫方(北京大学学者,《四手联弹》合著者)——愚姐是戏曲文学方面的专家,本身即为作家,并以多部作品在汉语世界里树立了一种独特的文学风格,拥有大量痴迷的读者。
    孙郁(鲁迅博物馆馆长,《百年苦梦》作者)——和章诒和只见过几次面,印象却很深。她全不像坐过牢狱的女人,开朗的性格和爽快的谈吐让人想起学院里的老师。
    李建军(中国社会科学院学者,《时代及其文学的敌人》作者)——章诒和的小说,有多方面的意义和价值。它在叙写“文革”的深度和力量感上,都超过了余华的《兄弟》和贾平凹的《古炉》。
    丁东(当代中国口述史学研究者,《冬夜长考》作者)—— 一些人只知道把眼睛盯着余秋雨。其实,最棒的散文出自章诒和。我说她是“文起当代之衰”。
    谢泳(厦门大学学者,《靠不住的历史》、《书生的困境》作者)——读到了她写的几篇手稿,的确非常精彩。
     
    目录
    【引子】
    她要用拉兹与丽达的故事,赶走对监狱的回忆。
     
    【上编】
    [第一节]她给人的印象很不一般:如男子一样的壮硕,比所有女人都灵巧。
    [第二节]这个靠近西南边陲的县城,北倚元宝山,南临沙白河。
    [第三节]张雨荷踏进县城大街,人就亢奋起来。
    [第四节]张雨荷按捺不住内心涌动的感激和痛惜,把满是泪水的脸贴到邹今图满是汗水的脸上。
    [第五节]取乳名“今今”,为的是与妻姓谐音。大名有点男子气,叫邹今图。
    [第六节]“我累了,想睡一会儿。”邹开远说罢吩咐留玖,把白色大绸中式裤褂找出来换上。他一身雪白,飘然归去。
    [第七节]灾难或变故,常常意味着一种结束,也意味着另一种开始。
     
    【下编】
    [第一节]在所有的农活里,张雨荷最怕夏秋之交的割草。
    [第二节] “你能陪陪我吗?我不行了。”“陪你?监狱没有这个规矩。”
    [第三节]服刑就是劳动,家是不能想的,生活是不能想的,什么都不能想。
    [第四节]张雨荷搂着她的肩膀,把嘴伏在她的耳边,亲亲热热说了一句:“我操你妈!”
    [第五节]采茶季节结束,她带着宝贝儿子看望在另外一个县城工作的丈夫。
    [第六节]张雨荷浑身瘫软。回到监舍,蒙上被子,任凭泪水纵横。
    [第七节]铁窗冷冷,刑期渺渺,对接受改造的和抗拒改造的,都一样。
    [第八节]要知道,无论犯人是正常死亡,还是非正常死亡,都是要通知家属的。
    [第九节]不管爱与恨,到了极点,都是血淋淋。
    【尾声】母亲的遗骸如何来到这里?是留玖没有死?还是另有好心人?
     
    【后记】在那样一个把公园树林里男女相拥的场景都视为流氓行为的年代,我是比较早地知道什么是同性恋的人。
     
    精彩选摘
    章诒和《邹氏女》后记 
    在那样一个把公园树林里男女相拥的场景都视为流氓行为的年代,我是比较早地知道什么是同性恋的人。
    一方面是因为学医的母亲。她像讲隔壁邻居日常生活琐事那样,向我讲述过同性恋。事件的女主人是有名的湖南军阀的千金小姐,丈夫是个上海商人,也有了孩子。后来,一个女人深度介入她的生活,成为新伴侣。一日,两个女人在浴室的亲昵动作被丈夫发现,很快演变为两个女人砍杀一个男人的“凶杀”场面。男主人公在一九四九年前后,还是我家常客。这个真实的故事比小说生动,听得我顿时傻掉。
    同性恋知识的另一个来源,则是我所学习的戏曲专业。大学毕业,我进了剧团,戏班里常有同性恋。
    有人说,由于同性恋没有生殖动机,所以更多地把性行为视为“娱乐”,或者干脆就叫“玩”。我不否认这个观点,但是很不全面,甚至不准确。其实,很多同性恋者并不把性行为看得那么重。她(他)们很注重情感!真的。白先勇有不少小说和散文涉及这方面的题材,在长篇小说《孽子》里,集中了许多笔墨展示了同性恋者的感情世界和日常生活,呈现他们“正常的”的“人”的一面。而且,同性恋之间的确存在着非常强烈的激情,“竟如同天雷勾动了地火,一发而不可收拾起来”。我在《邹氏女》里,之所以设计了让张雨荷举起利刃朝自己的手臂砍去的惊骇之举,也是想告诉人们,同性恋世界有着“以情索命”的惨烈感情。白先勇毕竟是大家,在《孽子》中他所期待的“父(傅崇山)子(傅卫)”之间从对抗走向相互理解,分明隐喻着主流社会对同性恋者的包容与接纳!白先勇作为一位同性恋作家,率先以创造方式,以小说形态,完成了对自己性取向的坦诚和认同,并“向社会发出了公平对待同性恋者的呼吁,表现了一个作家宽阔的人道主义的胸怀”。(刘俊《情与美——白先勇传》第206页,时报出版公司出版)
    女性同性的社交之间,是有情欲表现的。若用彻底的“去性欲化”处理,那就不符合事实了。但就个人而言,我不想采用彻底的性交描述:摸来舔去,手脚并用,前庭后院,辅以工具等等,似乎唯有以女女性交为坐标,方可取得女同志的身份认同。我不是女同志理论的研究者,对这个问题认识浅薄。但我知道:在实际生活中,女女间的亲密从牵手,到接吻,到抚摸,到上床,“女性情谊”是非常漫长而曲折的,要到哪个阶段才算是身份确认?我想自己若写出女女之间暧昧流动、缠绵繁复的情谊,或许更符合中国文学中“无需言明”的浪漫传统。
    我极其固执地偏向于文字的干净,含蓄。“两个女人死死扭缠交错,彼此吞噬。邹今图款款引导,轻浅得像一条溪流。张雨荷全身颤动,好像掉进了溪水,漫过了干枯的堤岸。乳房因抚摸而红涨,腿间因摩擦而湿润,密吻的间歇,张雨荷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自己甚至都听到了血脉贲张的声音。”这是我在《邹氏女》里写下的女女交欢的一段,仅此一段。的确,它比较模糊,且不刺激。我正是希望用这种“暧昧”态度来开启读者的想象。有了想象,女女间交欢时的亲热动作,就都可以揣测出更丰富的场景来。张爱玲在《流言》里有这样一段:“有天晚上,在月亮底下,我和一个同学在宿舍的走廊上散步,我十二岁,她比我大几岁。她说:‘我是同你很好的,可是不知你怎么样?’因为有月亮,因为我生来是一个写小说的人。我郑重地低低说道:‘我是……除了我的母亲,就只有你了。’她当时很感动,连我也被自己感动了。”台湾学者张小虹认为正是这段一直读不懂的片段,展现了瑰丽浪漫的色彩,并认为女女之间确有“情境式的女同性恋”,充满着“从年少到白首的与汝偕老”的意愿与想象。我喜欢这样的描述!带着一点点诗意。
    留玖是用墨较多的一个。她是个什么样人?是男人的灵魂锁在女人的身体,是男与女的整合体——这是我对她的概括,也是我对她的迷恋。留玖对邹开远有恩,对金氏有情,对邹今图有恩又有情。在一个以“出卖他人、背叛情感”为家常便饭的社会里,留玖像是天外来客。在她身上,我倾注了敬佩和爱意。她也是有原型的。生活中的“留玖”能从厨房操起菜刀,追赶她的情敌。环顾四周,尽管现在人才济济,却已很难看到“血性”之人和“舍命”之举。《邹氏女》的结尾,我设计了一个疑问——出狱的邹今图意外发现母亲的遗骸安葬在父亲的旁边,这是谁做的?其实,在我心里早有回应:留玖没有死,是她安葬了金氏。老迈的她顽强地活着,等今今刑满归来。
    邹今图成为同性恋者,是先天带来的,还是后天的熏陶?这几乎是无法说清的。在一个绝禁任何私人情感的环境里,她保留着个人感情的正常需求,懂得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与经验。她不漂亮,但吸引人,她也精于吸引。所以,当张雨荷初次割草,割得眼泪长流的时候,邹今图把锋利的刀从空中抛了过来。当张雨荷初次到县城胡吃海塞,要撑破肚皮的时候,邹今图半夜钻进她的蚊帐,施展十指功夫。当张雨荷在工地被人家揍得扒掉了衣服的时候,邹今图让她回监舍遮羞。这一切都发生过了,张雨荷骤然面临死亡,她绝望地倒入邹今图的怀里,二人拥吻,相互触摸,自是顺理成章之事。文稿写毕,曾给台湾一位资深编辑过目。他来信说,不是同性恋的张雨荷同邹今图搞到一起,是“意外之举”,深感突然。读了这封信,我很伤心,问题不在于小说写得如何,而在于因大陆与台湾的环境不同,因为各自的经历不同,彼此的感受、感觉与判断竟可以如此对立。坐牢十载,我重新认识了我:自己的情感世界并非因为没有异性的存在而退化,反而愈发强烈。强烈需要爱,也强烈需要被爱,而且不管你是异性还是同性。到了坐牢后期,连做梦都是“黄色”的,清晨起来,我曾为这样的“梦”而羞耻。后来,我想通了——我“黄”了,因为我是“人”。记得有一次,在陈乐民先生遗作展览开幕之前,我和陈丹青站在会场外闲聊,说起监狱的同性恋问题。我说:“握手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可以握到麻木不仁。但是你到了监狱,感觉就彻底变了,突然有个人的指尖无意碰到的肌肤,尽管她也是个女的,但自己可以激动得浑身颤抖,彻夜回想。希望她再抚摸你!”他听了,瞪大眼睛说:“写出来,你要写出来!”
    现在,我们可以看到描写同性恋的电影、绘画和小说,但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仍不能接受同性恋事实。家长如果发现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定会勃然大怒,脑子里想到的是躲在阴暗角落“胡搞”的一群。这与监狱里用“鸳鸯绑”惩罚邹今图、黄君树在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大家究竟应该如何认识它?这里,我想引用李银河也说过的一段话:“倘若生活中存在着完全不能解释的事,那很可能是因为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实;而不知道的原因却是我们并不真正想知道。比如我们以前不知道同性恋的存在,是因为我们是异性恋;我们不知道农民为什么非生很多小孩不可,是因为我们是城里人。人类学和社会学告诉我们的是——假如我们真想知道,是可以知道的。”(李银河《同性恋亚文化》第463页,内蒙古大学出版社)
    2013年3月写于北京守愚斋
    精彩选摘 
    * 老家具咋啦?收过尸的她,死人的东西也敢用。
    * 征服女人需要有“十八般武艺”,从涵心养性到一饮一啄,邹开远慢慢施展,白天是一丝不苟的老板,夜里是天塌地陷的斗士。他喜欢女人,性欲旺盛,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太想要孩子了。
    * 从被关押的那一天开始,张雨荷就认定自己告别了尘世,也结束了灵魂。日子越来越漫长,内心越来越悲凉。之所以悲凉,除了牢狱之苦,还源于她所熟悉的生活的死亡。如美食,如饮茶,如读诗,如听戏,以及少女的对爱情的幻想。
    *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她们买丝线。也许就是为了好看,丝线好看,绣出来的图案也会好看。监狱里好看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少到几乎没有。一切都让人感到苦涩,晦暗。
    *  “我觉得她不讨厌。将来等咱们刑满了,个个都是老姑娘。信不?”张雨荷反感“老姑娘”的提法,其实在心的深处是恐惧这个提法。因为刑满后,自己很可能成为老姑娘。
    * 将清丽光泽的丝线带到一个苍蝇乱飞、臭气熏天的地方,真是一种亵渎,但也只有这样了。在监狱呆久了,谁都知道又黑又脏的厕所是囚徒们秘密活动的重要场所。
    * 进了监狱,如同进入一条黑暗的隧道,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光明。因其黑暗,人会变得格外坚定;因其孤寂,人会变得特别顽强。坚定地活过来,顽强地活下去,直至熬到出狱的一天。
    * 人们说:犯人过日子,是用“天”来计算。今夜,张雨荷是用“秒”来计算了。她什么也不想,也不敢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秘诀就是不想它。
    * 因为在监狱里关押久了,人自会变得斤斤计较,能为一片肉的肥瘦,一碗粥的稀稠,而吵闹不止,争执不休。
    * 在监狱,任何感情都是有危险的。
    * 自从进了班房,目睹无数女囚的种种不幸,张雨荷认准一个理儿:一定要活着出去!绝不能倒,绝不能病,更不能死。
    * 在狱中什么都是听凭摆布,任凭驱使,唯有这一脉血缘,这一点神圣情感,需要守护。她也就是从狱中开始了对父母的最深刻、最持久的渴念。无论刑期多长、量刑多重,她知道在远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那里,有翘首企盼的泪眼,有一桌备好的热腾腾饭菜。
    * 这块地种啥,女犯就吃啥。也种干部们吃的菜。给他们种的菜,品种就丰富多了,而且不施尿素,用的是女犯的粪便。别瞧干部吃的白萝卜个头小,可脆可香。犯人吃的白萝卜极长极粗,但是“水夸夸”的,没有一点萝卜味。
    * 监狱干部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是女犯们感兴趣的。一连几天,猩红色大衣和香肠式刘海,成为无休无止的话题。为“刘海紧贴脑门”到底好不好看,还引起争执。总之,只要与“劳改”无关的琐细之事,都能激发出女犯们的热情。
    * 一旦成了犯人,你就是茅房的板子,说踩就踩了;你就是床下的夜壶,说尿就尿了。
    * 尽管在政治犯罪里里通外国是最最反动的,尽管大多数女犯与陈慧莲毫无往来,但长刑期犯人对“意外”和“死亡”都有一种共同的敏感——因为任何的意外都与自己的处境相通,任何人的消失也都犹如失去自我。
    * 有这样一句话:“人是一种你不能离他太远,又不能离他太近的动物。”这种异乎寻常的爱,只能受纳在心里,且缝缝补补一辈子。而这于人生,是很残酷的。
    * 从前为学习成绩而牵肠挂肚,现在为塞满肚皮而高兴万分;从前为老师的一句批评而抱怨不已,现在为眼前的一个鸡蛋而欢呼雀跃。人,是个多实在的“物件”啊!很有可能这顿饭,就是“最后的晚餐”。
    * 金氏慌忙问道:“他呢?”留玖低声说:“把人给扣了,说他是‘老虎’。”“什么叫‘老虎’?”金氏问。“就是贪污分子。”
    * 沈鸿飞开始“教育”张雨荷:“你和邹今图的关系就叫同性恋,军犯里最多,不止有男同男,还有人与兽。这方面,我的见识比你多了。不奇怪,人嘛!但是你要知道,干这种事在我们国家是犯罪,叫鸡奸。人要戴帽子,叫坏分子。总之,要坚决取缔和打击的。”
    * 没有信仰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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