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然小说代表作，收录全新短篇《法力》《阿拉伯婆婆纳》
电影《乔妍的心事》原著作品，电视剧《许我耀眼》原著作品
“我们是姐妹，是对手，是彼此的镜子。”
书名：大乔小乔
著者：张悦然
出版社：上海三联书店
策划编辑：黄平丽
特邀编辑：黄盼盼
书号：9787542685162
出版时间：2024.7
定价：59.00
装帧：精装
尺寸：130mm×185mm×27mm
字数：170千字
页数：368p
印张：11.5
册/箱：32
内文用纸：80克银河
CIP数据核字：(2024)第098849号
图书分类词：Ⅰ.①大... Ⅱ. ①张... Ⅲ.①中篇小说-小说集-中
国-当代②短篇小说-小说集-中国-当代IV.
图书分类码：I247.7
搜索关键词：张悦然 大乔小乔 乔妍的心事 许我耀眼 赵丽颖 辛芷蕾 赵露思 陈伟霆 许妍 乔琳 黄觉 董宝石 余华 阎连科 双雪涛 张大春 苏童 路内《鲤》女作家
关联、对标书籍：《茧》《夜晚的潜水艇》《小花旦》《飞行家》
《大乔小乔》是张悦然中短篇小说代表作，收录全新短篇《法力》《阿拉伯婆婆纳》。九个故事，写尽女性之间形形色色又极具张力的关系。有计划生育政策下一对亲生姐妹截然不同的命运，性情迥异的合租室友在异国他乡的生活遭际，都市女性与外来保姆的生活对照，两个闺蜜婚礼前夕的重逢与风波……她们既相互依存，又充满差异和对立，作者写出了她们的孤独与自救、绝望与欲望，以及她们之间隐秘的爱与恨，但最终指向谅解与体恤。女性情感的复杂幽微，城市中人的孤独存在状态，在作者笔下纤毫毕现。
★ 张悦然小说代表作。收录全新短篇《法力》《阿拉伯婆婆纳》。同名篇目获首届汪曾祺华语小说奖。——计划生育政策背景下，因流产计划失败，乔家二女儿乔妍出生，这个家庭自此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乔琳乔妍两姐妹的命运也走上截然不同的方向……“面对沉重而复杂的主题，张悦然通过平静而坚实的叙事、内敛而深沉的反讽，尖锐揭示生活的荒谬感和悲剧性。作品不仅表现出高度的伦理思索，而且显示了成熟的叙事智慧。”
★ 电影《乔妍的心事》原著作品，赵丽颖、辛芷蕾、黄觉、董宝石主演。电视剧《许我耀眼》原著作品，赵露思、陈伟霆主演。
★ “我们是姐妹，是对手，是彼此的镜子。”九个故事，写尽女性之间形形色色又极具张力的复杂关系。——多篇小说都以“双女主”的设置展开故事，有计划生育政策下的亲生姐妹、性情迥异的合租室友、心心相惜的情敌、阶层不同的女主人与保姆、暗中较劲的闺蜜等等。她们既相互依存，又充满差异对立，故事由此展开。
★ 余华、阎连科、唐诺、张大春、苏童、路内、程永新、钱佳楠、于是等纷纷力荐。——“真正能捕捉到人的骨缝幽深处的情感冷暖并在灵魂裂隙中丈量深浅的，怕也就是悦然的这些小说了。”“张悦然敏锐地看到这个时代的真正大众。真正的大众不是暴富者，是她笔下的阿姨、白领、雅歌塔式恶童般的儿童，乃至在制度规范下无奈生存的芸芸众生。”
★ 装帧精美雅致，封面图片来自日本著名摄影家山本昌男的摄影作品，新锐设计师汐和操刀设计。32开精装小开本，适合随身携带阅读。
张悦然：作家，大学教师，文学杂志《鲤》主编。
出版长篇小说《茧》《誓鸟》《水仙已乘鲤鱼去》《樱桃之远》，短篇小说集《十爱》《葵花走失在1890》《我循着火光而来》，评论集《顿悟的时刻》。作品被翻译成英、法、德、西班牙、意、荷兰、日、韩等十多种文字。
一次意外的流产，灾难与不幸降临到了一个普通家庭，大乔小乔和她们的父母陷入巨大焦虑和痛苦之中，两代人的命运也因之改变。面对沉重而复杂的主题，张悦然通过平静而坚实的叙事、内敛而深沉的反讽，细致描写人物悲惨的内心世界，尖锐揭示生活的荒谬感和悲剧性。作品不仅表现出高度的伦理思索，而且显示了成熟的叙事智慧。
——首届汪曾祺华语小说奖授奖辞
真正能捕捉到人的骨缝幽深处的情感冷暖并在灵魂裂隙中丈量深浅的，怕也就是悦然的这些小说了。
——阎连科
她对人物的把握准确。“准确”这个词在我这里是较高的赞扬……无论用什么语言、用什么样的方式，准确永远是一个作家的目标。
——余华
《大乔小乔》是一篇规模宏大的小说，但是张悦然把它压缩到一个小中篇，在我看来，它更有成为一个长篇的机会。从《大乔小乔》出发，倒是可以看到这整本书里面某些母题。这是一本值得仔细玩味、反复品读的小说，能够掌握悦然对爱情这个主题的其他面向，而且《大乔小乔》这个故事处理了两个女人的关系。悦然不仅把男性剥开了，还用了“双生花”的形象。
——张大春
张悦然敏锐地看到这个时代的真正大众，真正的大众不是暴富者，是她笔下的阿姨、白领、雅歌塔式恶童般的儿童，乃至在制度规范下无奈生存的芸芸众生。张悦然笔下的城市异常真实，哪怕，对于生活在城市另一部分褶皱中的人来说，这依然是遥远而异己的故事。微明的火光，既是某人的希望，又可以是某人的哀叹，缥缈在灯火阑珊背后的阴暗中。在这些小说中，张悦然展现出对当代城市的社会关怀。
——于是
张悦然书写的是人存在的孤独。写出“孤独”二字时，发现这个词因为被用滥而显得滑稽，商品化的“一人食”“一人居”“独自旅行”稀释了它本该激起的深渊般的恐怖，甚至于如今在某个陌生的城市，在某家布置温馨的咖啡馆用手机定格“孤独”的状态，上传至社交网络，引得的是羡慕——仿佛如此，人存在的这个终极命题就已经解决，不再具有讨论的意义。而她的这些小说重究这个被粉饰的话题，拖读者至黑洞边缘，逼我们探头张望。孤独是什么呢？恐怕是渴望与世界建立联系而不得。书中描摹了种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既有传统的家庭关系，也有陌生人之间的情谊，但无论是何种联结，都被置于无情审视的探照灯下。
——钱佳楠
大乔小乔
湖
动物形状的烟火
法力
浒苔
家
嫁衣
阿拉伯婆婆纳
我循着火光而来
大乔小乔
一
上瑜伽课前，许妍接到乔琳的电话。听说她到北京来了，许妍有些惊讶，就约她晚上碰面。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乔琳用哀求的声音说，你现在在哪里，我能过去找你吗？
她们两年没见面了。上次是姥姥去世的时候，许妍回了一趟泰安，带走了一些小时候的东西。走的时候乔琳问，你是不是不打算再回来了？许妍说，你可以到北京来看我。乔琳问，我难过的时候能给你打电话吗？当然，许妍说。乔琳总是在晚上打来电话，有时候哭很久。但最近五个月她没有打过电话。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她们坐进车里。照明灯的光打在乔琳的侧脸上，颧骨和嘴角有两块瘀青。许妍问她想吃什么。她转过头来，冲着许妍露出微笑，辣一点的就行，我嘴里没味儿。她坐直身体，把安全带从肚子上拉起来说，能不系吗，勒得难受。系着吧，许妍说，我刚会开，车还是借的。乔琳向前探了探身子，说开快一点吧，带我兜兜风。
那段路很堵。车子好容易才挪了几百米，停在一个路口。许妍转过头去问，爸妈什么时候走？乔琳说，明天一早。许妍问，你跟他们怎么说的？乔琳说，我说去找高中同学，他们才顾不上呢。许妍说，要是他们问起我，就说我出差了。乔琳点点头，知道，我知道。
车子开入商场的地下车库。许妍踩下刹车，告诉乔琳到了。乔琳靠在椅背上说，我都不想动弹了，这个座位还能加热，真舒服啊。她闭着眼睛，好像要睡着了。许妍摇了摇她。她抓起许妍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低声说，孩子，这是你的姨妈乔妍，来，认识一下。
在黑暗中，她的脸上露出微笑。许妍好像真的感觉到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像朵浪花，轻轻地撞在她的手心上。她把手抽了回来，对乔琳说，走吧。
许妍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明晃晃的太阳，那些人的腿在摆动，一个个翻越了横杆。跳啊，快跳啊，有人冲着她喊。她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横杆在眼前，越来越近，有人一把拉住了她……她觉得自己是在车里，乔琳的声音掠过头顶，师傅，开快点。她感到安心，闭上了眼睛。
许妍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姓乔了。其实这个姓一直用了十五年。办身份证的时候，她改成了姥姥的姓。姥姥说，也许我明年就死了，你还得回去找你爸妈，要是那样，你再改成姓乔吧。从她记事开始，姥姥就总说自己要死了，可她又活了很多年，直到许妍在北京上完大学。
许妍一出生，所有人听到她的啼哭声，都吓坏了。应该是静悄悄的才对，也不用洗，装进小坛子，埋在郊外的山上。地方她爸爸已经选好了，和祖坟隔着一段距离，因为死婴有怨气，会影响风水。
怀孕七个月，他们给她妈妈做了引产。据说是注射一种有毒的药水，穿过羊水打进胎儿的脑袋。可是医生也许打偏了，或者打少了，她生下来是活的，而且哭得特别响。整个医院的孩子加起来，也没有她一个人声大。姥姥说，自己是循着哭声找到她的。手术室没有人，她被搁在操作台上。也许他们对毒药水还抱有幻想，觉得晚一点会起作用，就省得往囟门上再打一针。
姥姥给了护士一些钱，用一张毯子把她裹走了。那是个晴朗的初夏夜晚，天上都是星星。姥姥一路小跑，冲进另一家医院，看着医生把她放进了暖箱。别哭了，你睡一会儿，我也睡一会儿，行吗，姥姥说。她在监护室门外的椅子上，度过了许妍出生后的第一个夜晚。
许妍点了鸳鸯锅，把辣的一面转到乔琳面前。乔琳只吃了一点蘑菇，她的下巴肿得更厉害了，嘴角的瘀青变紫了。
怎么就打起来了呢？许妍问。乔琳说，爸在计生办的办公楼里大吼大叫，保安赶他走，就扭在一块了，不知道谁推了我一把，撞到了门上。许妍叹了口气，你们跑到北京来到底有什么用呢？乔琳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许妍问，那他们呢，你为什么就不劝一下？乔琳说，来北京一趟，他俩情绪能好点，在家里成天打，爸上回差点把房子点了。而且有个汪律师，对咱们的案子感兴趣，还说帮着联系《法律聚焦》栏目组，看看能不能做个采访。许妍说，采访做得还少吗，有什么用？乔琳说，那个节目影响大，好几个像咱们家这样的案子，后来都解决了。许妍问，你也接受采访吗？挺着个大肚子，不觉得丢人吗？乔琳垂着眼睛，夹起浸在血水里的羊肉扑通扑通扔进锅里。
过了一会儿，乔琳小声问，你在电视台，能找到什么熟人帮着说句话吗？许妍说，我连我们频道的人都认不全，台里最近在裁员，没准明天我就失业了，她看着乔琳，是爸妈让你来的吧？乔琳摇了摇头，我真的只想来看看你。
许妍没说话。越过乔琳的肩膀，她又看到了过去很多年追赶着她的那个噩梦。上访，讨说法。爸爸那双昆虫标本般风干的眼睛，还有妈妈磨得越来越尖的嗓子。当然，许妍没资格嫌弃他们，因为她才是他们的噩梦。
她爸爸乔建斌本来是个中学老师，因为超生被单位开除了。他觉得很冤，老婆王亚珍是上环后意外怀孕，有风湿性心脏病，好几家医院都不敢动手术，推来推去推到七个月，才被中心医院接收。他们去找计生委，希望能恢复乔建斌的工作。计生委说，只要孩子活下来，超生的事实就成立。孩子是活了，可那不是他们让她活的啊。夫妻俩开始上访，找了各种人，送了不少礼，到头来连点抚恤金也没要到。
乔建斌的精神状况越来越糟，喝了酒就砸东西，还总是伤到自己，必须得有人看着才行。虽然他嚷着回去上班，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是个废人了。王亚珍的父母都是老中医，自己也懂一点医术，就找了个铺面开了间诊所。那是个低矮的二层楼，她在楼下看病，全家人住在楼上，这样她能随时看着乔建斌。乔琳是在那幢房子里长大的。许妍则一直跟着姥姥住。在她心里，乔琳和爸妈是一个完整的家庭，而她是多余的。乔建斌看见她，眼睛里就会有种悲凉的东西。她是他用工作换来的，不仅仅是工作，她毁了他的一切。王亚珍的脸色也不好看，总是有很多怨气，她除了养家，还要忍受奶奶的刁难。奶奶觉得要不是她有心脏病，没法顺利流产，也不会变成这样。每次她来，都会跟王亚珍吵起来。她走了以后，王亚珍又和乔建斌吵。这个家所有人都在互相怨恨。没有人怨乔琳。她是合情合理的存在，而且总在化解其他人之间的恩怨。那些年她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劝架和安抚。她在爸妈面前夸许妍聪明懂事，又在许妍这里说爸妈多么惦记她。她一直希望许妍能搬回来住。可是上初中那年，许妍和乔建斌大吵了一架，从此再也没有踏进过家门。
许妍骑着她那辆凤凰牌自行车经过诊所门前的石板路。乔琳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朝她招手。快点蹬，要迟到了，乔琳笑着说。许妍读初中，她读高中，高中离家比较近，所以她总是等看到了许妍才出发。有时候，她会在门口等她，塞给她一个洗干净的苹果。
许妍的手机响了。是沈皓明，他正和几个朋友吃饭，让她一会儿赶过去。许妍挂了电话。面前的火锅沸腾了，羊肉在红汤里翻滚，油星溅在乔琳的手背上。但她毫无知觉，专心地摆弄着碟子里的蘑菇，把它们从一边运到另一边，一片一片挨着摆好。她耐心地调整着位置，让它们不要压到彼此。然后她放下筷子，又露出那种空空的微笑说，刚才是你男朋友吗？许妍嗯了一声。乔琳说，你还没跟我说过呢。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从小就这样。他是干什么的？许妍说，公司上班的白领。乔琳又问，对你好吗？许妍说，还行吧，你到底还吃不吃？乔琳说，有个人让你惦记着，那种感觉很好吧？
餐厅外面是个热闹的商场。卖冰淇淋的柜台前围着几个高中女生。许妍问，想吃吗？乔琳摸了摸肚子，好像在询问意见。她趴在冰柜前，逐个看着那些冰淇淋桶。覆盆子是种水果吗，她问，你说我要覆盆子的好，还是坚果的好呢？那就都要，许妍说。我不要纸杯，我想要蛋筒，乔琳笑着告诉柜台里的女孩。
那是九月的一个早晨，许妍升入高中的第一天。乔琳撑着伞，站在校门口。见到她就笑着走上来，你怎么不把雨衣的帽子戴上，头发都湿了。她伸出手，撩了一下许妍前额的头发说，真好，咱们在一个学校了，以后每天都能见到。放学以后别走，我带你去吃冰淇淋，香芋味的。
路过童装店，乔琳的脚步慢下来。许妍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亮晶晶的橱窗里，悬挂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发光的塔夫绸，胸前有很多刺绣的蓝粉色小花，镶嵌着珍珠，裙摆捏着细小的荷叶边。乔琳把脸贴在玻璃上说，小姑娘的衣服真好看啊。许妍问，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男孩吧，乔琳说，如果是男孩，说不定林涛家里能改变主意。许妍问，他后来又跟你联系过吗？乔琳摇了摇头。
汽车驶出地下车库。商业街灯火通明，橱窗里挂着红色圣诞袜和花花绿绿的礼物盒。街边的树上缠了很多冰蓝色的串灯。广告灯箱里的男明星在微笑，露出白晃晃的牙齿。乔琳指着他问，你觉得他长得像于一鸣吗？许妍问，你这次来联系他了吗？乔琳说，我没有他的手机号码了。许妍沉默了一会儿，说快到了，我给你订了个酒店，离我家不远。乔琳点点头，双手抓着肚子上的安全带。
于一鸣走过来，坐在了她和乔琳的对面。他Ｔ恤外面的衬衫敞着，兜进来很多雨的气味。空气湿漉漉的，外面的天快黑了。于一鸣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她们笑了。他的下巴上有个好看的小窝。
到了酒店门口，乔琳忽然不肯下车。她小心翼翼地蜷缩起身体， 好像生怕会把车里的东西弄脏。许妍问，到底怎么了？乔琳用很小的声音说，别让我一个人睡旅馆好吗，我想跟你一起睡……她抬起发红的眼睛说，求你了，好吗？
车子开回到大路上。乔琳仍旧蜷缩着身体，不时转过头来看看许妍。她小声问，旅馆的房间还能退吗，他们会罚钱吗？许妍说，我只是觉得住旅馆挺舒服的，早上还有早餐。乔琳说，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
车窗起雾了，乔琳用手抹了几下，望着外面的霓虹灯，用很小的声音念出广告牌上的字。直到车子开上高架桥，周围黑了下去。她靠在座椅上，拍了拍肚子说，小家伙，以后你到北京来找姨妈好不好？许妍没有说话，她望着前方，挡风玻璃上也起雾了，被近光灯照亮的一小段路，苍白而昏暗。
张悦然全新长篇小说
书写当下不同身份女性所面临的诱惑、困境与突围
在残酷的世界中，建造一座盛放爱与友谊的“天鹅旅馆”
法文版入围埃米尔·吉美亚洲文学奖
书名：天鹅旅馆
著者：张悦然
出版社：上海三联书店
策划编辑：黄平丽
特邀编辑：黄盼盼
书号：9787542685186
出版时间：2024.7
定价：58.00
装帧：精装
尺寸：130mm×185mm×18mm
字数：102千字
页数：232p
印张：7.25
册/箱：48
内文用纸：80克银河
CIP数据核字：(2024)第098847号
图书分类词：Ⅰ.①天... Ⅱ. ①张... Ⅲ.①长篇小说-中国-当代
IV.
图书分类码：I247.5
搜索关键词：张悦然 大乔小乔 乔妍的心事 许我耀眼 赵丽颖 辛芷蕾 赵露思 陈伟霆 余华 《鲤》 双雪涛 女作家 顿悟的时刻
关联、对标书籍：《茧》《平乐县志》《我们家》《雾行者》
《天鹅旅馆》是张悦然全新长篇小说。一次精心筹划的春游，背后却藏着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当一切水落石出，身处其中的人该作何抉择？作者将现实的残忍与童话般的纯真放置于同一空间中，阶层的困境和人心的冲突在底部暗流汹涌。面对男孩的信任与依赖、男友的诱惑和鼓动，私家保姆于玲将如何选择？往日生活突然崩塌，她将如何重建自己的生活？张悦然以优雅又凌厉的笔触，书写于玲与女主人秦文之间爱恨交织的友谊、彼此救赎与艰难成长，撕开种种幻觉制造的假象，深切呈现当代不同身份的女性所面临的诱惑、困境与突围。
★ 张悦然全新长篇小说。法文版入围埃米尔·吉美亚洲文学奖。在残酷的世界中，建造一座盛放爱与友谊的“天鹅旅馆”。——私家保姆于玲在男友的鼓动下，两人以春游为借口绑架了男孩宽宽。然而在春游途中他们得知宽宽一家因贪腐而受审的消息，绑架顿时失去意义。男孩从卡车司机那里买下一只鹅，而于玲在男友车内发现一把用于杀人的铁锹……一个关于善与恶、爱与罪、友谊与成长的当代故事，用文字建造一座收留无家可归之人的“天鹅旅馆”。
★ 两个女性的友谊、彼此救赎与成长，书写当下不同身份女性所面临的诱惑、困境与突围。——于玲是保姆，女主人公秦文是画家，她们来自完全不同的世界，对彼此却有一种特殊的信任，产生一段复杂而深刻的友谊。
“她和命运交易了这么多次，这一回好像终于没有输。唯一的遗憾是，她没能与秦文握手，也许她们永远都不可能是朋友，但这并没有那么重要。她已经拯救了她。”
“很多女人都消失了，当她们跳出来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她们马上就消失了。于玲相信，很多核心的事物，跟女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可女人却总是活在一种幻觉里，觉得自己站在舞台中央，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 试图变成一个更好的人，是我对抗虚无和无意义的方式。“在努力与他人靠近的过程中，我们悄悄发生了改变。”——“《天鹅旅馆》讲的是一个从恶到善的故事。这在我写过的小说里是很少见的。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我总归是不大相信人会变好，也不大相信救赎。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也真的生出一种慈悲的东西，一种因为怯懦而产生的祝愿。正因为几乎不可能，我们试图变好一点的努力，才成为一种对抗虚无和无意义的方式。更多的时候我们是被过程塑造的，在尝试着变好，在努力与他人靠近的过程中，自己悄悄发生了改变。在我看来，小说中那些被过程塑造的人，总是更真实和元气充沛。”（张悦然）
★ 装帧精美雅致，封面图片来自日本著名摄影家山本昌男的摄影作品，新锐设计师汐和操刀设计。32开精装小开本，适合随身携带阅读。
张悦然：作家，大学教师，文学杂志《鲤》主编。
出版长篇小说《茧》《誓鸟》《水仙已乘鲤鱼去》《樱桃之远》，短篇小说集《十爱》《葵花走失在1890》《我循着火光而来》，评论集《顿悟的时刻》。作品被翻译成英、法、德、西班牙、意、荷兰、日、韩等十多种文字。
在《天鹅旅馆》中，张悦然从社会现实关怀而渐次地把自己的笔触延伸向了人性罪与罚以及精神救赎这样一些深层次的人文命题，无论是思想深度，还是艺术表现力度，皆可圈可点。
——王春林（学者）
应该说，《天鹅旅馆》是张悦然的作品中最为成熟也最为厚重的作品。此前，作者虽然有过《茧》这样的转型之作，但真正把目光转向现实，却还是在《天鹅旅馆》和《大乔小乔》中。但这一转向，却不是那种贴地和平视，而是采取了转向现实后的“别过身去”的做法。《天鹅旅馆》以两个阶层间的潜在的对立入手，描写一个高干家庭中保姆同主人之间的错综关系，但这样一种错综关系，却是以主家缺席的方式显示出来的。原本层层累积起来的两个阶层间的矛盾，因主家的缺席而慢慢让位于责任和爱心，保姆并没有丢下幼儿自己离开，而是留下来担起了照顾之责。这是一种反写人性的做法，小说中保姆身上人性的复苏过程，是在现实和记忆相互交织彼此生发的，而这，也使张悦然的这部小说开始具有了现实及物性的表征。
——徐勇（评论家）
1
四月的一天，于玲醒得很早，她闻到被子上阳光的气味，就知道下雨的事没有了指望。太阳已经出来了，她坐在床边，透过二楼的窗户看着外面。过去半个月，窗外这棵玉兰不停地抖落枝子上的花，像个激动的女人。随着最后几朵花掉下，这棵树在一夜之间恢复了理智，变成了一棵正常的绿色的树。于玲叠好被子，将睡衣折起来放进衣柜，走出了房间。
她来到男孩的床边，掀开被子，“快起床，春游去了！”
男孩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冲进洗手间刷牙。楼下的黑胶唱机里传来肖邦的《革命》，是男主人喜欢的曲目。于玲站在洗手间门口等候，手里拿着一件灰色毛衣。
男孩走出来，摇了摇头。“我要穿黄色那件，胸前有小汽车的。”他想从毛衣底下钻出去，被于玲一把抓住。
“要爬山，那个容易脏。”
裤子也是灰色的，球鞋是很久之前的一双，黑色，有点小了。男孩抱怨还没爬山，自己看上去已经很脏，于玲没有理会他。
“带个玩具吗？”于玲问。
“泰德。”男孩回答。
“那个会说话的熊？”于玲摇摇头，“太吵了。”一只米色小象被塞进了背包。“你从前很喜欢它的，还记得吗？”
男孩跑下楼。餐厅的桌上摆着一排保鲜盒，里面是切片的菠萝和哈密瓜、去了蒂的草莓，还有男孩喜欢的黄桃。这些不过是餐后零食。正餐是各种肉串，还有海鲜。于玲答应过他，这是一次真正的烧烤。所谓“真正”，就是把吃的都串到木签上。昨晚于玲一直在串肉串，现在她看什么东西，都觉得上面有个洞。这一家的另一个保姆小惠从后院走进来，手里拿着浇花的水壶。
“好家伙，你们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你跟我们一起去吗，小惠阿姨？”
“我可没有这个福气。”
男孩的爸爸从楼上走下来，他已经换上了运动服，看来一会儿要去健身房。
“瓦斯瓶带上了吗？”
“备用的我都带了两个。”于玲回答。她的眼神很飘忽，所以男主人跟她说话的时候从不看她，好像那样只会自取其辱。这会儿他的目光落在一把新买的黄花梨圈椅上。
“带一个便携音箱，宽宽路上能听音乐。”男主人显然高估了男孩的音乐天赋，为了练琴，父子俩没少吵架。就在两天前，因为男孩不肯去上钢琴课，父亲把男孩的乐高城堡踢散了。那是外公上次来的时候和男孩一起搭的，用了整整一天。为此，男孩发誓绝不原谅他爸爸。所以他们出门的时候，他爸爸在身后喊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回头。
于玲将保鲜盒装进白色旅行袋，把旅行袋拎到露营用的推车上，最后放上折叠烧烤炉。她一手牵着男孩，一手拉着推车向前走。
“你最好把外套的拉链拉上，”她对男孩说，“咱们得走一段。”
男孩挣开她的手去拉推车。旅行袋里的玻璃器皿碰撞，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路边的草坪上，喷水器喷洒着伞状的水雾，被阳光照出一小段彩虹。男孩停下脚步，举起指头数了数：
“为什么只有四种颜色？什么时候能看到完整的彩虹？”
“不知道，等下了雨吧。”
“什么时候下雨？”
“下雨就不去春游了。你要彩虹还是要春游？”
男孩吐了吐舌头，拉着推车往前跑了。他们经过种满深红色郁金香的园圃，沿着人工湖旁的步道朝大门口走。一个工人正站在湖边，用长柄的捞叶网去够水面上漂着的一条死鱼，看到他们走过来，工人马上停下手中的活，鞠躬行礼。出了大门，于玲带着男孩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口的大树底下，停着一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车身的油漆斑驳，靠近后车门的轮毂有些变形。原本司机小董是要送他们的，但因为最近男孩家的另一套房子在装修，他要四处去买建筑材料，于玲就让他先忙那边的事，说自己的一个同乡会开车，可以陪他们。
面包车的车门打开了，司机跳下来。男孩眨眨眼睛看着他。
“你就是冬瓜叔叔吗？你的头不像冬瓜啊。”
男人咧嘴笑起来，“回头我把头发一剃，你就知道我的头有多圆了。”
男孩绕着面包车转了一圈，站在后面打量着车屁股，直到于玲喊了好几声，他才跑过去。于玲拉开车门让他爬上去，又在他的胸前拦了一道松松垮垮的安全带，自己则从车里退了出来。“我坐前面吧，冬瓜叔叔不认路。”
冬瓜叔叔立刻抗议，“我来北京的年头可比你久！”
于玲坐到副驾驶座上。男人扭开发动机，车子抖了几下，摇摇晃晃地开动起来。男孩显得很兴奋，可能因为这辆车跟他平时坐的都不一样，而且也不用坐安全座椅，于是他从座椅的一边滚到另一边，还站起来去够车顶，被于玲看到，马上喝止了。
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摸起手刹边的烟盒，磕出一根叼在嘴里，冲于玲指了指挡风玻璃底下那只来回漂移的打火机。于玲拿起它，刚要凑过去点烟，火苗就灭了。
“笨。”男人一把摘下烟，塞到她的嘴里。
于玲扭过头去，面朝车窗那一边。她不想让男孩看到自己叼着烟。她匆匆吸了一口，把烟送回去，却看到男人正透过后视镜对男孩扮鬼脸，他接过烟，冲着镜子挥了挥。
“你要试试吗？”
“你疯了吗？他才七岁！”于玲说。
“我七岁的时候都跟着哥哥出门打架了。”男人说。
“我没有哥哥。”男孩审慎地回答。
男人哈哈笑起来，“错在你爸妈身上咯？你倒挺会找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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