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夏山学校毕业生 亲子家庭教育 窗边的小豆豆 巴学园原型 新京报2015年度好书 中国教育新闻网2015年影响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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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夏山学校毕业生

作者：（英）侯赛因-卢卡斯

译者：王靓

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定价：35.00（精装）

书号：978-7-5675-0602-2

前几年，《窗边的小豆豆》曾风靡一时，书中巴学园的原型，其实是一所名叫“夏山”（Summerhill School）的学校。

成立于1921年的夏山学校，是现代教育史上最著名的学校之一，被誉为“最富人性化的快乐学校”。校长尼尔提出，大人只需让孩子们依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做，照自己的能力去发展，只要快乐地成长，就能对自己负责。

这里没有固定课表，你可以自由选择你想要上的课，甚至可以不去，去池塘或沙坑里玩耍；这里没有严厉刻板的管教，学生们自己管理自己，每周的学校大会完全由学生自己组织，对重要决定进行投票表决，教师与最小的孩子拥有相同的权利。即使在现在，夏山学校仍让人觉得特立独行。

在全国统一课程和官方成绩排名等措施之下，当今的教育已经失却理想，退化成消费主义的又一代表。在这个失落了教育理想的年代，夏山学校成了一盏希望之灯。这种教育理念虽为人称道，但仍有人质疑，夏山的观点至今还在争论之中。那么，照这种方式培养出来的孩子，究竟能不能够成才？

或许在《夏山学校毕业生》里，我们能够找到答案。本书作者侯赛因·卢卡斯采访了15位曾在夏山就读的学生，回顾了他们与众不同的教育经历，并提出诚恳的意见和建议。这里，我们将为大家分享弗里尔·斯普雷克利的故事。

侯赛因·卢卡斯：

忧虑孩子的未来是人之常情，毕竟，目不识丁或缺乏常识的生活将面临严重困难。然而，完全不强迫学生上课正是夏山最令人激情澎湃的一个特点，甚至，这里都没有试图营造一种提倡上课的气氛。弗里尔·斯普雷克利的故事是阐释这种教育理念的一个极富启发性的例子。作为一名自认的“问题儿童”，弗里尔离开夏山时不识字，后来却过上了令很多人羡慕的富裕而充实的生活。

弗里尔·斯普雷克利

就读于1955年-1963年

弗里尔的母亲在他两岁时去世，六七岁时，父亲的新伴侣来了，于是决定把他送到夏山。他对夏山生活的第一天有着生动的回忆。“父亲跟尼尔去签协议了，我一个人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这时几个孩子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到大厅踢足球，那一刻我感觉很舒服。事实上，我一点都不恋家，反倒在放假时感到恋校。”

在这里，弗里尔第一次认识其他单亲家庭的孩子。“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这是很少见的。社会观念认为，单亲抚养是错误的。我父亲也因此受到过非议。但在夏山，单亲抚养没什么不正常。”孩子们很自然地谈论这个话题，比较彼此的家庭。“有些人说他们不喜欢甚至讨厌他们的父母，父母也很少来看望。其他孩子的情况可能不一样，但我不了解。作为问题儿童，我们往往泡在一起。”

弗里尔对学术科目不感兴趣，但他喜欢并参加了所有实践类的课程，如针织和缝纫（在夏山，参加这些课程完全不会被视为女孩子气），陶艺，铜器制作（与尼尔一起）和木工。“我总是在修理自行车。”

陶艺课是尼尔的养子彼得·伍德开的，他曾师从伯纳德·里奇，是个出色的陶艺师。弗里尔并未自夸，但他出类拔萃的陶艺水平曾蜚声夏山。

美术老师哈利·赫林在绘画和绘图方面给了他很多鼓励。“这些教师都很优秀，因为他们擅长自己所教授的技能。孩子们观察他们，希望向他们学习。”换句话说，许多教师首先是某个领域的爱好者，无论学生是否加入进来，自己都会练习这项技能。因此，教育与其说是传授的过程，不如说是习得的过程。同样的原则也适用于夏山的道德哲学。没有宗教或道德课，但道德可以通过活生生的生活经历传播。

除了铜器制作，弗里尔短暂地参加过尼尔的数学小组。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学术教育经历。

弗里尔和其他孩子一样很喜欢学校大会。和道德一样，在夏山，民主制度不是教会的，而是习得的。“在我开始发言之前很久，我就喜欢参加学校大会了。看其他人发言讨论也很愉快。许多年长的孩子令人印象深刻。特别是一个叫桑德斯的家庭，四个孩子都比我大，他们明理而公正，大家都很佩服他们。他们——尤其是默文·桑德斯——的水准曾被我当成评判一场争论水平的标杆。”

在弗里尔的例子里，每周一次的特别庭审格外有效。“我总是被投诉。有一次约翰尼·康登和我在偷储藏室的咖啡和糖时被捉住了。之前我们已经偷了好几次。我们得到的惩罚是每周得到一份咖啡和糖，直到学期结束。每周都有一个大包裹放在我们的房门外。奇妙的是，我们感到非常内疚，因而要求撤销这个‘惩罚’。我们觉得已经受够了惩罚。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从中我意识到：事情不是非黑即白，人的思想是复杂的。当时我们十一岁。”

弗里尔认为，这样的做法应该在社会上得到更广泛的应用。“有必要让孩子知道，即使他们做错了，我们仍然爱他们。沉痛打击式的做法是错误的，会产生更多的问题。必须把人和事分开看。”在弗里尔看来，夏山孩子的惩罚总是启迪式的，而远非以《蝇王》小说中的方式实施野蛮报复（应当指出，小说中的儿童来自于威权型社会）。“给花园翻土或者擦窗户是最常见的惩罚内容。受到惩罚时，孩子只是接受并完成它，而不会有负罪感，别人也不会因此改变对他的看法。”

偷窃行为在学校，尤其在寄宿学校很正常。弗里尔认为，在夏山，孩子们偷窃的动机主要是寻求刺激，而不是物质利益。这是小孩子的活动。弗里尔说，到离开夏山的年龄时，绝大多数孩子已经不再偷窃。这似乎证实了荷马史诗里的说法，偷窃是小孩子的游戏。如果十几岁后还喜欢偷窃，他称之为“用错地方的社会精力”。

15岁时，弗里尔正在享受校园生活，他没有考虑过要离开。“我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该离校，我觉得我至少会呆到17岁。在停止偷窃后，我一直很善于交际，参加了所有的委员会。我记得自己被匿名投票选为期末筹委会成员，对此感觉好极了。这是一项很高的荣誉，意味着完全的接纳和信任。”但是有一天，尼尔把他叫到一边，告诉他夏山已经没有什么可再教给他了。和其他人一样，在夏山，他不为考试而学习，但他拥有了信心和能力，并克服了自己的问题。是时候离开了。“当时我非常难过，”弗里尔回忆道，“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夏山学校1921年成立，是现代教育史上最著名的学校之一，被誉为“最富人性化的快乐学校”。校长尼尔提出，大人只需让孩子们依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做，照自己的能力去发展，想成为学者便去做学者，而适合当清道夫的，也可成为清道夫。只要快乐地成长，就能对自己负责。

这种教育理念虽然为人称道，但不少人仍有疑问，按照这种方式培养出来的孩子，到底能不能够成才？在《夏山学校毕业生》这本书中，十五名曾在夏山就读的学生接受采访，回顾了让他们受益一生的教育经历，并提出了诚恳的意见和建议。

这些从夏山学校走出的孩子，平和稳重、体贴周到，最重要的是，诚实。他们知道，无论自己赞同与否，其他人的观点是重要的。另外，他们对世界无所畏惧。他们有时也会觉得周遭的人很奇怪，甚至不可理解，但他们敢于面对，进退有度。他们不怕失败，不怕尝试。

(上图：夏山学校90周年庆 下左：森林骑行 下右：大山毛榉)

离校后的弗里尔

离开夏山后，社会上的人生活态度截然不同，我感到了巨大的冲击。他们的很多价值观奇怪而扭曲。我曾和当地的几个小伙子一起去舞厅，他们对性和女孩的态度令我感到深深的惊讶和不安。和自己上床的女孩就是荡妇，而且越容易得手就越淫荡，他们一边追求，一边鄙视。这种态度很普遍。在我的第一份工作中，周围的人聊天话题常是性和女性，也是欲望和蔑视的合体。但在夏山，女性受到尊重。我们觉得女孩很了不起，因为她们更成熟，更有组织才能。性被视为健康美好的事物。对很多人来说，统治女性是他们拥有权力的一种体现。相反，夏山把权力给每个人，大家就不再害怕权力，反而感到自信和平等。

我花了一年时间在建筑工地工作，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因为我不理解这个社会。爸爸建议我换换环境。于是我买了睡袋和背包，开始了周游英格兰的试水之行。接着，我带上所有积蓄去了比利时。那年我16岁。当时我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花十年时间环游世界两次。

我游历了100多个国家。接着，我决定动用所有的积蓄，买一张去澳大利亚的机票。我在澳大利亚待了一年，大部分时间在工作，攒了一笔钱。在澳大利亚时，我自学学会了识字。不识字一度让我难堪。在边境填写签证表格时，我感到尴尬，只能蒙混过关。看不懂广告牌和路标也让我受够了。有一半时间我都不知道我在往哪里去，也不知道我到了哪个镇。在日本时，我通过对话，教了一段时间英语，但是，当有人问我怎么写的时候，我就束手无策了。在日本，我也费了些功夫学识字，但没有特别当真。直到我来到澳大利亚的沙漠，住进拖车，帮忙建设炼铝厂时，我才有时间和机会开始认真学习。我买了一本字典和几本书，不到三个月，我就学会了识字，那种感觉好极了。

那段时光非常美好。环游世界并养活自己的经历使我充满自信。我遇到的大多数人对我的旅行感兴趣，并给予积极的反馈。我的旅行放在今天是无法实现的。那时，我能顺利穿越伊朗和其他几乎所有国家，畅通无阻。现在却有很多限制。那时，背包客是稀罕、新奇的事物。如今人们已经开始反感他们了。

1968年，我漫步到加州海特阿什伯里，我很喜欢加州的气氛，我所到之处，都能发现美国版的夏山学校。当我提到我去过夏山，这里的人反应完全不同于英格兰人，他们相信我。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可以谈论夏山了。那个时期的美国人非常开放，易于接受新想法。这令人耳目一新。他们想听夏山的事情，把我视若名流，邀请我做讲座。

我的第一次环游旅行结束于南美洲。不久后，我又上路开始第二次环游旅行。但这次旅行发生了一个插曲——我在加拿大被判刑。狱中生活使我有机会思考，我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环游的生活过得很愉快，但我开始感到内疚，因为我是靠乞讨，靠他人的热情好客生活的。我觉得我必须做些什么。

在七十年代初的印巴战争期间，我参加了一些非暴力和平倡议活动及霍乱救治组织，帮助了很多人。返回英国后，在1973年，我与校友海尔妲·西姆斯一起在约克郡成立了“终生社区”。这是以夏山为蓝本的一种治疗方式，人们可以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或长或短，来释放自己的紧张情绪。社区成立了一个天然食物合作社和一家建筑企业。社区里有孩子，也有成年人。我们在社区里办了一所学校。我觉得社区是成功的。我们甚至成功地解决了一个酒鬼嗜酒的问题——人们投票决定给他足够的喝酒钱。附近有四五个夏山人。有人在这里住几个星期，也有人住上几年。社区有宽阔的场地，有旷野上的宜人气候，我认为这是社区成功的原因之一。后来我偶尔回去访问，发现社区与创办之初并无二致。和夏山一样，这里维持着自己的文化。

因为我想更积极地参与政治活动，就离开了社区，去扩展自己的兴趣范围。接着，我在利兹为工业共有权运动组织（ICOM）创办了一所山毛榉木学院。这是一个培训中心，周末，培训中心接待商务会议，从而为培训课程提供资金。我经营了五年，我离开时，它运转良好，至今仍在运营。

因为创办山毛榉木学院的经验，我被聘请为特约顾问，与企业和合作社合作。在这个过程中，我学会了市场营销，并成为一名出色的教师。我受雇于普兰基特基金会，在海外做培训工作。

我的下一份工作是为行动研究组织写提案，考察社区的房地产企业。由于这份工作，我成立了一家社区企业，这是另一家至今仍在运营的企业。在此之后，我促成了房地产信托的创立。这是一个慈善机构，资产由城市或镇议会捐赠，用于开展公益项目。在这些场所，我帮助建立了许多培训工作坊。我建立的社会审计所，为英国的多个项目和几家企业服务。相对于财务审计所，社会审计所更侧重组织的环境影响、社会效果和社会目标，这增加了收益与成本概念的一个全新维度。

结婚后，我觉得我需要一份更稳定的职业，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申请了全职工作。我担任了中间技术开发集团（ITDG）下属子公司（舒马赫研究所的一个分部）的总经理，同时担任设在斯通利的海外志愿服务培训中心的总经理。于是我又开始满世界地跑，作为顾问访问发展中国家，频繁飞往纽约，为世界银行和联合国的项目募集资金。简单地说，我的工作是尽可能促成世界各地的公益项目。现在，我有了两个孩子，我不想再长时间远离家庭。

几年前，我设立了夏山之友信托基金，并且在佐薇的邀请下，成为第一任书记。我现在已经辞去这一职务，但仍然是其成员，并帮助组织暑期工作坊。

我觉得，因为夏山的结构和组织的力量，夏山已经活了下来。虽然它的内部运作是完全民主的，但它是由一个层级结构支撑的。金字塔的顶端是校长，他是最终的负责人。一些进步学校因为没有掌握这一原则而失败了。协同管理常以彼此争吵和派系分裂而告终，纷争中，他们忘了儿童的利益才是他们的出发点。同样重要的是，校长的主要工作不是教学，而是维持学校的运转。夏山要是落入教师手中，就会成为一所糟糕的学校。教师总忍不住想多教，这是他们的职业本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必修课出现。夏山其实首先是一个治疗性社区，而不是一所学校。这主要是应对不良的家庭教育的结果，而家庭教育实际上每况愈下。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夏山这样的自由社区。夏山给人的一大收获是，你会学会如何去学习。在传统学校学得好的学生，可能会被生活难住，但夏山教会学生的，是学习的技能。

夏山和尼尔001

伊丽莎白·帕斯卡尔004

布赖恩·安斯库姆022

罗伯特·汤森028

迈克·贝尔纳046

罗伯特·马勒060

海尔妲·西姆斯084

雷纳德·拉萨尔102

弗里尔·斯普雷克利114

伊桑·埃姆斯134

戴恩·古德曼157

卢西恩·克罗夫茨176

克莱尔·哈维195

罗达·古多尔208

馆小路童221

阿比盖尔·泰勒232

夏山大事年表248

夏山术语251

附录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