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品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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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韩羽著
- 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
- 开本:32
- ISBN:9780961819218
- 版权提供: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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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书名: | 画眼心声-韩羽自选集 |
作者: | 韩羽著 |
出版社: |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
出版日期: | 2012-08-01 |
版次: | 1 |
ISBN: | 9787108040831 |
市场价: | 39.0 |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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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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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试读
父 亲
我怕我父亲,他真打。看着他瞪圆了的眼,~步一步走近来,还不敢躲,绷紧了肌肉等着,于是一巴掌扇了过来,又于是脑袋嗡的一声。
有时却又是另个样子,比如去下地,他在前边头也不回地说:“唱一个我听听。”我在后边就仿着戏台上的花脸鸣鸣哇哇唱起来。他说:“瞎胡唱,别唱啦。”我说:“你唱一个。”他唱起来:“我不该,咳咳咳咳,老王爷,咳咳咳咳……”也是随唱随编,瞎胡唱,越唱越带劲。
我家有个大宜兴茶壶,下地回来,泡上壶茶,父亲喝高兴了,还逼着我们喝。说是“逼”,因为我们喜欢喝凉水,不喜欢喝茶。“过来,喝!多清香,又解暑。你喝不喝?想挨揍啊!”
我们俩常常一起去看庙。“看庙”二字,说句文词,是父亲“杜撰”的。看庙就是去看庙里的壁画。是让我开阔眼界,是培养我画画的一种方式,这很有点近似现下的参观美术展览馆或画廊,我父亲本是老农民,竟与文墨人想到了一起。
吃过早饭,父亲将粪筐往肩上一背,抄起粪叉说:“走,看庙去。”母亲说:“今儿不拉土啦?”父亲说:“回来再说。”我们就在这“回来再说
”的空当里看了许多庙。庙有大有小,有远有近。近则三五里,远则十几里。一去一回就是大几十里。全堂邑县境里的庙我们几乎都看遍了。
父亲对庙里壁画还加以评论。他指着《八仙过海》的海水说:“你看这水,迂迂涟涟一动一晃的。”又用手摸着墙说:“这墙是平的,你再远看,不是坑坑洼洼地凸起来了?!”父亲惊奇,我也惊奇。其实现在看来,稀松得很。无非是靠了反复重叠的弧形线条引起的错觉。父亲最佩服的是《八破图》,破扇子、破信封、破书本、破眼镜盒…一他像在集市上买粮食时将粮食粒捻来捻去还嚼一嚼那样仔细,猫着腰将那画上的破信封的一角又摸又抠,远瞧瞧、近瞅瞅,长叹一口气说:“像真给烧焦了的一样。”他一指点,我也惊叹起来。最后,总是照例的一句话:“使劲看,好好记住。”
我十二岁那年考上初中,学校在聊城,离家三十多里,过了正月十五,要开学了。吃过早饭上路,父亲背上粪筐跟我走了出来,虽没说话,我知道他是送我。一直走出二十里开外看见聊城鼓楼了,他说:“快到了,你走吧。”这时四旷无人,唯有寒风积雪,一抹虚白的阳光和远处村落里的几声鸡啼,望着逐渐远去的背着粪筐的父亲的身影,我只想返身向他追去。
再以后,我参加了工作,按家乡人的看法,凡是吃公家饭的就是“干部
”。我很少回家了,一晃就是十几年。大约在一九六。年,父亲到天津看我来了。我说:“今儿咱们上街吃一顿狗不子,再领你看美术展览。”他问什么是美术展览?我觉着一两句话也说不清,就提起以前的事:“我小时你不是常领我去看庙吗,和看庙差不多。”
刚走过劝业场,我一回身,见他正弯着腰从地上捡烟头。我嚷了一声:
“扔了!你也不嫌脏。”他赶紧扔了烟头,眼神里带有惶惑和惧意。这眼神使我凄然,是什么使父亲对我有了惧意?我反而愿意再看到小时候父亲扇我巴掌时那瞪圆了的眼了。
捡 粪
到现在我还常常想起小时候捡粪的情景。我有个伙伴叫二狗。每当背上粪筐,抄起粪叉,总要拐到二狗家门口,“二狗,走!”于是二狗也背上粪筐,抄起粪叉,有时嘴里还嚼着什么,“走!”
我们的粪叉不光用来捡粪,还可当拐棍拄,可以斗狗,可以挖田鼠洞…
…我们俩谁也离不了谁,彼此发誓,要在一起捡一辈子粪。可是,如果二狗先瞧见了粪,捡了去,我又不免懊恼地想,没有他多好,这粪不就归我了。
有时光顾了挖田鼠洞,忘了捡粪,天晌午了,筐里还空空的,这注定了是要挨骂的。怕人看见,一路上总是躲着人走了家门,飞跑到粪坑边上,假装着往里边倒的样子,直到这时才能出一口长气,算是交待过去了。
如果能捡得一满筐粪,街口,总会听到几句赞声: “瞧人家这孩子,捡了这么大筐粪!” “咱的孩子两个也比不了人家一个!”
我们脸着汗,眼里辣乎乎的,顾不上擦,也不愿擦,弯着腰,低着头,吃力地背着粪筐,似乎什么都没听见。有时还要绕远路,多走几条胡同,为了赞声,沉重的粪筐算什么!到了家里,故意将粪筐放在显眼的地方,有时还要高叫一声:“娘,快来帮我把粪倒了!”
遇上大车队,可就是一场拼命了,所有捡粪的孩子都拥了上来,你争我夺,吵吵嚷嚷。开始是用粪叉抢着装,接着又用粪叉往自己跟前搂,先霸占住,然后再往筐里装。更有机灵的,一见牛尾巴撅起来,立即举起粪筐向牛屁股凑去,大家照样仿效,往往一个牛屁股底下挤着三四个粪筐。有一次碰上了一个“蹿稀”的牛,粪像稀汤一样散射出来,大伙笑着骂着四散躲开,抹抹脸,吐口唾沫,又急忙跑向另一个牛屁股底下去。
冬天的野地里比家里还暖和,犁过的地是松软的,太阳光像针一样刺得脸上发痒,一躺下舒坦得直想困。躺够了,又一起比着翻跟头,捡粪的事早丢在脑后了。如果碰上邻村捡粪的小孩,二狗会首先叫起阵来:“敢过来吗?”“怎么不敢!”“来,瞧胜三爷的飞镖!”一块土坷垃飞了过去,接着,又一块土坷垃飞了过来。飞来飞去,手不赶劲了,粪叉成了最得力的武器,互相掘起土对着撒起来退退,大呼小叫,直到都出了一身大汗,成了“土地爷”,精力发泄够了,也就心满意足地收场了。
二狗,现下也已六十多岁,我去年回家时还看到过他,他正在门口蹲着,我开玩笑地喊了一声:“走,捡粪去。”他茫然地瞧着我,看来,他忘记了。
P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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