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充满了惊喜,同样的还有秘密。我们以为自己在慢慢了解身边的人,但是随时间而来的未知比已知还要多。相比之下,我们了解的事情越来越少,暗影则越来越大。尽管光亮也在增加,但是暗影总比光亮多。
只有听者才是有罪之人,倾听不可避免,尽管法律并不为教唆的人、不为说者开脱,即使他们强迫过他人,舌头凑在他人耳际,胸部紧贴他人后背,呼吸急促,把手放在他人肩头,絮絮私语,逼人就范,但是他们知道,自己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干。
想象可以避免许多不幸,能预见自己死亡的人几乎不会 ,能预见他人死亡的人几乎不会谋杀,他们宁可依靠想象,甚至靠远远地挥臂抓人的手势,去谋杀和 ,不遗后果,不留痕迹。
而在那些充满不详预感的日子里,在婚姻刚起步的时候,我宁可对此仍旧一无所知,尽管人一旦对某事有所了解,就很难知晓自己究竟是想要知情,还是继续不闻不问。
好像她已经埋葬过去,迈进了一个新的状态,而我仍在不正常地、不合时宜地延续着我并不想过的单身生活;就好像她已经结婚,而我还没有;好像她在等待着流浪的丈夫归家,而我还在期待结婚那 的到来。
每个人都在强迫他人,否则这世界便会停滞,所有的一切都将无止境地漂浮在延绵的犹豫不决之上。人们患得患失,一事无成,只想沉睡。
他在眺望我们 私密的那扇窗户,等待着,察看着,如同一个恋爱中的人。他在看什么?在找什么?想要什么?为什么张望?看到灯都关掉,他就会走了。这么说这就是约定的暗号了。
弄清一个人究竟为什么要 可不容易,哪怕是身边 亲近的人。每个人都不正常,每个人都会摊上 的事儿,有时无缘无故,多半没人知晓,只能把脸朝下蒙在枕头里,等待第二天的来临,然后突然就不想等了。
我见过的那些男人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恶心家伙。有时我 终跟他们约会,去与他们共进晚餐,甚至后边接着 进一步,也只不过是为了对之前经历的那么多焦灼的等待、与他们来往的那么多信函有所交待。要不是这样,我根本连让他们陪着穿过马路都不愿意。我猜他们也这么想。
假如某 我们没有待在一起,那 我们便永远无法再待在一起;若是某一次我们没有接听电话,对方想在电话里说的话便永远无法再吐露,即使之后说出来,也不会是同一番话,或是同一种心境了,而由于我们胆怯未能向对方开口表达,一切就会有不同程度的改变。然而,就算那 我们真的在一起,对方来电时我们没有出门,我们克服恐惧忘却风险大胆开口,一切也都不会重新再来。因此,未来终究会有那么一刻,我们相聚过却感觉未曾见面,接听了电话却像未曾联络,我们大胆地吐露了心声却好像与一直沉默不语没什么不同。
有时我感觉所有发生过的事情似乎都未曾发生,因为一切都是昙花一现,无法 持续,无法长留记忆。即便 单调的常规之事也在慢慢走向消亡,在重复的表象中逐渐否定自身,直至时过境迁,人事两非。世界那孱弱的车轮便是被健忘者推着往前走,他们倾听、目睹和知晓那些未经讲述、没有发生、不可理解、无法证实之事。发生与未发生无甚差别,无论放手或紧抓都一个样,经历过与未曾尝试如出一辙。然而,我们的生命在消逝,我们一生都在挑选、拒 和甄别,我们勾勒界限,分离本无差别的事物,让自身的历史变得 ,用来怀念和讲述。我们穷尽所有智慧、感知以及热忱,去辨识那些终究会变得一样的,或者本身就相同的事物。所以我们经常懊悔,总是在丢掉机会,我们反反复复地确认、断定和把握时机,可真相却是一切均无定势,万物皆在消亡。也许一切本是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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