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品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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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著|
张峰译
-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3-07
- 开本:32开
- 装帧:精装
- ISBN:9781417968805
- 版权提供: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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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主人公哈桑·奥马尔出生在海滨小镇肯格一个贫困潦倒的阿拉伯裔穆斯林家庭。父亲奥马尔放荡不羁、酗酒成性、残忍暴虐;母亲懦弱隐忍,近乎宿命地接受了丈夫的残酷虐待;哥哥赛义德性情顽劣、桀骜不驯,六岁时意外死于火灾,为此哈桑多年来背负骂名;妹妹扎基雅大胆叛逆,最终沦落风尘。国家的独立带来了社会动荡和对自由承诺的背叛。新政府担心人才外流,迟迟不公布高中毕业考试结果。由于得不到奖学金,哈桑来到内罗毕投奔富有的艾哈迈德舅舅,期望要回母亲应得的家族遗产。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更大的世界,但很快揭开了田园诗般生活的面纱,看到了充斥于这座现代非洲城市的腐败和虚伪。与表妹萨尔玛的朦胧爱情燃起了哈桑对生活的希望,但丑陋的现实很快就将伴随一个令人不堪的家族秘密一道浮出水面……
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坦桑尼亚裔英国作家,2021年因“他对殖民主义文学的影响,以及对身处于不同文化夹缝中难民处境毫不妥协且富有同情心的洞察”而获诺贝尔文学奖。古尔纳1948年出生于东非海岸的桑给巴尔岛,20世纪60年代移居英国并求学,最终在肯特大学获得博士学位,留校任教至今。他的主要学术兴趣是后殖民主义写作和与殖民主义有关的论述,特别是与非洲、加勒比和印度有关的论述。曾担任凯恩非洲文学奖和布克奖评审,2006年入选皇家文学学会。
古尔纳的作品围绕难民主题,主要描述殖民地人民的生存状况,聚焦于身份认同、种族冲突及历史书写等,他展现的后殖民时代生存现状被认为具有重要的社会现实意义。
母亲在后院生火。我过去找她前,断断续续地听到她念诵的祷文。我看到她把头凑近火盆,轻轻地吹着,好让木炭烧起来。她的脚边放着一锅水。当她环顾四周时,我看到烟火熏黑了她的脸庞,呛得她满眼泪水。我问她要买面包的钱,她皱起了眉头,好像不愿有人打扰她照看炉火似的。她把手伸进连衣裙的胸衣里,掏出那条打着结的手帕,里面放着她的钱。放在我手里的硬币带着她的体温,摸起来柔软圆润,没有棱角。
“快去快回。”她说,然后继续生火,没有抬眼看我的脸。我没跟她打招呼就出了家门,但一转身就感到愧疚。
她那时三十出头,但看上去要老一些。她的头发已经灰白,岁月毁了她的脸,在上面刻满了痛苦。她的目光常常带有责备的意味,你稍有不慎就会让她怒目而视。有时,她露出笑容,焕发了生机,但笑得缓慢而不情愿。我对她感到内疚,但我想她也许会微笑着迎接我长大成人。
我穿过房子旁边那条阴暗的小巷。浓重的露水让空气中的灰尘安定了下来,也使路旁棚屋的铁皮屋顶变得光亮了起来。这条路虽然坑坑洼洼,但似乎比两旁的土屋更加平坦和坚固。这里就是肯格,这里是劳苦者和失败者生活的地方,这里是干瘪的妓女及涂脂抹粉的同性恋接客的地方,这里是酒鬼们喝得烂醉如泥的地方,这里是无名的声音在夜晚的街道上痛苦地嚎叫的地方。一辆空荡荡的巴士呼啸而过,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着。车身绿白相间,车灯在晨曦中发出暗淡的黄光。
天色尚早,李子树周围的空地上一个人也没有。绿色的清真寺里传出祷告的嗡嗡声,虔诚的信徒们聚在一起。远处,一只公鸡啼鸣报晓。广场上参差不齐的岩石尖刺穿了地面,不留神踩到很危险。到了雨季,这里就会变成一片芳草地,但现在正值旱季中期。
肯格离海很近。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海的味道。天气闷热的时候,鼻孔和耳朵上会附上一层盐渍。在风和日丽的早晨,一阵海风吹来,让人在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感到心旷神怡。在过去的岁月里,奴隶贩子们曾经走过这些街道。他们的脚趾被露水弄得冰凉,他们的心因恶毒而变得阴暗,他们带着一队队壮实的奴隶来到这里,像对待牲口一样把他们的战利品赶到海边。
也门店主一句话也没说就把面包递给了我。接过钱之前,他在衬衫上擦了擦手,表现出行乞者般的恭敬。他脸上挂着谄媚的微笑,但嘴里低声咕哝了一声咒骂。
我回到家时,父亲正在祷告。他盘腿蹲坐在后院的地上,眼睛闭着,头低垂在胸前。他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右手食指指向地面。
我切了面包,然后去叫妹妹们起床。她们睡在祖母的房间里,墙壁上总是弥漫着狐臭和汗味。她干瘪的身体蜷缩在床上,一只胳膊耷拉在床边。大妹扎基雅躺在她身边,已经醒了。小妹赛伊达更难叫醒。我晃了晃她,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嘟囔着表示不满。我开始生气了,最后抓住她的肩膀摇了起来。
“嗳!你干吗呢?”祖母被赛伊达的呜咽声惊醒了,厉声说道,“轻点,你是想把我们都杀了吗?轻点!你听不见吗?”
我们管祖母叫比姆库布瓦。她看上去柔弱和善,实则冷酷无情。我转身离开时,还听到她在我身后嘟囔。
“什么也不说。也不跟人打招呼。快给我回来!”——她突然大叫——“你这个小混蛋!把我当什么了?给我回来!”
我站在后门外面,准备向她的尖叫屈服。我听到她哭喊我父亲,嗓门越来越大,像是在遭受痛苦。父亲还蹲在院子里,在我面前祷告。母亲瞥了他一眼,但他对周围的尖叫声充耳不闻。她对着我摇了摇头。又来了。她快步进屋给我拿书,暂时留下我和父亲两个人。她给了我一片面包,外加一便士买杯茶喝。那是我十五岁生日的早晨。
我五岁起开始上古兰经学校,在那里,我得知男孩满十五岁时就要对真主负责。女孩则是九岁。与分泌有关。这是真主的谕旨。
“等你十五岁的时候,”父亲告诉我,“这将会是真主和你之间的事。你犯的每一宗罪都会被他的天使记录在册。到了审判日,你所行的善恶将被衡量。如果你遵从真主的教诲,就会升入天堂。如果你犯了罪,就会在地狱中被烧死。你会被烧到只剩下骨头,然后你的肉身会重新长好,再烧一遍,无休无止。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真主使者。我们须每日礼拜五次,斋月期间禁食,每年施天课,如果真主赐予我们机会,一生中至少要去麦加朝觐一次。真主把地狱分成七层。最深的那层是留给说谎者和伪君子的,他们心存疑惑却假装虔诚。
“每天,你都要感谢真主,感激自己生下来不是卡菲尔或野蛮人,有父母教导你神的荣耀和智慧。你是神的忠实信徒,是神的造物。再过几年,你就十五岁了,你将成为一个男子汉。现在就学着遵从他吧,否则你将永远在地狱之火中燃烧。”
十五岁生日的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坐着那辆巴士去上学。车上都是熟悉的面孔,女生们坐在一起,与男生分开,她们在我们面前变得忸怩不安。我在其中寻找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她的头发披在肩上,僵直地坐着,使我的欲望变得毫无意义。她旁边的那个女孩看起来更温柔。她们就坐在我前排,我甚至不敢问她们的名字。我想起了那些令我血脉偾张的梦想之夜……早上,我变成了一个男人。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走进粉刷一新的清真寺。里面光线暗淡,地板上铺着花花绿绿的席子,供教众坐在上面。我走进他们中间,在全能的真主那里开立了我的账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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