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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森八部半黄昱宁|责编:丁小卉9787559475954江苏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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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 呼叫转移 001
第二部 三岔口 063
第三部 水 103
第四部 你或植物 127
第五部 幸福触手可及 149
第六部 水星很忙 179
第七部 千里走单骑 193
第八部 文学病人 217
第八部半 海外关系 245
附录
黄昱宁
1975年生于上海,横跨翻译、出版、创作三界的全能型作者。
黄昱宁的小说创作落笔于当下的都市生活,细腻而有张力。她擅长捕捉现代人的微妙情感和戏剧的人瞬间。在《八部半》里,黄昱宁登上城市生活的“号街车”,剖析现代生活的种种不确定和那些我们用谎言编织的生活幻觉。
2019年,《八部半》获第二届宝珀理想国文学奖首奖。
《三岔口》(节选,有删减)喉咙一阵痒,我没忍住,咔咔两声把自己从梦里咳出来。话说回来这也不是个值得流连的梦。我在商场里排队等电梯,可是直到上电梯的一刹那也没想清楚是上楼吃甜品还是下楼逛超市,所以我把两个键都按了——其实是白按,因为每个键,从“B3”到“L2”,全亮着。天晓得为什么电梯里只有三个人,电梯外却要排队。三个人里有个女生,视线越过我的肩膀照电梯里的镜子,专心整理刘海儿。砰,镜子被她看得粉碎,碎片落到我的脚下……做梦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他出去上班,尽可能轻地带上大门,这点儿声响和我的咳嗽交叠在一起。照例是七点半,我们照例保持着两个钟头的时差。“就算泰尼号上的那对小情人平安下船、喜结连理,不超过半年,他们睡觉的时候也不会再相拥而卧。”我在一篇专栏里打过这样的比方,“不要小看不同的作息时间,它可以毁掉所有生死相许的爱情,解决办法就是用土地换和平,用空间为时间减压——有精力困于斗室在心中杀掉对方一千次,不如一起努力挣钱买一套有几间卧室的大房子。”我总是习惯把这类昂扬的、务实的、押着俗气的韵脚的句子,放在专栏的结尾。
反正我们家有两个卧室,他一个,我一个。实在逼急了,书房里有张榻榻米,客厅里的长沙发买的也是那种两分钟就可以变成床的款式。“空间够多了吧——用这点儿土地换十年和平够不够?”从他的语气里,我总是既听不出问号,也听不出句号。
那个情感专栏叫《简爱》。“倡导简单直白的男女关系,推崇经济适用型爱情,去小资化,反中产病,分寸掌握在用一小杯冷水泼脸的程度。”编辑乔紫是这么跟我交代的。我说这样行吗,全世界不都在掏小资和中产的腰包?她说你傻呀,只有小资和中产才会对“去小资,反中产”感兴趣。我说到底什么是“小资和中产”,她横我一眼:“就是明明没吃饱却好像已经撑坏的痴男怨女。”她说得没错,你只有开出这样的专栏以后,才知道根本就没必要找亲朋好友伪装痴男怨女,你的邮箱里随时会装满如包换的痴男怨女。他们认真地讲自己的故事,好像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故事已经发生过几亿次。他们认定自己的叹息和眼泪,像一株刚刚长出嫩芽的植物,新鲜得几乎可以滴下露水来。一开始,我每回一封信,就担心我的阅历和情绪已经清空,担心故事类型再也翻不出一点儿花样。但我根本来不及多想,他们的问题就像刚刚退下去的潮水,翻一个浪头又卷过来。我至少可以用几十种方式回答“异地恋怎么办”或者“她妈妈不喜欢我”,实在不行还可以说“早就在你心中”。反正,《简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从报上扩张到网上,发长微博,开公众号,这些玩意儿加点儿插图就能一本接一本地出文集。我的署名一直是“简”,读书会上给读者签名就偷懒写一个花体“J”。
我的底线是不上电视。在饭桌上认识的导演说你形象还不错啦,口齿也清晰,中文、心理双学,在相亲节目里当常驻嘉宾一定红。我说如果“红”就是跑个超市都要戴墨镜——还得是蒂芙尼的——那就算了吧。再说心理学我哪有啊,就是上过一年辅修课罢了。乔紫在边上夹起一块白得刺眼的黄喉,扔进泛着霓虹般油光的火锅:“她写专栏纯粹挣点儿零花钱,老公年薪搁那儿垫着呢,天天在回笼觉里焖熟了才起,没事上你们电视节目干吗?上一次妆老半年,出场费还不够打肉毒杆菌的。”但今天的回笼觉看起来火候不对。好像我身体里连夜赶制出了一批更的神经末梢,他那点儿微小的、刻意压低的响动被迅速放大音量传到我耳边。一个激灵我就醒透了。电动牙刷在嘴里翻搅出泡沫的时候,昨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跳出来——那些被睡眠暂时挡在门外的细节,经过大脑一晚上的加工,越发尖锐刺目。
昨晚,他把我的手从他大腿上挪开的时候,是足够轻柔足够小心的吧?是把力量控制在我没法拿这个手势当借口,根本没理由发作的那个程度吧?“不行,真的不行,有一个项目,真的,太耗人。你当然没问题,是我的问题。过一段,我保。”他的表情很平静,皮肤褶皱甚至依稀挤出一抹微笑。剩下的就是疲倦,毫不妥协的疲倦,让我不忍再追问一个字的疲倦。
我镇定地顺着他的动作把手抬到了他的肩膀上,半依偎在他怀里。他僵硬地揽住我,手指摩挲滑溜溜的肩带。“别考我啦,我当然看出来了——新睡衣。可我真的不行……”我差点儿说,还有新香水,橙黄的瓶子上映着几何块面的豹子脸。美洲豹。可是我没说。我抽身后退,隔开两米转了个二百七十度。“这牌子的内衣从来不减价,今天七折出货,不买白不买。”他用一个更刻意的微笑赞赏我岔开话题的技巧,但紧接着还是关上了卧室的门。他那间。
怒火很快让变成了某种类似于水蒸气的东西,混在香水里,散发出唯有在黄梅天里的某个墙角才能闻到的那种气味。这多半是幻觉,但我昨天晚上陷在沙发里看《纸牌屋》的时候,确实觉得自己闻到了。就好像,在客厅里我觉得我清晰地听到他的鼾声,走到他门口,那声音又不见了。
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多久了?说三个月、六个月或者一年都可以,这得看你用什么标准。如果画成曲线图,近两周似乎有个明显的波峰。与之前的区别是,对于我各种关于上床的暗示,他已经像机器人那样,建立了固定的反应模式。不再有慌乱、歉意或者任何聊胜于无的敷衍。早在我开口之前,他已经把那个“不”字,高高地挂在了脑门上。
那么长时间都忍下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的那一幕突然就成了一道忍无可忍的分界线。我记得电视剧后半集的每一句台词都像吸饱了血的蚊子那样在我耳边绕了一圈又迟疑地飞走,没有一个字有力气叮我一口。我关上电视机,打开电脑。没有什么比工作更能稳定我的情绪了,我得把专栏写完——有一个快要被男友手机上的暧昧短信逼疯的女人,还在等着我回信。
“不要把你的爱人当嫌疑犯,不要认为只要他还有一点儿私人空间,就是对你的背叛。你尽管继续用爱他、珍惜他的理由侵入他的邮箱、偷看他的手机吧,这是毒死爱情的药,祝你成功。”我打字如飞,打“毒药”两个字的时候就像在钢琴上敲出一个夸张的切分音。我踩着尾音站起身,扫了一眼整个客厅,目光落到他搁在沙发的公文包上。
别问我,我知道我找不出能解释这个动作的逻辑。总之,我扑向包,几乎在刹那间就找到了我要找的疑点:夹层袋里有一张凹凸彩印的贵宾券。凭券可在那家刚刚在郊区开张的超五星度酒店总统套房里住一晚,含豪华双人晚餐,用带轮子的高脚桌送到房间里来的那种,面值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翻到背面,有人用细芯黑水笔写了一行英文字:DearK,Yourwishismycommand.Sincerelyyour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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