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书籍向阳而生(生为女人,我拒绝抱歉。)

• 一部印度版的《那不勒斯四部曲》，肖芭拉奥完美地塑造了印度女性的群像。如果心中没有光，她们可能会死于卧榻之上。她把她们写活了，把她们置于阳光之下。种姓制度，性别歧视，在书中我们还原了一个真实的印度。两个渴望自由的印度女孩，一段令人落泪的寻梦之旅。
• 全球媒体集体好评。《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娱乐周刊》《时尚》《时尚芭莎》《赫芬顿邮报》《美国》《洛杉矶时报》《达拉斯晨报》《InStyle杂志》《女士杂志》《伍德伯里杂志》《芝加哥书评》 书单网、GOODREADS、美国国家广播电台NPR、图书馆期刊、出版商周刊、LitHub网站、PopSugar媒体、Book Riot、BookPage美国书籍评论网、Bustle 女性新闻网、Shelf Awareness星级书评、Brit Co网、Paste网……等无数媒体，多家评为年度好书，年度值得期待图书，年度女性必看图书。

 作者凭借本书，在全球网络上收获大量粉丝，好莱坞明星凯特·布兰切特、艾玛·沃特森，《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群鸟飞舞的世界末日》等畅销书作者，纷纷盛赞本书。

引人入胜…… 书页不断翻动，语言抒情而可爱，许多短语需要停顿和欣赏。拉奥是一位能干而自信的作家，能够处理这么复杂而写实的故事情节。

——《纽约时报书评周刊》

堪比费兰特《我的天才女友》，《向阳而生》道出了友谊的珍贵，以及女性如何战胜贫穷和父权的束缚。

——《赫芬顿邮报》

肖芭·拉奥完美地塑造了印度女性的群像。如果心中没有光，她们可能会死于卧榻之上。她把她们写活了，把她们置于阳光之下。

——《洛杉矶时报》

这本书拥有巨大的情感力量和令人信服地叙述，将带领读者走向令人不安的结局……这部小说有力地证明了，像两个女孩之间的私人友谊这样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也可以成为反抗压迫的强有力工具

——《达拉斯晨报》

部分

第二部分……

因陀罗瓦利村附近那座寺庙值得一看的地方其实一点儿也不起眼，你要先爬上山顶，走到庙前，然后好好观察一番庙门。站在门前，你才会发现吸引人的不是门镶板或是门面的细致纹理，而是庙门本身如此壮丽而孤勇的存在。庙门很高大，像棵树一样屹立在那儿。整扇门是用木头做的，木头取自因陀罗瓦利村西北面的一片小树林。那片树林是一位老妇人栽种的，她膝下无子，据说有一百多岁了。老妇人和她丈夫以前都是农民。老妇人得知自己无法生育后便开始种树，细心照料这些纤细、可爱的生命。她丈夫以防幼苗遭野兽破坏，在树林周围种了一圈多刺灌木。由于气候干旱，老妇人为了浇树会到几英里外的地方挑水。所幸几百株树苗终长大成林，在干燥的风中傲然挺立，枝叶摇曳。

有一次，一名当地报社的记者前去采访老妇人。午后时分，他和老妇人坐在树荫下，默默啜饮着茶水，听着宽大的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置身于安静优美的林间，记者甚至全然忘记了之前准备好的提问。他知道老妇人儿女皆无，丈夫也在不久前过世了，所以他婉转地说道：“这些树是你的陪伴吧。”

老妇人笑着眯起了一双灰色的眼睛，说：“噢，没错。有几百个孩子陪在身边，我从不觉得孤单。”

记者接过话茬儿，问：“那也就是说，你把这些树视作你的孩子？”

“换做是你，也会这样想吧。”

记者凝视着这片树林，这些粗壮有力的树扛过了干旱、病虫害、洪灾和饥荒，即便是在闷热的午后，树叶也依然熠熠生辉。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真幸运，有那么多儿子陪着你。”

老妇人抬起头，怒气冲冲地瞪着记者，满是皱纹的脸上容光焕发，闪烁着她年轻时的影子。“我是

幸运的，但你弄错了一件事，年轻人。”她说，“我没有儿子，只有女儿。”

珀妮玛不曾留意过那座寺庙的门，萨维赛也没有。但因陀罗瓦利村附近那座山上的寺庙却在山顶一直注视着她们。因陀罗瓦利村坐落在奎师那河畔平坦的山谷中，背倚安得拉邦雄伟的山脉之一因陀罗瓦利康达山，距离孟加拉湾一百公里左右。那座寺庙面朝东方，地处山腰，被漆成了明亮的白色，在萨维赛看来像是一团挂在山崖的大棉花，在珀妮玛眼里则像一轮永远被天空和绿树环抱的满月。

十岁那年，珀妮玛站在家门口望了望寺庙，扭头问坐在麻绳床上的父亲：“为什么我的名字有满月的意思？”她原本是要问母亲的，但她母亲正在织布机前忙碌。可那时她要是知道母亲会在五年内去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搂住母亲的脖子，贪婪地嗅一嗅她身上的气息。她父亲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只是继续卷着手里的烟叶。也许他没听见她的话。所以，珀妮玛再次开口问：“阿爸，为什么——”

“晚饭还没好吗？”

“只差一会儿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进家门前你就得做好晚饭。”

“因为我出生的那天是满月吗？”

她父亲耸了耸肩，说：“不是。”

珀妮玛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婴儿的脸，她继续问：“是因为我的脸圆圆的像月亮吗？”

她父亲叹了一口气，后说：“你出生几天后，你妈妈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苦行僧说，如果我们给你取名珀妮玛，那接下来就能有个儿子。”

珀妮玛盯着父亲将烟叶点燃，随后，她回到屋里，从此再也没问过自己名字的含义。满月的夜里，她尽量不去抬头看月亮。她对自己说，那就是一块石头罢了，一块挂在天上的灰色大石头。每当她给辣豆汤调味或者给父亲倒茶时，她总会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苦行僧无疑是对的，她后来有了三个弟弟。那么，她其实没什么好伤心的。有时她甚至会为此自豪，对自己说，我曾经是他们的寄托，是我实现了他们的心愿。可事与愿违，从此她的心愿却再没成真。

十五岁那年，珀妮玛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她不去修道院女校上学了，开始在家做家务并在闲暇之余纺线以补贴家用。每当纺完一轴红色、蓝色或是银色的棉线，她就能挣得两卢比。这是一笔来之不易的

珀妮玛不曾留意过那座寺庙的门，萨维赛也没有。但因陀罗瓦利村附近那座山上的寺庙却在山顶一直注视着她们。因陀罗瓦利村坐落在奎师那河畔平坦的山谷中，背倚安得拉邦雄伟的山脉之一因陀罗瓦利康达山，距离孟加拉湾一百公里左右。那座寺庙面朝东方，地处山腰，被漆成了明亮的白色，在萨维赛看来像是一团挂在山崖的大棉花，在珀妮玛眼里则像一轮永远被天空和绿树环抱的满月。

十岁那年，珀妮玛站在家门口望了望寺庙，扭头问坐在麻绳床上的父亲：“为什么我的名字有满月的意思？”她原本是要问母亲的，但她母亲正在织布机前忙碌。可那时她要是知道母亲会在五年内去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搂住母亲的脖子，贪婪地嗅一嗅她身上的气息。她父亲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只是继续卷着手里的烟叶。也许他没听见她的话。所以，珀妮玛再次开口问：“阿爸，为什么——”

“晚饭还没好吗？”

“只差一会儿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进家门前你就得做好晚饭。”

“因为我出生的那天是满月吗？”

她父亲耸了耸肩，说：“不是。”

珀妮玛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婴儿的脸，她继续问：“是因为我的脸圆圆的像月亮吗？”

她父亲叹了一口气，后说：“你出生几天后，你妈妈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苦行僧说，如果我们给你取名珀妮玛，那接下来就能有个儿子。”

珀妮玛盯着父亲将烟叶点燃，随后，她回到屋里，从此再也没问过自己名字的含义。满月的夜里，她尽量不去抬头看月亮。她对自己说，那就是一块石头罢了，一块挂在天上的灰色大石头。每当她给辣豆汤调味或者给父亲倒茶时，她总会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苦行僧无疑是对的，她后来有了三个弟弟。那么，她其实没什么好伤心的。有时她甚至会为此自豪，对自己说，我曾经是他们的寄托，是我实现了他们的心愿。可事与愿违，从此她的心愿却再没成真。

十五岁那年，珀妮玛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她不去修道院女校上学了，开始在家做家务并在闲暇之余纺线以补贴家用。每当纺完一轴红色、蓝色或是银色的棉线，她就能挣得两卢比。这是一笔来之不易的

收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和她十三岁那年因为来月经得到的价值一百卢比的丝巾兰咖同样宝贵。她屏住呼吸想，用不了两个月我就能纺一轴线。每当她坐到纺车前，她便能感受到自己活着的意义。她，一个女孩，也能劳有所得。为了纺线，她清晨早起，早饭后刷完盘子以及每次做完午饭或晚饭后便会回到纺车前。家里没通电，为了纺线，她必须和太阳赛跑。满月的夜里，她能借着明亮的月光多纺一会儿，可每月月亮只会圆一次。所以多数时候，太阳下山后珀妮玛只能收起纺车，焦急地望着月亮，不满地嘟囔道：“你为什么不能一直圆下去？”

令珀妮玛发愁的可不只是太阳和月亮，母亲的病才是她担心的。她母亲得了癌症，就连泰纳利美国医院的医生也是这样诊断的。医疗费高昂，医生嘱咐她母亲每天要补充水果和坚果，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因陀罗瓦利是贡都尔一带纱丽的名产地，珀妮玛的父亲靠织棉质纱丽为生，外加政府配给的大米和扁豆，才能勉强养活妻子和五个孩子，已无力为妻子支付水果和坚果的开销。不过珀妮玛却不把这当作一件愁事，她每天用自己挣来的钱去给母亲买吃的：两根香蕉、一个小个头苹果、一把腰果。她很喜欢去做这件事，不，不仅仅是喜欢，而是满怀欣慰，以近乎享受的心情对待这件事。她从没尝过这些食物的滋味，虽然母亲曾劝她好歹吃一颗腰果，可趁母亲背过身时，她又会把腰果放回原处。仅仅是注视着母亲慢慢把香蕉吃下去，她便已经知足。即使母亲连咀嚼香蕉这样柔软的食物也很困难，但珀妮玛相信她会一点点好起来。如果希望是一粒种子，珀妮玛要做的就是用两卢比换取种子所需的养料，然后看着种子慢慢长大。

珀妮玛纺线，她父亲织布，这两种工作都不轻松。珀妮玛需要先把棉线紧捻成条，然后不停地摇动金属车轮，将棉条抽成丝。有一次，她看着棉线在车轮上转动，觉得那车轮像是一只小小的木桶，和她三弟的脑袋差不多大。在珀妮玛看来，这些纺好的棉线在被父亲织成纱丽以前，她能估摸出它们到底有多长，车轮在纺线时转动了几圈。假使珀妮玛把这种感受告诉其他人，她一定会被嘲笑。人们会对她说，棉线看起来都一样长。可这不是真的。棉线都是她亲手纺的，只有她清楚车轮上哪里有凹槽，纺车的结构是怎样的，车身会在哪里生锈。有关纺线的事她如数家珍，它们同她离校时老师送给她的小闹钟一样可贵。那只圆闹钟是蓝色的，有四条腿、两个闹铃，每小时报时一次。珀妮玛的老师是一位常常抱怨不公的老修女，她把闹钟给珀妮玛时说：“你很快就会嫁做人妇，未来十年里每年都得生一个孩子。拿上它吧，好好保管着。你现在还不会明白我说的话，但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她给闹钟上好发条，闹钟铃声大作。她说：“就是这个，你要记住，这是只属于你的声音。”珀妮玛迷惑不解，但她觉得这铃声是她听过的美妙的声音。

从此，这只闹钟和珀妮玛形影不离。纺线时她把它放在纺车旁，吃饭时她把它放在餐盘边，睡觉时她把它放在毯子上。直到有一天，闹钟突然不响了。她父亲欢呼道：“终于停了，我还以为它永远也停不了了呢。”在那之后又过了几个月，珀妮玛的母亲去世了。珀妮玛的父母一共有五个子女，珀妮玛身为长女，刚刚迈过十六岁的门槛，对她来说，目睹母亲离世好比眼睁睁望着晴朗的蓝天在清晨之时骤然转阴。母亲走后，珀妮玛想念的是她悦耳温柔的嗓音。他们的小茅屋老鼠成患，母亲还在世时，如果

有老鼠在墙边吱吱作响，母亲的声音便是她的安慰。如今母亲和闹钟都已在珀妮玛的世界里消失了，可过了那么久，母亲的声音却犹在她耳畔回响，就像这是她用每天两根香蕉、一个苹果和一把腰果换来似的。

母亲去世后，珀妮玛没心思纺线了。有时她在中午会把纺车推到一边，盯着茅屋的墙，心想，有一天我会忘了母亲的声音。她想，也许这就是老修女的意思，熟悉的声音一旦消失，便会渐渐遗忘。我现在还没忘，但总有一天我会再也想不起来，变得一无所有。每当她想起这件事，她就会提醒自己，要记住的不仅是母亲的声音，还有母亲病倒后某天清晨的那个时刻。那天窗外阳光明媚，母亲精神不错，给她梳起了头发。梳子从珀妮玛的发丝间轻柔地滑过，珀妮玛感到给她梳头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小鸟。母亲这样梳了三四下后突然停下来，将手搭在珀妮玛脑后。珀妮玛回过头，母亲含泪望着她，尽显苍老，脸上浮现着无尽的哀伤，说：“珀妮玛，我太累了，实在太累了。”

这件事后又过了多久母亲便去世了？三个月，也可能是四个月。

那天早上，他们一家醒来，发现珀妮玛的母亲睁着眼，双眼无神，咽气了。珀妮玛没哭。她帮忙给母亲擦身，换衣，随后注视着父亲和弟弟们抬着躺在茉莉花中的母亲穿过村庄街道，看着母亲的身体在火中化为灰烬，但她没哭。当她为母亲的遗像编花圈，扎好后一朵菊花时，她也没哭。母亲去世后不久，一个微凉的秋日清晨，她终于哭了。确切地说，是逼自己流下了少得可怜的泪水。她觉得自己是个不孝的女儿，虽然悲痛至极，眼眶泛红，但却只能挤出一两滴眼泪。“阿妈，原谅我，”珀妮玛望着天空说，“我不是不爱你，也不是不想你，可我哭不出来。换作其他人都会哭，但眼泪不是衡量感情的标准，对吗？”

珀妮玛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几个月后她忘了母亲的声音，还记得的就是母亲给她梳头时将手搭在她脑后的片刻。那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可珀妮玛却感受到了。她常常回想起母亲的那只手的重量，像是炎炎夏日从天而降的雨滴，微小而纤细，那样轻微，那样无力，却像血液那般具有贯穿她全身的力量。

她想，那是世界上美好的重量。

珀妮玛每月都会到因陀罗瓦利康达山上的寺庙祭拜母亲一次。每当她站在香火缭绕的寺庙前室，注视着祭司，她总是祈祷神明能开口说话，告诉她母亲和他们同在。不过她渴望的是触摸到山顶上的那盏灯。对她来说，那不仅仅是一盏小小的灯笼。有时恰逢周日或节日，她从家门外抬头望去，就能看见那盏灯亮着，好似明星般在远处闪烁。“那盏灯是谁点亮的？”珀妮玛问父亲。

“什么灯？”

“山顶上有盏灯亮着。”

她父亲刚吃过午饭，坐在屋外，弓着腰，耷拉着两条手臂。他盯着陀罗瓦利康达山，说：“可能是祭司，也可能是小孩的恶作剧。”

珀妮玛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那是阿妈点的灯。”

她父亲凝视着她，像是刚刚从着火的房子里逃出来一样，面色阴沉而憔悴。他让珀妮玛给他端杯茶。接过茶杯时，他说：“还有十个月。”

“十个月？”

还有十个月就到一年了。”

珀妮玛这才明白父亲的话。按照习俗，如果家里有人去世，一年内不得庆祝任何节日，更别提办婚礼了。她母亲走了两个月了，她父亲的意思是，十个月后她就要嫁人了。

“我和罗摩耶谈过了。有个农民，住的离我们不远，有几亩地、两头水牛、一头奶牛和几只山羊，人很勤快，现在很缺钱，急着结婚。不过他担心你不愿嫁给农民。所以我告诉罗摩耶，看看珀妮玛吧，她壮得像头公牛，也能耕地。”

珀妮玛听完点点头，进屋去了。珀妮玛家仅有的镜子是一面手持镜，珀妮玛要拿着它，把胳膊抻直，才能看见整张脸。她用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半边脸，看了看一只眼睛和鼻子，然后将镜子往下挪了一点儿，打量起了脖子、胸脯和臀部。她问自己，我像头公牛吗？一阵莫名的忧伤浮上她的心头。接着她觉得自己不该像没长大的孩子那样没来由地伤心。如果母亲尚在人世，她现在可能已嫁做人妇，也可能怀孕有了孩子。但即便如此，也没什么可难过的。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忐忑起来，要是他和那个农民结婚了，他真让自己去耕地怎么办？要是未来的婆婆待自己很坏怎么办？要是自己生的全是女儿该怎么办？这时，她听见母亲说话了。她说，这些都只是你的想象罢了。她又说，一切早已命中注定，珀妮玛，神决定了一切，我们无法改变命运。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必为此难过。

母亲的话固然没错，可夜晚在席子上躺下后，珀妮玛依旧会浮想联翩。她想到提亲的农民，想到因陀罗瓦利康达山上的灯火，想到自己的长相。她想，如果自己的皮肤能再白一点儿，头发再浓密几分，眼睛再大一些，父亲或许就能为她物色到一个更好的丈夫，这样她或许就能嫁给某个需要妻子，而不是需要公牛的人了。她想到有一次罗摩耶来找父亲时，她听到他说：“你女儿确实很能干，但你要知道，现在的小伙子都喜欢会打扮的时髦女孩。”什么才算得上时髦？珀妮玛又想到母亲，想到她在弥留之际痛苦挣扎的模样，想到母亲那只搭在她脑后的手的重量，想到那两根香蕉、一个苹果和一把腰果。忽然，她内心深处一直在等待的时刻来临了，她眼泪决堤，奔涌而下。她不愿惊扰熟睡中的父亲、妹妹和弟弟们，任泪水静静流淌，浸透身下的席子。她闻到席子下面的泥土散发出的潮湿气息，仿佛一场大雨刚过。她哭到精疲力竭，欣慰地笑了，渐渐沉入睡眠，一夜无梦。

《向阳而生》是一部美国引进版长篇小说。

这部扣人心弦的处女作小说以印度和美国为背景，讲述了两个女孩之间非比寻常的友谊，她们迫于情势分开却从未放弃寻找彼此的感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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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肖芭·拉奥  Shobha Rao

美籍印度人，现居于美国旧金山。曾荣获伊丽莎白·乔治基金会奖学金（Elizabeth George Foundation fellowship），2014年荣获了《尼姆罗德国际期刊》（Nimrod International Journal）颁发的凯瑟琳·安妮·波特小说奖（Katherine Anne Porter Prize in Fiction）， 肖芭的短篇小说《未复原的妇女》（An Unrestored Woman）曾入选2015年度美国短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