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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森伟哥:长篇状态小说陈建波著9787222085329云南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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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敬在午后的阳光下变得慵懒无力,他离开西大街情人店,回家去睡觉。可是进了家门爬上空荡荡的床铺时,却又难以睡着。他身体貌似壮实,其实却长期失眠,所谓耿耿难眠。导致他失眠的原因很简单,他先前猜测女同学欧阳梵有“红杏出墙”的嫌疑,而现实里坐实了这四个字的是自己的妻子马燕。
他的妻子马燕明白无误、确确实实、光明正大地“出墙”了。他此刻睡在偌大的空床上,这里曾经是他和马燕的安乐窝。十多年前,他们一起在这上面、生育,十多年后,她已经不肯让他碰了。这个女人在他的面前维持着贞洁,向另一个男人提供着,这简直不可理喻。他是丈夫,那男人是情人。那个躲在黑暗里鬼鬼祟祟不敢见人的家伙,他至今还不知道是谁,他的真面目从马燕偶尔的只言片语中可窥其大概。那个男人是这样的德行,有钱、相貌清秀、谈吐斯文、硕大。这几点正好和古时候所谓“潘、驴、邓、小、闲”的说法相契合,都是古今们的爱好。而他王敬是与此南辕北辙的。也许,他只适合于李侍这样的女。
王敬恨恨地拍打着软软的枕头,这件事说出去谁也不敢相信。他铁拳打遍吴尚鲜逢对手的王敬,居然管不住妻子,蒙受戴绿头巾的耻辱。
马燕是个会计,房产公司的会计。当年他们恋爱时,这个工作虽然不错,但也远远没有上升到高不可攀的地步,何况他那时候也是个工厂里的锅炉间工段长,算是吃得开的人物。他虽然外表强悍,却有着柔软的心肠,每天都把她服侍得安安逸逸,不为家庭生活里的琐事烦神。但是,现实里的变化太快,人与人之间,人群与人群之间,穿插起伏令人目不暇接。忽然某,王敬发现自己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而马燕随着职业收入的提高,在他面前的姿态已经由平视转为俯瞰。
渺小的王敬,肌肉强健一个打八个的王敬,在妻子眼里是条可怜虫,是只能在布厂里值夜班,一年所有收入加起来只有一万块钱的穷光蛋。虽然他也会穿上西服游走于街头巷尾,俨然一个生意人,但这些都改变不了他的本质——一个四肢发达、在现实社会无用武之地的可怜虫,而马燕恰恰就是少数可以一眼洞穿他所有伪装的人。
但是,此刻回过头去想想他内心所怜悯、轻视的马夫人——欧阳梵,王敬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放松下来。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常常会因为他人的境遇而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倘若在忘我的境界里看待事物,总是会显得轻松自在。卸下了包袱的王敬,很快就发出了鼾声,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开了灯,用一只软绵绵的靠垫在他的脸上砸了两下,愤然说:“亏你还睡得着,你怎么好意思睡得着?”
王敬蓦然醒来,刺眼的灯光下,妻子马燕紧绷着脸,盯住他说:“你昏了头,我发短信吩咐你的事呢?孩子在外婆家等了你好久,你却躲在家里睡大觉,真是朽木一根。”
王敬这才想起中午收到的那条短信,他有些后悔,但马燕那脸色实在看不下去,哼了一声翻身坐起,边穿衣边朝外走,说:“出差回来了?真不错,我难得清净,睡过头了。现在,这张床让给你,随便你啦!”
马燕冷笑,刚要再说几句,包里手机铃声响起,她边接听边目送着王敬跨上电动车在黑夜里穿过巷子绝尘而去,这才展颜笑出了声音,说:“回来了,刚准备睡觉。你呢?白天够累了,这时候是得休息,劳逸结合嘛……想我?那好,把我的照片贴在枕头上抱着睡,那就成啦……什么?他不敢。打过,早就打过了。我额头上有一处骨折,你不是说我那里比别处看上去鼓一点儿吗?就是他打的。那次之后,他再也没胆子对我用武了。我要离,他不肯,就这么拖着。不然早就跟你了。”
马燕侧身倚靠在王敬捂热的被窝上,絮絮叨叨地说着,把方才的恼火丢到了九霄云外。她跟打电话来的男人直白地讲这番心里话时,王敬正在去布厂上班的路上。马燕说的情况都属实。王敬前几年发现妻子有外遇时,曾下过两次狠手,次是逼她说出跟她出轨的男人,结果折断了她的左手中指。第二次是给她教训、留下畏惧,一拳打在她的额头,她一下子晕死过去。但这两次,马燕丝毫没有屈服在他的拳头下,反过来拿着这两份伤情鉴定书要向法院起诉离婚,可是王敬宁死也不肯离,再加上亲戚的劝阻,事态这才淡化下去,暂时告一段落。
经此一挫后,敬空负着一身的拳脚功夫,却奈何不了马燕一丝一毫,马燕索得寸进尺,发出警告:他如敢于仗恃体力对她的情人不利,一有苗头马上离婚,决不回头。这道紧箍咒勒得血气方刚的王敬差点儿崩溃。他不但阻止不了妻子出轨,甚至还丧失了对羞辱自己的对手的知情权。真是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他后悔莫及,不该贸然对妻子动手,尤其是施以重手。当年,他用擒拿手法弄断马燕的手指时,已经将她驱逐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当他将妻子的脑门当做砖块狠砸时,她已然站在了悬崖边。这时候的女人,不是坠崖就是舍命反扑。舍命反扑的马燕,没有玄幻莫测的招式,只是一个单刀直入,切中了他的要害:她要离婚。或者死于他的拳下,或者从骨子里粉碎这位勇悍丈夫的意志。这样的选择终于奏效。王敬退让了,一退就是全线崩溃,溃不成军。在家庭婚姻生活里,什么样的可能都存在,强健男人王敬,以自身的遭遇实了这一点。
王敬的烦恼是男人婚姻中看似独特其实并不独特的一个例。甚至,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目睹并插手过这样的事情。那时候的布厂还是国营的,工人们还是散漫的,工厂里风花雪月的事情还是层出不穷的。刚进厂不久的王敬,将自己在社会上混迹的名声带了进来。在厂浴室里,他的肌肉体形是众人眼中膜拜的神物,谁碰上什么小麻烦,都想着请他出场。甚至连厂长家里砌房子,跟邻居大动干戈,都特意派车接他去压阵。
那段岁月是王敬的黄金时代,女人、荣光聚集一身,在这光辉日子里,王敬是锅炉间的工段长,手下还有三个人替他干活,拉炭渣回收的贩子承包了他每月的供应,他择偶的眼光也上倾了四十五度,寻常女工根本不入法眼。后来,他在溜冰场溜冰时,认识了年轻的女会计马燕。马燕工作好,人又漂亮,两人看上去是那么地般配,无懈可击。当时,根本没人会预料到他们之间会是眼下这般情形。
还是在浴室里,那天王敬正悠闲地坐在浴池里泡澡,时间是下午三点。这时,织造车间的丁大宝拖着毛巾趿着拖鞋进了浴池。他一进门就不像是来洗澡的,东张西望在里侧的蒸汽隔间里寻找着。他瞧见了王敬,便过去坐下,凑过脑袋去说有一点儿事情请他。丁大宝比王敬大三岁,关系一般,平时算是说得上话,但王敬正浑身冒汗,酣畅之际不愿意离开,遂漫而应之躺着不动。
丁大宝看他不动,大声地说:“有牌局,一起去瞧瞧,输赢不小呢。晚上还有饭局,赢钱的请客。”
王敬看在饭局的份儿上,懒洋洋地起身,抹了肥皂冲洗干净后,穿上衣服跟他一起出厂。在工厂和工厂宿舍之间的一座桥口,有三个人早就在殷切等候,地下散了一摊烟头。那三人远远见他们来,看似都很踊跃。王敬停住自行车,发现他们全都是本厂同事。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但靠在桥栏杆上那位三十岁开外的是本厂三班维修工。
那人从衣兜里掏出,挨个发了一圈,嘴里只是念叨着帮忙,帮帮忙。
王敬更加糊涂,转身去看丁大宝。丁大宝笑得有些诡秘,冲那人使眼色,说:“老丁,你就挑明了说吧。”
这位老丁,姓丁名建中,本厂织造车间维修工,长相平庸,甚至有几分丑陋,但家境很好。据说他们过去是开珠宝银楼的,四九年后虽说败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戒指、金项链随手拣个八九样出来,那是轻而易举。据邻居介绍,他爷爷当年为预防抄家,隐藏财富的手段用得极其巧妙,在房梁上开了槽藏匿了一批金首饰,躲过了劫数。所以,有了这些金子撑腰,丁建中在发情期恋爱里无往不利,终于从一个出色的男青工手里夺得美人归。那女人是本厂姿色、数一数二的美女。而那失意男人,名叫胡二,相貌英俊,还练拳击,除了家境相差悬殊外,哪一样都是丁建中望尘莫及的。但一富遮三丑,就是因为没钱,所以落荒收阵。
本来这一切就此结束,各自心里结了梁子,各过各的日子罢了。偏偏那女子享用到了金银首饰所带来的体面,却又嫌弃丈夫的丑陋。她心中反悔,由悔生恨,做了件让人惊诧的事情,她居然又去勾搭了胡二。两人隔三岔五地幽会,睡在一起,厂内外传得纷纷扬扬。丁建中虽然试图阻止,但是一来在女人面前自惭形秽,二来畏惧胡二的拳头,牵牵扯扯一番下来,只得隐忍。前些天,他因为一件琐事得罪了车间主任,主任使坏,特意调整班次,安排他的妻子跟胡二同班。丁建中明知吃苦,但却说不出口。这样,每当他上班出门,妻子就在阳台外沿挂出一条红色三角内裤,住在对面一楼的胡二看到信号后,马上应召而至,真是方便到了家。
丁建中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终于要洗雪耻辱,回家。可是胡二拳头的厉害不亚于,所以,他托请远房侄子丁大宝来请高手王敬。
王敬认识胡二,也认识丁建中的老婆何晓莲,在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于是便犹豫起来。丁大宝看他迟疑,知道他放不下面子翻脸,赶紧挑拨一句:“你是不是怕不是胡二的对手,打不过他呀?没事,我们五个,他只是一个,不可能输的。”
那时的王敬年少气盛,哪里听得了这种话,豪气霎时涌上心头,拍拍胸脯说胡二由自己来对付,谁要插手相,就是瞧不起他!
王敬在片刻间被激将法搞定后,一行人骑着自行车鱼贯下桥,仿敌后武工队,穿行在宿舍楼区之间。到了布厂宿舍附近,丁建中做了个手势,招呼众人一起下车,改为步行,蹑手蹑脚地上了三楼,向右边第三家门前摸去。
丁建中站在自家门前,稳定了一下情绪,掏出钥匙来,缓缓插入锁孔,轻轻地转动,向里推开。这门锁插销都已被他新擦了润滑油,爽滑流利,悄无声息。外间空荡,卧室门半敞半掩,传来男女云雨时的喘息和呻吟声。小伙子们个个听得心神荡旌,满脸通红。
丁建中有人壮胆,当即吆喝了一声,冲了进去。卧室里的床上毛巾被下面,那对男女正纠缠成奇怪的形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了。那姿态凝固了两三秒之后,胡二推开骑在身上的何晓莲,在床上打个滚,到了丁建中面前,劈脸一拳。丁建中哎呀一声,捂住右脸颊向后退却,同时一把揪住身后的靠山王敬。
这电石火光间的急促变化,王敬无法多想,迎上前去。那胡二果然也不是泛泛之辈,练过拳击,双拳如雨点般袭来。王敬本能地施展开对打的招数迎接。两人交手不过十来秒种,胜负立分。王敬左肩中了一拳,胡二脸上中了两拳,胸口中了一脚,被踹翻到了床后面。他再翻身爬起时,斗志全消,作揖讨饶。
丁大宝这几个人哪里肯放过他,一拥而上,将他精赤着身子叉出卧室,扔出房子,丢在公用走廊里。胡二立刻面朝里紧紧贴住门板,袒露的屁股朝外,双手举在胸前,犹如蝴蝶振翅一般拍门,连声说:“朋友,开门!朋友,开门!王兄弟,我不是你的对手,放我一马好不好?”
王敬一个回合击败了同厂以拳脚著称的对手,得意之下这点儿风度还是有的。当即开了门放他进来,由着他夹住腿双手捂住私处,坐在饭桌边听候发落。
卧室里,何晓莲裹着被单沉默了一气,像她这种过来人,哪里把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家伙们放在眼里。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开了遮体的单薄毛巾,挺着一双高挑丰满的乳房,去拣起内衣来穿。这赤身裸体、从容不迫的女人,仿天方夜谭般的场面,令王敬等人差点儿窒息。
丁建中这次带着他们来,没想到也将老婆的春色顺带奉献出来,让他们饱了眼福,当即气急败坏地举起手来作势欲打。何晓莲侧眼睥睨,喝道:“你敢!”
丁建中一怔。
何晓莲放缓了口气,索然无味地说:“离婚吧,活鬼。”
丁建中高举的手刹那间垂落,长叹一声,双腿一软坐在床边,无言以对。这情形,傻子都看得明白,他的致命点在哪里了。一阵尴尬沉寂后,王敬咳嗽一声,说:“要不,让胡二写封保,下次不敢了?”
丁建中猛地站起身,发疯一样去床边桌子的抽屉里,从下面的隐秘处抽出一叠厚实的纸张来,无比哀伤地说:“没用的,没用的,他写的保都在这里,都快比他人高了。”
若干年后王敬曾经多次遇到过胡二。他早已离厂下岗,在车站外面踏三轮车送客。丁建中开着辆电瓶三轮车跟他做对班,他们之间早已把过去的事情忘记了。胡二离了婚,一个人,丁建中也是。何晓莲还是跟他离了婚,愈发地风流。据可靠消息,十年前,她和轻纺系统另一些姿色犹存的女人们下岗之后,开始出卖色相,专钓一些老板为生。她们从某种角度上说还都属于良家妇女,不是休闲中心那些专业的小姐可比拟的,所以要价较高,而且都是属于半包养状态,有吃有穿有固定的收入。倘若那些老板们腻味了,她们之间还可以调剂,资源共享。甲介绍乙给他换口味,乙可以介绍丁给另一位,等到她们隔一年半载地将那些老板们轮换遍了时,自己已然是人老珠黄了。
在王敬估计来看,三十五六岁离厂出道,现在已近更年期,也快要到拿退休工资的年龄了。此时收山,时机正好!
不过,让王敬终生愧疾、难以面对的人,是胡二。
他对不起胡二。根据离婚后胡二的前妻传出来的话,自从那一次在丁建中家被,拳脚上输给了王敬,受了惊吓屈辱后的胡二就阳痿了。他这一疲软,不但失去了鸠占鹊巢的用武本钱,连家中的老婆也侍候不起了。苦捱了三年之后,胡二家庭破裂,妻子带着孩子改嫁给了另外一个既不风光也不疲软的男人,他独自踏着三轮车出没在吴尚风雨飘摇的街头。导致他家庭悲剧的罪魁祸首归根究底就是王敬。
若干年后,王敬也被妻子遗弃,这是冥冥之中的报应,也是那个中学时学过的英文单词:again,轮回,一报还一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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