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非洲大陆吹来的风挟带着尘土,把迈阿密的清晨染成了粉红色。比斯坎湾的尽头,海平面上初升的旭日映射在窗户玻璃上,呈现一片橘黄色。
汉斯?·?彼得与菲利克斯站在草坪上的洞口边。
翁贝托用铁镐和铲子把洞口挖大了,从黑乎乎的洞口边可以听到下面海水涌进涌出的声音。海水有节奏地随着海浪不断涌入,洞口散发出阵阵臭气,汉斯和菲利克斯赶紧扭过头去。 波比和马特奥从泳池工具房拿过来几件装备。
一群排成梯形的鹈鹕从头顶掠过,准备俯冲捕食。 “我他 怎么知道热苏斯和多恩?·?恩内斯特说了什么?”汉斯说道,“从前面弄出去,还是从后面弄出去,这个我不管。劳德代尔堡的那个家伙怎么说的?”“工程师克莱德?·?霍珀,”菲利克斯说道,“他有工具。他会帮我们把这件事搞定的。他说想和我们在船上先见一面。”“这个手机上存了他的号码吗?”汉斯拿起从菲利克斯的汽车后备箱取出的蓝色一次性手机问道。
“他的号码?我不记得有没有。”菲利克斯舔了舔嘴唇说道。
“这是从你的后备箱拿出来的手机,告诉我解锁密码,不然我让波比把你的脑浆打出来。”“星6969,我只用这个手机和情人通话。你懂的。”汉斯噘着嘴唇输入了解锁密码。手机里的秘密等有空了再说。
“好吧,”汉斯说道,“这个该死的箱子,也许我们没必要把它拖出来,我们可以从后面把它砸开。不过,我想先派个人下去看一看。”“派谁啊?”菲利克斯说道。
波比和马特奥站在菲利克斯的身后,翁贝托手上拿着背带站在一边。背带上的绳子连着固定在洞口上方一棵海葡萄树的枝干上的滑轮, 接在一个用绞车手工操作的起重吊车上。
波比拿起背带。
“穿上。”汉斯说道。
“合同里没有说我要干这个,”菲利克斯说道,“我要是有什么不测,我公司的人不会放过你。”“少他妈废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汉斯说道,“你以为公司里面就你一个人想从中捞一笔吗?”波比给菲利克斯穿上背带,固定好绳子。菲利克斯吻了吻脖子上挂着的纪念章。汉斯站到了菲利克斯的面前,他想在菲利克斯戴上面具之前品味一番他的恐惧。
这是一个两侧脸颊配有大号活性炭吸附器的防毒面具,头顶上装着摄像机和探照灯。菲利克斯的背带服上还有一个大号手电筒和一个大号 套。
菲利克斯已经穿戴完毕,装备整齐。面罩的吸附器让他很难畅快地呼吸。
天空中许多鸟儿飞过,一群乌鸦在围攻一只老鹰。菲利克斯抬起头,心中想道,我热爱那片天空。他以前从没想过天空是那么美好。他感到自己双腿发软。“把 给我。”他说道。
波比把一支大号左轮手 放进 套,然后扣上搭扣。“到了地面才可以用 。”波比说道。
他们把菲利克斯缓缓放入洞口。他感到自己的双腿很暖和。挂在吊绳上的菲利克斯在轻微地旋转。头部进入草坪地面下方后视线变得很模糊。阳光从洞口照射进来,隐约可以见到防波堤的混凝土地基。越往里看,视线越模糊, 只剩一团漆黑。海水在不停地涌入,洞里的水面距离地面有的地方相距大约四英尺,有的地方是六英尺。菲利克斯进入了水里,在海水没过腰部的时候双脚触到了地面。涌入的海水拍在他的屁股上,又溅在他的胸前和后背。海葡萄树弯弯扭扭的树根从地面上蜿蜒而来,它们太结实了,根本推不动。探照灯的灯光把树根投射在水面上,形成很大的黑影。他可以看到天井下面的混凝土支撑柱和头顶上方的根须上的泥土。
汉斯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视频,听到了菲利克斯从扬声器里传来的微弱声音。
“水底很平坦,我可以走在上面。水深齐胸。他 —是半条狗!”“干得漂亮,菲利克斯。去看看箱子,”汉斯说道,“现在。”菲利克斯向着洞口深处缓缓走去。身边都是天井的支撑柱,恍惚间有种走在沉没于海底的庙宇中的感觉。探照灯照向倾斜的岸边,反射出金属的光芒。灯光之中,他可以看到四处都是散落的骨头还有一个人类的头骨。没错,还有个大箱子。
“有个箱子,高度大于宽度。金属花钢板做的,就像是防滑地板的那种材料。四周都焊上了。”“有多大?”汉斯问道。
“冰箱那么大,比冰箱大,有熟食店的冰箱那么大。”“有吊环吗?把手?”“我看不到。”“那好,上去看看。”身后传来咕咕的气泡声,菲利克斯转过身,只看到水里泛起了许多的小水泡,形成了一个棺材状的同心气泡圈。
菲利克斯手忙脚乱地往岸上爬。
“没有把手,没有吊环,没有门,没有盖子。我看不全,它被泥沙盖着呢。”又是一阵咕咕的气泡声,菲利克斯左右转动着头顶的探照灯。黑暗的水底露出一双红色的眼睛。菲利克斯拔出左轮手 就射,红眼睛不见了。
“我要上去!我要上去!”他迅速地朝着洞口下方跋涉而去,“拉我上去!拉我上去!”上面的人赶紧转动铰链,吊绳迅速收缩,从水里升了起来,还在滴着水。
吊绳越收越紧,菲利克斯开始缓缓上升,就在这时,他被一个东西猛地撞落在水里,手电筒从手上滑落,慌乱中的射击全都射向了头顶的地面。
草坪上的铰链迅速地回转,绞车的把手啪啪地打着波比的手掌和手臂,吊绳一下子被拖下去好长。洞里面的吊绳发出一阵嗖嗖声,然后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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