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苏宁会员
购物车 0
易付宝
手机苏宁

服务体验

店铺评分与同行业相比

用户评价:----

物流时效:----

售后服务:----

  • 服务承诺: 正品保障
  • 公司名称:
  • 所 在 地:
本店所有商品

  • 醉染图书青谷子9787516810262
  • 正版全新
    • 作者: 焦彦章 著著 | 焦彦章 著编 | 焦彦章 著译 | 焦彦章 著绘
    • 出版社: 台海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16-09-01
    送至
  • 由""直接销售和发货,并提供售后服务
  • 加入购物车 购买电子书
    服务

    看了又看

    商品预定流程:

    查看大图
    /
    ×

    苏宁商家

    商家:
    醉染图书旗舰店
    联系:
    • 商品

    • 服务

    • 物流

    搜索店内商品

    商品参数
    • 作者: 焦彦章 著著| 焦彦章 著编| 焦彦章 著译| 焦彦章 著绘
    • 出版社:台海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16-09-01
    • 版次:1
    • 印次:1
    • 字数:464千字
    • 页数:504
    • 开本:16开
    • ISBN:9787516810262
    • 版权提供:台海出版社
    • 作者:焦彦章 著
    • 著:焦彦章 著
    • 装帧:平装
    • 印次:1
    • 定价:58.00
    • ISBN:9787516810262
    • 出版社:台海出版社
    • 开本:16开
    • 印刷时间:暂无
    • 语种:暂无
    • 出版时间:2016-09-01
    • 页数:504
    • 外部编号:1201351237
    • 版次:1
    • 成品尺寸:暂无

    《上册》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十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下册》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十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焦彦章,男,黑龙江省人,1962年生。于黑龙江省财政专科学校,被评为1997上度全国青年岗位能手称号。电视剧《小兴安岭深处》编剧。



    认识方老师是在1977年的春天,正是播种谷子的时候。

    那年我17岁,在黑龙江省肇源县农村瓦房学校上8年级。方老师大我3岁。

     一个雨天。
        本来是上课的时间,教室里的同学们大喊大叫,正在胡闹。讲台上已经是几日没有正儿八经的老师了,按照王校长的话说,那就是我们的“水平”已经超过所有的老师了,没有老师再能教我们。几天前,王校长到班级来给我们讲话,让我们回去给家长稍个信儿,想有出息的,就去村外面继续上学。
        听说再也没老师教我们了,大家高兴得直蹦,可算是没人再管我们了,不学习也不是我们的错了。

        回到家里,我把校长的话向当大队书记的父亲转述了一遍,爸问妈咋办?妈说我学习也不怎么样,加上外地也没什么亲戚,就这样对付对付吧,过两年娶个媳妇得了。爸只说了两个字:扯蛋。

    小雨一直下着,王校长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个看上去比我们大不多少的一个女生,她手上拿着一把伞,一把白底儿蓝点的伞。
        教室顿时鸦雀无声。站在桌子上的我下意识地把头转到门口。我“啊”的一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王校长怒视着我:“焦大楼,又是你,带头闹,你给我回到座位上去。”
        我走向自己的座位,伸了下舌头,大家发出一阵怪笑。
        所有同学都把眼睛盯着教室的前面,看着这陌生、漂亮的女生。
        王校长:“大家都给我坐好了,这是新来的方老师,教你们语文和数学。方老师是上级专给我们瓦房学校调来的哈尔滨的知青,很有水平,你们要好好听老师的话,谁要是不老实,我就使劲收拾谁!” 说到这的时候,王校长特意看了看我。
        我躲过王校长那犀利的目光,看着方老师。她,个很高,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就是很瘦弱,白白净净,尽管眼睛不是太大,但透着神韵,有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她,更显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当方老师的目光转向我这面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心里扑通、扑通地跳。
        王校长:“方老师,你就大胆地修理他们,出事我顶着。” 说着他转身而去。
    在王校长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我站了起来,王校长似乎看见了我,一下停在了门口,瞪着眼睛看着我:“你要干什么?”
        这时候的我反倒变得冷静了:“那前几天你让我们告诉家长转学的事怎么办?”
    王校长:“我那些话还算数。” 他转身走了,与以往相比,他走得是那样地没了底气。

    王校长走后,方老师走上了讲台,看上去,她有点紧张。她翻开了一个半新半旧的本夹子,看着里面的东西……
        她抬起头:“同学们,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们语文和数学,我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就是你们好好学,我好好教。” 大家认真听着方老师的训话,我也和大家一样,认真地看着她,只是我好像没有听到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方老师:“我的名字好记,我姓方,我叫方格。”
        “咋不叫算草呢?”我的声音很大。大家一阵哄笑,我暗暗地发笑,只见方老师白白的脸变得红了。
    方老师半天没有说话,这时大家也静了下来。
    方老师继续看着本子:“现在开始点名。肖妮。”
    “到!”肖妮一愣神,站了起来。
    “她外号叫小辣椒。”我说。
    大家哄笑。
    小辣椒向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方老师的目光转向我,我晃了下脑袋:“她是文艺委员,就是唱歌爱跑调。”
    教室里又传来一阵哄笑。
    “笑什么笑,不信让她亮一嗓子,现在就唱。”我说。
    教室内有些嘈杂,迎合着:“是啊”、“唱一个啊。”
    方老师用本夹子敲了几下桌子,教室静了下来。她继续看着本子:“乌……乌日娜。”
    应答。
    “她叫小蒙古,学习,今天没来,她家除了饥荒多,再就是活多。”我说。
    大家哄笑。
    我的同桌隋满堂小声和我说:“当心二牤子收拾你。” 他说的二牤子,是小蒙古的哥哥。
    方老师再次把目光转向我,和刚才不同的就是目光更加犀利了。我看着方老师,低下了头。
    方老师板着脸:“我点谁的名谁说话!……隋满堂。”
    “到!”我的同桌隋满堂站了起来,但在他站起的时候,我拉了下他的衣角,使他站起的时候明显地吃力,他猛地挣脱,并用手打着我拽着他衣服的手臂,大家笑着。
    隋满堂看了看我,抬着头看了看屋顶:“我叫三胖子。”
    大家哄笑。
    三胖子:“还是我自己说吧,我要不说出我的外号,也得有人得瑟说出来。”他看着我,说完他便坐下。
    大家哄笑。
    “他爸叫隋大虎。”我说。
    大家笑。
    “你爸叫胶皮鞋。”三胖子站了起来。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你妈叫大吵吵。”
    三胖子:“你妈叫……”
    方老师大声地喊:“都给我坐下!” 她把本夹子合上,向讲台上一摔,脸上充满了怒气。
    教室里静了下来。
    一会儿,方老师又打开了那个本夹子:“郭琴。”
    应答。
    “张玉梅。” 方老师继续点着名。
    还是应答。
    方老师:“冯平。”
    依然是应答。
    方老师看着台下:“全班32名同学,差不多有一半没来,放学以后,大家就近找下同学,让大家回来上课。” 她看着我们,我们谁都没说话。
    三胖子举起了手:“老师,我都找了吧,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在我就去。” 这小子对学习以外的任何事情都很好积极。
    方老师:“等放学的,别耽误你上课。” 说着,她从本夹子拿出一张纸,撕开了一半,在上面写着字。
    三胖子悻悻地坐下。
    我看着三胖子:“我给你擦擦鼻子。”
    三胖子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咋地了?”
    我:“碰了一鼻子灰。”
    三胖子不是好眼地看着我。
    方老师拿着写好的半张纸,她看着排同学:“这位同学,你去大队,求他们给广播一下。” 还没等这位同学站起来,小辣椒走到了方老师的面前,接过了那半张纸,走出了教室。
     小辣椒推开门的时候,小蒙古走进了教室。

    小蒙古披着一个麻袋片,手上提着半袋子东西,头上湿漉漉。当她看见方老师的时候,她放下了袋子,拿下了披着的麻袋片,和方老师点头。
    “学习优选的同学来了,大家给乌日娜呱唧呱唧。” 我说着,大家鼓起掌来。
    小蒙古很不好意思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方老师看着我们:“谁是班长?”
        教室里做声……
        我看了看四周,站了起来:“老师,我……不是。”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我坐了下来。
        方老师很生气地:“你不是,你站起来干什么?你给我站起来!”
        我惊愕地看着她,摸着自己的脑袋,站了起来。
        三胖子得意地:“方老师,他爱显摆,他爸是书记。他爸和他不一样,他爸不得瑟。”
        我气哄哄地看了看他:“你说谁呢?”
        三胖子:“说你咋地?”
        我:“不行!”
        三胖子:“不行能咋地?”
    我:“……你等下课的。”
        三胖子:“下课能咋地?有能耐你现在就咋地?”
    我:“咋地就咋地。” 说着我举起了拳头。
        方老师:“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方老师看着我 ,我也看着方老师,我放下了举起的拳头。
        方老师气得直喘:“坐下!现在开始上课。”
        在我坐下的一瞬间,只听得“咣当”一声,我坐空了,原来三胖子在我坐下前,把凳子给挪走了。
        我的额头被碰破了(至今还有个疤痕),方老师跑了过来,等她扶起我的时候,三胖子早就跑出了教室。

    大队的大喇叭传来了看屋人徐大爷的声音:“大家注意一下子,八年级的同学请马上回学校上学,学校来老师了,来老师了……”

    在大队卫生所,赤脚医生刘大夫给我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方老师一直在我身边。在回学校的路上,她问我疼不疼,我一个字都没说。

        放学了,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三胖子家。
     “哗啦”一声响,我把三胖子家窗户上专享的一块小玻璃砸碎了。
    就是这“哗啦”一声,把三胖子她妈大吵吵从屋子里砸了出来:“这是谁啊,缺八辈子大德带拐弯的。”
     这次我有点没干利落,跑的时候被绊倒了,要不大吵吵想看见我,一点门儿都没有。

    以前调皮捣蛋的事尽管我做了不少,但从来没干过砸人家玻璃的事,尽管是一块很小的玻璃,也是人家的一个“大件”,一个挡风避雨、望眼外面的窗口。我意识到了可能会被找家长,我怕的就是我爸,他收拾我从来都是奇拉咔嚓,毫不手软。
        家是不能回了,我想找个地方避一避,等确定没什么事的时候再回去。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村边的田野,无暇看着刚刚拱出地面的青草。这时后面传来了一个听起来很柔弱的女声:“焦大楼。”
        我下意识地回头,原来是小蒙古。

    我们老家肇源县以前叫前郭尔罗斯后旗,50年代初才改名为肇源。我们那的蒙古族人和满族人多,蒙古族有个习惯,就是习惯叫小名,很多人一生都被叫着小名,以至于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大名。我们瓦房从前蒙古语叫呼和格日,意为“青色的房子”,因康的公主陵庙建在此地而得名。这个庙在经历几的风雨之后,在土改的时候被村民扒掉。肇源在历也出过一些名人,像萧太后、康的干女儿那日汗(即安葬在瓦房村的公主)、“十三省”、巴彦胡、刘达等等;同时,这里还有三千多年前的白金古文化遗址、康熙年间建造的衍福寺双塔以及众多距今几千年的古战场遗址;传说康熙爷当年微服私访到过瓦房一带,对这里用谷子碾成的小米大加赞赏,并钦定为“贡米”,向朝廷定制几。我小时候就总听老人们讲这些故事,并说瓦房的小米养胃、养人,民间流传着“常年吃小米,病都躲着你”的顺口溜。

    我站在那里,小蒙古慢慢走了过来。
        我问她: “啥事?你叫我?”
        她不说话,低下了头。
        “没事我走了。”说着我转过身来。
        小蒙古:“你等等。”
        我看着她的时候,她又低下了头。
        “你真费劲”。我说。
        “我……我……”她吞吞吐吐。
        “我啥啊?我我地,赶车呢?有事快说。”我有些着急了。
        看我又要转身,她看了看四周:“你的头还疼吗?”
        我:“没咋地,刚才我把三胖子家的玻璃给砸了。”
        “啊?!我说的吗,他爸拿着洋杈气哄哄地往你家那面走呢。” 她告诉我。
    我一激灵:“是吗?”

        小孩一般我不怕,一般的大人我也不怕,但三胖子他爸是我们大队有名的“手儿”,外号叫“隋大虎”。凭着当过几年侦察兵(其实一直在部队设在大山里的猪场喂猪)的资历,在村子里横晃,一般人都惧怕他三分。
        我有点懵了!
        小蒙古似乎看出了我的恐惧,正在她想说什么的时候,她望着远处喊了一声:“你爸来了。”
        本来我就想着躲着老爸,没想到在这要遭遇了,并且我还和一个姑娘在一起。
        我急忙转身往村里走,小蒙古跟在我的后面。我头都没回:“别跟着我。”
        小蒙古:“那你去哪?”
        “别管我!”我说。
        小蒙古:“要不去我家躲躲吧。”
        我没做声。

    我跟着小蒙古到了她家,她家一个人都没有。
    屋子里很整洁,尽管没有什么像样的摆设,但看起来很舒服,干干净净。
    和一个女生单独在一个空间里,我好像是没有过。
    这个小蒙古是学校有名的美人,用现在人的话说就是个小可爱,她不但漂亮,还有个金嗓子,唱蒙古歌不次于收音机里的歌唱家。那时候如果有校花这个词的话,那一定是非她莫属了。平时在班级我不怎么和她说话,因为班级的同学总拿我们俩开玩笑,说是“两口子”,大家越是这样说,我就越不搭理她,除非是作业完不成的时候,只是她对我的态度和我对她的态度截然相反。
    在我不知道和她说什么的时候,她先开口了:“今天来的那个方老师好像能教好我们。”
    “那有什么用,我学习啥都不是,你行,总。”我说。
    小蒙古:“只要你肯使劲学,你能行,你那么聪明,方老师能帮你,我也帮你。”
    我满不在乎地:“对付一年半年的就得了,我也就是修理地球的命了,你好好学习吧。”
    看我说话口干舌燥,她转身走出了屋。
    “你渴了吧?”在我面前,她端着一个用葫芦做成的水瓢,里面装着半瓢水。接过以后,我叽哩咕嘟一口气全喝了下去,当水瓢移开我的视线以后,我惊奇地发现,小蒙古看我的眼睛有点直。我倒是低下了头。这时一个毛巾擦在我的嘴上,我不好意思地接过毛巾,在那一瞬间,我好像碰到了她的手,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
    “你们这是干啥呢!啊!?”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喊声。

    说话的人是小蒙古的二哥“二牤子”。
    小蒙古后退了两步,显得特别尴尬。
    二牤子瞪着眼睛:“你这个小犊子,和我啥呢?”

    这个“二牤子”在我们瓦房大队的名声不次于隋大虎,南北二屯不晓,用臭名昭著来形容他都觉得这词过于文雅,所以都快30了,还是个跑腿子(光棍)。前几天晚上,去西村七家子大队看电影,摸了一个女人一把,听说这女人都四十开外了,还让人告了,被“请”到公社派出所,这么尿个人,还吓得尿了裤子。用他爹的话来说,咋就贪上这么个玩意,是他妈谁揍出来的呢?

    我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吓得要命,想说话,什么都说不出来,僵直地站在那儿。
    “哥,你干啥呢?他就是到咱家来躲一躲。”小蒙古有些挂不住脸了。
    二牤子:“怎么躲的?躲到一块堆儿了。”
    小蒙古急了:“你扯什么犊子!” 她的这句话,把二牤子给镇住了。我很吃惊地看着她,因为她平时从来没这样过。
    “你走吧。”小蒙古和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走出的屋子。
    “以后别上我家扯犊子来,别看你爸是书记,再来我打折你的腿。”感觉二牤子是在扯着脖子喊。
    我头都没回,急忙走出了院子,耳边回响着二牤子的辱骂声,我心生怨恨,都怨今天来的那个姓方的老师。

    走出小蒙古家的大门回我家应该往东走,但得经过隋大虎家,我犹豫了下,于是直接向西走去,这向西一走可走坏了,刚拐进一个胡同,就撞见了我爸。
    胡同很窄,想躲是来不及了,只能是硬着头皮面对了。
    本想在他的身边溜过去,没想到,我爸先说话了:“你那脑袋咋地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头:“没咋地,……学校演出,我演伤员了。”
    “那咋还不摘下去,像戴孝似的。” 说着,他一下子把我头上的纱布拽了下去。
    白纱布上很大一片血迹。
    我爸顿时变得严厉起来:“咋回事?”
    我只好老实交代了:“在……在学校,新来的方老师……”
    我爸:“跟我走!”
    我跟在他的后面,心想,要是不和方老师算账,以后我在班级就没法呆了,我爸就是我爸。
    没多远就走到了学校。
    方老师正在劈着柈子,看见我们走了进来,她不好意思地把斧子放在地上:“你好,焦书记。”
    我爸没说什么,四周看了看,然后把目光转到我的脸上。
    “就是她,要不是她,我脑袋,不能坏。”我捂着脑袋。
    方老师:“焦书记……”
    没等方老师说完,我爸开口了:“管得好!”我惊愕地看他。
    我爸:“这小子就是欠收拾,以后你尽管收拾他,不把脑袋打掉了就行。”
    我能感觉到方老师好像什么都不会说了。
    我爸:“给老师认个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她是女的。”
    我爸:“耍什么贫嘴,给老师赔礼道歉,敬个礼,快点!”
    我看着方老师,发现她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我很不情愿地给方老师鞠了一躬。
    方老师:“焦书记,我听说大楼这学生头脑很聪明的,就是基础差点,我会尽全力的” 。
    我爸:“你就费心了。多少年了,咱们学校的学生都没念到,现在,好不容易看到点亮儿。方老师,全指着你了,你初来乍到,以后在这有什么困难就吱声。”
    我很不耐烦地看着窗外,突然屁股上挨了一脚,我爸:“走,和我回家,等到家我再收拾你”。

    我爸走在前面,走路像一阵风。看着他的背影,我想起了小时候经常跟在他后面走的情景,那时候就是天天愿意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他也很好愿意带着我。可是,现在却不比从前了,也不知道是他当“官”了,还是我长大了。我在想,今天要不是担心遇到隋大虎来找我麻烦,我才不跟着他呢。
    快到家的时候,我爸回了头:“你去学校一趟,我刚才忘了,你把方老师叫咱家来,晚上在咱家吃,你妈都做好饭了”。
    我很不情愿地转身,向学校走去。

    方老师正在往灶里填柴,也不知道是她不会,还是灶有问题,灶坑里面出来的烟把她呛出了眼泪。
    方老师站了起来,用手揉着眼睛,一副很狼狈的样子。看见她的样子,我感到真解气,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
    方老师:“你来了,刚才忘问你了,你头还疼不疼了?怎么样?”
    我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我爸说了,让你去我家吃饭。”
    方老师:“谢谢,我不去了,告诉你爸爸,谢谢他。” 这城里人,真能装文明,不说谢谢不开口,一谢还往往来个“连发”。
    我:“这可是你自己说不愿意去的,那你自己和我爸去说吧。”
    就在方老师犹豫的时候,隋大虎拎着杈子冲了进来。
    隋大虎瞪着眼睛,直奔我来:“你他妈个小兔崽子,敢砸我家的玻璃!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隋大虎姓啥?!” 说着他举起杈子直逼过来。我的腿在颤抖,想跑,却迈不动步。
    愣在一边的方老师突然回过神来,她迎面奔向隋大虎,一把抓住了杈子把,杈子尖距我不到一尺远。我吓得头发好像竖了起来。心想,这下我可算是完了。
    方老师死死地攥住杈子把,瘦弱的她瞪眼看着眼前这个壮实的汉子:“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捅死人不偿命吗?”
    隋大虎:“你给我躲一边拉儿去好不好,没你的事。” 说着他拽着杈子,我眼看着杈子把在方老师紧攥的手上拉来拉去。
    我很心疼!
    方老师喊着:“不许动我的学生!你快跑。”
    我的腿早都动不了了。
    隋大虎想摆脱方老师,方老师还是把我挡在身后:“你捅我行,捅我学生不行!”
    隋大虎:“没你的事,你给我滚开!”
    方老师:“你要是敢动他一下,我就和你拼了!” 方老师再次抓起伸向我的杈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狠狠地盯着隋大虎。
    隋大虎停了下来。
    方老师一下坐在凳子上,她放声大哭。
    我和隋大虎都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方老师……

    隋大虎拎着杈子走了,他看着我,狠狠地说:“你要是再砸我家玻璃,我绝不饶你。”
    我心想:你家还哪有玻璃了,真能吹。
    方老师继续抽泣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方老师现说话了:“吓着没?”
    我晃下头:“没,方老师,都怨我……”
    我真想好好安慰安慰这个勇敢的小老师,但我好像是麻木了。
    方老师想站起来,可是刚刚站起来,又坐下了:“吓死我了。”
    我走向前,拽了下方老师的胳膊,想扶她起来,方老师抬头看了看我,吃力地站了起来。她轻轻地把手抽出,走到一个军用的洗脸盆前,她洗手的时候,我发现她感觉很痛的样子。我看着她用毛巾擦脸,感觉她像是一尊神。
    “走,我送你回家。” 方老师说。
        我:“你要是不去我家吃饭,那我自己走了。”我看着她。
        方老师:“好,我去。”

        我和方老师并行走着,以为她会批评我,但她没有。我们谁也没说什么,我不停地回想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情景。
        “方老师,这是我家。” 我说。
        方老师停住了:“房子不错,你进院吧,我回去了。”
        我问她:“你不说到我家吃饭吗?都等着你呢。”
        方老师:“我不饿,你快回去吧,注意点,头别感染。” 说着,她头都没回,就走了。
        我傻傻地看着她的背影,那是我从来没看见过的背影……

     “你跑哪去了,怎么才回来,老师呢?” 我妈问我。
    我心想,还我跑哪去了,差点你都见不到我了:“老师有事,不来了。”
    “是不是你小子没诚心诚意请人家?”我爸说。
    我:“人家方老师还说谢谢你了呢。”
    “快吃饭了,别叭叭了。” 我爸说。
    “真香, 这么多菜呀!”我手也没洗,上去就抓起了一个开花的大馒头。
    炕桌上有四个菜:炒土豆丝、炒鸡蛋、炖鱼、小鸡炖蘑菇,过年都没做过这么好吃的菜,我的口水直往外流。
    我爸喝着酒,我弟弟狼吞虎咽。
    我几口吃下了一个大馒头,嘴里塞得满满的。我丝毫没有感觉伤口疼,好像也没有感觉吃出什么香味来,眼前又浮现出方老师救我的那一幕,还有方老师渐渐远去的背影……
    “你们今天是借老师的光了。”我爸说着。
    “老师没来,要不一会我给她送点去。”我说。
    “好,你麻溜吃,要不送去回来再吃。”妈说。
    听着这些话,小弟加快了夹菜的速度。
    “那我吃饱了,我现在就去。” 我说。
    “好,正好炖的小鸡还没怎么吃,你们都别动筷了。”我妈麻利地将菜碗拿了下去。
    小弟说:“妈,我吃的慢,还没吃着呢?”
    “以后妈再给你炖,先给老师送去。”小弟眼泪汪汪。后来弟弟真的吃着了这个菜,是在8个月以后的过年。

    我三步并作两步,一溜小跑。等我到了学校的时候,发现方老师的门锁着。
    我来回看着,见窗上没了一扇玻璃。
    我顺着没有玻璃的窗子看去,屋内空荡荡……

    过了半小时,见方老师走了回来,感觉她特疲惫。
    方老师执意让我把菜端回去,我不说话,也不动弹。
    天已经黑了,方老师看撵不走我,就把门打开,我随她进了昏暗的屋子。
    这个季节经常停电,今天也是这样。
    烛光下,方老师吃着饭:“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馒头,来,你也吃。”
    我:“我吃过了,老师。”
    方老师:“那你再吃点,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
    “我不吃,你快吃吧,吃完了,我拿着碗回去。”
    看着方老师吃的是那样的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边吃饭,边问我:“你多大?”
    我:“17。”
    方老师:“你学习到底怎么样?”
    我:“不好。”
    方老师:“不好到什么程度?”
    面对老师审问一样的问话,尤其是说我短处学习的时候,我头直冒汗。
    我:“以前也、第二的”。
    方老师:“什么时候?”
    我:“小学二年级下半年的时候。”
    方老师:“啊?!现在怎么样?上次期末的时候你考多少名?”
    我:“31。”
    方老师:“还行,后面还有一个没赶上你的呢。”
    我顿时头脑一热,要是有个地缝我都能钻进去。
    “老师,这学期从五百垄大队转来一个,上学期就31个同学。” 我说。
    方老师半天没吃饭,也没说话,当时我低着头,估计她是在看我。
    “你看看你,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家的条件也不错,我还听说你聪明,怎么搞的?”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了,沉默就开始了。
    过了半天,方老师说话了:“你去过哈尔滨吗?”
    我摇着头。
    她继续问我:“那你都去过哪?”
    我想了半天:“我去过……去过三合、三元、敏子、羊营子、七家子……”
    方老师觉得有些纳闷:“怎么你说的这些地方我都不知道,是外省的吗?”
    我摇着头。
    方老师:“远你去过哪儿?”
    我:“肇源北门外的大车店。”
    方老师:“你去刚才说的那些地方干什么了。”
    我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吧:“去……打仗。”
    “啊!?我说的吗,你学习不好,是因为你只顾打架了,是吧?” 她看着我。
    我扭过头:“有的时候也去看电影。”
    方老师:“看来你架是没少打,你就不怕打伤别人或者被打伤了?为什么总要打架?”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随便说了句:“说了,要时刻准备打仗。”
    方老师笑了:“胡扯,说的打仗和你说的打架是一回事吗?”
    “那可能是他没说清楚。” 我眼睛转向别的地方。
    “哈哈,你呀你,干什么都有理由,不怨自己,都怨别人。好了,你不是没去过哈尔滨吗?那我和你说说哈尔滨。” 方老师说。
    讲起她家乡哈尔滨的时候,方老师津津乐道,但其中不免有点忧伤。

    从她说的话语里,我知道了房子原来可以摞起来,叫楼,汽车还能挂“辫子”,知道了太阳岛、老站(现在的哈尔滨火车站)、图书馆、中央大街、防洪纪念塔……
    当方老师讲到哈尔滨红肠、面包等好吃的时候,我……
    我像听天书一样听着方老师给我讲的一切。
    她问我:“愿意听吗?”
    我:“愿意。”
    她:“想去那吗?”
    我:“想。”
    她:“去那干什么?”
    老师盯着我,估计是看我是不是说去那打仗。
    我:“长见识。”
    她有些兴奋:“好,你有志气,知道怎么才能去哈尔滨吗?”
    我:“坐车。”
    她:“谁不知道坐车,走着去不累死你啊。得好好学习,学习好了,以后就可能去哈尔滨,甚至去上海、北京,你知道吗?”
    我:“知道。”
    她:“知道什么?”
    我:“好好学习。”
    方老师高兴地站了起来:“其实,我说这些,就是要你刚才说的那4个字,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她在地上走来走去。
    “老师,你说的是八个字了。”我说。
    方老师停住了脚步,她板起脸:“你贫什么贫,显你数学好呢?就是要你用**习,要用功,有方法,知道吗?”
    我:“嗯。”
    她:“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从明天开始……”
    我正要起身的时候,“咣当”一声,门被踢开了。二牤子带着一个年纪比我大两三岁、外号叫三驴子的小混混走了进来。

    售后保障

    最近浏览

    猜你喜欢

    该商品在当前城市正在进行 促销

    注:参加抢购将不再享受其他优惠活动

    x
    您已成功将商品加入收藏夹

    查看我的收藏夹

    确定

    非常抱歉,您前期未参加预订活动,
    无法支付尾款哦!

    关闭

    抱歉,您暂无任性付资格

    此时为正式期SUPER会员专享抢购期,普通会员暂不可抢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