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秋叶骏河 近睡眠不足。
本周是双月一次的广播收听率调查周,即所谓的特别周。各电台或邀请嘉宾,或与其他节目合作,或赠送家电,施展各种手段比拼收听率,可谓狂欢一周。 是二月十六日,星期五,到昨天为止,秋叶已经连续四天通宵了。不过今晚有“下平平死神广播”特别放送,所以 不能睡觉。为了防止睡过去,只能早点儿结束工作先小睡一会儿。
秋叶揉了揉眼睛,用粘着眼屎的手敲打着木门。
“快开门!”北牟黑街一隅,住宅和空地像糟老头的牙齿般参差不齐,可哪怕在这个地方,这间屋子的外观也显得格外破败。脏到分辨不出原本颜色的墙壁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藤蔓。虽然拉着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给人的感觉是住在里头的幽灵比人还多。
“再不开门,我就把门砸了——”正当他准备一个助跑把门踹开时,突然注意到别人的视线。
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小哥正从距离屋子五十米远的地方望着这边,身旁立着“正在施工”的告示牌,还有宛如怪兽走过般歪斜着的电线杆。去年夏天,由于强台风连续登陆,在城里的各处留下了这样的光景。接下去是要进行修复工程了吧。
“再不开门的话,门可能就要被我砸坏了哦。”要是那个男人拨打 110,害自己被抓进没有无线电信号的拘留所里,那就并非自己本意了。于是,秋叶改变了语气,没敢飞踢,而是不断加大拍打木门的响动。正当门板像黏土一样凹陷下去的时候,随着“咣当”一声,门微微地开了一条缝。
“您是哪位?”秋叶花了好几秒钟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女人。她身高一米九左右,身体粗如铁桶。尽管如此,容貌却标致得令人毛骨悚然,简直就像把洋娃娃的头贴在女摔跤手的巨躯上做成的拙劣拼贴画。
“是牧场洞子吗?”“嗯。”与巨大的身躯极不相称,这是一个带着鼻音的甜美声音。
“你向须藤英借钱了吧?”“嗯。”“欠债还钱啊。”“嗯。”“那把二十万给我吧。”“嗯。”“你有在听吗?”“您是哪位?”秋叶朝女人的脸上挥了一拳,女人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虽然摆好了应对反击的架势,但女人就只是摸着屁股而已。
秋叶闯进玄关,掩上木门,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被人举报了。
土坯地上到处散落着脏兮兮的鞋子,橱柜顶上放着的塑料瓶里插着干枯的沈丁花,明明放在中间就行,却不知为何摆到了 左端,看着十分难受。
“只要交出利息就饶了你,给我五万。”“我没钱。”女人搓着手,抬头看着秋叶。动作没有丝毫的紧迫感,就像是蹩脚的演员在扮演一个不幸的女人。据说被债务压得透不过气来的人会丧失羞耻心,变得 厚颜无耻。这个女人似乎也是这种类型。
“把卡和存折都拿出来,我替你借钱。”女人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沿着走廊往回走去,秋叶也穿着鞋踏上了走廊。
虽然是大白天,客厅却异常昏暗。在杂乱不堪的房间里有两个并肩而坐的少年,一大一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根据合同的记载,牧场洞子有三个孩子,长子是二十岁的自由职业者阳太,次子是初一的卷生,还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儿,似乎在什么地方卖油。
“存折呢存折,存折放哪儿了呢?”女人扒拉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账单和催款单,虽然动作很夸张,但仔细一看,她只是把同样的东西拿起后再放回去而已。大概是因为到处借钱,所以不能给人看到存折吧。
“再说一遍,把卡和存折给我。”“好像弄丢了哦,卷生,你还记得存折放哪儿了吗?”不知为何,她问了其中一个少年,被唤作卷生的孩子摇了摇瘦小的脑袋。
“阳太呢?”“我怎么会知道。”大儿子也挥了挥手。
“对不起,果然是弄丢了……”秋叶揪住女人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朝橱柜上砸了过去。盘子、杯子和泡面纷纷倾泻而下,卷生“哎呀”地叫了一声。
“我很忙的。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戒指项链 包什么的都行,快点儿!”女人把手放在脸颊上,嘟囔着“好吧”,然后开始在柜子里摸摸索索。秋叶没空陪她耍猴,打算从身后观察橱柜,但是光线太暗,看不清里面。按下墙上的开关,只听到咔嚓一声,灯并没有亮。
“哎呀,灯泡坏了啊。”女人重复着显而易见的谎言,衬衫的腋下湿了一块。
“那个,叔叔。”卷生突然开了口,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怎么了?”“我妈妈病了,你能帮帮我们吗?”女人的拳头飞了过来,落在了卷生脸颊上。
“小孩子不要说话!”卷生飞出了一米多远,腰撞上了墙壁。
“生病?是梅毒吗?”“我没生病。”女人马上恢复了原先软绵绵的声音,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这个女人好像有什么秘密。大额的债务,不一致的言行,大量的汗水。原来如此,是那个模式吗?“喂,小鬼,药在什么地方?”卷生瞪大了眼睛。
这个少年大概是看到母亲打针就以为她生病了吧。只要把那个药卖了应该就能换到足够的钱。
“你妈 宝贝药,有没有呢?”三个人的视线交错在一起,然后是无声的沉默。
“咕”的一声,传来了吞咽口水的声音,不是屋里这四个人发出的。秋叶拉开了隔扇。
“——哈?”秋叶怀疑起自己的眼睛,站在和式房间里的是一个眼熟的少女。
“啊呀,被发现了。”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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