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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全新正版乱世湘军9787020111657人民文学出版社
    • 作者: 关河五十州著 | 关河五十州编 | 关河五十州译 | 关河五十州绘
    •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2-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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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关河五十州著| 关河五十州编| 关河五十州译| 关河五十州绘
    •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2-01-01
    • 字数:373000
    • 页数:498
    • ISBN:9787020111657
    • 版权提供:人民文学出版社
    • 作者:关河五十州
    • 著:关河五十州
    • 装帧:平装
    • 印次:暂无
    • 定价:58.00
    • ISBN:9787020111657
    •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 开本:暂无
    • 印刷时间:暂无
    • 语种:暂无
    • 出版时间:2022-01-01
    • 页数:498
    • 外部编号:31321824
    • 版次:暂无
    • 成品尺寸:暂无

    目 录


    章 另外一条道路
    第二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三章 大比拼
    第四章 转折点
    第五章 攻敌所必救
    第六章 釜中游鱼
    第七章 一代新人换旧人
    第八章 血淋淋的现实
    第九章 曙光就在前方
    第十章 恶 战
    十章 血流成河
    第十二章 兵临城下
    第十三章 历史的尽头


    关河五十州,:

    江苏常州人,军事纪实文学作家。已出版《一寸河山一寸血》《战神粟裕》《彭大将军》《谋帅》等多部作品。


    章另外一条道路1851年4月,大学士赛尚阿以钦差大臣的身份被派往广西,用以遏制已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的太平天国运动。出发前,中书左宗植建议赛尚阿,应在其班子中加入一个名叫江忠源的人;无独有偶,另一位大学士祁隽藻也向赛尚阿了江忠源。
    赛尚阿当时对江忠源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举人出身,做过地方小官;但既然两名同僚都不约而同地了他,又都认为此人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干才,于是便奏准让江忠源随营办差。几个月后,江忠源前往赛尚阿位于桂林的行辕报到,赛尚阿将他调入了广州副都统乌兰泰的军幕。
    那个时代人们的刻板印象是,满人尚武,汉人崇文。后者似乎已成为汉人的专利,他们满腹经纶,却通常手无缚鸡之力。乌兰泰就是有过从征回疆经历的满洲军人,从没有读书应试;江忠源出身举人,自然也应该是个文弱书生才对。实际不然,江忠源能文能武,而且言谈举止都极为豪爽干练,这让乌兰泰很是高兴。两人相处融洽,彼此都觉得十分投机。经过进一步了解,乌兰泰才知道,江忠源原来也和他一样打过仗,而且仗还打得漂亮。
    “古兵法”之策在江忠源的家乡湖南新宁,一度会活动频繁,先后爆发了雷再浩、李沅发起义。其时太平天国运动尚未形成气候,湖南省官员拟调大部队去新宁,但被江忠源劝止。
    官军是客军,不熟悉新宁的当地情况,难以对付本地义军不说,还会骚扰民间。江忠源回到新宁,依托家族子弟,建立了名为新宁勇的团练;自己教兵勇兵法,然后指挥他们与义军作战。结果竟得以一战讨平,江忠源也因此崭露头角。
    至此,乌兰泰终于明白,为什么京城大吏会纷纷江忠源了。这时新宁勇早已遭到遣散,但乌兰泰仍力劝江忠源重建部队,拉到广西来打太平军。江忠源听从其言,即刻写信给正在家乡的四弟江忠淑。江忠淑的动作也很快,立马招募了五百人开进广西,号为“楚勇”。楚勇原先由江忠淑直接带队,由于江忠淑身患痢疾而提出辞呈,便改由江忠源亲自指挥。
    在广西集结的各路清军中,只有楚勇以省命名。虽然该部的五百兵勇仍旧保留着其乡勇的特色,但与原先的新宁勇相比,部队建制已升级成为更高形式——新宁勇是地方团练,自卫乡里,自筹经费,作战范围连新宁都不出,更别说出境来广西了。楚勇至少是准正规军,不仅跨乡跨省,而且和经制兵绿营一样,由官府供饷。
    随赛尚阿征战的部队,多为从各省抽调的正规军。起先他们尚看不起楚勇,楚勇普遍身材短小、衣衫不整的样子也成为其笑料;然而战场之上,归根到底不是看谁的形象好,而是看谁更能打。几次交战下来,楚勇用实际表现明了他们绝非浪得虚名,官军渐渐也就不敢再小视他们了。
    赛尚阿定下封锁战略,企图将太平军困死在狭小的紫荆山区。不料太平军却突围东出,攻克了山城永安,随后便在永安封王建制,扩大队伍。
    1851年岁末,赛尚阿督令各部对永安予以四面合围。赛尚阿倚重的大将,除了乌兰泰外,尚有广西提督向荣。偏偏乌兰泰与向荣不和,江忠源欲为他们居中调解,却毫无成效。
    包围永安时,乌兰泰与向荣之间次发龃龉。向荣提出“古兵法”之策,所谓“古兵法”,就是围三阙一,意给被围的太平军留出一条逃生之路,继而予以半路截击。乌兰泰则指出,永安城中的太平军如今连一万都不到,清军数倍于敌,只要坚持围攻下去,就算攻不进城,光是饿,都能把太平军给饿死。
    围三阙一的打法,通常都要在守军意志接近崩溃边缘的情况下,才能顺利实施。太平军却不是这样,通过永安封王,其作战意志高涨,换句话说,只要给他们一个空隙,他们便会像锥子一样拼命地钻出去;而以清军的状态和战斗力,届时十之八九,是既截不住,也追不上。反之,若继续围困,守军意志再强,也将一点点被消磨。事实上,由于内外不通,接济断绝,城内太平军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也用完了,这意味着他们能够守住永安的时日,已经在倒数计算。江忠源看出了太平军的困境,他站在乌兰泰一边,并代乌兰泰写信给向荣,力陈“古兵法”之弊,请求大家同心协力,合围歼敌,但未被向荣所接受。
    向荣把他的“古兵法”献给赛尚阿,赛尚阿急于向朝廷报捷,便采纳了他的建议。到了这个时候,江忠源已预感到清军必败,自己留在军中也无能为力;同时他对各部官军皆畏缩不前,且又无法当机立断、协同作战的作风也深感失望,于是便称病告退,带着楚勇返回了新宁。
    不出所料,正是借向荣“古兵法”留出的缺口,太平军雨夜突袭,强行冲出了包围圈。清军失去了将太平军扼杀于其创业初期的也是次机会。
    永安突围后,太平军浩浩荡荡北上,直逼桂林。接下来,太平军必然还要继续北上进入湖南乃至新宁。这次不用官方督促和征召,江忠源便散尽家财,捐资募勇一千两百人,于一个月内驰援桂林;又嘱咐三弟江忠济和同县好友刘长佑等人,再添募五百人,随后跟进。就在抵达桂林之前,江忠源听到一个消息:乌兰泰率部追击太平军,但在桂林城外负伤毙命。
    太平军真是既可怕又可恨,江忠源伤感不已。他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的战斗将更为艰难和凶险,面对这一从未有过的挑战,他必须全力以赴,使出浑身解数才行。
    蓑衣渡太平军向桂林挺进,意味着他们即将冲出两广,进入相对富足的长江流域。因此在攻桂林未果后,他们便立即撤围改攻全州,占领全州后,不待休整,又准备先取长沙,再图武昌。
    出发前,南王冯云山依据情报得知,全州城东北有个湘江渡口,名为蓑衣渡,乃必经之地。此处江面狭窄,水流湍急,行船十分危险,同时两岸又多山林,如果清军提前扼夺,足以置太平军于死地。冯云山向天王洪秀全建议,在经过蓑衣渡时,应派步兵在两岸先行开道,其余部队、家眷和辎重则乘船随后跟进。
    此时湘江上涨,预计顺流而下的话,三四天内即可抵达长沙。冯云山的做法,稳妥当然是稳妥了,但时间也被延误了。若要是这一期间,让长沙方面做好防守准备,岂不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洪秀全仍决定全军都乘船走水路,并打算率船队先行。“蓑衣渡是极险恶的地方,倘有不测,后果不堪设想,老弟我愿意行入。”冯云山在攻打全州时,已经中炮负伤,但仍请缨担任了前队指挥。
    正如冯云山所预料的,有人已经在蓑衣渡设伏了,此人就是江忠源。
    江忠源从桂林起,就尾随太平军,一直跟到全州。发现全州已被太平军所控制,他赶紧绕到前面,以切断太平军向北延伸的通道。蓑衣渡由此被江忠源所选中,他对蓑衣渡的地形进行了周密侦察:蓑衣渡就渡口而言,实际水波平静,真正的险要的地段在其北面三里许,名为水塘湾。水塘湾也属于蓑衣渡区域,其西岸有沙滩突出江面,河床极为狭窄,兼之湘江在此急转向东,故而江水虽然不深,水流却极为湍急,船只很难通行。
    水塘湾的岸边大树参天,无数灌木错落其间,江忠源伐木塞河,打桩设阻,预先拦住了河道。太平军的先头船队在进入水塘湾后,先顺着湍急的江水驶过浅滩,继而在河曲处转了个弯,接着便直直地冲入由巨木和木桩组成的障碍区并发生搁浅。
    江忠源率楚勇埋伏在附近的狮子山,四处挥舞旗帜作为疑兵。太平军不知虚实,急忙撤退,可是因水流湍急,船队已无法做到进退自如:前面的船退不出来,后面的船也停不下来,结果越挤越多,全都撞在了一起。楚勇趁机以火炮进行袭击,一时间,炮子(即炮弹)、如同雨点一样落在船上,随着大火在船只之间迅速蔓延,船队更加混乱不堪。很多船只或自相撞击,或沉没,或被焚,其间不少人被溺死、烧死、轰死。
    在无法拔桩抢渡的情况下,冯云山指挥前队弃舟登岸,向楚勇发起反击。太平军准备不足,在地形上处于劣态;而楚勇却以逸待劳,居高临下,并且牢牢地将对手置于其火力击范围之内。激战半天,太平军被一路赶杀,重又退回江中。
    楚勇处于西岸,太平军可以先退至对面的东岸;但东岸同样地形复杂,亦可能藏有大量伏兵,对于已陷入困境的太平军而言,这种风险更加难以预测和控制。冯云山只能继续倾全力在西岸进行争夺,而江忠源既然已经紧紧咬住了对手,当然也不肯轻易松口,双方连续拉锯达两个昼夜。
    由于前队迟迟无法打开局面,洪秀全遂率后队阵。江忠源在狮子山上看到太平军的后队旗帜,已准备撤离;就在这个时候,炮子忽然打到了冯云山的船上,冯云山再负重伤。随着冯云山失去指挥能力,船队大乱,洪秀全不得不下令抛弃所有船只和辎重,全军登上东岸。冯云山被抬到东岸后,很快就因伤重不治而亡。洪秀全当场恸哭,说:“是老天不肯让我平定天下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夺走了我的贤良辅弼?”永安封王,冯云山虽然仅仅被封为南王,位列东王杨秀清、西王萧朝贵之后,但他实际却是太平天国领导层的核心人物。太平天国起事,酝酿数载,皆冯云山一人之谋。作为的洪秀全对其尤为依赖,平时只要遇到疑难,就一定要问冯云山;而足智多谋的冯云山,也总是能靠一两句话就解决问题,以至于洪秀全几乎寸步都不能离开他。
    早在紫荆山区时,冯云山的地位和影响就已可及;太平天国的领导人,从杨秀清、萧朝贵到韦昌辉、石达开等,都是由他捏合在一起的,也对他衷心拥戴。有研究者认为,如果冯云山不是死于蓑衣渡之役,他完全可以继续辅佐天王,裁制东王,调和各王,后来的天京内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首功
    关于冯云山之死,一直以来,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即认为他在进攻全州时就已战死,这一说法近年来已逐渐被研究者所排除。之所以会出现不一样的说法,很大程度上,与江忠源当时不知冯云山已死有关。在事后的报告中,他对此只字未提,相应官书乃至地方县志便也都没有做相应记载。
    江忠源提及的,主要是鏖战两昼夜,缴获船只三百余和大量辎重,以及极大地杀伤了太平军精锐。这是事实,蓑衣渡一役,太平军战死数千人,阵亡者多数是原来紫荆山区的拜上帝会会众,普遍具有强悍善战和忠心天国的特点,乃太平军不可多得的精锐火种,对太平天国政权而言,如此损失是很难弥补的。
    江忠源人马有限,战前他曾请求官军协同行动,在湘江东岸进行伏击。东岸重山叠嶂,仅有羊肠小道可以通行,如果官军也像楚勇一样在那里建立阵地,几乎可以确定太平军插翅难逃,将全军覆没于蓑衣渡。可是显然,官军并没有把江忠源的请求当一回事,楚勇在蓑衣渡连战两日,官军竟一增援,东岸更是空一。
    在冯云山死后,太平军已没有选择,只能舍船由东岸登陆;而东岸的不设防,则给了他们逃出生天的机会。洪秀全率部穿过东岸林木郁密的山丘,徒步进入了湖南。他们本欲通过攻占临河的商业重镇永州,获取新的船只和给养,但由于官军已截断桥梁,船只也已被拖至对岸,所以便放弃永州,向南折往道州。对于太平军的突然转向,道州守军完全缺乏准备,防卫形同虚设,结果被太平军轻易攻取。
    江忠源在蓑衣渡设伏的主要目的,是塞断太平军北进湖南的水陆通道。在伏击成功后,他曾一度认为,太平军将铩羽南返,湖南可能已经守住;太平军攻占道州,使他的这一希望破灭了。尽管未能阻遏太平军北进湖南,但蓑衣渡一战却已实质地保住了长沙甚至湖南。
    太平军的本意是经湘江直接对长沙发动快攻,其时长沙防备空虚,兵力又少,一旦太平军迅疾发动攻击,被攻下的概率极高。可是因为落败蓑衣渡,太平军被迫改变了行进方式和路线,快攻长沙的计划也被迫延迟。此外,他们不仅要重整士气,还要招募兵员和补充给养,以弥补蓑衣渡之战的重大损失,这使他们在道州和湘南地区又耗去了不少宝贵的时间。
    没有蓑衣渡一战,长沙可能早就被太平军攻克了,湖南自然也将在其掌握之中,故而此战“为保全湖南首功”。当时很多人认为,“天下不可一日无湖南”,从后来湖南的战略地位来看,也确实如此:设若湖南尽入太平军之手,则太平军可尽收湖南精兵,顺江而下,占领南京;北伐也因此可能提前,在各处对太平军都还缺乏戒备的情况下,整个战局必将发生急剧变化。
    经过蓑衣渡一役,江忠源的声名与日俱增,其知兵善战之誉,在湘省。他自己也因功升为知府。
    大家都知道江忠源能打仗,但是他的话还是没人听。太平军刚刚占据道州时,兵犹不满万人;江忠源提出“分防不如合剿,远堵不如近攻”,也就是说应合兵一处,直接奔赴道州开打。这本是消灭太平军的上策,结果愣没人搭理,湘南诸城也相继被太平军各个击破。
    通过在湘南流动作战,太平军又增加了五万人马。在太平军内部,西王萧朝贵被评价为“勇敢刚强,冲锋”,他通过谍报,得知长沙仍空虚无备,便向总筹军务的东王杨秀清请命,欲突袭长沙。杨秀清认为蓑衣渡战役后,已失去突袭的时机,没有同意;洪秀全也持同一意见。萧朝贵倔劲上来,带上仅千余人的部队,就自顾自地长驱直入,对长沙发动突袭。
    1852年9月12日,萧部直抵长沙城下。由于其余太平军仍停留在湘南,尚无会攻长沙的迹象,所以萧朝贵的猛袭,可以说是完全出乎人们的意料。城内居民甚至都还不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直到太平军发炮攻城,炮子打到城中,街上卖浆的小贩正要拿碗来喝,炮子的碎片恰好将碗击得粉碎,百姓这才惊慌起来。
    省城面临的危机至萧朝贵袭击长沙时,官军采取的实际仍是分防和远堵策略,部队大多还部署在别的地方,城中守军的数量有限。不过萧朝贵得到的情报也并不准确,这时距蓑衣渡之战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官府各种严防死守的措施都已实施,萧朝贵要想在短时间内予以攻取,是很难做到。
    在此之前,江忠源按照刘长佑的建议,从楚勇中挑选五百人组成敢死队,准备在关键时刻应急。得知长沙被围,江忠源忙率敢死队火速驰援长沙。如果再加上总兵和春等其余援军,长沙清军的数量已是萧部的数倍。但与包围永安时的情况相仿,官军多不中用,真正骁勇能战的,仍然只有江忠源及其楚勇,故而要想一举击溃太平军,也等同于天方夜谭。
    萧朝贵兵力单薄,无法对长沙进行合围,便集中兵力于南门外,做出准备打持久战的架势。江忠源察看形势,发现南城外的蔡公坟地势较高,若任由太平军占据,对城门的威胁很大,于是便发动急袭,将其拿了下来。
    萧朝贵被扼住要害,使不出劲来,只能靠蛮力拼命攻城。他身穿黄色官袍,天天在线督战,目标极为显眼;城中守军怀疑他就是西王,一炮打过来,萧朝贵中弹,随即伤重毙命。
    萧朝贵死后的第三天,曾国藩回到了家乡——湖南湘乡荷叶塘。曾国藩和江忠源是湖南同乡兼好友。咸皇刚刚时,曾国藩应诏保举贤才,江忠源就在其保举名单之上。不久因父,江忠源丁忧回籍,才没有入京为官。
    在赛尚阿奉旨攻打太平军之初,曾国藩对于前景还抱着极为乐观的态度:在他看来,紫荆山区的太平军已是釜中之鱼,只要赛尚阿统大军发动进攻,就能一举将其歼灭。谁料后来情况越来越不对了,已经进了锅的“鱼”居然又跳出来,而且越蹦越欢实。曾国藩对此又气又急,埋怨前线办差人员不得力,恨不得自己马上插手才行。曾国藩曾经两次兼任兵部侍郎,军事知识是有一些的,但那都得自于书本,他自己还从未打过仗。曾国藩对此倒也颇有自知之明,知道在京城空发议论,并不能代替亲自到前线实践,所谓“军事非亲临其地难以遥度”。
    就在太平军转道湘南期间,曾国藩充任江西乡试正考官,并获准于乡试结束后回籍省亲。途经安徽境内时,母亲江氏突然病故,凶信传来,曾国藩急忙按照丁忧的通例,辞去官职,然后溯江西上,回家奔丧。曾国藩虽然没有参加长沙战役,但比之于京城,战火无疑离他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长沙吃紧,湘乡也吃紧;长沙缓和,湘乡亦缓和。
    萧朝贵的死,并没有能够从根本上解除省城面临的危机。洪秀全得报,既惊又怒,立即率全军北上,直指长沙。江忠源率楚勇前去堵截,部队先胜后败,实际是中了太平军的诱兵之计,被伏击了。江忠源本人被长矛刺中后,堕下马来,险些丧命。
    你在蓑衣渡给了我一闷棍,我现在也姑且还些利息给你!太平军复仇心切,很快就得以兵抵长沙,对城池形成了重围之势。此时,朝廷从各方紧急调集的援兵都已陆续抵达。双方参加的兵力均达到五万以上,从而使长沙会战升级成为超十万兵员规模的大战役。
    清军虽然在数量上还多于太平军,但质量方面却远不如对方。从外地赶来的大多数援军都停留在数里之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贸然进发,都怕被太平军给一口吃掉。这样一来,太平军便可以从容攻城了。
    长沙城和太平军先前围攻的桂林城相似,都具有墙高城坚的特点,对于这样的坚城,传统的攻城工具,如云梯、吕公车等,均无能为力。即便是当时的火器,无论是国内自制的铜炮、铁炮,还是从国外进口的洋铁炮,也都不具备直接击破城墙的能力。如此一来,便只有掘开地道,埋攻城一法了,古代军事学中谓之“穴地攻城”。
    还在发动金田起义时,就有贵县银矿工人加入了太平军,他们一般不直接参加作战,而是专任掘地道作业。太平军将掘地道攻城称为“开龙口”,作业人员为“开龙口兄弟”。“开龙口”一词,就是当时贵县银矿工人常说的术语。
    太平军进攻桂林,曾在城门外掘地道。但因桂林城根多坚石,花了一个多月时间也没能挖成,大军只得撤围北出。此后在全州攻城时,再次尝试,终于得以成功:全州城墙被炸开两丈余,部队得以从缺口处一拥而入。
    太平军在湘南进行休整和扩军期间,又有数千掘煤工人参军,加上原有的银矿工人,他们被正式组成了一个新的兵种——土营。土营相当于现代的工程兵特种部队。中国古代不乏地道战的记录,明清两代都有采用;但像这样采用整建制部队的形式,还从来没有过。由此也可见太平军用兵灵活高效、不拘一格的特点。
    地道战所谓埋攻城,其实是在城脚堆满,然后点燃引信,静候轰裂。太平军在湘南时积蓄了大量的,只要挖通地道,轰城就没有问题。
    战场从来是自觉要求的课堂。清军在经历桂林、全州两战后,对于地道战也早有防范,并制定了具有针对的方案。当土营在城墙边挖掘地道时,城内守军便将大木桶埋到地里,让提前物色好的盲人钻在桶里,细听远处挖掘地道的声音。盲人听觉特别敏锐,可以准确地判断出地道已经挖到何处。一旦发现地道已接近完工,守军就要用大铁球将其压垮;或者是将其砸开后,通过灌水、灌粪,将正在施工中的土营官兵逼走。
    太平军当然也想到了守军可能使用的办法,他们在城墙外不断击鼓,用以扰乱盲人的听觉,但成效并不明显。在长沙会战中,太平军一共挖了十个地道,只有三个地道先后得以完成。
    三个地道均被太平军充分利用,他们火,通过炸毁的城墙进行突破。这时候守军便要像堵大堤的缺口一样,全力进行封堵。江忠源参加了反地道战的全过程,并亲身封堵过一次,他在经历各种惊心动魄场面的同时,也积累了反地道战的经验以及技术。
    太平军的地道屡挖不成,三次突破也都未能成功。接着,军中又开始缺盐,洪秀全被迫决定撤围。在双方大军都已齐集,且咬合在一起的情况下,一方突然撤出战场,一般而言,是比较危险的。江忠源已经考虑到太平军如果撤围而走,必须如何截杀的问题。在军事会议上,他指出来援的官军集结于周围,唯有西面空虚,希望能调重兵驻扎于湘江西岸的回龙塘,以扼太平军西窜之路。
    新任湖南巡抚张亮基是个能吏,他赞同江忠源的意见。但是来援诸将却肯驻兵回龙塘——正是诸将都知道江忠源有见识,说的事往往都能应验,才没人敢去回龙塘;就怕自个儿正当太平军之锋,被其撕个粉碎。
    1852年11月30日,夜半时分,太平军悄悄地撤出阵地,通过浮桥到达湘水西岸。西岸驻有万余官军,由向荣亲自指挥防堵,但他们都趴着一动不动;东岸官军更有六万之众,也同样不敢追击。太平军大大方方地取道回龙塘,向西北方向扬长而去。
    太平军虽解长沙围,退出湖南,但对于湖南的影响却并未因此立即消散。浏阳的征义堂组织很早就借团练名义,扩充组织,建立武装,时间长达近二十年。在萧朝贵进攻长沙时,征义堂领导人周国虞本打算立即起兵响应,因被官府发现而未果。当时长沙战局吃紧,官府也顾不上料理他,只得先听之任之。周国虞趁机发展势力,为发动武装起义做准备,其力量迅速扩充至两万多人,成为省内的和组织的会武装,并控制了浏阳县城及大部分县境。
    征义堂人数众多,器械俱备,技勇颇精,寻会可比。省府不断收到秘密报告,连远在北京的御也奏,要求迅加处置。张亮基这时已将左宗棠召入幕府,左宗棠一边采取麻痹策略,促使周国虞游移不定,不敢骤然举起义旗;一边密授江忠源以计,让他以搜捕其余会起义军的余为名,率楚勇由小路进入浏阳,待机对征义堂进行。
    发现江忠源来到浏阳,周国虞知道大事不好,被迫匆促举义,并分三路对楚勇发动进攻。江忠源亦分三路进行反击,而且很快就击溃了征义堂,周国虞随后也被擒杀。
    浏阳地近省城,对省城乃至全省的威胁固不待言;同时,它又位于湖北、江西、湖南三省毗邻区,一旦太平军卷土重来,便可里应外合,近围长沙,远攻江西、湖北。几个月后,太平军西征,表明征义堂确实是一个极大的战略隐患;若当时不除,对清廷而言,后果不堪设想。
    此役,巡抚张亮基被认为调度有方。但他只是名义上的统帅,前线指挥实际是江忠源,征义堂的主力部队则是江忠源所统率的楚勇。也就从这个时候起,以楚勇为代表的湖南团练武装,开始越来越受到朝廷的倚重。
     没打算按规矩办事江忠源及其楚勇的成功,让湖南地方官府及其士绅均大受鼓舞。在太平军围攻长沙时,湘乡人罗泽南即受知县朱孙诒的委托,与其门人王錱、李续宾等人在乡团练,而当时曾国藩还尚在回乡途中。
    曾国藩回到老家不久,张亮基正式向他传来咸丰皇帝的上谕,任命他为湖南督办团练大臣。朝廷对于团练的启发,早来自嘉庆朝的白莲教一役,当时因发现绿营不得力,当局便以团练政策相补充,结果意外地收到了成效。鉴于这一经验,又眼见太平军已有难以遏制之势,朝廷一面紧急征调各省绿营前往作战;一面决定重启团练政策,由各省在籍大臣,也就是因为各种原因已返回原籍的离职官员,督办当地团练。曾国藩在丁忧前的职务为礼部右侍郎,他的任务便是以在籍礼部右侍郎的身份,协湖南地方办团。
    无论是为了护乡保家,还是出于个人志趣,出任团练大臣,都给了曾国藩一个施展的机会。但他却对此顾虑重重,原因就在于他当时正在守制。旧时父母故去,做儿子的须在家守孝二十七个月,也就是两年零三个月;在此期间不能做官,也不能到外面去做别的事,谓之“守制”。曾国藩是著名的理学家,这一套在他脑中早已根深蒂固。
    一年前,别人都江忠源去广西,为什么身为其好友的曾国藩反倒无动于衷?无他,江忠源也在守制!曾国藩不但不,对于江忠源出山还持激烈的反对态度。与守制相对的,叫作“夺情”,即出于朝廷的要求,可允许大臣在守孝期内任职做事。曾国藩在给江忠源的信中,一本正经地教训了对方一通,说,因军情紧急而夺情,此事自古有之;但只是适用于武官,你一个文官,去凑什么热闹?“大节一亏,终身不得为完人矣!”末了,曾国藩又危言耸听地来了一句。
    江忠源可没他这么酸腐,照旧赶赴前线,参与围歼太平军,遂成大功。说句实在的,要不是人家江忠源在蓑衣渡重创了太平军,长沙早已陷落;在曾国藩的面前,或许就只有有家难归和被太平军俘虏这两个选项了。
    时隔一年,轮到了曾国藩自己。这时的曾国藩乃众望所归,不仅张亮基、左宗棠急切地希望他出来主持本省团练,消息传出后,湘乡士绅都不断请他指导本县办团事务。曾国藩的好友、湘阴人郭嵩焘得知他心存顾虑,更是不惜驱驰数百里,日夜兼程赶到曾家,敦促他以桑梓为重,尽快应诏出任团练大臣。是继江忠源之后出山,还是继续遵守“大节”和做“完人”?曾国藩苦恼不已。左思右想之后,他还是决定以守制在家、不宜出办军事为由,向朝廷草疏请辞,并具呈请张亮基代奏。
    奏疏刚刚写好,尚未发出,张亮基就派人持信来请,说武昌业已失守,形势紧急,人心惶惶,让他赶快去长沙。
    原来太平军撤长沙之围北去后,先攻克岳州,获得大量给养以及旧藏的吴三桂炮械,声势更加雄壮;继而又通过穴地攻城法,一举攻破了武昌。武昌既失,曾国藩岂能不知轻重?顿时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大节”,立毁其疏,次日便随来人前往长沙履责。
    团练大臣就其职能而言,只是帮同团练,同时团练也要接受地方大吏的督促和管辖。曾国藩虽接受了任命,但他却不甘于被限制在这一框范之内。
    朝廷重启团练的算盘,不过是想把剿灭白莲教的套路,移用于平定太平天国。殊不知时移世易,此时的形势已经完全不同。
    白莲教分成很多股,指挥上并不统一,义军经过州县时,只是劫掠而不占据,从质上说属于流寇。流寇再凶猛也不难对付,像嘉庆朝时那样,在民间以团练自卫,并辅之以坚壁清野,就能致其死命。
    太平军则不然,在南王冯云山死后,由东王杨秀清掌握了统一的军事指挥权。杨秀清辖制部队很有一手,太平军从进攻长沙到解围北上,直至攻取武昌,始终能做到节制严明,有进无退,这在历代起义军中都是很突出的。与此同时,太平天国有着明确的政治理想和目标,与清朝俨然敌国;而且它在攻城略地之后即能加以巩固,并壮大其力量。比较一下紫荆山区时代和夺取武昌时期的规模气势,天国实力增长之快,足以令人叹为观止。面对这样的强敌,若还指望以零星团练与之作战,简直形同驱犬羊敌虎狼。
    包括曾国藩在内,咸丰先后共在十个省份,任命了四十三人为督办团练大臣,后来除了曾国藩,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他们为什么失败?就是都老老实实地按照朝廷所交代的去做了。
    如果方向就是错的,想不失败都难。曾国藩走的恰恰是另外一条道路,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按规矩办事。比如朝廷说,办团的事务,你在旁边督促指导一下就行;他不,他亲力亲为地去办团。又比如朝廷说,团练只要在地方上活动,“练团查匪”即可;他也不,他说他要办就办“大团”,而且这个“大团”跟张亮基等地方大吏也没太大关系,就他曾国藩一个人管!
    曾国藩深信,只有建立一支既能跳出地方范围,同时战斗力又非绿营可比的湖南新军,才能真正有所作为,甚而改变时局。而他所要建立的这支新军,也就是后来人们所称的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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