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中的艺术:“改造”爱丽舍宫我之前提到,在总统任期伊始,父母着手爱丽舍宫私人公寓的修复计划,希望能有所创新。施工区域划定在爱丽舍宫东翼二层的“朱尔·格雷维厅”。 动产局局长让·库拉尔接受了这项任务。他从1963年就同我母亲在马提尼翁宫打过交道,双方已经很熟悉。按照设计图纸,门厅后是书房兼吸烟室,之后就是餐厅,里面用当代艺术作品作装饰。
尽管外界有不少批评,工程还是如期进行。这并非政治家的心血来潮,而是一场大变革。装修不能破坏墙壁,因此墙面上覆盖了一层可拆卸的保护层,方便日后拆除。
室内设计师皮埃尔·保兰不出意料地受到了邀请。他在现代家具的设计中运用几何图形和前卫材料,用“弹力织物”装饰墙面和自己设计的家具。法国 广播电台艺术家活动中心和大阪世博会法国馆都出自他之手。1984年,他为弗朗索瓦·密特朗总统设计了办公室。
动态艺术家亚科夫·阿加姆负责设计私人公寓的走廊,雷蒙·科尔迪耶向克洛德 了这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他在走廊一端设计了一个六面体空间,墙面、天花板和地板采用规则的几何图形,呈现出独特的色彩效果。1972年,英国女王对法国进行国事访问时,这个空间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对当代艺术满腔热忱的蓬皮杜总统打破王室礼仪禁忌,搀扶着女王的手臂,带领她参观。在晚宴开始之前,英国首相爱德华·希思在白色钢琴上即兴演奏了肖邦的奏鸣曲。乔治和克洛德本来就喜欢这种“非正式”的随意,他们的宾客也被这种周到而不刻意的“轻松”氛围所吸引。
在克洛德的坚持和未来 部长让-雅克·阿亚贡的推动下,这个前卫的动感空间现在成为乔治·蓬皮杜 艺术文化中心的 展品。
这段时间,我被自己的婚姻搞得焦头烂额,工作也十分忙碌,但仍然保持了与父亲在爱丽舍宫每周共进一次早餐的习惯。母亲会抽空到贝蒂纳堤岸的家中看看,每次与她见面都让我感到格外幸福,我们一起聊聊各自的生活,气氛既亲近又随意。
她给我讲过一桩在“宫里”生活的有趣经历。 晚上,她参加完歌剧院的晚会,回家后在新装修的浴室沐浴。由于巴黎那几日连降暴雨,浴室顶部开始漏雨。克洛德想找个容器接雨水,但没有找到。于是她按了一下铃,本以为那是召唤女服务员的按钮。几秒钟之后,她面前出现了手持 的共和国卫队小分队——原来她拉响了警报!她穿着浴袍,在身着 的卫队护卫下,一起到楼下厨房去拿工具,然后回到浴室。就在这个时候,暴雨骤停,浴室不再漏水!她向卫队致谢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二天,渗水的地方得到修复。虽然这件事她一笑了之,却仍然感觉不如生活在自己家那般自在。
此外,在爱丽舍宫也不能临时宴请朋友,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她写道:“我们入住爱丽舍宫的 天,对这一点就深有感触。那天我邀请路经巴黎的美国朋友——服装设计师奥斯卡·德拉伦塔和他的夫人弗朗索瓦丝·德·朗格拉德共进晚餐,可我一时疏忽,没有提前通知爱丽舍宫总管。客人到达时,厨房里什么也没有准备,我们只能以一盘沙拉和一片火腿充饥。这可真是简朴到家了,主客笑得前仰后合,至今令人难以忘怀。”母亲总是以幽默的态度战胜坏心情。
给壁炉加柴点火的事情必须交给工作人员,训练家里那只屡教不改啃噬地毯的猎兔狗“沙安”(阿富汗国王赠送的礼物)则必须求助驯狗师,这些都让独立性很强的她心里不舒服。虽然这些对自由的限制让她感到懊恼,但是她没有离开“城堡”的想法,因为不能抛下自己的丈夫。
结束 的辛苦工作后,乔治回到家中,有时几乎筋疲力尽。克洛德会邀请六至八位好友共进晚餐,尽量分散乔治的注意力。她喜欢这种“家庭式”小范围聚餐,轻松、简朴、愉快。无需邀请函,只要提前两三天打电话通知有关人员就行,来宾也无需着正装。“我们给壁炉添柴,还经常把座椅挪到 舒服的地方,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愉快欢乐的气氛。”1969年12月,父亲写信给朋友罗贝尔·皮若尔:“我们现在的生活 疲累,这点无须解释。 元首的生活简直就是囚犯的生活,总是受到各种约束。理论上,克洛德比我受到的束缚少,情况应该略好。但实际上,我因为工作繁忙,顾不上考虑其他,反而没她那么烦恼。我已经不再独自外出,不去剧场和影院,不去餐馆,很少与朋友聚会,即便见面,气氛也很客套,也没有时间去读书。我们希望情况能有所改变,并尽了 努力,但效果不佳。然而从礼宾的角度来看,我们已经算是有很大的突破了。”乔治很享受驾驶自己那辆1962年初购买的保时捷,在前往奥维利埃的路上,总统 的乐趣就是甩掉警卫车……但这种尝试徒劳无功,警卫车随即提高了马力。
艺术探索总统夫妇除了在种满玫瑰的花园中散步外,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室内。他们爱好文化类的消遣,克洛德不仅阅读和重温自己心仪的作品,还喜欢与乔治分享有创意的思想。总统在辛勤工作之余,依然保持着强烈的求知欲,敏锐地捕捉着形势的变化,并与妻子分享自己的感受。“(他能)紧跟时代发展,并且高瞻远瞩。……我们的艺术探险虽然有历史方面的相关考虑,但主要还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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