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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全新正版鬼谷子的局(11)9787549630080文汇出版社
    • 作者: 寒川子著 | 寒川子编 | 寒川子译 | 寒川子绘
    • 出版社: 文汇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19-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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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寒川子著| 寒川子编| 寒川子译| 寒川子绘
    •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19-11-01
    • 开本:16开
    • ISBN:9787549630080
    • 版权提供:文汇出版社
    • 作者:寒川子
    • 著:寒川子
    • 装帧:平装
    • 印次:暂无
    • 定价:49.00
    • ISBN:9787549630080
    •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 开本:16开
    • 印刷时间:暂无
    • 语种:暂无
    • 出版时间:2019-11-01
    • 页数:暂无
    • 外部编号:30757371
    • 版次:暂无
    • 成品尺寸:暂无

    【目录】
    01章 争宋地昭阳生事 守襄陵郑门赴义
    02章 添蛇足陈轸用智 惧报复邹忌设陷
    03章 了尘缘孙膑归隐 说仁政孟轲游齐
    04章 战稷下亚圣鼓舌 追千里痴子寻辱
    05章 齐宣王雪宫察贤 纵约长康庄访农
    06章 孟夫子抱憾离齐 老羊倌因羊施教
    07章 遇高师苏秦悟局 解困子张仪使秦
    08章 见梁王孟轲说义 保横棋张仪谋齐
    09章 争高下狮虎对阵 决胜负英雄斗智
    10章 生宫乱魏王驾崩 谋纵局群英逐仪


    寒川子,原名王月瑞,河南省镇平县人,1981年于西峡师范学校,1985年于河南师范大学,1987年服军役,1989年于外国语学院院,1998年退役,从事自由撰稿,现为译者、作者和编剧。2003年起心系春秋战国,神交诸子百家,开写《鬼谷子的局》,历时十六载,仍在过程中,易稿无数,历劫千重,力图展现先秦战国社会生活的画轴,再现百家诸子纵横天下的风采,探求两千多年来中华智慧之流的源泉。

    一切如公都子所述,客栈设施好,可以说是孟夫子出游以来所住的的一个,价钱也不贵。客栈名叫凤鸣,想是与陈轸搞出的凤鸣龙吟有关。客栈主人姓权名且,与孟夫子年纪相若,年轻时从子贡的一个后世弟子修过几年儒,算是儒门的人。权且早就听说过邹地有个孟夫子,对他敬仰有加,今朝见到真人,遂执以弟子礼,好酒好菜侍奉不说,还额外腾出一处雅致小院,算作他的专用书房。
    有宋王的金子在身,有苏秦的提示在心,这又莫名得到权且这个原本不相识的贵人相,孟夫子的底气足起来,于翌日大朝之后驱车入宫,向宫卫递上拜帖,求见魏惠王。
    “邹人孟轲?”魏惠王躺在凉亭下的摇榻上,眯起一双老眼盯住拜帖,似乎没看清楚,又向远处推推,自语,“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说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儒生,他的传闻不少哟!”“咦?”毗人惊诧,“这个怎么能对呢?儒生知乐尚礼,他怎么能倒过来呢?君贵民贱,千古如此!王上,依小人之见,这个夫子不见也罢!”“还是见见吧!这个夫子好歹是个名士,说不定还是一个治国大才呢!”惠王放下拜帖,“传他觐见!”“在哪儿见他?”毗人看向凉亭,显然觉得这不是待客之处。
    “书房里吧。”惠王说完,迅即改口,“更衣,正殿见他!”伸手给晃他摇榻的妃子。
    妃子扶他起来,带他更过衣,径至正殿。
    为示隆重,惠王让宫人在殿门外铺上藏红色的毯子,降阶以迎。大礼,主宾携手入正殿,分别落席。
    宾主再度客套几句,惠王引入正题:“夫子不远千里光临僻壤,必有大利于我国。寡人急,敬请夫子赐教!”“大王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个‘利’字呢?”孟夫子拱手应道,“孟轲别无他物,不过是有‘仁义’而已。”“这……”出口即被怼,惠王面上尴尬,不自然地看向毗人。
    未及毗人说话,孟夫子作出解释:“利字虽好,但非首要。如果大王说,‘有何大利于我国’时,大夫就会说,‘有何大利于我家’,士与庶人则会说,‘有何大利于我身’。上下交相征利,则国必危。”“上下皆有利,这是好事呀,国怎么会危呢?”惠王不解,倾身问道。
    “危于命!”孟夫子字字铿锵,“于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于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惠王倒吸一口气,有顷,眯眼问道:“为什么呢?”“为贪利。”孟夫子侃侃接道,“于万乘之国中坐拥千乘之车,于千乘之国中坐拥百乘之车,这些人所拥有的不为不多。他们之所以生心弑君,是因为贪利,是不讲义只讲利的必然之果。贪则无餍,有利不夺则食不甘味。然而,观遍古今,没有听说行仁之人遗弃其亲,亦未听闻施义之人不奉其君。所以我说,大王不必言利,只讲仁义就可以了。”“夫子良言,寡人受教了!”惠王肃然起敬,正襟危坐,朝孟夫子拱手。
    “谢大王肯听!”孟夫子拱手回礼。
    “唉!”惠王给出长长一叹。
    “大王因何而叹?”孟夫子问道。
    “曾几何时,”惠王闭目良久,怅然说道,“天下列国莫强于魏,夫子也都知道了。及至寡人,东败于齐,长子战死;西败于秦,丧地七百里;南辱于楚,痛失襄陵八邑。至于死国之士,数以十万计。寡人……唉,寡人深以为耻啊!寡人有心为这些死者一雪前仇,却又力不从心。所幸夫子来了,寡人该如何复仇,敬请夫子指点一二!”殷切的目光直视孟夫子。
    “大王怎么又来说复仇呢?”孟夫子又怼上了。
    “这……”惠王皱眉,“魏有如此血仇,于寡人来说,不谈复仇,谈什么呢?”“可谈行施仁政。”“这……”惠王不解地看向孟夫子,“仁政能复仇吗?”“仁政不但能使大王复仇,还能使举世之人臣服于大王!”“以寡人之力,能够行施仁政吗?”“只要行施仁政,地方百里也足以王天下。大王有地千里,怎能不可以呢?”孟夫子自信满满,盯住惠王,“试问大王,如果天下之人无不臣服于王,大王还谈什么复仇吗?”“好吧,”惠王退一步,“寡人无知,请夫子赐教,如何才能行施仁政?”“大王若想行施仁政于民,就要减轻刑罚,轻薄税赋,重视农时,精细耕耨,使精壮之人有闲暇修其行,正其气,励其志,滋长其孝悌忠信,在家可事其父兄,在外可事其长上。若有这样的精壮来侍奉大王,大王即使只发给他们木棒,他们也照样能够抵御那些披坚执锐的秦、楚之兵。而秦、楚夺取农时,四处征战,使其臣民无暇耕耨,父母冻饿,兄弟、妻子离散,怨声载道。对于那些置其民于水火之中的无道之国,大王高举仁义大旗征之伐之,有谁能敌呢?”惠王闭目,长长“吁”出一声。
    “仁者啊,大王!”孟夫子加重语气,一脸热切,“此乃千古之道,敬请大王勿疑!”惠王闭目良久,终于睁眼,看看旁边的滴漏,朝孟夫子拱手:“夫子学问高深,教诲醒人,寡人如闻圣贤。”再次拱手,“寡人还有一些俗事,已经约人,今日就不留夫子了。”孟夫子刚刚打开话匣子,正欲展开,不想却得逐客之令,不免失落,拱手:“孟轲告退!”惠王礼送孟夫子,站在殿门前的台阶上望着夫子走远。
    “王上,”毗人小声问道,“这个夫子可是大才?”“是大才!”惠王应道。
    “太好了!”毗人笑了,“眼下朝堂,夫子既为大才,王上何不下个旨,让他辅王上,成就功业?”“唉!”惠王长叹一声。
    “王上叹什么呢?”“夫子虽为大才,却是迂腐!”惠王遥望孟夫子,见他快要走到宫门口了,几乎是健步如飞。
    “咦?”毗人诧异,“夫子是怎么个迂腐的,毗人眼拙,没看出来呢!”“你呀,”惠王苦笑一声,“若是也能看出来,就不是寡人的毗人了!”“嘻嘻,是哩,”毗人给出个媚笑,“王上能否譬解几句?”“就他方才所论,”惠王侃侃言道,“口口声声不离仁政,论高不及庄周,论雅不及惠施,论用不及公孙衍,论实不及陈轸。寡人虽说寡闻,却也算是饱读诗书了,何不晓得什么叫仁政?在这大争之世,生死系于朝夕之间,讲仁政不是迂腐吗?百姓若是饱衣足食,知书达礼,他们肯为寡人打仗吗?”见惠王的心思弯在这儿,毗人也是怔了。
    “王上,”毗人略略一顿,笑道,“听闻卫鞅赴秦时,先秦公见他三次,次听他讲王道,第二次听他讲霸道,直到第三次,卫鞅才讲出强秦之道。”“你说得是!”惠王思忖有顷,“寡人郁闷久矣,近日天气晴好,寡人有心游囿,你可知会夫子,若是有暇,就让他随寡人一游梁囿,如何?”“臣领旨。”三日之后,孟夫子陪伴惠王前往梁囿。
    梁囿亦名圃田泽,是魏室开辟早的游猎场所之一,位于大梁之西约数十里处,不消一日也就到了。囿中有泽有山,林木葱郁,花美草肥,是惠王自年轻时代就喜爱的游猎胜地,近年来年岁日衰,气力不济,改作垂钓。定都大梁之后,惠王的休闲就是扯上惠施来此钓鱼。惠施走后,惠王失去钓伴,很少来游了。
    这日惠王却无钓兴,携孟夫子登上一座土丘,立于丘顶,眺望远近林泽。
    林泽中,无数兵士将麋鹿等猎物从四面八方驱赶入惠王的视野之内,各种飞禽走兽惊慌奔走,一只母鹿竟于慌乱之中闯入惠王的箭矢所及之地。
    “听闻夫子箭术无双,可此鹿否?”惠王指点母鹿。
    “不能。”“哦?”惠王看向孟夫子。
    “猎非时也。”孟轲指鹿应道,“春和景明,动物孕生,伤一及众,大王能忍心吗?”“夫子说得是,”惠王呵呵笑道,“寡人怎么能忍心呢,不过是看着它们乐一乐而已!”转对毗人,“传旨,不要驱赶了,让它们各归其所吧!”毗人传旨。
    孟夫子笑了,朝惠王拱手:“轲贺喜大王!”“哦,喜从何来?”惠王怔了。
    “喜从仁来!”孟夫子指着众鸟兽,一脸喜悦,“大王能对鸟兽施仁,亦必能对臣民施仁,这就是仁政啊!”“哈哈哈哈,”惠王却似没有听见,看着那些仍在慌乱盘飞、四处奔逃的鸟兽,“请问夫子,贤者亦乐此否?”“只有贤者才乐此啊!”孟夫子应声接道,“不贤之人虽有此囿,亦不见乐呢!”“哦,这是何解?”“《诗》中说:‘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亟,庶民子来。王在灵囿,麀鹿攸伏;麀鹿濯濯,白鸟鹤鹤。王在灵沼,于牣鱼跃。’说的是昔日文王动用民力筑台造沼,万民欢乐,称此台为灵台,称此沼为灵沼,乐见其中的麋鹿鱼鳖。为什么呢?因为圣王筑台造沼是为与民同乐,所以他们自也欢乐。反之可见《汤誓》:‘时日害丧?予及女偕亡。’如果百姓欲生不能,宁愿与大王同归于尽,虽有台池鸟兽,大王能快乐吗?”“夫子堪为上天赐给寡人的良师啊!”惠王大是感慨,拱手赞道。
    “谢大王褒奖!”孟夫子回礼。
    “走走走,随寡人别宫叙话!”惠王携孟夫子之手沿坡道走入不远处的别宫,于庭院中就席,再次拱手,“今得良师,于愿足矣!”“谢王赏识!”孟夫子谢过。
    “唉,不瞒夫子,”梁惠王轻叹一声,“对于这个,寡人也算是尽心了。河西岁凶,寡人就将河西之民移至河东,将粟米等载往河西赈灾。河东岁凶时亦是这般。反观邻国为政,没有一个国君有寡人这般用心的。可让寡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邻国之民并不见少,寡人之民亦不见多,这是为什么呢?”“大王问得好啊!”孟夫子慨然应道,“大王好战,轲请以战阵喻之。两军阵上,战鼓响起,兵刃相接,一方战败,弃甲曳兵而逃。奔逃之卒,有的逃一百步止步,有的逃五十步止步。如果逃五十步的挖苦嘲笑逃一百步的,大以为如何?”“如果是在一前,以仁义交兵,这个是要笑的,因为两军交战,按照规矩,胜者追逃不可过五十步。逃五十步已经无忧了,再逃五十步就是多余!”惠王应道。
    这个常识是未经战阵的人所不晓得的。
    然而,孟夫子就是孟夫子,眼珠儿一转:“轲所问的是当下,非之前!”“若是当下,就不可以了。”惠王接道,“没有逃出百步,也是逃呀!”“大王既然晓得这个,为什么又来奢望自家的子民多于邻国呢?”“这……”惠王语塞,挠头。
    “只要不违农时,五谷就会吃不完。只要密结的渔网不撒向池塘,鱼鳖就会吃不完。只要斧斤定时入林砍伐,材木就会用不完。使五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子民就能养生葬死,不留遗憾了。大王若使子民养生葬死而无遗憾,就是在开启王道仁政啊!”孟夫子目光殷切地盯住惠王。
    惠王亦回以专注的目光,显然是听进去了。
    “大王啊,”孟夫子趁热打铁,侃侃接道,“五亩之宅,只要在周围种上桑树,五十岁的人就可以衣帛。鸡豚狗彘之畜,只要饲养繁殖得时,七十岁的人就可以吃肉。百亩之田,只要适节令耕种,数口之家就可以无饥。只要重视乡校之教,申明孝悌之义,头发花白的人就不会负载于道路。试想,年届古稀的人若能衣帛食肉,黎民百姓若能无饥无寒,大王想不王天下,也是难哪!”惠王听得兴起,呼吸急促,二目出欲光。
    “然而现实呢?”孟夫子目光逼视,“子民已经在吃狗彘之食,国君仍无察觉;道路已有冻馁之人,国君仍不赈济。待子民冻饿至死,国君却说:‘是年成不好,不能怪我。’说此话者与持械杀人有什么不同呢?持械杀人,之后说:‘是械杀之,不能怪我。’这怎么可以呢?”孟夫子气势如虹,锋入软肋,惠王额头汗出。
    “由是观之,”孟夫子缓和语气,盯住惠王,“大王无须抱怨,只要做到饥荒之时不怪罪老天,天下之民就会比肩接踵,纷至沓来。”梁惠王掏出帛绢擦完汗,袖起,拱手:“夫子好说辞,寡人受教矣!”“还有,”孟夫子诲人之兴正浓,乘势陈词,“杀人至死,杖杀与刃杀有不同吗?”惠王猜不出夫子实意,略略一顿:“都是个死,没有不同。”“用刃杀人与用政杀人,又有什么不同吗?”孟夫子绕到题上。
    惠王皱眉:“没有不同。”“大王圣明。”孟夫子拱手,“有此一君,在其宫,庖有肥肉,厩有肥马,而在其野,民有饥色,途有饿殍,这就如同率兽吃人。野兽相食,人且恶之。为民父母,不施仁政,就如同率兽食人。这样的国君怎么能为人父母呢?仲尼说过:‘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他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俑如人形,以陶俑陪死者入葬与以活人陪死者入葬在意念上没有不同。为民父母者,怎么能行此恶政,只管自己丰衣足食,而无视其子民活活饿死呢?”“痛快!”惠王额头再次出汗,却不顾汗水,起身,深揖,“夫子言辞精辟入里,诚吾师哉!自今日始,寡人将以师礼尊事夫子!”孟夫子亦忙起身,与惠王对揖。
    “来人,摆宴,佳肴、歌舞侍奉师尊!”“臣领旨!”毗人匆忙安排去了。
    宴席上,孟夫子大谈仁政,言必及圣贤,从三皇五帝到魏文侯改制强国,再到白圭治魏,旁征博虚有实,惠王听得如痴如迷,与他促膝相谈至夜半方歇。
    翌日晨起,惠王无心游园,也不思钓鱼,传旨摆驾回宫,欲告祭太庙,择吉日礼拜孟夫子为国师,以仁政为立国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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