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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森陈年烈狗:完结篇不问三九9787551160766花山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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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yi章 迟奶奶不在了
第二章 隐瞒
第三章 小哥我害怕
第四章 白驹过隙
第五章 重逢
第六章 我不原谅你
第七章 对方正在输入
第八章 生日快乐
第九章 那个夏天
第十章 盼回小哥
十章 坦露当年
第十四章 好好长
不问三九新晋人气作者。
喜欢从小人物着手,讲述有人间烟火气的故事,所创造的笔下世界,都是一个个“现实童话”。
已出版作品:《陈年烈狗》。
新浪微博:@不问三九
房间里明明很冷,陶淮南也觉得冷,可现在他却出了层汗,薄薄地附着在后背上,显得他很脆弱。
陶淮南抿着唇,这样的迟骋让他难过。
开口先否认了上次迟骋的话,或者说只否认了一半:“我那时候……没有想死,我想好好活着。”迟骋没出声,陶淮南又说:“我会很积极地治疗,你们把我放在手心里捧到那么大,不是为了让我去死。”陶淮南说的是真话,可迟骋就是能从他的话里挑出核心,问他:“如果没治好呢?”他问完这句,陶淮南就说不出话了。
迟骋的头稍微歪着一点儿,像是不解,问陶淮南:“听不见,就不当我的小狗了吗?”陶淮南的心都快碎了。鼻子酸得发疼,忍过那阵涌上来的情绪,陶淮南说:“那样的小狗……除了叫你‘小哥’,什么都不会了。不能交流,变成了一个封闭的动物。”“所以我就该被抛弃吗?”迟骋拧着眉,带着些偏执地继续问,“不能交流,不也是我的狗吗?”“是……”陶淮南握着他的手腕,连声说着,“是你的狗。”“你不想那么活着,非要撵走我干什么?”迟骋依然在问,“我像个傻子一样真走了,你死了,我就不疼了?”迟骋每一句都是认真地在发问,不带半点儿嘲讽的意思。他现在就像个孩子,执着地想要个。
潮湿的热意染在他们之间,陶淮南说:“要真有治不好了,我那时候希望你们恨我。”迟骋手搭在他后背上,轻轻拍着,陶淮南细微地发着抖。
“不知道原因你们会恨我,有多爱就有多恨,恨完疼完就能好好生活。我想你有新的生活,有新人生,有爱人。”陶淮南缓了口气,才接着说,“如果你们知道我是因为那么绝望才选择离开,你们就不恨我了,只会心疼我。”陶淮南的眼泪在迟骋肩膀上洇开,这泪让迟骋感觉发烫,像是要把皮肤灼出个窟窿。
“我想你们恨我,不想你们心疼我。”陶淮南躲在迟骋旁边,说着他当时的懦弱,“心疼我就过不去了,会觉得命运不公平,会恨世界。哥哥再也不会做什么慈善了,做那么多也救不了他弟弟。你也不会让自己过去,过去了就变成了背叛我,你会一辈子当我的狗,把自己封闭起来。”陶淮南说的这些,就是那年夏天他在断断续续听不见的那么多天里,混乱的脑子里能想到的全部内容。
那时候,他只是个被哥哥们护着,没长大的小男孩儿,每天像是被埋在深海里,灭顶的黑暗中,只有想着这些,才知道自己跟这个世界还有两处重要的联系。
现在想想,这想法还真是又天真又稚气,甚至有点儿。
“你别跟自己过不去,行吗小哥?”陶淮南深吸了口气,用手背抹了下脸,“时间就是不能重来了。如果能重来,我不会那么傻了。”迟骋看着窗户的方向,手按着陶淮南的头。
“我总是梦见你死了。”迟骋说。
“我不会,”陶淮南说,“哪怕我再听不见了也不会死。”他抬起手放在迟骋左胸口上,摸着那条疤,温声道:“如果听不见了,我就每天待在房间里。你下班回来就看一看我,我不出门了,真的做你的狗。”迟骋从前身上有很多疤,肩膀、后背、小腿,连头顶上都有,都是小时候被他爸打出来的。后来那些疤渐渐浅了,有些甚至消失看不到了。
现在他身上只剩下这一条疤明显,在胸口位置,又细又长的一条。
陶淮南闭着眼感受它。
迟骋经年的疤在长久岁月里被一一抚平了,仅剩的一条,却是他给的。
“你愿意那样吗?”迟骋抚着陶淮南的发顶,“我把你关起来,你没有自由。”“我愿意的。”陶淮南的表情十足认真,“把我关在一个房间里,那里面要有你的气息,有哥的气息。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害不害怕?”迟骋问完话,捂上陶淮南的耳朵,瞬间陶淮南的世界里,就只剩下自己和迟骋血液流动的声音,以及迟骋震着他耳膜的心跳。
这种全世界被一种声音震荡着灌满的感觉,有种绝境里的安稳,这令陶淮南的灵魂发颤。在这种漫天漫地的包围中,陶淮南说:“以前我也觉得那样的世界很可怕,每一秒都在下沉,沉到了地底下,我想喊你们救救我,我却听不见你们的回声。我摸到的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我真的很害怕,那样的每一秒都煎熬。”他捂着迟骋的手,让他继续扣着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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