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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特签名+专享[不知如何爱你时 全2册套装+番外]梦筱二著YS-69.8正版酷威青春文学现代都市言情小说实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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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书名:《不知如何爱你时》全二册
2.作者: 梦筱二著
3.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
4.书号:9787541164484
5.出版日期:2022年10月
6.定价:69.80元/套
7.开本:32开
8.CIP分类:I247.5
9.印张数:24.5
10.上架建议:畅销/青春文学
★人气作者梦筱二追爱力作,新增出版番外《高定情人节》。
★强势掌控的霸道总裁 严贺禹×敢爱敢恨的知名编剧 温笛,我爱你,比你想象中多。
★浪子回头+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
你找回灵感,我找到你,我终于没有遗憾。
★撒哈拉的星空,维多利亚瀑布,冰岛极光,莫赫悬崖……人间再美,都不及你。
★首次发售随书附:生辰明信片+《人间不及你》电影票+Q萌折卡+精美书签+电子壁纸。
严贺禹曾以为,不管什么事,不管他是否需要,
只要他没打算放手,就容不得别人替他做决定,包括感情。
直到温笛离开,他终于明白,
想好好爱一个人,却不知从何爱起,是怎样的滋味。
分手第三年除夕,漫天烟火华彩四溢。
再次拨通温笛电话的那一刻,严贺禹忽然庆幸,
庆幸他还有机会,再把自己一点点送到她心底。
梦筱二:
晋江文学城签约作者。其作品感情细腻,笔下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温馨浪漫。
已出版作品《裙下臣》《爱与他》《着迷》《就这样恋着你》《教我如何不想他》等。
新浪微博:@梦筱二
第一章 不经意间的拥抱
第二章 给她的惊喜
第三章 他订婚了
第四章 她知道了真相
第五章 分手后再遇
第六章 想见你
第七章 温笛公开恋情
第八章 赴她的约
第九章 给她的零点祝福
第十章 错发的消息
第十一章 对她动心
第十二章 美梦成不了真
第十三章 希望还能遇到你
第十四章 在同一空间,不同时间相逢
第十五章 新生
第十六章 回头看到他
第十七章 攒钱买戒指
第十八章 搬到别墅
第十九章 为她改变
第二十章 和好
第二十一章 吃醋
第二十二章 人间不及你
番外一 初识
番外二 领证及宝宝日常
番外三 高定情人节
第一章
不经意间的拥抱
汽车在驶离度假村三公里的地方抛锚了,温笛对维修汽车一窍不通,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约了人谈事,赶时间。
温笛只好给度假村经理打电话,让他们帮忙送她一趟。
经理表示:“严总有辆车在我们这边停车场,他吩咐过,您随时可以用车。”
经理口中的严总是严贺禹,严贺禹带她去过度假村几次,她自己也是度假村的常客,经理知道她跟严贺禹的关系。
温笛道:“那就麻烦您了。”
经理:“客气,我马上安排司机把车送过去。”
温笛靠在车门上等司机过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给明见钧发消息:“很抱歉明总,我的车子半路抛锚,可能要耽误十几分钟,我尽快赶过去。”
明见钧约她中午在会所谈合作的事,她是编剧,明见钧想定制一部剧,写他跟妻子的故事,从恋爱到创业成功,他打算在他们结婚三十周年时给妻子一个惊喜。
明见钧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跟妻子琴瑟和鸣,他们是商界的模范夫妻。
明见钧:“没关系,我也被堵在路上,不一定比你先到。”
温笛在十分钟后等到度假村经理安排的那辆车。她把自己抛锚的车拜托给司机,道谢后,驾驶严贺禹的车前往会所。
她紧赶慢赶总算没迟到。
明见钧比她到得早,她到包间时,他面前咖啡杯里的咖啡已经下去一半了。
不等她开口,明见钧先检讨:“是我来早了。”他招呼她入座。
温笛觉得跟明见钧这样的人相处是件轻松又舒服的事,他并没有因为如今的身家给人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明见钧双腿交叠靠在沙发里,示意她喝咖啡,然后他直奔主题,说了下自己对定制剧本的要求。
温笛问道:“您打算找阮导的团队来拍?”
明见钧颔首:“你和阮导的关系不错,有你们这样的制作班底,我投资拍这部剧心里才有底。”阮导是圈内有影响力的导演,他的名字就是电视剧的品质保证。虽然这部电视剧是明见钧送给妻子的三十周年惊喜,但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
这次见面不到两个小时,他们谈得比较愉快。
末了,明见钧递给温笛一份合同:“你回去跟你们老板商量商量,有需要改动的地方直接联系我的秘书。”
温笛接过合同翻看,明见钧很大方,签订合同后,便预付300万元。
明见钧还有其他事,先行离开。
温笛把合同放进包里,去了趟洗手间才下楼,到了停车场看着车位上空空的,她愣了一下。
她没记错,来时是把车停在了这个停车位上的。
温笛用手里的副钥匙找车,未果。
会所只有一个露天停车场,中午的车子不多,她把停车场找遍了也不见那辆车的踪影。
温笛去找保安说明情况,她要查看监控。
保安问清车牌后,说:“严总开走了那辆车,二十分钟前刚走。”
温笛:“……”
严贺禹上周去出差,没想到他已经回来了,却没跟她说。
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严贺禹打电话,响铃快结束时他才接听。
温笛质问:“你干吗把车开走?你开走我怎么办?”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温笛,你打错电话了。”
温笛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她说明:“我现在在会所,你开走的那辆车是我从度假村那边开过来的。我在会所跟人谈事,下来车就不见了。”
严贺禹:“我以为是出差前我停在会所的。”
温笛无言以对,车子多的人到处停车,只要他常去的地方都有辆车,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哪辆车在哪儿。
“你出差回来了?”她问道。
“嗯。”严贺禹道,“我让人送你。”
随后,严贺禹挂了电话。
温笛还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电话已经断掉,她没再打过去。
她今天一直处在不停换车中,几分钟后会所的负责人来找她,安排车送她回家。
到家后,她倒在沙发里睡午觉。
她梦里梦到了严贺禹,梦做到一半被群消息吵醒。也是通过群消息,温笛才得知严贺禹出差回来的具体时间。
起初,群里几个女同事在讨论新款冬装,跟严贺禹丝毫扯不上关系。后来,有个同事说起昨天上午去旗舰店买一款心仪已久的包,结果,遇上了闭店服务,店里只有一位顾客和他的随行人员。
能享受闭店服务的自然是顶级VIP(重要客户)顾客。
然后,群里讨论起那位顶级VIP顾客,是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我差点儿成花痴,他手也好看,当时我旁边好几个人说恨不得成为他手上那几个购物袋[偷笑.jpg],我把视频发给你们看看哈。”
“你拍下来了?早说呀!”
“不是专门拍他,乱入了我的镜头,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远,没拍到几秒,你们就凑合看吧。”
群里其他人迫不及待:“有的看就行,赶紧发!”
她们在阮导拍摄团队里工作五六年了,见多了娱乐圈的帅哥美女,眼睛被养刁,很少有人让她们一眼惊艳,现在她们的好奇心被勾起。
很快,那个同事将视频发到了群里。
温笛被吵醒后睁开惺忪的睡眼,见群里消息不少,她点开看了一下。
入目的就是视频定格画面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别说他只戴了墨镜,即便戴上口罩,她也能一眼认出那是严贺禹。
她不明状况,看聊天记录。
原来严贺禹昨天上午就回京城了,还去逛了趟旗舰店。
温笛打开视频,严贺禹穿着深蓝色衬衫,隐约能看到衬衫上酒红色与黑色相间的细条纹,他比身边的助理和保镖高出大半个头。
严贺禹拎着三个购物袋,助理两只手里也是大包小包,他侧着脸在跟助理交代事情,视频到此结束。
温笛连着看了两遍视频,严贺禹身上那件衬衫她以前没见他穿过,腕上的那块手表也看着眼生。
群里几个同事还在七嘴八舌地讨论:
“我怎么觉着有点儿像严贺禹。”
“你见过严贺禹?”
“前段时间跟阮导参加卫视的招商会,瞄过两眼,坐在他旁边的都是大佬,我没敢挤到他跟前去。”
严贺禹的名字她们如雷贯耳,他的公司是各大热播剧场的冠名商,本人很少露面,她们都没见过真人,但跟他有关的八卦消息听过不少。
严贺禹不论是家世还是长相都能让人议论半天还意犹未尽,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感情史,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群里的聊天还在继续:
“不知道他现在的女朋友是谁。”
“好像没女朋友,女人不少。”
又有其他同事冒泡:“我感觉不是严家那位,严贺禹从来不哄女人,听说交往时只送钱,他会去逛街买包?”
“也是。”
别说她们,温笛跟严贺禹在一起快三年了,从来就没见他逛过街,衣服都是定制款。这个视频里他拎着这么多购物袋从旗舰店出来,看着很是违和。
群里的同事@她:“温笛姐,你新作怎么样了啊?要不要考虑把这个帅到惊为天人的男人写到你剧本里[偷笑.jpg]?”
温笛年初跟阮导合作了一部电视剧,为了方便沟通建了这个工作群,电视剧早已杀青,但群没解散。
与严贺禹有关的事,她不想多聊。
和同事闲扯几句,温笛放下手机去洗澡。
这几个月她在度假村沉浸式创作新剧本,昨天夜里写完大结局,这段时间睡眠严重不足,今天这个午觉要不是被群消息吵醒,她能睡到晚上。
从浴室出来,温笛倒了一杯红酒,又找出毛毯披在身上,趴在露台上喝酒。
忙起来时,她能完全将严贺禹抛到脑后。现在她闲下来,严贺禹便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温笛回客厅拿来手机,跟严贺禹的聊天消息停留在两天前,她问他在干吗,他回了俩字:开会。
她没再打扰他。
他们再次联系是今天中午,他在会所把她车开走,她只好打电话给他。
抿了一口红酒,她搁下酒杯径直往大门口走。
刚打开门,温笛接到了瞿培的电话。
瞿培是阮导的老婆,也是她以前的老师,现在的老板,兼半个经纪人。
电话接通,温笛听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在睡觉还是在写剧本?”电话那头,瞿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急促。
温笛:“我刚睡醒。”
“跟你说一声,你先不要单独和明见钧见面。”
温笛不明状况,问道:“怎么了?”
瞿培说:“他婚外情被他老婆发现了,正在查他的小三是谁,你别撞枪口上惹一身骚,到时有嘴说不清。”
温笛唏嘘不已。
这个外人眼里打着灯笼难找的好男人竟也玩起婚外情,中午她跟明见钧见面,他聊起他和妻子的过往时还表现得一往情深。
温笛告诉瞿培:“中午见过了,以后合同的事公司出面吧,我这就把合同扫描发给你。”
“行,发到我邮箱。”瞿培提醒她,“明天晚上我们家老阮的生日宴别忘了去。我对你没要求,礼物不需要,你明晚把你自己带来就成。”
“阮导的生日宴我怎么可能忘,设了闹铃呢。”
温笛忙起来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不怪瞿培信不过她。
参加生日宴是小事,温笛创作新剧本期间,不少影视公司竞相找瞿培询价,有意向买下版权。明晚有几家影视公司的负责人过来,瞿培想借这个机会把他们介绍给温笛认识。
瞿培忽而蹙眉,问:“你在干什么呢?”她判断是温笛开指纹锁的声音,但温笛输入了不止一遍,她关心地问道,“是不是锁不灵敏你打不开?锁要是不行了,我找人去给你换。”
指纹锁没坏,温笛把之前录入的所有指纹都清除了,旧密码也改掉了。
她回瞿培:“我在重设密码。”
“旧密码泄露了?”
“没。”
瞿培不知道她哪根神经搭错:“那好好的你改什么密码?”
温笛设置好密码,进屋关上门,道:“改密码防贼。”
瞿培提醒她:“别到时候你记不住新密码,把自己关在大门外。”
“那不至于。”温笛不是对自己的记性有信心,她包里有备用钥匙,实在想不起密码来,用钥匙开。
结束和瞿培的通话,温笛回露台接着喝酒。
一杯酒喝完,暮色四合。
她无事可做。
忙的时候她差点儿忙死,只是一天没工作而已,她居然感觉闲得发慌。
温笛清洗好酒杯,然后放到酒柜里,去浴室泡澡消磨时间。
她的朋友不多,大多是工作上认识的人,偶尔一起吃饭闲扯。闺密只有一个,远在横店拍戏,这会儿肯定忙着看剧本,她没打扰。
除了工作和看书,她没什么兴趣爱好,连着几个月对着电脑打字,眼睛不舒服,现在连书也不想翻。
八点钟,没事干的她只好爬到床上睡觉。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门铃声。
温笛条件反射般打开手机,没有任何电话和消息,按门铃的人应该不是严贺禹。
她开灯起床,裹了浴袍去看看是谁来找她。
从可视门铃上,温笛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严贺禹,她想了半下午的男人。今晚他穿了件白色衬衫,拿着风衣。
没等到她来开门,他再次输入指纹试图打开门。
当然他是白费力气。
温笛倚在玄关处,盯着眼前屏幕上的男人。
严贺禹输入指纹没成功,他忽然抬头看猫眼。
隔着一道门,温笛从显示屏上看着他,对望的那一瞬间,她依旧被他的眼神吸住。
他的眼神明明是疏离的,没有任何人情味,但就是让人管不住自己,还想再看第二眼。
严贺禹又按了一遍门铃,然后发消息给她:“没在家?”
温笛不答反问:“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看着可视门铃里的人低头打字,他回:“昨天早上。”
这门,她是不打算开了。
仿佛感应到她就在门板后面,严贺禹耐着性子:“温笛。”
温笛语气不善:“哪位?”
严贺禹听得出来她是在故意找碴,说:“六天前我们在床上见过。”
温笛嘴上从不饶人,回�1�8:“我们上次床上见面没超过三分钟,不然我肯定记得。”
这话伤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强。
严贺禹面无表情地看着猫眼,沉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当时怎么求我的?”
温笛:“求你再多坚持一分钟?”
严贺禹:“……”
她嘴硬的毛病不知道哪天能改。
他又重重叩了几下:“开门,当着我的面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温笛说:“现在也是当着你的面。”
他主动来找她,却被拒之门外,这是严贺禹从没有过的遭遇。
严贺禹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温笛从门铃显示屏上目送他离开,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野范围里。
让他放下身段来哄人,根本不可能。
她跟严贺禹在一起的三年,大概就是彼此想征服对方的过程,谁都不愿妥协,谁也不想主动放下高姿态。
没想到两人不仅没散,居然奇迹般在一起一年又一年。
翌日,温笛睡到凌晨五点半醒来,被梦气醒的。
她这才看到手机上有未读消息,来自严贺禹的助理康波,这条消息是昨晚十点半康波发给她的,那时她早已睡着。
康波问她今天上午几点方便,他来取一份严贺禹放在书房的文件。
每次她跟严贺禹冷战,康波的消息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手机上,理由无一例外都是要来拿文件。
十次有八次,康波来拿文件时还顺便让她给严贺禹收拾行李,说严贺禹要临时出差。她知道康波作为助理不容易,不想让他回去无法交差,她每次看在康波的面子上收拾行李。
在她收拾行李时,严贺禹都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要带什么外套,带哪件衬衫。
一通电话下来,两人之间的冷战也就结束了。
今天康助理还是同样的借口,要来拿文件。
温笛回复康波:“康助理,不好意思,昨晚没看手机。我跟你们严总联系。”
她转而给严贺禹发消息:“今天把你所有东西都拿走,省得让康助理一次次专门跑到我这里给你拿出差的行李。”
严贺禹回复她:“一个小时后过去。”
温笛倒杯温水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剧,严贺禹在她这里的东西不少,衣帽间里专门有两个衣柜放他的衣服。
七点过五分,玄关那边传来开门的动静。
温笛偏头看过去,跟严贺禹漫不经心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右手拿着备用钥匙,左手拎着购物袋,袋子上的LOGO(品牌标志)并不是视频里他去的那家旗舰店。
温笛忘记什么时候给过他备用钥匙,他应该今天早上才找出这把钥匙。
她收回目光,没搭理他。
严贺禹将购物袋随手放在茶几上,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前,挡住落地灯的光线,她整个人被笼罩在他的身影里。
他早上有锻炼的习惯,她闻到他身上刚洗过澡的沐浴液的淡香,还混合着剃须水的味道。
两人谁都没说话。
温笛没抬头,不知道他在看她还是看别的地方,她的目光与他垂在身侧的手齐平,他修长的手指在把玩那把钥匙,腕间的手表跟视频里拍到的一样。
她指指卧室的方向,示意他自己收拾东西。
这大概是她人生里不多的高光时刻,竟然有机会把不可一世的严贺禹给轰出去。
严贺禹没去收拾东西,从她手里抽走她的水杯。
温笛仰头看他。
严贺禹直直地看着她的眼,把她的杯子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水,把水杯又放回她手里。
他在她旁边坐下来。
温笛上身前倾,把水杯搁在茶几上,闹矛盾时他喝过的水她不愿意喝。
与此同时,严贺禹下意识地扶着她的肩头,怕她重心不稳一头栽下沙发。
温笛重新坐回沙发,他的手也随之拿下来。
严贺禹瞅着她侧脸,先开口:“以后早上睡不着,去别墅找我,不管什么时候我不会改密码不让你进门。”
这是在说她把密码给改了不让他进门。
温笛懒得多费口舌,再次指向卧室:“你抓紧把东西收拾好拿走,别影响我睡回笼觉。”
严贺禹没应声,打开手机上的一个小软件,看过之后问她:“你这个月的经期提前了?”
温笛:“……”
她来大姨妈时偶尔会有点儿不讲理。
“没。”
严贺禹退出小软件,跟她对望:“那没完没了闹什么脾气?”
温笛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我改我自己房子的密码,这就上升到闹脾气了?”
严贺禹没有解释的习惯,反问她:“你忙的时候忘回我电话,一两天不联系我是常事,在你那里理所应当的事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
问完,他又觉得多此一举,问了也白问。
因为她双标。
他找出助理康波的电话打出去,吩咐康波:“把前天早上六点钟出机场到今天早上七点这段时间里所有跟我有关的监控资料找齐了发到温笛邮箱,中间不要有间断。”
电话那端的康波明显一愣,老板向来不跟任何人交代行程。
严贺禹挂断通话,跟温笛说:“改密码这种事下不为例。”
不管有没有下次,反正这一次是他主动退让。
温笛还算满意。
至于他要给她发监控资料,实在没必要。她没有查岗的习惯,也不喜欢被查岗,她要的只不过是严贺禹的态度。
现在他态度有了,温笛对其他的无所谓:“你别让康助理忙活了。”
她又给康助理发消息,让他不用找监控资料。
康助理再三感谢,觉得谁都没有温笛讲理。
严贺禹把刚才带来的购物袋拿给她:“这是昨晚打牌赢的。”顿了顿,他又说,“我别墅客厅还堆了不少礼物,你有空过去拆。”
温笛什么都不缺,但她喜欢他那句话里的“堆”字。
严贺禹靠回沙发,环顾客厅。
温笛瞅着他:“看什么呢?”
严贺禹问:“你这套公寓现在值多少钱?”
“5000万元左右。”她不明白他忽然问房价是什么意思,“你要干吗?”
严贺禹:“我转5000万元到你的账户,你在房产证上把我的名字加上去,以后房子一人一半。”
温笛觉得有意思:“你都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房子,还缺我这半套?”
“不缺。”严贺禹说,“加上我名字,以后再改密码得经过我同意。”
密码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他接着道:“哪天再吵架,你把我东西放到我的房间,省得让我过来拿。等和好了你自己再把东西搬回去。”说着,他把手递给她。
这是要抱她的意思。
严贺禹没给她磨蹭的时间,把她抱到怀里。
接下来就是他秋后算账,算昨晚她嘴硬说什么求他多坚持一分钟的账。
温笛后悔当初买了这么宽敞的沙发,让严贺禹不用回卧室也能用各种方式跟她算账。他和她十指紧扣,不让她的胳膊和手乱动。
“能不能放开我?”她胳膊发酸,于是央求道。
严贺禹不置可否。
温笛找了个借口:“我给你解纽扣。”
严贺禹说:“不用。”
温笛:“我想解。”
严贺禹依旧无动于衷。
温笛挣扎一番,后果是他找她算账算得更过分。她暂时安分下来,不再挑衅他。
严贺禹最终松开她,拿过手机,解锁手机屏幕在她眼前晃了晃,让她看清楚现在是几点钟。
温笛懒得看时间,他还记着那三分钟的仇。
她一抬头,严贺禹在看她,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接下来她的日子会很难挨。
温笛不是吃眼前亏的主,她搂着他的脖子,往他的身上贴了贴。
严贺禹覆下来,低头轻咬她的唇。
温笛喜欢被他亲,唇与唇碰触时,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情动时,她喊了一声:“老公。”
温笛不是第一次喊严贺禹老公,但她每次喊老公的时候,严贺禹都莫名受用。这声“老公”让他最终只找她算了一次账。
一个多小时后,温笛回了主卧。
等她冲过澡吹干头发换了衣服出来,严贺禹已经去公司了,掉在地上的几个抱枕他捡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他走后不久,崔姨如约而至,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温笛对吃要求不高,跟崔姨说:“您随便给我煲个汤。”
崔姨是严贺禹家的保姆,在严贺禹家做事多年,自从她跟严贺禹在一起,崔姨经常过来给她做饭和收拾屋子。
身边的人除了闺密,其他人不知道她跟严家的这位二世祖在谈恋爱,让崔姨过来比请其他阿姨更方便一些。
温笛上午没事,找了一本书到露台看。
她刚完成新剧本,瞿培没急着给她接工作。随着她几部作品大爆,她也跟着沾光,有幸参加了几档综艺节目,积攒下人气和口碑,被网友称为最美编剧。
在她潜心创作新剧本期间,有不少时尚品牌邀请她,都被瞿培推掉了。瞿培的意思是,她这几个月身体严重透支,应该好好给自己放假休息一下。
作为老板,瞿培绝对合格。
一本书看到三分之一,温笛收到入账短信,她账户上多了一大笔钱。
严贺禹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说要在房产证上加他的名字,还没到中午,钱已经到账。
随后,严贺禹的消息进来:“把房款转给你父母,就当你的房子卖了。”
温笛看着那一串零,自己跟严贺禹应该可以走进婚姻吧,他那种人不会一时脑热,要是没有长远的打算,不可能轻易跟女人拥有同一本房产证。
不管以后怎样,她的名字和他的在同一本房产证上,是一个好结局的开始。
她的房产证不在京城,房子是父母在她刚上大学时买下的,当初是全款购入,办下房产证后父母直接带回老家江城了。
她向严贺禹说明情况:“房产证在江城,暂时办不了手续,要不下周?”
严贺禹:“不着急,给你一个月期限,这一个月里不准跟我冷战。”
温笛可不保证不跟他冷战,回给他一个微笑的表情包。
严贺禹没再搭理她。
温笛把手里的书扣在桌上,靠在躺椅里给父亲打电话。
温长运秒接女儿的电话,问道:“今天不忙啊?”
温笛:“不忙。爸爸,我过两天回家。”
“你回来家里也没人,爷爷奶奶旅游去了,我和你妈妈都要出差。”温长运对女儿说,“等我不忙了去看你。”
“那你让人把我的房产证寄给我。”
“哪套房的房产证?”
“就我现在住的这套。”
温笛在父亲询问前,三言两语把事情简单跟父亲说了,问父亲要账号:“我把钱全部转给你,以后房子随我和他折腾。”
温长运知道女儿有个男朋友,没见过,偶尔听女儿提过两句。他跟妻子从来不过问女儿的恋情,现在看来好事将近。
他先恭喜女儿,又关心地道:“你们两人名字都写在了一个房产证上,打算什么时候带来家里?”
“早呢。”不是温笛不愿带严贺禹见家长,是她不一定请得动他,索性不请。即使要结婚那也得他先提出,而绝不是她暗示他。
温长运完全尊重女儿的决定,没多说一句,房款他也没打算要:“给你当零花钱,你留一半,另一半退回去。”
“退给他也不会要,他那个人你不了解,给出去的钱就不会再收回去。不要紧,找个机会送礼物给他。今年我生日,他送给我的那套珠宝够买一套房。”
“这么大方?”
“也不是,做生意他比你还抠呢,只对我大方。”
温长运笑了,女儿言语间无不透露着满足感。
温笛说着自己的小幸福:“我对他也大方,我自己赚的所有钱都花在了他身上。”
温长运看看手表,秘书还等着向他汇报工作,他对着手机道:“笛笛,爸爸不跟你说了啊,我这边还有事,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月底你妈妈要去京城,到时候把所有证件都捎给你。”
“不着急,那让妈妈带给我吧。”温笛跟父亲说了再见,匆匆挂上电话。
她睡在躺椅里,深冬的天空一片湛蓝,点缀着几片薄云。
手机有消息进来,瞿培给她发来晚上阮导生日宴的酒店地址。
温笛午睡起床后开始化妆,找出一件没穿过的烟青色礼服换上,搭配了几款手包都觉得不合适,她到客厅拆开严贺禹早上带给她的那个打牌赢来的包。
开箱后,她很意外,是她钟爱的大尺寸包。
温笛提前两个小时出门,走到门口才想起她的车子还在4S店维修。晚上免不了要喝酒,她给严贺禹打电话,打算让他的司机接送她。
严贺禹接通:“什么事?”
温笛长话短说:“我车子坏了,晚上阮导生日宴,你借辆车给我。”
严贺禹:“以后这种事直接找康助理。”
挂电话前,严贺禹又说:“把酒店和宴会厅名字发给我,给你送瓶酒。”
温笛搞不懂他的脑回路,难得他主动示好,她顺手把瞿培发给她的酒店地址转发给他。
半个小时后,温笛等来严贺禹的司机,司机开了一辆车牌低调的商务车来接她。
可即便再低调,等车子开到酒店地库时,还是有人认出了这辆车的车牌。
“你看什么呢?”丁宜见驾驶座的田清璐一直盯着前挡风玻璃,连妆都忘了补。
田清璐说:“那是严贺禹的车,他今晚在这里有应酬?”
丁宜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没救了。”田清璐喜欢严贺禹,他们圈子里的人无人不知。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田家和严家决定联姻。
田清璐还在看严贺禹那辆车,车停稳后,车里下来的人不是严贺禹,是一个妖娆的女人,修身的裙子将她的性感完美勾勒。
就在女人侧身关车门的瞬间,即使女人戴着墨镜,丁宜和田清璐同时认出那是温笛。
丁宜的关注点是:“那种颜色的礼服很挑人,只有温笛那张脸能驾驭得了。”
田清璐没吭声,看了一眼闺密。温笛上千万的粉丝里,一半是剧粉一半是颜粉,如果不是因为田清璐跟温笛是情敌,丁宜恐怕早成了温笛的颜粉。
丁宜忽而蹙眉,疑惑地道:“温笛那个包……”
田清璐也注意到温笛肩上限量款的包,她和丁宜昨晚都在会所,知道严贺禹为了赢那个包打牌打到凌晨一点。
会所的大股东是位女士,对包没什么兴趣,她老公和严贺禹他们是朋友,又有生意往来,她托人买来这款限量的包送到了严贺禹的私人包间,给他们的牌局加点儿乐趣,算是变相回馈严贺禹他们常年来会所捧场。
昨晚是严贺禹第一次认真玩牌,田清璐以为他赢那个包是送给他母亲或是妹妹,估计连他的发小也这么认为。
谁知道那个包今天出现在温笛的肩上。
丁宜快言快语:“看到没?这就是你想要订婚的男人,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田清璐把口红和化妆镜扔进扶手箱,瞪她:“不会说人话你就闭嘴!”
丁宜不紧不慢地道:“巴结你的人多的是,你要想听好听的话找她们去。”
两人打小认识,拌嘴成了家常便饭,伤不到感情。
丁宜作为局外人,深知严贺禹不是善茬,跟这样的男人结婚和跳火坑没区别,她不知道劝过田清璐多少次,可田清璐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魔怔了一样。
“严贺禹根本不喜欢你,你是不是有病啊,上赶着倒贴?”
田清璐心口又被狠狠补上一刀。
丁宜指着温笛离开的方向:“不管怎么说,人家温笛跟他在一起好几年,你别告诉我你要去争那个渣男?你还嫌不够丢人是吗?”
田清璐不屑:“我跟她争?严贺禹跟她顶多是玩玩,又不会跟她结婚,我用得着去争?再说,联姻是两家长辈的决定,又不是我的意思。”
丁宜冷嗤:“你就自欺欺人吧,你要实在不想嫁,我不信田叔叔会拿刀架你脖子上逼着你嫁给严贺禹!”
她手背在车窗上拍了两下,越想越气,再次转头看向田清璐:“你管不了严贺禹的,真要订婚,你哭的日子在后头。”
田清璐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别给我添堵?”
“砰!”丁宜摔门下车。
两人惹了一肚子气,坐电梯上楼时也是谁都没搭理谁。
到了她们跟塑料小姐妹聚会的包间门口,两人不约而同地换上一副姐妹情深的面孔,不计前嫌挎着对方手臂走进包间。
此时,另一层的宴会厅里,瞿培拉着温笛,给她介绍影视公司的人,一圈应酬下来,她嘴角都快笑僵了。
瞿培拍拍温笛的肩膀:“找位子坐坐。”她转而去招呼其他客人。
“温小姐。”今晚负责宴会厅的酒店领班找到她。
温笛微微一笑:“你好,有事?”
领班压低声音:“严总送了您一瓶酒,等入席后您看清酒杯,我亲自给您倒酒,其他人倒的酒您放在一边。”
温笛表示感谢,好奇严贺禹到底搞什么名堂。
宾客来得差不多了,跟各自熟悉的人寒暄过后找位子入座。
瞿培把她安排在了寿星阮导那桌,贵客太多,以她的身份只能坐在最不起眼的位子,今晚还不知道要敬多少杯酒。
领班倒酒时,温笛看了一眼领班手里的酒瓶,跟其他酒瓶一样。
抿第一口时她微微蹙眉,严贺禹给她送的不是酒,是一瓶带点儿酒味的凉白开,今晚她再也不用担心喝多了难受。
凉白开里兑的酒太少,温笛为了保险起见,让服务员倒了半杯红酒给她,喝上几口红酒,淡淡的酒香给凉白开打掩护。
除了领班,没人知道她另一个酒杯里是水。
旁边的人在高谈阔论,温笛除了回敬别人酒,只是安静地吃菜,从不参与任何话题。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是阮导的消息:“吃吃吃!你没见过饭啊?!”
温笛抬头,阮导坐在她斜对面,俨然对她在酒桌上冷冷淡淡的表现恨铁不成钢。
她回:“没见过这么好吃的饭。”
阮导弹弹烟灰,快速打字:“你来之前,你瞿老师没交代你?”
交代了,瞿培让她晚上好好把握机会跟几位大佬熟络熟络,把握好这样的资源,对她的事业有帮助。
不管瞿培还是阮导对她都很好,所有恩情她都记得,只是她不喜欢巴结别人,礼貌性敬酒完全没问题,但有目的性的讨好,她做不来。
阮导:“你怎么跟沈棠一个样子,油盐不进,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这个性子,吃亏的日子在后头。”
沈棠是她的闺密,在阮导眼里,她跟沈棠心气傲不识时务。在有些人眼里那就是欲擒故纵,假清高。
温笛:“谢谢您和瞿老师,别人投资我的剧本,我得凭本事让他们觉得剧本好能有高回报。”
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现在不可能阿谀奉承。
资源和关系有多重要,温笛不是不知道,阮导气就气在她知道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温笛在创作上有天赋,要是再有优质的资源加持,那便是如鱼得水。
阮导又气又无奈:“你这孩子可怎么办?我看你是剧本写多了还真以为你爸是首富,等着家里随便砸下几亿元投你的剧本。”
温笛笑道:“我爸是不是首富,关键在我[偷笑.jpg]。”
阮导不明白什么意思,回了一个问号。
温笛打开爸爸的微信对话框,改掉爸爸原本的备注然后截图发给阮导。
阮导打开截图一看,温笛给她爸爸的备注是:首富爹。
他:“……”
火气噌噌往上蹿,能将蛋糕上所有熄灭的蜡烛给重新点着。
今晚唯一让阮导欣慰的是,宴席结束转场去会所玩,温笛没有拒绝,给了他一回面子,答应过去玩两个小时。
宴席散场时其他人酒精上头,只有温笛全然无感,她问瞿培在会所哪个包间,准备前往。
瞿培揉揉眉心,想了下:“2808包间。”
晚上敬她酒的人多,她喝了四杯,这会儿有点儿头疼。
她关心温笛:“你胃难不难受,我这里有解酒药,给你两片?”
温笛摆摆手:“我还行。”
她不是还行,是好得不得了。
瞿培夸她:“不错,酒量见长。”
这时领班来找她,温笛跟瞿培约在会所包间见,朝领班走去。
领班微笑着说:“这会儿等电梯的人多,我带您走专用电梯下楼。”
温笛表示感谢,看来这也是严贺禹的安排。
领班拿着经理给她的专用电梯卡走在前面,她不知道严总是谁,又跟温笛是什么关系,只是按经理的吩咐做事,不会多问一个字。
温笛给严贺禹发消息,心情不错,她发了一个表情包,随后又在对话框里输入三个字:“想你了。”
瞬时,满屏都是金灿灿的小星星。
她高兴时就给他发这三个字,自己也喜欢看流星雨。
到了电梯口,领班刷卡,等电梯从上一层下来。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严贺禹正好给她打来电话。
温笛接听,对领班点头再次表示感谢,几步跨进电梯。
电梯里有人,温笛紧挨着门口站着,背对着身后的几个女人。
她对着手机说:“刚进电梯,信号不一定好。”
严贺禹问:“宴席结束了?”
“嗯。”温笛这才想起来问他,“接我那辆车的车牌号多少?我没记住,马上到地库。”
严贺禹把商务车车牌号告诉她,问道:“直接回家?”
温笛:“不回,还要去你常去的那家会所。”
他们说话间,电梯抵达地库,温笛下来后去找那辆商务车。
紧跟着温笛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是田清璐和丁宜,她们缘分不浅,一晚上遇到两回。
田清璐跟丁宜到这家酒店吃饭从来都是坐专梯,今晚温笛跟她们同乘一部电梯,不用想,这也是严贺禹的安排。
直到坐上车,丁宜才开口说话:“我想看看你还怎么自欺欺人!”
就在她们坐电梯前,田清璐给严贺禹打电话,严贺禹没接,田清璐安慰自己,说他应该在忙,手机不在身边。
结果下一分钟田清璐被打脸,严贺禹没空接她电话,却有空打电话给温笛,他并不忙,手机也在身边。
田清璐发动引擎,看着前挡风玻璃,吼了丁宜一句:“你能不能闭嘴?!”
丁宜很难闭嘴,说:“除非哪天咱俩不再是朋友。”
她们闹掰的可能性是零。田清璐不可能跟丁宜绝交,知道丁宜是真心实意为她考虑,只是她现在的心情丁宜无法感同身受。
她都记不清是从哪一年开始喜欢上严贺禹的,现在有个跟他结婚的机会摆在眼前,不可能放弃。
押上自己的婚姻和自尊去豪赌,她像个赌徒。
她什么道理都懂,心里也清楚知道严贺禹不是合适的结婚对象,可就是无法回头。
搁在控制台上的手机开始振动,田清璐一把抓过手机,严贺禹回她消息,问她:“有事?”
田清璐终于能在丁宜面前扬眉吐气一把,把严贺禹的回复甩到丁宜眼前:“看到没?”
丁宜无言以对,深深叹了口气。
陷入爱情里的女人真恐怖,严贺禹只是出于客气回复她一条消息,她都能解读出至死不渝的爱。
田清璐无暇顾及丁宜,打字回复严贺禹:“你什么时候有空?找个地方喝杯咖啡,想跟你商量件事。”
过了两分钟严贺禹才回过来:“温笛爱吃醋,不管她知不知道,我从来不和任何女人单独出去。”
他的拒绝直接又扎心。
田清璐删除了这条回复,问他:“那你现在在哪儿?”
严贺禹说:“在会所。”
田清璐驱车从酒店的地库出来,拐向会所方向。
丁宜刚才一直闭目养神,等她睁开眼时发现不是回家的路,转头质问田清璐:“你又要去找严贺禹?”
“嗯,找他聊点儿事。”
丁宜指指前边:“你放我下来。”
田清璐看了她一眼,心情本来就不好,不耐烦地道:“你到底干吗?”
“不想看到你去找严贺禹。”丁宜回道。
田清璐做不出把闺密扔在半路的事,在前面一个路口改道,先把丁宜送回家。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
在丁宜家别墅区门口,她们恰好碰到丁宜老公的车回来,田清璐放下丁宜后才放心离开。
田清璐到会所是一个小时后。
田清璐直奔严贺禹和他发小的包间,这个包间从来不对外开放。
今晚是周五,包间里比平时热闹。
田清璐跟认识的人打过招呼后,去找严贺禹。
会所的服务人员站在严贺禹旁边,严贺禹正在低头写字,他把写好的字条给服务员:“送到2808包间。”
服务员拿着字条去酒窖取酒,严贺禹在会所藏了不少红酒,平常他自己都省着喝,很少拿来送人,今天例外。
田清璐拖了一张椅子,在严贺禹旁边坐下。
严贺禹转头看了她一眼,问:“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商量?”
自然是婚姻大事,她跟严贺禹之间能商量的也只有订婚这件事了。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他,听说两家决定联姻,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说她为了嫁给严贺禹不惜动用任何手段。
她必须得表明一下态度。
田清璐以退为进:“你要实在不想订婚,我跟我家里人去闹,总有办法解决。”
严贺禹看着手里的牌,漫不经心地道:“用不着。我订不订婚,不至于让一个女人出面解决。你以为我真的会迫于家里的压力?”片刻后他说,“你跟你家里人,包括我家人,还没人能勉强得了我。”只有利益,能稍微让他勉强一下自己。稍顿,他再次提醒,“倒是你,想清楚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田清璐面色紧绷,没搭腔。
他跟她说过:如果她真想订婚,那他跟她之间就只剩利益可言,一起长大的那点儿情分也没了。婚姻只是形式,谁也别干涉谁。
温笛刚到包间没多大一会儿,有幸喝到了上好的红酒。
服务员给每人都倒上半杯,没说是严贺禹特意送来给温笛的,说这是会所送给寿星阮导的一点儿小心意。
瞿培对红酒赞不绝口,感叹今晚的钱花得值。
服务员但笑不语,这酒跟瞿培点的酒价格差几十倍,当然值。
温笛拿着酒杯离开包间,想找个僻静的地方给严贺禹打电话。她来过会所几次,知道三楼有个地方景色绝佳,从楼梯上去,拐了两个弯才到。
这里是会所老板精心布置的一个角落,墙上有面镜子,镜子对面是各种茂盛又罕见的植物,温笛站在镜子前,通过镜子看着身后,仿佛置身在一片原始森林里。
这里曾经给她带来过创作灵感。
温笛拨出严贺禹的电话,铃声快结束时,严贺禹才接听。
严贺禹低声说:“看镜子。”
温笛正在镜子前,一头雾水:“没看到你呀。”
话音落下,严贺禹的身影出现在镜子中。
温笛好奇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严贺禹“嗯”了一声,自己也奇怪,总能凭直觉找到她。
温笛从镜子里晃晃酒杯,隔空跟他碰杯:“谢谢你的红酒。”这应该是严贺禹私人珍藏的红酒。
严贺禹从镜子里看着她:“不是白给你喝的,公寓指纹锁的备用钥匙我忘在办公室了,你回家把密码换成以前那个。”
“改密码行。”温笛把红酒一饮而尽,提出了条件,“刚才那瓶好酒我只分到半杯,根本不够喝。”
严贺禹看着她婀娜的背影:“过来,我这杯给你。”这杯酒他只喝了一口,跟送到温笛包间的红酒是同一年份的。
两人交换酒杯,之后各自回包间。
严贺禹坐到位子上,牌局继续。
田清璐不在包间,已经回去了。
刚才严贺禹跟田清璐的对话,牌桌上的几人听得一清二楚,有人问严贺禹:“你到底要不要跟田清璐订婚?”
严贺禹没应声,专注看牌。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决定跟田清璐订婚,到时温笛那边怎么办?”
半晌后,严贺禹说:“那就断了。”
牌桌上安静了两秒,没料到严贺禹这么干脆,要跟温笛断了。
第二局牌还没结束,严贺禹收到温笛的消息:“老公,能不能再给我一杯红酒?”
严贺禹没打算给她:“你少喝点儿。”
温笛:“不行,我想喝。”
严贺禹让会所工作人员倒了半杯红酒,跟牌桌上的朋友说:“等我两分钟。”他搁下手里的牌起身离开。
严贺禹没让其他人代劳,亲自给温笛送了过去。
到了三楼镜子旁边的过道,他给温笛发消息:“出来。”
温笛没想到来送酒的人是严贺禹,从他手里抽走酒杯,要抬步离开,被严贺禹的手臂挡住。
他将她圈在怀里:“这是最后一杯,再好喝也不能多喝。”
温笛点头,答应了。
她这么好说话,完全是因为他这个不经意间的拥抱。
严贺禹放开温笛:“回去吧。”
温笛还没过瘾,看着他:“再抱一下。”
严贺禹的手再次环在她的腰间。
严贺禹没逗留太久,回到包间继续打牌。
牌桌上几人刚才抽了一支烟,等着严贺禹回来。
朋友摁灭烟:“你对温笛这么不一样,我看你到时怎么断?”
严贺禹:“哪儿不一样了?”
“哪儿都不一样,没见你给别人送过酒。”
严贺禹拿起扣在桌上的牌,随便抽了一张丢出去。
说到他给别人送酒,温笛确实是独一份。
隔周的周一,温笛接到瞿培电话,瞿培说公司已经跟明见钧那边签好定制剧本的合同,明见钧年前忙,年后抽时间跟温笛见面,详细告知当年他和妻子的事。
温笛没想到婚外情风波没有影响明见钧,他还是坚持要定制这个剧本。
“出轨了还要送这样的礼物给他老婆?他到底怎么想的?”
瞿培猜测:“可能他老婆没找到他婚外情的证据。”
内情是什么,外人无从得知。
聊完定制剧本,瞿培说:“《如影随形》节目组找到我,想邀请你当常驻嘉宾。”
温笛原本趴在地毯上看书,听到《如影随形》这个名字爬了起来,这段时间她闭关写剧本,没怎么关注娱乐新闻。
她没听过这档节目,从节目名字也无从判断这是什么类型的节目,问瞿培:“什么类型的真人秀?”
瞿培道:“跟旅游和摄影有关的,手机厂商是赞助商。对了,明见钧的公司也是赞助商之一。”
《如影随形》第一季初步选了六个景点,邀请四位明星和四位摄影师,分成四组拍摄,中间设置小组竞赛环节。
温笛自我调侃:“我算哪门子明星,节目组怎么想起来邀请我?”
瞿培道:“因为你现在有热度,控场能力强,知道怎么调动气氛,是团队里的灵魂人物,你还被网友称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女,摄影师能在你身上拍出有灵感的大片,这些理由够不够?”
温笛笑:“接着吹捧?”
瞿培也被她气笑了:“你这小孩不知好歹。”瞿培告诉温笛,节目组原本还想邀请她的闺密沈棠参加,但沈棠没档期。
温笛接下来的几个月没其他工作,原本也要找地方旅游放松,于是接下了这档真人秀节目。她只是遗憾不能跟闺密沈棠一同参加节目。
她随口问了句,到时跟哪个摄影师搭档,以前打没打过交道。
瞿培一时不记得摄影师叫什么名字,最近老毛病复发,天天靠药撑着,她揉着脑袋想了想:“好像姓祁,比你小两岁,是个新锐摄影师,刚从国外回来,通过了节目组的重重考核,好不容易拿到这个名额的。”
《如影随形》节目下个月月初开始第一期的拍摄录制。
挂了电话,温笛去衣帽间看看自己有没有合适的衣服在录制节目时穿,刚找出三套衣服,手机响了,是母亲的电话。
“喂,妈妈。”
温笛打开扬声器。
赵月翎柔和的声音从话筒传来:“笛笛,妈妈马上到你楼下了。”
温笛把手里的衣服往沙发上一扔,忙拿起手机:“妈妈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去机场接你。”
“用不着,公司办事处安排了专车接机。”赵月翎是干练强势的商场女强人,但在女儿面前向来温柔,“妈妈不跟你说了,见面聊。”
温笛迅速从衣柜里找出一条长裙,换下性感的睡裙。
她换好衣服,门铃响了,不等她跑出去,崔姨已经去开门了。
赵月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崔姨,换下高跟鞋。
“妈。”温笛快步走过来抱抱母亲。
赵月翎打量女儿:“气色还不错。”以往女儿每完成一个剧本,人都要瘦一圈。
温笛笑道:“那是崔姨照顾得好。”
母女二人坐到沙发上,赵月翎打开她带过来的手提袋:“妈妈给你和棠棠买了几个手包,配晚礼服用。这几个颜色国内专柜还没有。”
母亲习惯给她带礼物时给沈棠带一份,温笛对小尺寸的包不感兴趣,打算全部给沈棠。
赵月翎问:“棠棠还在拍戏?”
“嗯,她现在在横店,要拍到明年三四月份。”温笛把手提袋放一边,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手搭在母亲的膝头,不时地抠两下。
她问母亲这回在京城待几天。
赵月翎是后天一早的飞机,只在京城待两天:“妈妈这次没时间陪你,晚上参加我们班班长闺女的婚宴,明天我们班同学聚会。”
毕业后大家都忙,很多同学快三十年没见了。
温笛闲聊:“像你们这些顶级学府出来的精英,聚会都聊什么?”
“跟你们聚会一样,什么都聊。”赵月翎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个档案袋。
温笛还在说同学聚会的事:“三十年不见,说不定有些同学一眼认不出,不过你这个校花不用担心,身材一点儿没走样。”
“什么校花不校花的,我们那届还有个女生也很漂亮。”赵月翎把档案袋给女儿,说,“这里边是你爸让我带给你的房产证和资料,你看看还缺什么,让你爸给你准备。”
女儿的恋情怎么样,赵月翎没多问,也没问房产证上加名字的事,端起水杯喝水。
温笛陪母亲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母亲半个小时后匆忙离开去赴宴。
她拿出房产证,翻开来拍了一张发给严贺禹:“房产证拿到了,随时能去办手续把你的名字加上。”
严贺禹正在严家老宅。他快半个月没回家,今天傍晚母亲给他打电话让他务必回来一趟。
他正要回复温笛,眼前多了一个戒指盒。
叶敏琼瞅着他:“试戴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严贺禹没接,跟母亲对望:“跟您说过了,我用不着戴戒指。”
叶敏琼道:“订婚那天总不能没戒指吧?”
这时门口响起高跟鞋的声音:“妈,我哥他答应订婚了?”严贺言插话。
叶敏琼没想到今天女儿这么早回来,跟女儿说:“你还不了解他,要是不默许,我能去订戒指?”
如果严贺禹反对联姻,她是不可能擅作主张订戒指的。
既然严家决定联姻,就不能糊弄田家,该给田清璐的一样都不能少。儿子不愿去选戒指,她这个做母亲的只好代劳。
严贺言没换鞋,穿着八厘米的细高跟目不斜视地从严贺禹脚背上踩过去。
严贺禹蹙眉:“你眼呢?”
严贺言睨他一眼:“我眼在眼眶里,你看不见啊?”
叶敏琼无奈地道:“你们俩让我清静清静。”
“我跟他八字不合,不宜见面。妈,您也好好管管他,让他少作孽。”严贺言从母亲拿着的戒指盒里捏出那枚男戒,知道严贺禹不可能戴,于是绕在手指头上转圈玩。
叶敏琼厉声制止女儿:“把戒指放下来,你捣什么乱?!”
严贺言没控制好转戒指的力度,“嗖”的一声,戒指被甩出去,精准地掉进垃圾桶里。
她跟母亲大眼瞪小眼。
“我不是故意的。”她若无其事地回自己卧室。
严贺禹不可能去捡戒指,叶敏琼只好戴着手套从垃圾桶里捡起那枚男戒,拿到卫生间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好几遍。
她把戒指重新放回盒子里,做儿子的思想工作:“联姻没你想的那么糟,田清璐本来就喜欢你,只要你不作,日子差不到哪儿去。”
司机过来提醒叶敏琼,该出发了。
叶敏琼被气得差点儿忘了晚上要参加一个校友闺女的婚礼,拿上大衣出了门。
严贺禹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戒指盒,没拿,起身离开。
“哎,你那枚小紧箍咒呢?不戴手上试试啊?”严贺言支着下巴趴在二楼露台上,幸灾乐祸道。
严贺禹没搭理妹妹,径直地走向汽车。
康波在车上,等严贺禹坐上来,他跟严贺禹汇报:“严总,温小姐刚刚跟我联系,她以为你没回消息是在开会,让我安排好去房产交易中心的时间,给她打电话。”
严贺禹靠在座椅里,直到汽车驶离严家他才跟康波说:“名字不加了。你跟温笛说,我最近事情多抽不开身。”
康波:“好。”
老板决定不加名字,大概跟联姻有关。
当晚,严贺禹加班到八点钟,从公司出来他让司机送他去温笛的公寓。
密码又改回以前那个,前四位是温笛生日,后两位是他的出生年份。
温笛正在书房练签名,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了一眼:“老公。”
“嗯。”严贺禹把电脑包放在桌上,瞅着满桌的纸,“干什么呢,弄得乱七八糟的?”
温笛说:“好几个月没签名,生疏了,我练练。”下个月她要去录制节目,万一到时遇到粉丝问她要签名怎么办?
严贺禹还有部分工作没完成,拿出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记录本。
温笛拿过他的记录本,翻到后面空白处,在他的本子上签上她的大名。
“康助理跟我说你最近忙,没空去加名。”温笛顺手又在严贺禹本子上写了“严太太”这三个字,她边写边说,“在房产证上加名字不是非要你本人到场,你可以授权律师去办。你钱都给我了,我可不想拖。”
温笛盖上笔帽,抬头看他:“你要想亲自陪我过去也行,我再等等。”
严贺禹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去卧室看书吧,我加班。”
温笛搂着他的脖子,回亲他。
回到卧室,温笛收到瞿培给她发来的电子邮件,附件里是《如影随形》节目的相关资料,她下载了认真看起来。
跟她搭档的摄影师叫祁明澈,她搜索他的微博,粉丝不多,没有本人照片,全部动态都是他拍摄的作品。
摄影风格是她钟爱的那款,难怪节目组安排她跟祁明澈一组。
不知不觉到了九点钟,严贺禹完成工作,推开卧室的门进去。
温笛刚好看完节目资料,关上平板电脑放在床头柜上,倚在严贺禹常睡的那侧的床头,伸手道:“老公,帮个忙,把我抱到我那边床上。”
严贺禹瞧着她:“你自己不能挪过去?”
说归说,他走到床边把她打横抱起来:“以后玩电脑到你自己床头玩。”
温笛从来都不会顺着他说话:“不行,你这边香。”
严贺禹把她放在枕头上,刚要站直,腰上被两条长腿给缠住,温笛盘住他不让他走。
严贺禹再次俯身,将手垫在她的后脑勺上,看着她的眼,数秒后吻覆下来,他的另一只手搁在领口解衬衫的纽扣。
温笛差点儿没招架住,不管是在浴室那次还是又回到床上,今晚他热烈中又带着温柔。
第二次结束,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记不清到底有没有去洗澡。
次日一早,温笛在严贺禹起床后醒来,伸手摸摸身边,没人。
严贺禹已经洗漱好:“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温笛收了他的房款,想尽快把事情落实,眯着眼咕哝道:“我下个月要去外地录节目,你尽量让康助理在月底前安排时间去加名,半天足够。”
严贺禹没说什么,戴好手表,关上卧室的门离开了。
严贺禹到了公司,康助理已经来了。
严贺禹路过康助理的办公室,轻叩敞开的门,吩咐道:“把我这周五下午时间空出来,陪温笛去换房产证。”
康助理一脸不解。
严贺禹寥寥几字解释:“我之前答应过她。”
康助理:“好,我马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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