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制度内竞争与春秋时期规范退化冷鸿基书店政治书籍 畅想书

绪论为什么研究春秋时期规范退化（）

章如何研究春秋时期的体系（）

节春秋时期的合作规范与生存理（）

节关系学如何研究春秋时期体系（）

第三节本书的研究设计和研究方法（）

章研究成果梳理（）

节春秋战国时期体系瓦解的研究成果（）

节规范退化机制研究成果（）

第三节从历史中寻找新的研究路径（）

第三章合作规范的内容与意义（）

节春秋时期主要互动规范（）

节规范的作用和影响（）第四章诸侯争霸：合作与无序竞争（）

节合作制度的主要内容（）

节合作制度的利益分析（）

第三节大国之间的制度内无序竞争（）

第五章合作制度中的无序竞争过程（）

节无序竞争出现的时期与条件（）

节无序竞争的发展过程（）

第三节无序竞争造成规范退化的具（）

第六章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古典话语再阐释（）

节礼乐仪式的误用（）

节上行下效与名实不符（）

第三节无序竞争与礼乐征伐自诸侯出（）

结语（）

参考文献（）

本书以关系学相关概念为理论框架，结合中国儒家思想和春秋历史的因素，对华夏诸侯国合作规范退化、共同体瓦解等问题进行新的分析和阐释。内括：梳理和分析国内外学者关于诸侯国合作规范退化、体系演变的主要研究成果；提出春秋“体系”中存在的主要规范，确定其内涵、作用和影响力；阐述春秋“制度”的主要内容括创建原则、各国权力和责任划分、运行方式等内容；在无序竞争逻辑的基础上，结合古典话语考察礼崩乐坏等经典命题，考察诸侯大国对礼乐仪式的错误阐释和实践是如何对合作规范产生负面影响的。其研究成果对共同体、制度、全球治理等理论问题具有很大的启示意义。

二、礼乐文明为何会走向生存竞赛

春秋体系是以高度内化的礼（仪式）乐（情感）为本体的文化弥散型体系，是西周礼乐文化退化的产物。礼乐文化是春秋体系的载体，各国的执政者、参与政治决策的君子在心理和情感层面经受过礼乐的教育和熏陶，这是春秋体系的现象。在这种情感型体系下，各国合作有哪些？如何化解冲突？这种深度内化的情感和文化又是如何消退的？上述问题为关系学，是政治社会学和制度理论带来重要的研究素材。

现实主义重视无状态下的自助逻辑和作用。大国为生存或物质利益展开竞争，制衡或争霸是国家间关系的常态。在霸权国存在的情况下，中等强国对霸权应采取制衡行为；而霸权国衰退后，则会出现会多极之间相互制衡的更稳定的体系。关于体系的衰退问题，现实主义认为霸权衰退导致体系快速变化，权力消长是重要的影响变量之一，规则和规范附属于国家之间的权力关系。以制衡逻辑为假定的现实主义理论，无法解释周王室霸权衰退之后，诸侯国之间的关系从互助发展为大国争霸，再发展为霍布斯状态的现象。这是一个长达几百年的互助规范缓慢衰退、诸侯国关系逐步混乱的过程，也是诸侯国互动逐步演变为激烈兼并战争而不是稳定制衡关系的过程。

一方面，周王室衰落之后，诸侯国间仍然存在大量互助行为。春秋初期，主要大国之间并不存在严重的困境，甚会进行利他的互助。这一阶段，诸侯国之间的互动并不依据权力制衡逻辑。另一方面，大国采取争霸战略，目的不是建立经济体系，提高边际收益，无限制扩张自己的军队，而是为了争夺话语权和领导地位，竞争的目标是观念层面的利益。这种特殊的争霸模式脱离了现实主义霸权稳定论的主要变量。霸权稳定论更无法解释大国间周期争霸互动是如何转变成纯粹的灭国战争的。霸权稳定论是循环逻辑：一个霸权体系取代另一个霸权体系，而不会退化到激烈的兼并战争。从春秋时期的大国争霸到战国时期的灭国战争是退化逻辑，退化到霍布斯状态。

依据霸权稳定论，挑战国与霸主国之间的霸权战争是体系变化的主要方式，虽然不寻求消灭对方，但战争的手段趋向于无限制使用，大程度地削弱对方。霸权稳定论认为，次世界大战中的双方几乎不受规范约束地进行战争，战争结束之后，胜利者尽大努力削弱对方的实力，以维护自身的霸权。春秋时期的争霸行为是规范和“制度”内的竞争，加入这些变量之后，互动过程和结果大不一样了。春秋“制度”内的竞争方括不提品、贿赂他国等非行为，即使爆发战争，双方也有节制，即战后有可能不做削弱对方实力的安排。对这种具有特殊质的大国竞争进行研究有价值。

霸权稳定论提出，霸权国衰落在很大程度上是其内部因素造成的，是军事力量消沉、经济发展过程中生产投入低迷而消费过高造成的。参见［美］罗伯特·吉尔平： 《世界政治中的战争与变革》（英文版），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而春秋体系的演化是系统、整体因素导致的。华夏诸侯国建立的“制度”内，大国之间的冲突互动导致规范退化和体系演化：大国争霸战争导致彼此仇恨，巨大的战争成本也需要转嫁给小国，霸权国从制度中汲取小国资源。“霸”这一名位不断失去其本来的意义，从、保护者——“伯”转化为强权和压迫者。因此，春秋体系的演化是礼乐文化消亡、情感和信任体系消退的结果。

三、话语为何消退

批判理论和建构主义从规则、话语和实践的角度揭示了体系的治理是如何被塑造的，是揭示了霸权国用以治理体系的话语是如何生产的。这些理论强调制度建设带来治理，着重研究话语如何为霸权服务，对合作规则和话语进行了批判和解构。但是，这些理论较少分析霸权国权力衰退后，规则和话语如何维持，或者权力话语如何消退等问题。因此，对于话语在历史中退化和消解等问题，我们还需要深入研究。

在西周体系中，周王室创造了礼乐文化的话语，春秋争霸的进程中，霸主国也继承并维护相关规范和规则。但为什么在历史的演化过程中，大规模兼并战争会成为主流话语？

从学科话语发展的角度看，规则建构主义、共同体理论在冷战后获得重大发展，而且随着制度在促进全球合作方面取得巨大成，部分研究对制度持理想化态度，认为规则、制度的发展会带来合作，这是一个不断积累、难以逆转的过程，是共同体理论注重解释“为什么区域一体化程度会越来越高”，“怎样积累国家间信任”等相关问题，认为国家对规范的内化程度越高，体系的社会化程度越高，无状态越弱，国家间合作的可能也越大。而春秋诸侯国体系的历史为此类问题的逆向研究提供了重要案例。

四、礼崩乐坏——“制度”内的大国无序竞争

如何回答上述三个问题？如何对春秋时期诸侯国间的规范退化展开系统研究？春秋时期，重大的政治现象是大国争霸。因此，绝大多数学者的研究也聚焦于此。如何在前人观点的基础上，发展、深化大国争霸的逻辑，并进行理论创新，是回答上述三个问题的关键。

本书也选择春秋时期的大国争霸现象作为研究起点和分析。以分析大国争霸为基础，深入发掘引起争霸现象的深层逻辑和争霸导致的复杂结果。本书认为，春秋时期大国争霸的实质是以错误的方式进行领导权竞争、领导地位竞争，而合作规范退化的原因也在于此。

首先，共同体内部也存在社会地位（名位）竞争，错误的竞争方式会导致共同体瓦解。春秋诸侯国体系是等级体系，是合作规范被高度内化的诸侯国体系。霸权国出于对威望、地位的渴望，也出于合作规范的要求，时常采取自我、自我约束的态度，甚不惜用土地、力等重要战略资源来换取威望和地位。春秋时期的诸侯国体系（下文简称春秋诸侯国体系）展现了这样一个关系理论问题：高度社会化的体系能产生新的稀缺利益，是大国追求的“社会”领导地位。如果大国对地位的竞争成为主要的社会互动，那么竞争的方式和过程是怎样的？竞争行为又会对规范产生怎样的影响？本书通过研究大国间社会地位竞争来进一步回答这些问题。

其次，通过分析春秋时期的大国竞争和制度瓦解，我们可以发现获得体系领导权的几个重要标准，也会发现“社会”和合作制度需要对领导权竞争进行协调与管控。

体系衰是伴随着旧霸的下降和崛起国对的争夺。要保持各国之间的合作关系，大国争霸的过程应当是合乎规则的、有序的，崛起国的领导权需要依据某些规则而被各国认可，因此也需要各国是霸主国创建提升领导地位的相关制度，少是新的范例。新制度会依据时代的需要重新定义霸主国，以及获取领导权需要具备哪些条件。社会地位和领导权依靠社会规范、规则来支撑，具有极强的社会意义。通常来说，相关制度会赋予责任的承担者、公共产品的提供者以领导地位，这是对大国竞争互动的管理。否则，大国针对领导地位的竞争、对制度权力的竞争可能失控，进而引发冲突。各国的社会化程度越高，对领导权的争夺可能越激烈。

西方关系理论将公共产品与维持领导权挂钩，提出一系列领导地位维持的标准和规则。但是，政治中的权力转移问题不仅是物质权力、生产力水平的消长，也是话语、社会地位的转移，需要一系列制度的改革和创建行为作为支撑。崛起国在重大的政治问题上提出令人信服的规则、规范，在重大政治场合和仪式中发挥领导作用，与其他竞争者达成彼此认可的社会地位安排等，与提品一起构成权力转移不可或缺的制度需求。

后，从中国古典思想和具体文化实践中寻找解释路径。国内外学者对中国古典思想和古代东亚体系的研究已取得重要成果括探索儒家思想与东亚朝贡体系下的和平之间的关系，Erik Ringmar，“Performing International Systems:Two East-Asian Alternatives to the Westphalian Order,”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66，No1，2012，pp1-25;David CKang,“International Order in Historical East Asia:Tribute and Hierarchy Beyond Sinocentrism and Eurocentrism,”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74，No1，pp1-29儒家思想对西方关系理论的启示意义，中国古典战略思想与中国当代战略理念之间的联系等问题。参见秦亚青： 《世界政治的关系理论》，上海人民出版社2021年版；阎学通、徐进等： 《王霸天下思想及启迪》，世界知识出版社2009年版。

本书希望从中国古典思想和春秋时期的诸侯国互动历史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