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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全新正版将军岸(精)9787521205381作家
    • 作者: 霄白城著 | 霄白城编 | 霄白城译 | 霄白城绘
    • 出版社: 青年作家杂志社
    • 出版时间:2019-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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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霄白城著| 霄白城编| 霄白城译| 霄白城绘
    • 出版社:青年作家杂志社
    • 出版时间:2019-09-01
    • 版次:1
    • 印次:1
    • 印刷时间:2019-09-01
    • 字数:500
    • 页数:476
    • 开本:16开
    • ISBN:9787521205381
    • 版权提供:青年作家杂志社
    • 作者:霄白城
    • 著:霄白城
    • 装帧:精装
    • 印次:1
    • 定价:78.00
    • ISBN:9787521205381
    • 出版社:作家
    • 开本:16开
    • 印刷时间:2019-09-01
    • 语种:中文
    • 出版时间:2019-09-01
    • 页数:476
    • 外部编号:30720845
    • 版次:1
    • 成品尺寸:暂无

    目 录

    01 风云变
    02 铁鞭将
    03 流离苦
    04 故园非
    05 大宗师
    06 江山易
    07 读书人
    08 白鹿楼
    09 论名剑
    10 求不得
    11 江南客
    12 霹雳手
    13 诛魂散
    14 鹿角剑
    15 无极图
    16 凤小盈
    17 大孤镇
    18 初相见
    19 龙门血
    20 并肩行
    21 灵鹤洞
    22 旧时事
     念清清
    24 英雄骨
    25 烟雨岛
    26 杏花台
    27 萧墙乱
    28 叶别离
    29 弹剑笑
    30 权与谋
    31 斗白猿
    32 梦里人
    33 相思雨
    34 百花堂
    35 神卫军
    36 再相逢
    37 大变故
    38 兵马司
    39 定巧计
    40 离别歌
    41 杀人剑
    42 孤城恨
    43 恩义绝
    44 白玉澶
    45 琉璃梦
    46 新掌门
    47 龙象出
    48 江南会
    49 悲与喜
    50 沧海劫
    51 将军令
    52 从军行
    53 金陵泪
    54 风尘近
    55 风流侠
    56 山河烈
    57 颠倒梦
    58 辞丹墀

    后记

    霄白城,自号“鹤鸣湖子”,1983年8月出生,现居北京,电视媒体人,自称职业猫奴。平时爱读古典诗词,诗宗老杜,文宗大苏,工作之余,潜心于长篇小说写作,喜欢文不幻不文,寻求流动、简古、自然的文字风格。爱藏书、藏石、弹琴、访友。

    世宗末年,大举以取幽州,契丹闻其亲征,君臣恐惧,沿边城垒皆望风而下,凡蕃部之在幽州者,亦连宵遁去。车驾至瓦桥关……有父老百余辈持牛酒以献,世宗问曰:“此地何名?”对曰:“历世相传,谓之病龙台。”默然,遽上马驰去。是夜,圣体不豫,翌日病亟,有诏回戈,未到关而晏驾。先是,世宗之在民间也,常梦神人以大伞见遗,色如郁金,加《道经》一卷,其后遂有天下。及瓦桥不豫之际,复梦向之神人来索伞与经,梦中还之而惊起,谓近侍曰:“吾梦不祥,岂非天命将去耶!”——《旧五代史·周书·世宗纪六》引子“咯吱——”木门终于开了。
    石屋里迈出两个人,前一人戴书生巾,目光黑沉似夜,他年岁不老,胡子却白得像瓦片上的雪,硬邦邦的棉布袍子浆洗得发白,还散着皂角的味道;后面的是个小男孩儿,七八岁,眼睛清如湖水,在晴雪闪映下,透彻如琉璃。中年书生面色不大好看,身子骨却很硬朗,枯如虬枝的手攥着一册泛的。
    “出来了,出来了!”屋外老柏树下一个虬髯大汉在低呼,他有点紧张,扭脸向身后马队吱地打个长哨:“围住——”銮铃响起,百余名白袍大汉驱马兜个半圆,雪团一样裹住石屋,虬髯大汉脸上的疙瘩绷得如城门上的铜钉,眼珠子像嵌入铜板的黑玛瑙,“铮!铮!铮!”他弹着手中狼牙长刀,冲书生叫了起来:“铁靖,大周无德,气数已尽,如今便是太公姜尚再世,鬼谷王禅复生,使出通天之智,也无力回天,你现在伤到这步田地,还打算向谁效力?”一个短胡子白袍客催马过来,接过话头:“铁靖先生,你也是响的人物,只要交出东西,另投明主,自然不误前程,倘若执迷不悟,阎王面前可没放回的鬼,青石镇就是你葬身之处。”“哈哈哈哈!”一阵苍烈笑声从铁靖喉咙冲出,如长杵击钟,震荡霄云,几片雪扑簌簌从檐上落下,百十匹马被震得“嗒嗒”后退,喷着鼻儿,嘶嘶低鸣。须臾,铁靖先生止笑,他涨红了脸,手捂胸口猛咳几声,忽一张嘴,一口血喷落阶上,如片片桃花,男孩吓了一跳:“铁靖叔叔,你怎么啦?”铁靖拭拭嘴角,抚着男孩的头笑了笑:“不碍事!霄儿,人生如梦,坎坷不平,艰难险阻所在皆是,圣人说: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无惧。今后你一定要多加刻苦,常怀勇毅之心,千万莫辱没了你先祖威名,记住了么?”男孩嗯了一声:“记住了。”“好孩子!”铁靖铁块一样的脸仰向霄云,忽长声吟诵,作起诗来——七年碧血染边图,白马将军壮骨枯。
    一片青蓑辞凤阙,江山原本是江湖!
    一诗作罢,铁靖又仰天高呼:“陪陵兄,天心飘渺,世事无常,你我终究夙愿难偿,奈何?奈何?”几声呼唤好似惊雷,震得周遭的人心头直跳。
    “霄儿,”铁靖低下头,对男孩说道:“倘你一觉醒来寻不见叔叔,千万别难过,要把自己看做……看做大人,好生照顾自己,这世上,好人坏人不易分清,你要时时留意,处处小心。”俯身又在男孩耳边轻念几句,随后问:“可记下了?”“记下了!”男孩点了点头。
    “好,”铁靖将那册书放入袖中,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我教你背的那节文章还记得么?”男孩道:“记得,那是铁靖叔叔喜的文章。”“背来听听。”“嗯。”男孩下意识挺直了脊背,朗声念起来:“秦王怫然怒,谓唐雎曰:‘公亦尝闻天子之怒乎?’唐雎对曰:‘臣未尝闻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唐雎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刺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苍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住嘴!”虬髯大汉暴喝,一振狼牙长刀,扯开嗓门:“姓铁的,你当这是学堂么?老子寻你几个月,不是听小崽子背书的,给句痛快话,东西交还是不交?”铁靖先生睨他一眼:“急什么?你也算成名高手,的鸭子,怕飞了不成?等着,这就拿给你们……”左手忽弹,点了男孩脑后“风池穴”,男孩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铁靖将他揽在怀里,从袖中慢慢拿出一个七寸见方、镶嵌轮螺伞盖花罐鱼长八宝鎏金玉函——雪光下,八宝玉函金光流动,铁靖托函在手:“你们瞧仔细了!”一按扭簧,“咯吱吱——”函盖开启,一枚半环形玉玦渐渐显露出来。
    这玦绝寻美玉,它白如冰雪,光润无暇,灵透至极。虬髯大汉一群骑客先是紧揽丝缰,木雕泥塑般瞧了半晌,继而左顾右盼,马蹄“嗒嗒”乱响,随即挥舞手臂,不住地欢叫:“是孤城玦!是孤城玦!”铁靖先生看着,不由一阵苦笑,忽举起玉玦,仰天长诵:“宝玦初至,五内震骇,我问陀,何去何来?”跟着垂头喃喃念道:“告文殊师利、譬如三千大千世界、所有草木丛林、稻麻竹苇、山石微尘。一物一数、作一恒河。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内、一尘一劫。一劫之内、所积尘数、尽充为劫……”声,他立起眉头,瞪圆眼睛,狠咬舌尖,一股鲜血冲出口齿,喷在孤城玦上,殷红血滴刹时沁入,孤城玦瞬间出七彩光柱,直冲苍霄。
    刹那间,青石镇变得如梦如幻,远空响起悦耳鸣声,千万只瑞鸟流云一样飞来,仿锦带,绕着光柱盘旋;光柱下,骏马不再嘶鸣,瞳孔中恍惚映出夕阳的颜色;高坐雕鞍的骑客都呆呆发愣,好似踏入玉虚幻境,、宁静、美妙。
    忽然,七彩光柱陡然而下,光芒如羽箭,四周疾,所到之处,骑客纷纷栽落马下,捂着眼四下翻滚,哀嚎惨烈,如在无间地狱;骏马四蹄翻仰抽搐悲鸣,瑞鸟散开似烟花绽放;雪地间,铁靖人昂立石阶,似幽燕老将纵声长笑,笑着笑着,戛然而止,瘦硬身躯直直倒地,压在了孤城玦与昏迷的男孩身上。
    光灭了,白色的青石镇静得再没一丝声音。
    1风云变“皇——上——驾——到!”一声落定,一名凤冠霞帔、璎珞生华的女人在几名太监拥簇下缓缓走来,这女人约莫二十余岁,容貌秀美,体态娇柔,玉手牵个孩童,孩童年纪虽小,却龙冠珠履,玉带黄袍,正是半年前刚的大周小皇帝柴宗训,那美貌少妇便是周世宗柴荣的遗孀、当今太后符氏。符太后扫了一眼金殿下木立的几位大臣,不由叹口气,费力地将小皇帝按在龙座上,有些厌倦地说:“列位卿家,元日佳节,朝廷给,枢府封印,你们不在家中欢聚,到宫里做什么?”丹陛下,一位紫袍玉带、相貌清瘦的大臣清了清嗓子,出班沉沉说道:“老臣范质,启奏太后、皇上:老臣刚刚接到真、定二州八百里加急的边报,奏说北汉皇帝刘钧狼子野心,约辽兵寇边,犯我大周,欲报夺国之恨、杀子之仇,声势极盛,请朝廷火兵御敌!”举手呈上边报,太监接来递给符太后,符太后展开一瞧,果然事态严重,一时不知所措:“这……范相,你是先帝托孤大臣,社稷栋梁,朝廷股肱,如皇冲龄践祚,国事致此,还需范相来拿个主意!”“老臣遵旨。”范质身为宰执,此刻如沐春风,一板一眼地说:“此事倒也不难,老臣以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朝廷应即刻旨令兵部,调遣河北各镇精兵猛将,组成北征大军,驱敌于三关之外。”“范相所言极是,不知北征大军该以何人为帅?”“老臣思量,殿前都点检赵匡胤,世受皇恩,忠勇绝伦,老臣举荐赵匡胤为北征元帅,河北各镇诸将,悉归赵匡胤调遣,统一事权,定保我大周社稷无虞。”“好,就依范卿所奏,大小事宜卿自行处置便是。”“臣定当竭忠尽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好,好,如此哀家就放心了!”说完这句话,符太后便拉着左右乱动的小皇帝,匆匆回了后宫。范质春风满面,离开金銮殿,径直去兵部坐镇,亲拟征调命令。调令写罢,范质高坐白虎案前,唤来一名兵部主事,沉着嘴角说:“北境事急,你速持旨意前往都点检赵太尉处,叫他旨到即行,明日点兵,后日发兵,不得有误。”兵部主事双手捧过圣旨,满脸堆笑:“相爷放心,卑职一定替相爷把事办好。”范质面色一沉,斥道:“胡说,你是替朝廷办事,何言本相?”兵部主事赶忙垂笑:“是是,相爷教训的是,相爷乃一代贤相,虽伊尹、霍光不及,这朝廷的事,就是相爷的事,卑职为相爷鞍前马后,实在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好了,这些话不要再说了!你呀你,教你办正事,偏来许多废话,快去传旨吧,如若误了大事,唯你是问!”范质又训斥了一番,兵部主事急忙躬腰:“相爷息怒,卑……卑……小的遵命,小的这就去办!”麻利地退出堂门,飞似地跑出兵部,范质望着兵部主事远去的身影,得意地点点头,起身离开白虎案,踏出门来,眼瞧天边夕阳沉沉欲坠,他似乎听见了相府暖阁中的莺歌燕舞之声,范质捻着泛银光的胡子,微笑着唤来轿夫,匆匆回了相府。
    夜幕下,一座阔大的宅第伫立朱雀桥边。
    宅子正门挂着两盏大灯笼,红彤彤的烛光照着新纹画的桃符,吉祥喜庆。在这座大宅后院,有间僻静内室,室内亮着灯,一名头戴璞头、身穿锦棉直裰的魁梧汉子,正坐在朱漆条案旁,耷着浓眉擦拭手中一条龙纹镔铁大棍。这魁梧汉子生得方面大耳,奇的是他的眼睛,鹰一样不怒自威,烛光之下犹自炯炯有神。
    “二将军,兵部派人传旨来了。”一个老家人在门外禀报。
    “哦?知道了!”魁梧汉子回应了一声,神色动了动,起身将蟠龙大棍立在墙角,正正璞头,撩袍襟,迈虎步,走向正堂。正堂灯火通明,宰相范质派来的那名兵部主事正傲然坐在椅上,慢慢啜饮着茶。听见脚步声,兵部主事抬头一瞧,眼角立刻飞出鱼尾纹,倏地起身作揖:“卑职拜见大人。哎呀,赵大人这年过得好呀,才几日未见,愈发神武了,真叫卑职敬慕得很!”魁梧汉子浅浅一拱手:“哪里,过誉了。”兵部主事顿觉气氛尴尬,咳了一,回托起圣旨,勉强笑了笑:“大人,卑职此次专程给赵大人传旨来的,赵大人……”未待兵部主事将话讲完,那魁梧汉子便拦腰说了句:“好,有劳了。”也不多说,撩衣跪倒:“臣赵匡胤接旨。”赵匡胤生于后唐明宗天成二年,其父是三朝大将赵弘殷,赵匡胤降生时,洛阳夹马营赤光绕空,其身异香经宿不散,被人唤作“香孩儿”。赵匡胤自小练就好武艺,一条蟠龙大棍使得出神入化,后投入周世宗柴荣帐下,屡立奇功,一次周世宗柴荣北征归来,途中偶得一方直木,上面刻着“点检作天子”五个字,柴荣甚惊,回到开封,立即罢免了当时殿前都点检张永德,改用赵匡胤,柴荣驾崩后,朝廷又加封赵匡胤为归德军节度使兼检校太尉,仍任殿前都点检,掌管中央禁军。
    这会儿,兵部主事见赵匡胤神色冷淡,不由在心里哧哧骂起来:“摆鸟架子,你再神气,不也在爷脚下跪着!”想罢扬起眉毛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贼兵入寇,边关告急,钦命归德军节度使、检校太尉、殿前都点检赵匡胤为元帅,会军北征,石守信、王审琦、韩重赟、刘廷让、张令铎、张光翰、赵彦徽、杨光义、李处耘等各镇诸将,悉归调遣,旨到速行,禡纛兴师,逐队出发,不得有误。钦此!”“臣尊旨。”赵匡胤接了圣旨,无心搭理兵部主事,叫管家招待,自己回到内宅,将圣旨反复阅了几遍,沉思片刻,呵笔蘸墨,连连写了几封密信,随后唤来几名心腹,拿禁军令牌快马连夜送信出城。心腹人一走,赵匡胤又将老家人叫来:“你速往赵先生、苗先生和三将军家,就说‘天寒矣,将军请喝酒!’务必速来。”老家人应诺,急匆匆出去。一切安排妥善,赵匡胤独自来到天井,北风呼啸,残雪飘飞,他抬头凝望满天彤云,口中若有所语,神色一阵忧虑又一阵欢喜。
    大年初三,滴水成冰。开封城内,百姓们一来怕冷,二来忌讳赤口,都躲在家里不去拜年;开封城外,却是又一番景象。开封城北四十里有座桥,名叫陈桥。陈桥是座小桥,桥旁有一处沟通南北、承连千里的驿站,名字叫做陈桥驿站。
    黄昏,寒风中的陈桥驿有些孤单,灰突突的门楼压着厚厚积雪,蓬草挤出瓦当瑟瑟摇晃。屋檐下,一高、一矮两个老驿兵抱着木杆,正倚在斑驳门柱上打瞌睡。忽然,“呼隆隆……呼隆隆……”一阵阵闷雷般响动从远处传来,“扑簌”一块雪壳滑下青瓦,拍在矮个老兵脸上,矮个老兵打个激灵,搓了搓脸睁开双眼,“啊?”他不由瞳孔大张:一队黑压压的人马,彤云一样涌向陈桥驿,矮个老兵赶紧爬起,推搡着高个老兵,高个老兵没精打采揉了揉眼,正要骂,一见眼前情形,也醒了十分。
    “嗒嗒嗒嗒……”驿门外蹄声急响,一身黑黝黝铁叶子甲衣的军校打马奔来,在门前一声轻喝,铁甲马前蹄高刨,拧着脖子斜身窜了几步,嘶鸣方止,铁甲军校挥马鞭向前一点:“钦命北征大元帅宪驾亲临,速速开门候驾!”两个老兵惊得一路小跑打开驿门,乖乖恭立,就像两根拴马石,没多时,十几万戟刀纵横、雄壮威武的铁甲军齐齐压近了陈桥驿,似乎每人吹口气,便能叫小小的陈桥驿荡然无存。临近驿站,掌令旗官将赤色令旗当空一举,铠甲声、马蹄声戛然而止,几十匹骏骑向驿门踏雪奔来,两个老兵偷眼细瞧,当中簇拥着一匹极神俊的大白马,马上坐之,头上金盔缨翅飞红,披着兽面连环黄金锁子甲,大有龙虎之势。两个老兵心头怦怦直跳,赶紧跑过去,冲金甲将军跪地磕头:“小的恭迎大帅宪驾。”金甲将军尚未说话,左面呼地窜出一名骑着大黑马的铜甲青面汉子,青面汉子手中马鞭向下一挥:“你两个狗东西也配迎接帅驾?驿丞何在?”两个老兵吓得浑身抖动,磕头磕得满脸泥雪,高个老兵颤颤回答:“驿……驿丞大人正……正在守岁,只吩咐了小的们在此老实值班。”“呸,狗杂碎!”青面大汉迎面啐了一口痰:“屁大的官,也敢称呼大人?这老倌儿统领馆驿,关节之时,不老老实实在这里当差,竟他娘的擅离职守,怠慢帅驾,回头再找老倌儿算账,今天老子先收拾了你这两只老狗再说!”举鞭便打。
    “彦昇住手!”金甲将军一声沉喝,好像半空响个霹雳,金甲将军浓眉微挑,冲青面大汉板起面孔:“他二人都是奉命行事,你如何与他们去计较这些?”转目看了看两名老兵:“起来吧,整理下馆驿,天色不早,本帅今日暂借这里宿营。”“谢大帅,谢大帅!”老驿兵慌忙爬起,奔向正堂,进了屋,高个老兵偷问:“哥哥,这位大帅便是殿前都点检赵太尉吧?”矮个老兵一咧嘴:“不是赵太尉还会是谁?”高个老兵嘀咕起来:“唉!你瞧人家赵太尉,虽说位高权重,却比他手下那黑将军和善得多。”矮个老兵用手捅他一下:“行了行了,这年头,要不想早死,就少说两句。”高个老兵吓得一缩脖,赶忙仔细清理馆驿。
    时间不大,陈桥馆驿收拾完。赵匡胤下了马,掸了掸战袍,回身对阶下众将说道:“诸位弟兄,大军暂驻陈桥驿,你们各回本部,休息一晚,明日再行。”众将拱手:“谨遵帅命!”铁甲叮当离开大堂。
    赵匡胤进了正堂,解开黄金甲、赤缨盔,危坐椅上,神色凝重,这时,随军侍从端来个木盘,里面放着一盏白露茶,还有一碟桂花糕、一碟糯米糍团、一碟馅顶皮酥、一碟灵沙果饼四样糕点。赵匡胤端起茶盏,轻轻摇了摇绿莹莹的茶汤,望着杯中起伏的茶叶,目光变得愈加凝重,他观了半晌,幽幽一叹:“沉浮兴衰,天道所指,焉能袖手无为?”举杯将茶一饮而尽,开口唤道:“速去前军请苗先生过来。”说起这苗道长,姓苗名训,字光义,为人有异能,精通武学,又是术数奇才,晓天文星象,识卜相占候,能料风云雷雨、灾祥,江湖人称“神相”苗光义。当年,这位苗道长曾隐于洒金桥,卖卦相面,坐诊看病,后得遇赵匡胤,见赵匡胤紫面丰颐,不同常人,一谈之下,大为投机,相见恨晚,便跟随赵匡胤来到归德军,军中上下都对他礼敬有加,尊称他为苗先生。
    不多时,堂外进来一名羽士,头戴莲花道冠,身穿青兰道袍,手拿银丝拂尘,足登白袜云鞋,清髯凤目,飘然若仙,赵匡胤一瞧,正是苗道长,起身相迎,二人落座,竟都默不作声,只顾饮茶,一盏饮罢,赵匡胤终于开了口:“苗先生,本帅已下令各军就驿下营,明晨再进,其余诸事,便要有劳先生了!”说着抱一抱拳,苗道长微微一笑:“明公放心,一切交由贫道,大事必成。”放了茶盏,当起离开帅堂。
    苗训未回本部,只径直来到辕门之外,手打拂尘,仰望晚霞云气,过了良久,忽听后面有人高声问:“苗先生,天色不早,不在帐中安歇,在这里望什么?”苗道长回头一瞧,来人身材高大,目光明亮,正是赵匡胤麾下亲将楚昭辅,“原来是楚将军,”苗道长一笑,将银丝拂尘向西一指,扬声说道:“楚将军,你瞧,那颗将落的夕阳下,是不是还有一颗太阳?”楚昭辅远眺,天边残阳将落,周边紫云环绕,从中又出赤红霞光,景象确是不俗,他点点头:“果然奇异,敢问先生,这天兆主何吉凶?”苗道长神色凝重,一字一句地说:“董仲舒《春秋繁露》中说:天地之物有不常之变者谓之异,小者谓之灾,灾常先至而异乃随之。灾者,天之谴也;异者,天之威也。”一见楚昭辅双目怔怔,没大听懂,苗道长呵呵一笑:“楚将军,你是赵公爱将,既问到这里,贫道也不妨与你明言,早在一年前,世宗皇帝班师时曾偶得一木牌,上刻‘点检做天子’这一句谶言,而这几日,京城里又盛传出一句话:‘将以出军之日,策点检为天子’,全城百姓不知晓,非但如此,元日前,京畿天降大雪,元日一过,上空又出现两颗太阳,种种星相天象,皆改朝换代之兆!”说到这里,苗道长又向天空一指:“楚将军请看——那先湮没的日光,预兆的便是当今朝廷天数已尽,后出现的日光,便印天数当归于我点检赵公。上天降此祥兆,意在告知我等,点检赵公便是真龙天子,改朝换代、重整乾坤就在今日!”“果真如此?”楚昭辅听得张口无言,呆愣片刻,未敢多问,急匆匆奔回军营,没多久,苗训的话就像烽火一样,一传十,十传百,不消两个时辰,满营兵将尽皆知晓,霎时军心摇动,议论纷纷。苗训见了,心下大喜,从自己帐中拿了一个黄布包袱,踏夜色来到江宁节度使高怀德帐中,一进大帐,但见石守信、王审琦、韩重赟、刘廷让、张令铎、张光翰、赵彦徽、杨光义、李处耘等一干猛将俱都在座,这些人早年曾与赵匡胤结为“义社十兄弟”,如今都成一方镇帅。
    高怀德见苗训进来,当即迎过去,语气有几分激动:“苗道长,时机如何了?”苗训将手中明黄布包往高怀德手中一放,加快了语速:“天机已现,军心已动,策立之事,当先与三将军说明仔细,再做举动!”高怀德点头:“好,照道长说的做。”举起明黄布包,喊了一嗓子:“兄弟们,走,去找三将军!”三将军是赵匡胤的同胞三弟赵匡义。赵匡义这个人,龙行虎步伟貌,城府极深,从军以来,颇得众将信任。此时,赵匡义正在帐里挑灯夜读,忽听外面脚步嘈杂,随后涌进来一群将军,为首的正是高怀德。
    赵匡义十分诧异:“诸位将军深夜来此,不知何事?”高怀德大步上前,凝眉道:“三将军,咱们虽是异姓,却都好比亲兄弟一家人,兄弟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等众将俱已商定,打算拥立大帅为皇帝!三将军,你是大帅亲兄弟,也视我等为亲兄弟,我等前来,就是想听一听你的看法!”赵匡义缓缓放下手中书卷,沉吟道:“怀德,你这些话非同小可,关乎众将身家命,不可乱开玩笑。”赵匡义这人说话素来不带情感,听不出是褒是贬。高怀德当胸抱拳,神色慨然:“怀德生愚笨,不懂什么玩笑话,我等兄弟十几年来杀敌保国,舍生忘死,即便不图安享荣华富贵,也想落个青史留名,可如今,金殿上的那小皇帝只有八岁,幼弱无能,不知朝政,我等如何为他出生入死,他也不会记得,到头来却是‘前人耕来后人饵’,叫他人坐享其成呐!”话音未落,右侧闪过一人,那人豹头燕颔,虎臂熊腰,举手投足气势凶猛,张开嗓子高喊起来:“高大哥说的极是!他娘的,这年岁没守好,老子却憋了口鸟气,我王彦昇这颗脑袋是为大丈夫生的,怎叫一个娃娃拿着去耍?老子死了也不痛快!诸位哥哥,你们说是不是?”“极是!极是!”“老子也早憋了一口鸟气!”“兄弟们早该说个明白,奈何拖到今日!”“三将军,”高怀德接着说道:“你自是知晓,咱点检大哥夹马营出生时,天降祥兆,先帝在时,也有了‘点检做天子’的谶言,如今,天上双日同现,又添吉兆,我等何不应天顺人,立点检大哥为天子?征北也好,伐南也罢,一同打下大好河山,即便血洒疆场、马革裹尸,我也心甘情愿!”赵匡义听了这些话,默然片刻,只说了句:“有些话,说出容易,做着难,且先与赵普先生计议,再行定夺。”众将听要找赵先生来议事,互相看了看,都点头称是,急派人连夜去请。
    时间不大,一人走进大帐,众将一瞧,来者眉目清秀,面白须长,方巾直裰,丝鞋净袜,举手投足十足儒雅书生。正是赵普。赵匡义忙将赵普让到身边坐下,叫人端茶,寒暄几句,便叫高怀德把众将来意说与赵普,赵普听完高怀德的话,捻髯笑了笑,不多说话,只简单吐出了个“好”字,重又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啜饮,未再说一字。赵普虽一向寡言少语,可如今竟一言不吭,众将不由张飞抓耪子——大眼瞪小眼,没了主意。王彦昇实在耐不住,头一个开了口:“赵先生,火烧屁股的时候,你……你喝的哪门子茶?倒给指条大家明路!你若真好这一口,回头等大事办完,俺老王将东京城所有茶楼包下来,让你喝个够,如何?”“不错!”韩重赟在旁接过话来:“赵先生是点检臂膀,六军智囊,眼下之时,众将就看你的计议如何了!”“赵先生,我等俱都坦诚相见,你又何必顾虑重重?”“有何疑虑,赵先生也不妨直说!”高怀德、石守信等将也坐立不住,各相开口,只盼着赵普能为大家说个见解来,唯独赵匡义微合双目,不发一言,只静静倾听。
    “好!”这时,赵普又沉沉吐出一个字,说完,捋了捋鬓边飘带,环视众人半晌,将茶盏往桌上一拍,忽地站起身,正色说道:“赵太尉对大周赤胆忠心,天下皆知!你们此番计议谋国之事,太尉尚蒙在鼓里,若冒然提出,太尉非但不会同意,也绝不会赦免你等,一旦事发,尔等众人可要个个落得万劫不复、诛灭九族的下场,诸位可还心甘情愿么?”声音并不大,却如同震雷,使方才喧嚷的大帐骤然安静许多,赵普手捻长髯,淡淡一笑,又坐下来继续喝那半盏余茶。
    半晌,忽然,大将石守信霍然站起,面冷如铁,“啪啪”拍案,高喝:“诸位!诸位!为大将者,要有骨气!此事既已计划出来,便有如覆水难收,无有退路,我等心意已决,便不该再畏首畏尾,太尉若真不受策,六军决亦难使向前!”“对!正是如此!”高怀德喝了一声,一旁王审琦也撩袍起身:“石将军说得对,大丈夫行之事,必当勇往直前,赵先生,我等众人拼却身家命不要,也要轰轰烈烈干场大事业,这才不枉来人世一遭!”话一出口,韩重赟、刘廷让、李处耘等大将也纷纷起身,高声应和,一时间,大帐内烛火摇动,豪气浮横。
    “好!好!”这回,赵普竟连说两个好字。
    他“咯楞”放下茶盏,冲众将一拱手:“诸位将军坦诚相见,肝胆照人,不让古之豪杰壮士,既如此,我赵则平又怎能不推心置腹,与众位将军说个明白?”说话时,起身向账外挥手一指:“方今天下,刀兵四起,王道废驰,危亡之祸不隧如发,我大周本当励精图治,匡国安民,统御万方,成就霸业,这才不负上天眷命,然而,眼下大周非但未能如此,却落得个妇幼坐朝,庸朽掌政,致使主少国疑,臣民不信,四境临敌,八方扰攘,落得个城堕宇裂,天人共怨,这怎不叫天下英雄愤慨?”大帐愤愤之声顿起。
    缓了缓,赵普又提高声音:“自古以来,国难岁凶之时,上天必降圣主,履,扫六合,伸张大义以安天下,恕赵普不才,环顾当世,能担此大任者点检人而已!想我点检赵公,天纵雄姿,神武大略,虎视龙骧,威望素著,此番,倘若亲提龙虎之师,吟鞭南指,回马开封,大位唾手可得!然后遵行王道,挥师荡平四国三镇,上安天命,下达民心,内外咸服,四海归一,那时,我等身为佐命元勋,必以不世之功,名刻汗青,享千秋之誉!如此即便历尽艰辛、抛颅洒血也在所不惜,正如审琦将军适才所言,不枉大丈夫世间走这一遭!诸公,于国、于己、于今、于来,夫复何虑?”赵普这番陈辞,听得王彦昇喜不自胜,浑身汗毛都精神起来,他挑起大指,咧嘴大笑:“他娘的,赵先生就是赵先生,要么不讲话,讲出来,便是极好的话,众位哥哥还等什么?寻真龙天子去!”石守信等人听了,齐呼:“走,走,寻真龙天子去!”赵匡义望了赵普一眼,赵普微微点头,赵匡义威然起身,也加重了语气:“以往大帅与匡义在谈及古人之时,大帅曾说过:‘大唐李靖、郭子仪,皆出儒生,而立大功。’如今,赵先生以儒士之身,尚有涤荡天下、重整乾坤之豪情,匡义身为武将,岂能自甘其后?况昭昭天意,更不敢违背,兄弟们,随我去找大帅,成不世之功!”卷袖大步当前,带着众将奔赴赵匡胤驿堂。
    天白蒙蒙冷得厉害。赵匡义与一干将领来到正堂门前,也不通报,十几个人同声争呼万岁,守门的兵卒见这阵势,吓得连忙摇手禁止:“各位将军,你们要做什么?大帅尚未起床,请勿惊扰,请勿惊扰。”王彦昇冲过去一脚将兵卒踹个跟斗:“滚开!今日要策大帅为天子,你小子竟敢挡路!”踏过去,伸手还要打,高怀德一拦:“办正事要紧!”扯着王彦昇,跟赵匡义、赵普一同涌进正堂。
    堂内,卧榻之上,赵匡胤半倚半靠,宿醉初醒,一见扑进这么多人,赵匡胤探身忙问:“怎么?可有紧急军情?”赵匡义垂首,平静地说:“并无军情,一切安好。”赵匡胤问:“那你们这是做什么?”赵匡义霍然抬头:“众将决议,今日欲立兄长为皇帝!”赵匡胤猛地坐起:“三弟,你胡说什么!”赵匡义道:“乾坤大计,事关生死,岂敢乱讲?”赵匡胤大睁鹰目:“你……你们好大的胆!先帝视本帅如同亲生兄弟,本帅岂可妄行大举,夺他柴氏江山?”赵匡义踏前一步,正色说道:“太祖姓郭,先帝姓柴,本非正朔,如何夺不得?况且前者‘点检做天子’,囊木应谶,昨日两日重光,上天又降征兆,足见兄长天命所归,方今天下纷争,兄长若不顺天而行,难道要将大好河山送与佞臣小人么?”赵匡胤跳下木榻,连连摇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石守信、王审琦等将领未等赵匡胤说完,呼啦围上来,纷纷拔出,石守信大呼:“六军无主,我等发誓要愿拥戴太尉为皇帝,太尉如若不从,陷我等于何地?如期教周家诛了九族,不如今日死在兄长面前!”赵匡胤发怔,高怀德快步向前,抖开手中明黄布包,取出一件黄龙袍,一下披到赵匡胤身上,赵普、赵匡义与众将一见,立刻跪倒一片,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匡胤鹰目微合,仰面良久,长叹一声:“我赵匡胤世受国恩,如今……如今却被你们逼迫到这个地步,真是愧对先帝!愧对先帝!”赵普忙道:“明公不必自责,明公天命攸归,苍生所系,若再推让,反致上违天命,下失人心!”赵匡胤思虑片刻,睁开眼睛,沉沉一叹:“也罢,只好依则平先生之言了!”话一出口,众将欢呼而起,簇拥黄袍加身的赵匡胤来到堂外。
    大将楚昭辅早已召集北征将士列队帐前,白雪下,铁甲钢刀,银画戟,相映成辉。赵匡胤纵身上马,一揽缰辔,按剑察军,满营将士拔节挺立,情绪高昂,赵匡胤心如海涛,巡视半晌,高声道:“汝等既拥我为帝,我有号令,汝等能严从否?”众将齐呼:“誓死效忠皇上!”赵匡胤将手一挥,呼声顿止,赵匡胤振声说道:“传令:稍时进京,太后幼帝乃我先主,你等不得冒犯!朝廷大臣与我同肩,你等不得欺凌!府库、士庶人家,你等不得侵扰!从命必赏,违命必诛!”“誓随天子,无命不从!誓随天子,无命不从!”一时间,十几万将士呼声如滚雷四起,惊天动地。
    赵匡胤环视片刻,掣出两只令箭,高唤:“楚昭辅,潘美!”“臣在!”楚、潘二人甲胄铮铮,应声出列。
    赵匡胤道:“你二人即刻先入京师,授意群臣,安慰家人,顺便打点城中一切,迎我大军入城。”随后又掣出两只令箭:“王彦昇,杨光义!”“末将在!”王、杨二人应声出列。
    赵匡胤道:“我命王彦昇为前部正印先锋,杨光义为副先锋,领铁骑军二万,步军三万,分兵三路,钳控城、西、南三处要口,但凡京畿重地,无本帅旨令,不得放行,直至我大军到来!”众将领命,策马统兵出了辕门。赵匡胤高坐雕鞍,眉宇凝威,又做了些部署,随后,南望开封,拔剑向天一指:“三军听令,开拔入京!”“呜——”士卒憋红了脸吹起牛骨号角,铁甲銮铃响彻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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