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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全新正版夫人是疯狂的水果9787541157363四川文艺出版社
    • 作者: (日)柚木麻子著著 | (日)柚木麻子著编 | (日)柚木麻子著译 | (日)柚木麻子著绘
    • 出版社: 四川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0-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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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日)柚木麻子著著| (日)柚木麻子著编| (日)柚木麻子著译| (日)柚木麻子著绘
    • 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0-08-01
    • 版次:1
    • 印次:1
    • 字数:134000
    • 页数:208
    • 开本:32开
    • ISBN:9787541157363
    • 版权提供:四川文艺出版社
    • 作者:(日)柚木麻子著
    • 著:(日)柚木麻子著
    • 装帧:平装
    • 印次:1
    • 定价:42.00
    • ISBN:9787541157363
    • 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
    • 开本:32开
    • 印刷时间:暂无
    • 语种:暂无
    • 出版时间:2020-08-01
    • 页数:208
    • 外部编号:30933359
    • 版次:1
    • 成品尺寸:暂无

    \\\\\\\"开裂的西瓜
    飞溅的橘子汁
    草莓上的划痕
    纠结的葡萄柚
    半裸的酸橙
    苹果泥
    玩火的柚子
    失眠的葡萄
    只能含着的桃核
    柿子上的齿痕
    眩晕的甜瓜
    盛装的芒果\\\\\\\"


    柚木麻子

    日本小说家,1981年生于东京。2008年,凭借短篇《勿忘我之蓝》获得第88届ALL读物新人奖,由此登上文坛。曾凭借《东京女子会》一举夺得第28届山本周五郎奖。五次入围直木奖。

    柚木麻子的作品多从女的视角入手,细腻而不失深度,隐忍而不实热烈,多次入围直木奖,作品也多次被搬上荧幕,是日本文坛大受欢迎的女作家之一。

    代表作:《终点的少女》、《东京女子会》、《夫人是疯狂的水果》、《四重奏·始》、《伊藤君A到E》、《午餐的敦子》等。

    \\\\\\\"目录001??开裂的西瓜|西瓜のわれめ
    015??飞溅的橘子汁|蜜柑のしぶき      
    029??草莓上的划痕|苺につめあと 
    045??纠结的葡萄柚|グレープフルーツをねじふせて063??半裸的酸橙|ライムで半裸079??苹果泥|林檎をこすれば097??玩火的柚子|柚子の火あそび115??失眠的葡萄|ピオーネで眠れない135??只能含着的桃核|桃の種はしゃぶるしかない153??柿子上的齿痕|柿に歯のあと173??眩晕的甜瓜|メロンで湯あたり187??盛装的杧果|よそゆきマンゴー
    开裂的西瓜|?西瓜のわれめ?|已经30岁的初美没办法将不会喝酒当作借口了,但当她喝下羽生赞不绝口的西瓜味saltydog(咸味鸡尾酒)时,喉咙深处产生的那种清爽的滋味让她止不住地一杯又一杯地喝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初美从事编辑工作的丈夫是少有的不善喝酒的人,导致婚后的初美也没多少喝酒的机会,所以她这会儿才会觉得鸡尾酒如此可口吧。
    “还真是西瓜味的啊!好怀念啊。咸味真是爽口,我一口气喝了好几杯呢!”八月末,初美今年次吃到西瓜。岩盐在盛满淡红色鸡尾酒的细长玻璃杯边缘,如小粒钻石般闪着光。日本桥的老字号酒吧里,在配合酒吧氛围的昏黄灯光下,咸味引发的微甜味道让初美一下子想起了学生时代的暑作业、沙滩、蚊香,以及傍晚时电视机里重播的动画片。这家店的saltydog因为是使用当季水果制成而闻名,柜台上的几只玻璃器皿中堆满了小山一样的水果,微暗的酒吧里甜香浮动。明明是周五的夜晚,酒吧里却只有初美和羽生两个人。
    “由于各种原因,我俩已经3个多礼拜都没亲热过了。就算是我提出来,她也总是拒绝。不是她要睡时我起床了,就是我睡了她起床了。好不容易我俩都有感觉了,结果我女儿又醒了。”也许是因为此时的羽生整个人都已经昏昏沉沉了,所以他才会满不在乎地说这种平时绝不会说出口的话题。作为首饰设计师的初美平时几乎是不与外人接触的,因此,她觉得像这样与和蔼可亲的男同学并排坐在吧台前聊天很是新鲜。今天也是她丈夫的校对截止日,他不到明天是回不来的,初美根本不用做晚饭,所以她只想着喝过瘾了再回去。
    “大学附属医院的护士工作很辛苦呢,还要接送上幼儿园的女儿,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累啊!我可真是太佩服你老婆了,羽生。”初美想起了羽生手机的待机画面,里面那个美女抱着一个与羽生十分相似的小女孩。羽生的太太肤色浅黑,长着双眼皮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眼神中透着干练。
    “初美初美,啊,现在要叫你岛村太太了吧。你没要孩子吗?”“还是叫我初美吧。我倒是挺像是我老公的孩子的。算了,总有我们会想要孩子吧。”初美沮丧地想,要是让羽生知道自己的丈夫叫她“小初”,而且她还坐在丈夫的膝盖上撒娇,他对她的印象一定会大打折扣吧。可能是因为有了必须要守护的人,羽生看上去远比自己成熟。想着曾经的伙伴里还有人已经生了孩子,初美不知不觉又喝光了一杯。
    “你老公多大了?”“下个月就35周岁了,他大我5岁。”初美与羽生只不过是大学时做过同一个研讨组的组员,因此初美并没有受邀参加羽生的婚礼,初美办婚礼时也没有邀请羽生参加。初美之所以会和大学后就没再想起过的羽生一起喝酒,是因为上周在她开个展的画廊所在地—京桥大厦,初美偶然间遇到了在这栋大厦二楼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的羽生。虽然羽生比学生时代稍胖了些,但是他乌黑瞳仁中的亲热眸光与“へ”字唇形并没有变,他有着一张娃娃脸和纤弱的身体,却适合穿西装。
    “唉—,我俩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了,你们才3个礼拜算什么啊!”初美还是次对别人说起这件事,她之所以将这件事告诉羽生,或许是因为她喝醉了,但更多的还是因为羽生以后也不可能认识自己的丈夫,所以她很放心。
    “我们得有3个月,不对,是4个月没亲热过了吧。”虽然羽生的惊讶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但在他偷看自己的时候,初美还是故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她举起手中的saltydog一饮而尽。初美无比受伤地想着,果然别人都会对此感到吃惊。
    “真的?哎,等下,初美,你结婚才3年吧?”“他好像原本就没什么的,每次都是我要求的。就算是偶尔亲热,也是鲜少坚持到的。”初美一边舔着玻璃杯边缘的盐粒,一边自然地脱口而出。
    “你老公是女杂志的编辑,可能要比一般人都累吧。”羽生又点了一杯saltydog,同时友善地对着初美说。初美嘎吱嘎吱地嚼碎了嘴里的盐粒,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一沾枕头就鼾睡的丈夫产生肌肤之亲的兴致。也许重要的问题是,尽管没有那个,她和丈夫也过着和睦而快乐的生活。他们会手牵手散步,会一起洗澡,还会拥抱、接吻。现在,就连说出这件事来,初美都觉得并没有多严重了。或许是揣测过初美的心情,羽生谨慎地开了口:“问题真是难办,感觉越是知道对方的辛苦,就离生活越远了。我俩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我还能满不在乎地偷袭上完夜班疲惫不堪的她。但是现在啊,比起亲热,我更希望她多睡5分钟。实际上,与抚摩的身体,不如给她做足底按摩更让她开心。”“我懂,我懂。每次他说‘我累了’之类的表示拒绝时,我就把手放在他的肩膀或腰上给他按摩。我的按摩功夫倒是因此见长了,要是我设计的首饰卖不动了,我都能改行做个按摩师了。”初美一边说,一边探身窥探吧台深处。白头发的酒保正在用汤匙在半块西瓜上挖取西瓜球,红色的汁水飞溅,西瓜的清香在酒吧中弥漫开来。
    “你说,小宝宝是不是都是西瓜味的呀?”初美没有听到回答,于是她看向羽生。她发现羽生的眼睛正在瞄着斜下方。
    “你把胸部放在吧台上了。”刚刚吃惊地说完“这是骚扰”几个字,初美就因为羽生那仿并没有看到自己抛出的白眼般的下流目光而大惊失色。她低下头,看向穿着轻薄罩衫、脖子上戴着自制的多层项链的自己。就像羽生说的那样,初美沉甸甸的胸部都压在了吧台上。此时,她已经能够感受到吧台带来的湿冷感,她的胸部似乎正在与身体分离,她羞得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根,但如果这时自己弯腰弓背反而会感觉更加难为情,于是初美决定保持这个不变。初美承认自己有着惹眼的丰满身材,但从没觉得自己或者有魅力。过去初美是个轻佻的人,喜欢做能够令自己开心的事,在婚前的几段恋爱中也总是她先爱上对方。
    “你过去好像就是这样,坐下时一定会把胸部压在桌子上。那时我坐在你旁边上课,都不知道眼睛该看哪里。那时我还想,你是不是在诱惑我。”得知羽生曾经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初美惊讶,但同时又涌起了一种有几分气愤又几分欢喜的复杂情绪。初美干脆将胸部压在吧台上,又要了一杯saltydog。羽生始终沉默着。初美为了缓和气氛而绞尽脑汁,她搜肠刮肚地忙着找话题,结果她的手一滑,鸡尾酒华丽地洒了出去。红色的酒渍在胸口扩散开来,瞬间,初美的罩衫贴在了身上。她只是轻呼了一声“啊”,然后就出神地看着胸口,竟然忘了擦拭酒渍。初美经常使衣服弄上食物残渣,而她爱干净的丈夫虽然会摆出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但仍然会认真地帮她除去污渍。
    “你现在穿的不会是优衣库的内衣吧?”突然,羽生伸手从初美的罩衫胸口处摸了进去,手指搭在初美的内衣肩带上。初美大吃一惊,但不知为何竟没有甩开他的手。
    “这和我老婆喂奶时穿的是同一款。”话题似乎转回来了,初美暗自庆幸的同时喋喋不休:“啊,我怀了孕的朋友也说过。这一款的确很方便穿脱,又便宜,又耐用。一旦感受过这种轻松感,那就再也不想穿胸罩了。想出这款设计的人真是天才。喂,羽生,你干吗?”羽生的手指顺着胸罩的开口下滑,竟然快要摸到初美的胸部了!羽生的气息中带着酒味,看来他已经醉了。
    “都是你不好,一个劲儿地说胸部。”羽生一边观察着初美的表情,一边用五根手指“描绘”着初美胸前的山谷。初美感觉自己周身的汗毛直竖,她意识到羽生的手法出奇地熟练,因而不禁觉得这家伙可能是个花花公子。虽然他是温柔的丈夫和好爸爸,但他或许还时常和妻子以外的女人,想象着那个画面的初美竟然有些心荡神驰。
    “你又没有怀孕,穿这种宽松的运动背心一点都不,你必须穿胸罩。男人可是对视觉信息很的生物。”可能是因为已经知道了那里的手感,羽生迅速从罩衫中抽回手。他点燃了一支柔和七星(MildSevenLight)。初美放心地合拢了胸口的衣襟,却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满足感。她有种冲动,她想抓着羽生的手,它们抚在自己的胸部。初美的身体燥热无比,自己竟然在羽生面前露出了这么羞耻的模样,这大概是一场噩梦吧。也许鸡尾酒里放了,想到这里初美偷偷地看向酒保。他正背着身体榨着柠檬汁,或许他是在装没看见。
    酩酊大醉之后,虽然初美的头脑已经不能正常运转,但她仍然在拼命厘清现状。她喜欢自己的丈夫,对现在的生活也并没有不满。只是一想到丈夫悲伤的脸,初美就会感到心在揪着痛。尽管如此,她的全身还是在渴望着羽生的手能够带来更多触碰,可她明明并不喜欢羽生。初美睁大眼睛,手握成拳敲着吧台,暗自希望羽生不发她正气息紊乱。
    “羽生你真是让人失望。我还以为你对你老婆是一心一意的!”“我对我老婆自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并不回答羽生。她穿着长筒靴走进房间,“扑通”一声倒在了黑暗门厅前的走廊上,羽生只得也跟着进去。初美的丈夫似乎还没回来。这时,羽生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在黑暗中释放出那味道的,似乎是放在鞋架上的手工巧克力。
    “我以前就在想,为什么女人做完了糕点要放在门厅啊?”“因为门厅是家里冷的地方……是为了冷却啊……”初美含含糊糊地说。
    羽生突然想起妻子也经常会把做好的糕点放在门厅冷却,那是家的味道,那是一种微微的鞋油味、除味剂和可可味、黄油味混合在一起的香气。
    “羽生,你看,我现在还能倒立呢!”羽生猛然回神看去,初美的腿正靠在门厅的墙上,两手撑地倒立着。这时,她的针织连衣裙卷起来罩住了她的头,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而她的肌肤则全部暴露了出来—珍珠白的蕾丝胸罩中包裹着像小西瓜一样丰满的胸部,稍微有些隆起的腹、的葫芦形腰身。她的身材称上苗条,但是匀称。羽生觉得,这是男人看到就想扑上去的身体,可以说她的身体就是黑暗中闪现的一缕微光。它会令男人想要贴上去,抓住那身子,并在上面留下无数指痕作为印记。她的身体美得近乎神圣,或许正是因为没有人触碰的缘故吧。羽生有些苦闷。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腰,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你丈夫真是暴殄天物,你可是个宝啊。”是针织连衣裙下传来了沉闷的声音。
    “我想起来了,有,我突然就学会倒立了。世界突然就颠倒了。那时感觉自己的努力总算有回报了,真是很开心,做真是很难啊!和练立完全不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努力……”过去的羽生也在思考同样的事,但他觉得因为欲求不满而焦躁的她,还是要比自己幸福。当他回过神时,自言自语道:“但是,还是不要从里面逃出来的好。”初美的脚“咚”的一声离开了墙壁,她拂开遮住脸的针织裙,用力将它拉了下来,针织裙虽然遮住了初美的肌肤,但她肆意卧倒在地板上的让她的身体更加充满肉感,她的胸部、大腿以及嘴唇似乎都在说“敬请品尝”。羽生突然感到总有自己会和她上床,但他随即打消了这种念头。初美霍地起身,闹脾气似的斜眼看向他。看来她有点儿醒酒了。
    “那么,羽生你也不要逃避,只要把你太太追回来就好了,你已经后悔了,很寂寞吧?就算会被她拒绝十次、二十次也不要认输!”“啰唆,你喝醉了,看我的。”羽生的手伸向了初美的右腿内侧,初美“呀”的一声惊喘出声。
    初美的身体突然被按压在房门上,夜晚的寒冷让她浑身战栗……离开公寓,羽生的身影淹没在黑巧克力般漆黑的公路上,他想在打到出租车前走上一段路,他想起了妻子的长睫毛和温暖的身体,内心充满留恋,羽生拿出手机站立了片刻。
    现在还来得及吧。\\\\\\\"一心一意啊。但是,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真的好,我只了解我老婆,对女都不了解。再这样下去,我就只能期待每月一次的亲热了。想想未来的几十年都是这样活着,有时候我会感到窒息。你没有这么想过吗?”不知不觉间,羽生的手又伸向了初美光滑的大腿,初美并没有避开他巧妙的轻抚,而是问道:“等等,你只有你太太?真的从没和别人交往过?”“是啊。初美你有这么一副诱人的身体作为武器,想必在婚前和很多男生玩过吧。太过分了吧,至少你也让我摸两下啊。”羽生触摸初美大腿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内裤,正在触碰着她大腿根部的骨头。同时,羽生目光缠绵地上下打量着初美,初美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她现在的身体或许比单身那会儿还要。
    “这附近有家专为加班错过了末班电车的人而准备的旅馆……”“我不去!”虽然嘴里严词拒绝,但是初美的脑子里却在冷静地确定丈夫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家。
    “我没问题的。今晚,女儿去了奶奶家,老婆上夜班……”“你这个人真是太坏了!”“我觉得咱俩很配啊!你还有情人吗,能够为你考虑,保守秘密的情人?”初美没有想到羽生和自己的需求竟然奇迹般地匹配。尽管如此,她还是用力挥开了他的手,她心里一边为这像肥皂剧一般的情节而感到羞耻,一边大喊道:“咱们的友情怎么办?”“咱俩本来也没有那么要好。”的确如此,初美低下了头。实际上,要是这里有被褥该多好啊,那样她会毫不在意酒保,直接与赤身的羽生拥抱在一起,她想要一个唇舌交缠的绵长深吻。她几近厌恶地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多么饥渴、悲惨,她已经搞不清为什么单纯的酒会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要将她所剩无几的体力与理智集中起来。她起身离座。
    “我得回去了。再见!”瞬间,初美看到整个酒吧里的景象都摇晃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离门口竟然那么遥远。或许是身下许久不曾有过的黏湿所致,初美已经无法好好走路,但她还是手扶着吧台,一步步坚持着前行。
    “等等,初美。现在已经没有电车了。”初美终于推开了酒吧门,外面水汽充盈的热气差点儿又把她推回去。通往地上的台阶特别长,初美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滚梯上逆向行走一样,还没走几步,后面结完账出来的羽生就已经追上来了。狭窄的楼梯上,当羽生从后面抱住她,霸道地夺走她的唇时,初美的腰部已经没有力气了。初美许久没有过舌吻了,羽生又只与一名女恋过,两人皆是尽情释放。初美因他舌头带来的粗糙感而恍惚起来,越过羽生的瘦削肩头,她看到了日本桥上方的天空。虽然只是一种形式,但初美还是求救般地向着圆圆的月亮伸出了一只手。
    ??????????巨大的水声惊醒了初美。
    她首先看到的是自己横陈的胸部,包裹在优衣库运动背心中的胸口如羽生所描述的那般洁白、圆润,硕大到不可思议。看来要仔细挑选胸罩戴了—初美开始反省。她起身低头看向自己全身,上身没有穿罩衫,但却好好地穿着内裤。看看从窗帘中透过的强烈日光,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吧。初美的头在痛,胃也在抽搐。走出卧室,初美发现卧室对面的洗手间开着门,穿着睡衣的丈夫正在弓着身揉搓着初美的罩衫。
    “早啊,小初。这是染的什么?洗不掉啊。”丈夫一边擦掉溅到额头上的水珠,一边转头问道。在他摊开的湿布上有条粉色的细长污渍。初美觉得自己此刻能够出现在这里真是个奇迹,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丈夫瘦削的背,她知道自己的胸部被压变了形,她觉得自己总是努力的一方,此时的她就像接到命令从战场上返回的士兵。
    “是西瓜味的saltydog。”“哦,像是挺好喝的样子。玩得开心吗?嗯,是叫羽生吧?吓我一跳。早上我回来时就看到小初你穿着衣服睡在玄关那儿,你的项链我已经拿下来了,我怕你睡着时勒住脖子。”校对截止刚刚束的丈夫一定很疲惫,此时却还要照顾自己,这让初美感觉有些抱歉。尽管如此,她还是要说,她鼓起勇气,紧了紧环在丈夫腰上的手,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心跳与热情一起传递给他了。
    “启介,咱们亲热一下吧。不然我就要欲求不满了,到时候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呢。”启介什么都没说。很快,初美搂在怀中的丈夫动了动。
    “好,下次吧,现在我累死了。小初你不也宿醉了吗?再睡一会儿,然后咱们去吃饭吧,就去车站前那家点心店吃吧。”是啊,初美嘀咕着离开了丈夫的身体,走出了洗手间。自己今后的40年甚至50年都要和这样的丈夫一起生活,才34岁的丈夫就已经冷淡至此,今后两人的生活就更少了吧。虽然想到这些会让初美感觉害怕,但并不能动摇她要和丈夫一起生活下去的决心。不过,为了守住这份幸福,自己的也需要排解。初美从扔在玄关的手包里拿出手机,走进了起居室。她用力拉开窗帘,走进阳台,耀眼的日光令她眩晕。树上的蝉鸣声让人心浮气躁。初美靠着阳台栏杆,一边看着对面公寓晾晒的衣物,一边深吸了口气给羽生打电话。提示音响了5声后,羽生才接起电话,初美一口气道:“羽生,今天有时间吗?三个小时也行。”“初美?啊,你说什么呢?”昨晚的热情消失无踪,羽生的声音里满是冷静。初美疑惑不已。
    她瞬间怀疑那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在酒吧楼梯上的那个吻之后,初美拼命推开了羽生,她爬着上了楼梯,拼命告诫着自己的身体,生怕稍不留神自己就会缠住羽生。她执着地飞奔上了出租车。不,那一切不可能是梦。担心丈夫会听到,初美压低了声音:“羽生,我下定决心了。咱们在一起吧,和你说的一样。要等到我老公有亲热的兴致,我可能都变成老太婆了。”“初美,你没事吧?你在说什么啊,你还醉着呢?”羽生的声音里满是困惑。
    “那个……我昨晚喝多了,可能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要是你当真了,我会很难办的。咱们都是大人了,我老婆刚夜班回来,你别把她吵醒了。就这样,挂了,拜拜。”羽生为难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初美呆呆地盯着手机,不仅是丈夫,竟然连羽生也拒绝了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下,自己要如何与丈夫和睦相处?今后又该如何面对自己诚实的身体?初美想不出不用背叛任何人的方法。
    内心恐惧的初美低下头,她透过压在栏杆上方的沉甸甸的胸部向下看去,游泳回来走在路上的小学生就像是走在自己的乳房上一样。初美胸部上扑簌簌的汗水就像是眼泪,不断地从运动背心中滑落。
    飞溅的橘子汁
    |?蜜柑のしぶき?|只有橘子能够将初美从这种潮湿的空气中解救出来。
    初美想要用尽全力榨取那冰凉的橙色果实。想象着酸溜溜的果汁四处飞溅,不仅溅在脸颊和下巴上,甚至还溅在被炉和棉被上的样子,初美更加羞赧。为了避开小叔投来的炙热目光,她故意慢悠悠地摘下第三个橘子上的白络。从职业角度上看,她对自己摘掉白络的灵巧手指很是憎恨。清爽的味道在两人之间扩散开来,即便透过厚实的口罩都能闻得到。尽管很难为情,初美还是不愿意起来的原因就在这被炉上。
    电视里播放的新年节目中出现了一个很久没露过面的女歌星,初美正好借此机会转向了电视。本想将电视音量调得更大一些,但是遥控器却在被炉另一边坐着的贵史手里。初美有种错觉,似乎目前的权都被他夺走了,现在的初美竭尽全力也只能扮演一个正在专注地看电视的开朗嫂子。
    “贵史,你听过这首曲子吗?我上高中的时候流行呢。现在听起来,歌词真是让人不知所云啊。90年代的流行音乐就是这样。美少女文化的全盛时期出现的美少女热。那时连我都会穿超短裙和松圈袜,甚至还穿露脐装呢,然后就惹怒了我妈妈……”小叔像是很困扰似的抿着嘴唇。初美感觉他要直白地说些和有关的话题,于是慌忙变了话题。
    “啊,贵史应该不知道这些吧。我17岁的时候,你是,嗯……”“……我12岁。”“对,对,你还是小学生。对啊,我上女子高中时流行的东西你还不知道啊。我都成了阿姨了,我今年也有31岁了,都可以做中学生的妈妈了。”初美不由自主地说完后也把自己吓到了,已经是结婚4年了,虽然自己没有公公或小姑,没人责怪她始终没有生孩子,但是自己也开始感受到压力。初美不知道丈夫什么时候才会再一次与她亲热,自从去年夏天的那次邀请后,除了按摩和拥抱,大她5岁的丈夫启介就再没有碰过她。他们两个明明互相珍惜,和睦地生活着,为什么会这样呢?
    突然,流行乐中断了。初美抬起头,正好看到贵史举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房间里并不冷,但初美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一阵沉默后,初美感觉贵史投向她的视线更加强烈了。就连这样和男人一起共用一个被炉都让初美感觉那么。从正上方看来,他们两个面对面抵足而坐,两具肉体就好像通过被炉连接起来一样。
    新年开始,初美会在丈夫的老家—位于御殿场的芥辣园里过年。他们全家会出门两天去箱根观看异程马拉松比赛,这是他家的传统。
    丈夫关心代替自己继承家业的弟弟。贵史听取了哥哥的意见,他不仅经营芥辣园,而且还雇人开了咖啡店,出售用芥辣制作的点心、冰激凌等都成功。两人之间的信赖程度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当时独自养育幼子的婆婆与芥辣园的园主再婚后,生下的就是贵史。
    对于初美来说,这已经是第三次这样过新年了,但是像这样和贵史对坐却是头一次。一个小时之前去富士浅间神社进行新年参拜的丈夫和婆婆到底几点能回来呀?要是事先知道是和贵史两个人在家,哪怕感冒让自己有些疲倦,她也要强撑着和他们一起去。初美认真思考着,干脆把口罩向上拉一拉,挡住视线算了。
    贵史的视线就已经让她开始不断产生幻想了:从事农业,锻炼出的精壮身体与小麦色的肌肤,还有他回头时看起来就像个疲惫的教练,但他年轻,那使他更加耀眼。特别是看到他那健壮的脖子和强而有力的大手时,似乎能感受他上释放出的潮热、闷湿的空气。当然,初美还是更喜欢充满知又英俊的丈夫,但贵史却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野魅力,他弓身坐着,就像是在为自己的身体感到害羞,沉默又笨拙的样子惹人喜爱。婆婆经常笑话他“年纪也到了,却不善于表达,整天待在家里,这样下去可是娶不到媳妇的”,他应该不会向女释放这种荷尔蒙吧。他平时会和谁、怎样亲热呢?或许他真的不在意女人,并且对自己这充满魅力的肉体感觉无所适从,就像初美一样。初美越是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不该想的,就越会不由自主地看向贵史的脖子与手指。
    他一直看着初美,她想起来了,她刚结婚时贵史也是那样。那时的贵史总是用他的黑眼珠注视着初美,那眼神就像要贯穿她的身体一样。
    没问题,她穿着大号的编织连衣裙和保暖裤,她的胸部和腰身乃至坐时的体曲线与小腿都被隐藏了起来。她露出的部分不多,而且还戴了口罩,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这样的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魅力。能够使她有女人味的就是脖子上挂的自制大项链了,这种东西是不会吸引贵史的。
    如果自己有什么能够吸引贵史的,那一定就是—从经验上来说,如果一个人一直想着的事情,那是一定要让异知道的,自己在少女时代认识的那些男人就会把心中所想都表现在脸上,自己和丈夫完全没有生活的日子至今已有8个月零4天了,无论她想表现得多么快活,她的身体都会透出欲求不满。现在的自己变得很奇怪。便利店店员、出租车司机、形体老师、画廊来的客人等,只要碰到他们的手,或者与他们视线相对,又或者稍微碰到他们的身体,即便那是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人,初美也会开始细致地想象和那个人亲热会是什么样子。初美拂去内心的阴沉,极力玩笑似的开口道:“橘子吃太多可是会手脚发黄的哦,小的时候听别人说的。”贵史的态度始终不变,他生硬地嘀咕了一句“是吗?”视线还是一动不动。
    “贵史,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孩子啊?……哎?”突然间初美不说话了,她的盖在被炉里的膝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像是在观察初美的反应似的,贵史纹丝不动地盯着她看。
    难道……感觉憋闷的初美不由得把口罩拉到了下巴,露出了水润的嘴唇。初美的嘴唇长时间包裹在潮湿的口罩中,因此看起来十分粉嫩,带着诱人的甜美气息。初美感觉贵史的指尖马上就要分开自己的双腿了,她求救似的望向古旧的木质天花板、墙上的挂钟、碗橱里摆放的小木人、坛上供奉的黑豆以及电视上放着的圆形年糕,终于,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不要……”初美半睁着眼睛看去,贵史还是惜字如金,始终盯着自己看,他像是要盯着她看到她崩溃为止。
    他明明一点儿都没动,但是初美的大腿内侧却逐渐有温暖柔软的东西滑了进来。或许是他的腿很长吧,就像匹诺曹的长鼻子那样,不,不,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初美鼓起勇气,掀开被炉上的棉被向里面看去,不由自主地吐了口气。在泛着红光的黑暗中,两只眼睛在闪闪发光,随后,“喵—”的一声响起,婆婆家里养的猫—奈奈子颤巍巍的黑色身体从里面钻了出来。原来是奈奈子啊。初美暗自松了一口气,用两手撑在了身体后面,呆呆地盯着站在电视前面圆滚滚的奈奈子。
    “讨厌。奈奈子真是的,钻到了奇怪的地方。那个……”初美摩擦着膝头,抱歉地对着贵史羞赧一笑。自己竟然对老实正直的小叔都能产生幻想,这该怎么办啊?贵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暧昧地点点头。刚刚开年,初美就已经出了丑。
    要记住,无论没有生活多么痛苦,都不能成为行差踏错的理由。无论在犯错的瞬间身体得到了多大的满足,此后等待着你的都将是充满自我厌恶的悲惨生活。他不是已经身体力行地明了这一点吗?初美一边拼命在脑海里反复描绘着大学同学羽生的恶果,一边将橘子瓣放进嘴里。薄薄的橘子皮破裂开,酸甜冰凉的橘子汁溢了出来。
    ??????????去年年底,初美知道羽生有外遇了,那是在她与大学同学芽衣子喝着博若莱酒,共进晚餐的夜晚。芽衣子在大型造酒厂从事宣传工作,已婚,虽然已经生养了两个孩子,但她依然瞒着丈夫与自己的上司持续着不伦之恋。她常常忙碌到让人怀疑她有时间睡觉,但她在化妆、打扮上却从不偷懒,而且初美每次见到她都能听到的八卦。
    “你还记得吗,原来和咱们一个研讨组的羽生?他不是很早就结婚了吗,他会计师的工作也做得顺顺,而且还有了孩子,可他偏偏搞外遇被他老婆发现了,真是惨啊。他同事现在正进出我们单位呢,所以告诉了我好多事。”“哎,真的?我都不知道。”嘴里正嚼着火腿的初美差点儿噎着。
    “哎,你不是和羽生挺好的吗?对了,你不是还说过,你在开个展的那栋大楼里,遇到了在那边的事务所上班的他吗?他可真是蠢啊,竟然就因为一次外遇毁掉了整个家庭,他本来可以做得更好的。”芽衣子漫不经心的语调刺痛了初美的心,她端起酒杯凑近鼻端。
    初美想起了夏末和羽生去喝酒时,自己被他袭胸,然后两人发生争吵的事情,那次聚会上他们都喝醉了,差一点儿就演变成了外遇。初美觉得当时自己用全身的力气推开羽生的手是正确的;但分开后,自己又因为心痒难耐而主动给羽生打了电话,这是自己一生的败笔。想到那个悲惨的瞬间,初美双颊发热,她绝不想被诱惑,但也没办法果断地拒绝诱惑,将羽生的酒后戏言当真是自己不对,自那以后,因为难堪与后悔,初美再没有与羽生联络。
    或许,羽生太太的出走是因为自己,想到这儿,初美的紧张与恐惧让她的喉咙干燥异常。自己虽然没有和羽生发生关系,但是他们接吻了,想到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觉中给别人带来了麻烦或者伤害了别人,初美心痛不已。
    自己果然不适合搞外遇啊。
    “羽生过去还是个挺专一的人呢,他那个上护士学校的女朋友就是他现在的老婆,他一直就只有她一个,不是吗?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会因为仅仅一次的过失而失去全部,真是可悲。”初美盯着大口喝着葡萄酒的芽衣子那白色的喉部和亮茶色的头发发呆。为什么只有她能够这样自由呢?虽然她是自己十多年的好友,但初美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芽衣子明明格温柔,是个很会照顾人的人,但她却毫不愧疚地背叛了她丈夫。
    “据说呀,他的外遇对象是会计师事务所里打工的女大学生,他们两个见面过于频繁,结果被他老婆发现了,他老婆就带着孩子出走了,人家可是工作经验丰富的护士,有经济能力,这样下去他们有可能会离婚呢。”“啊,这样啊,这可真像电视剧的情节啊,真是糟糕。”初美低着头,感觉心里很不舒服。羽生竟然冷漠地拒绝了自己,然后选择了比自己年轻的女人。尽管初美不喜欢羽生,但是她的自尊心还是受了伤,初美讨厌这样的自己。
    “哎呀!初美,你脸色太吓人了,在你这样俩相亲相爱的人看来,我们这些搞不伦恋或者搞外遇的人都是可原谅的吧。我也不想辩解,但是一般的都过着无聊又公式化的生活,他们平凡地恋爱、亲热,要是不能定期透口气,想要维持幸福的家庭生活就很困难了。到死都是,初美,你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好丈夫真是太好了。”咕咚咕咚灌酒的芽衣子暧昧地笑道。
    ??????????想到孤零零过年的羽生,初美还是会心疼,他是那么珍惜妻子和女儿,却因为一次外遇失去了一切,这位大学同学现在该有多么后悔,此刻他应该正在咀嚼孤独的滋味吧。
    在和丈夫相遇前,己一直都是孤独的。即使用工作或游玩将自己的行程排得满满的,即使在自己有男朋友时,初美还是感觉空虚。亲热之后,初美很多时候都是如同被轰走般回到家,单是回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赶末班电车时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初美的心里就一片冰凉。由于在一个人的房间里做一人份的食物很麻烦,那时的初美一个劲儿地在便利店里买便当或者快餐吃,想起那些对于季节的变化、他人的心情等都毫无知觉的干瘪的日子,初美的身体轻轻震颤着。她再也不想回到那时候。
    啊,自己果然是搞不了外遇的—尽管没有生活,初美也绝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初美回味着新年、圣诞节与生日时都有人与她分享、拥抱的那种满溢的喜悦,那被炉的温暖,还有可以买很多也不用担心吃不完的水果的生活。
    初美对自己的想法很是满意。她猛地拿起了橘子,感觉这样很痛快。今年就去寻找适合解决自己的饥渴的方法吧。初美突然有了精神,虽然觉得这样做有点儿粗鲁,但她还是用大拇指向着橘子中心狠戳了下去,橘子汁“噗”的一下喷了出来,溅入了她的右眼,瞬间,初美的世界一片橙黄。
    “痛!”初美惨叫一声,拼命地揉着眼睛,她的眼球沾满了果汁,痛到她不停地揉搓眼球。初美压着眼睛倒在榻榻米上,她曲着身体静待疼痛过去,因为穿的是针织连衣裙,所以初美并不怕露出穿着打底裤的臀部,她觉得这就是她刚才想事情的报应。
    一团热气吹到了初美的脸颊上。
    “嫂子,你没事吧?”贵史的声音不经意地靠近了,一股强力让初美抬起了头,她感觉自己枕到了男人健壮的腿上。贵史似乎是盘腿坐着的。
    “好了,睁开眼睛。”初美胆怯地睁开眼睛,疼痛已经缓和了。初美与似乎很是担心她的贵史近距离地凝视着彼此,之前下的决心动摇起来。这个人的体温为什么会这么高呢?他和畏寒的丈夫完全不同。
    “来,我给你上点儿眼药水,再忍耐一下。”不知何时,贵的手拿了一个小瓶,药水已经要滴出来了。
    初美微微扬起头,睁着眼睛紧张地等待药水滴落。初美小时候就受不了眼药水,看着药滴逐渐变大的瞬间,初美的眼睛眨了眨,药水顺着脖子流入了胸间的沟壑处,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初美惊了一下,同时她也次看到了贵史的笑容。
    “嫂子,不能眨眼睛啊。来,再滴一次,这次你可要好好睁着眼睛哦。”“啊,好。”就在初美着迷地看着贵史的下巴、长长的睫毛和眼袋时,她右眼的视线模糊起来。很快,眼球的疼痛消失了。初美眨眨眼,小叔的面容看上去更加光泽闪耀。
    “那个,嫂子……”在这样近距离的身体接触下,初美能够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微微的汗味、香皂味和泥土味道,其中还混合着凛冽的芥辣味。初美侧躺着,她针织裙下包裹的胸部形状明显地展现了出来,这让她既难为情又感到骄傲。贵史的视线有些拘谨地落在初美的胸部,初美感觉那大手仿要轻柔地触摸自己的胸部,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她微微仰起头凝视着他。他的手也和初美的一样,带着橘子味道。
    已经抵抗不了了—我没有错。不,即便有错也没办法。好了,如果省略掉前戏的时间,在丈夫回来之前,究竟能做上几次呢?就在初美想要闭上眼睛的瞬间,贵史开口了:“这条项链是你制作的吧?”“哎,什么?”初美呆滞地回问道。仔细一看,原来他的手并没有触碰她的胸,而是触碰到了项链。
    “那个,就是我女朋友—啊,她在芥辣园里打工。我觉得她很想买这样的项链戴,但是我对女生的这种爱好并不太懂,而且也并不知道哪里有好的店,我想请你帮忙给她做一个。啊,终于说出来了,我真是紧张死了。”眼下的状况并不只是因为眼药水。
    初美坐起身,默默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然后放在了贵史手中。
    “啊,这样好吗?我可以收下吗?真是不好意思,真的可以收下吗?”看到初美沉默地点点头后,贵史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他幸福地将项链握在了手中。玄关的玻璃门打开,初美听到了丈夫和婆婆二人兴高采烈地说着“我回来了”,还有换鞋子的响声。
    “啊,哥哥他们回来了。”初美慌忙起身,结果流进胸间沟壑内的眼药水下子向了肚脐,初美皱了皱眉,身体颤了颤。
    奈奈子“喵”的一声叫了起来,它伸了伸懒腰,像是在嘲笑初美。
    草莓上的划痕|?苺につめあと?|情人节的夜晚,羽生来到距离公司很近的大楼地下酒吧时,初美已经仰头将一杯红色鸡尾酒一饮而尽。当她看到羽生时,泛红的脸庞立刻浮现笑容,天真烂漫的她实在看不出已经是31岁的人了。酸酸甜甜的清爽香气从她的红唇中逸出,羽生这才发现,她已经醉了。
    “羽生—,好—久—不—见。今天晚上我请客,随便喝,就当送你的情人节礼物。”初美茶色的蓬松头发堆成松散的高发髻,垂落的发丝柔软地贴在颈后,靓丽的葡萄色针织连衣裙眼看就要从她肩头滑落。或许换个角度就能看到她胸前的沟壑了吧,坐在初美边上的羽生觉察到自己的视线落在了那里,对方像是看透了他的邪念般,她脖子上挂的细金项链晃动着,闪耀的光芒遮住了她白色的胸部,羽生能够从中读出属于首饰设计师的潇洒精干,但她并不是那种保守的女强人,羽生的目光不经意地与那个上了些年纪的酒保的目光交汇。
    “初美,你喝醉了,啊,现在要叫你岛村太太了。”“都说了叫我初美就行。要是不喝醉,那么不好意思,还怎么说话?你可别说什么忘了去年夏天时发生在这里的事之类的。话说,亏你还能大摇大摆地过来啊,你可是一直都没联系我。”初美故意轻佻地说着,然后微微耸了耸肩。羽生低下了头,太好了,她这样直言不讳,他也就不用考虑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了,老实说,他被叫出来时已经胆战心惊了。
    “你还对我说教呢,结果转头就和你们事务所里打工的女大学生搞外遇,这算怎么回事?我听说,你老婆是从你手机里的往来邮件中发现了线索,然后带着女儿走了。羽生,你是聪明还是笨啊?”“那个,今天晚上不是来给我送生鲜的吗?”羽生一边回想着办公室电脑里收到的邮件内容,一边笑着转移话题。妻子出走后,自己几乎每天都在外面吃,其实收下别人送来的蔬菜或水果反倒麻烦,而他会答应初美的邀约,并不是别有用心,只是因为自己实在太寂寞了,即便不是初美邀请,他也会出来吧。自从19岁与妻子相识以来,11年间妻子总是陪在他身边,羽生经历的个孤零零的冬天让他不知所措。
    “啊,就是那个,现摘的甜草莓。”初美的手支着脸颊,向吧台里面瞥了一眼,搅拌机里透出鲜红的一片。
    “我婆婆去福冈摘草莓了,摘了很多回来,所以就想着分你一些,老板很快就注意到了,他说‘是草莓吗?可以的话就拿来尾酒吧’,于是我就给他了,这样挺好吧?”初美满面笑容地看向平时沉默寡言的店主,店主略带疑惑地回以微笑。这和大学时代的她并无两样,初美的毫无防备甚至会让羽生猜想,她是不是居心叵测,因此,她才会总是给自己留下轻浮的印象。虽然初美长得小巧玲珑又有一张娃娃脸,而且还有着的身体,但是很难成为羽生真心想娶的对象,直到初美初为人妻之时,他才发现了她的魅力,宽广的胸襟与开朗的格是她的优点,她还十分温柔,善解人意得令人惊讶,而且,她还忠于自己的另一半。虽然她不是羽生喜欢的类型,但是如果他有单身兄弟,或者有因为工作忙而没机会找女朋友的前辈,他一定会乐意为他们牵线搭桥。
    “今天是情人节吧,你和我待在这里好吗?”“无所谓啦,那种老公。”与显得稚嫩的娃娃脸不同,初美的大腿、胸部与肩膀都闪耀着成熟女的亮光。去年,羽生略微触碰过,单是回想起那种滑溜溜的手感,他的身体就会发热。不行不行,这女人的甜蜜里有陷阱,羽生马上想。她穿成这种样子,而且还抱怨自己的丈夫,这不正是电视剧里常会出现的外遇情节的前奏吗?也许,初美正在因为去年的事而在谋划着对自己进行报复呢。
    借着酒劲对初美进行说教的自己是很差劲的。去年暑时的自己都干了些什么!那时的自己发疯般地想要和妻子之外的女拥抱。当初美挑明了她的无婚姻时,羽生觉得这下子有机会了,他觉得初美容易接受外遇,而且还不会乱说,因此,当她强烈拒绝自己时,羽生生气地想要惩罚她。当第二天早上初美打电话来执拗地说“咱们在一起吧”时,羽生实在搞不明白她的想法,他觉得初美会是个麻烦的女人,于是他再也没有与她联系,他本以为初美是个玩惯了的类型,但所有的事实都与他的预料相反。
    “他说工作上出了问题,今晚回不来了,啊—结婚已经四年了,就是这一点上太不一致了,我都已经备好烛光晚餐、情人节巧克力和礼物了。”羽生感到很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被初美拿来当作消遣了,他很想过一段安逸的日子。话题有点儿沉闷,羽生故作轻松地开口道:“哎哟,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好媳妇呢,真是幸福。”尽管是自己说出来的,那话语听起来依然生硬得令人悲伤。羽生蘸了点面前那调好的鸡尾酒放到嘴里,瞬间,让胸口一紧的酸甜味道传到了他身体的各个角落。羽生从来都不吃草莓的,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草莓的味道是这么清爽怡人。平时,羽生只会为了满足女儿才在她的生日或者圣诞节时咬上一口草莓蛋糕,近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了。鸡尾酒略带苦味,味道有点儿像可可利口酒。
    “嗯,可能是很幸福吧。老公虽然忙了点儿,但我们的关系很好,而且他的父母对我也很好。总有一种‘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幸福,真是不好意思’的感觉。啊,你那巧克力是那个外遇对象送的?”初美不停地说着,然后擅自拿走了羽生带来的纸袋,她拆掉包装,打开带着蝴蝶结的小盒子,把里面的松露巧克力放进了嘴里。羽生吃惊得忘了阻止初美。虽然她喝醉了,但这也很过分。
    “我的女上司送的人情巧克力。那个女孩子辞工了,我们不会再见了。”“骗人吧,现在你老婆走了,你已经是自由身了,真是可惜啊,就算不是和她,你也会找别人吧。”“不会,不会了。”“哼哼。”一脸无聊的初美包裹在打底裤下的腿开始在吧台下晃了起来,她又吃了一颗松露巧克力,可可粉弄脏了她丰满的红唇。
    “在那个女孩子看来你们只是稍微玩一下,而羽生你却因为这的一次使家庭破裂了。这还真不是个合适的话题啊。不过,看到你这样,我觉得没有生活真的是微不足道,虽然有时根本不能在忍耐中找出意义,但那总比因为偷欢失去一切来得好。”羽生马上回问:“哎,不是吧?初美,你的无还在持续啊?”“嗯,啊哈哈,所以今天晚上我才想要见你啊。尽管没有生活,我还是觉得维持着温暖的关系是很幸福的,但是……”初美明朗的表情瞬间阴暗下来,她突然趴在了吧台上。
    糟了,真是麻烦了。虽然感觉麻烦,但羽生还是将手伸向了初美裸肩。那里嫩滑得像能挤出水来。想到她全身的肌肤皆是如此,羽生不由得暗自开始了幻想。不知初美知道羽生的心情,依然趴着的她嘀咕道:“没想到我是这么虚伪又充满的人。”尽管已经坐在了回家的出租车上,初美还是很想听听羽生偷欢的始末。她将身体靠过来,凝视着羽生,弄得羽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我想请教这位老师,您的那次偷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初美,你家是在世田谷公园附近吧?司机,麻烦您开到那里。”离开酒吧前,羽生从酒吧老板那里得知,在他来到酒吧前,初美一个劲儿地在喝烈酒。她其实并没有多好的酒量,到底是要干什么呢?看她东摇西晃的样子,羽生也不能丢下她不管,于是只好送她回家了。结果就是,自己不仅为她付了酒钱,还为她付了车费。
    “啊?嗯,我已经忘了。”这话有一半是谎话。现在他的手上还残留着抓着那个打工的女大学生—原田美优的纤细腰身时的感觉,那是他自出生以来次与妻子之外的女近距离接触,刺激得大脑几乎都要麻木了,现在想到自己失去了什么,他才意识到那时的自己多么轻浮。他同时也会暗自后悔地想,要是不知道这种快感就好了。
    “我只能说,那时的我冲动,但如果是一个人待着,会小得惊人。”看着现在有些神志不清的初美,羽生产生了杂七杂八的想法,但他不会动她。今晚他只会抱一下她,竟她是要回归家庭的。
    “哦……这样吗?”“就是这样。”“我老公的冷淡好像是遗传的……”“嗯?你说什么?刚才不是还在说我的事情吗?”“这是我婆婆说的,说我老公的父亲也是这样。”“啊,等一下,你怎么会和你婆婆说到这样的问题上?”留意到后视镜里出租车司机对他们的话题兴趣十足的目光后,羽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初美突然愤怒地睁眼坐了起来,斜跨过她胸前的安全带深陷进她的乳沟,羽生能够清楚地看出她的胸部大小与形状。
    “我还能向谁说啊!我的朋友大多是单身,好朋友芽衣子则是那种因为对丈夫不满,所以就来个不伦之恋的人。说给婆婆听的话,我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外泄……”“你还真是古怪!”“这是我婆婆说的啊。她的前夫,也就是我丈夫的父亲就是极弱的人。他们离婚的表面原因是格不合,实际是因为生活不和谐,所以婆婆不仅是有着为人妻子经验的前辈,还是有过无婚姻经验的前辈。”在那个摘草莓之旅的夜晚,在和婆婆一起泡温泉的时候,初美想让婆婆给自己出个主意,于是她对婆婆说了他们根本就没办法要孩子,还说了两个人明明感情很好,却完全没有肌肤之亲的事。婆婆静静地听完后这样说:“我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初美。那孩子的淡薄可能是遗传的。作为婆婆,我说这样的话可能不合适,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的前夫虽然是个好人,但那时的我每天都很辛苦。没有肌肤之亲的婚姻生活就是地狱,继续这样生活就看你自己了。”初美出神地看着246国道沿线的霓虹灯发呆。
    “婆婆的再婚对象,我现在的公公,年轻得根本不像60岁,而且我也能感觉到他精力十足。婆婆那么大年纪时还能生下小叔,可见他们的关系好。想到自己晚年的生活,我觉得婆婆的话或许是正确的……”“唉,那么,你是……怎么说呢,难道你是要离婚?”羽生很清楚这件事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但他还是惶恐地问道。初美一下子瞪圆了双眼。
    “不,不,不要!我死也不离婚,我才不要回到过去的生活!”“你要是离婚了,马上就会有新的男人啊。你又没有孩子,就是离婚了也很好啊。离吧,离吧!”感觉做初美的聊天对象很是麻烦,所以羽生决定适当地敷衍一下。
    “我可没有和老公分手以后再找一个的自信。在遇见他之前,我从来没有被谁重视过,大多是心酸的经历,我总是被人玩弄。”羽生吓了一跳,他想起了和他同一研讨组的某位学长的脸,或许初美是知道那件事的。
    “在我遇到现在的老公后,我才次尝到了幸福的味道。但是……哈,不能总是没有那个啊……”初美陡然靠向椅背深深地叹气,她的气息里还带着草莓的香甜。她的胸部透过身上的针织衫显露出来,随着汽车转弯而剧烈地摇晃。
    “为什么大家都做的事情,我却做不到呢……这就像小学时,全年级只有我不会倒立的那种心情。虽然大家都说做不到这件事也不妨碍你的人生,但我还是难过。我就是害怕双脚离开地面,我拼命练习,在能够做到这个动作之前吃了很多苦……”羽生突然感觉她很可怜。他想找个新的话题。
    “我说啊,全世界又不是只有初美你一个人为此而烦恼,‘没有生活就代表自己是失败的人’这种想法根本就是错的!又不是所有的每天都会亲热,人类的都会逐渐消失的!如果你对此太过偏执,反而会失去更加重要的东西。”说着说着,羽生发现自己的话根本没什么说服力,他很清楚初美的焦躁,自己和妻子的生活本来很幸福,也不缺少肌肤之亲,但每天还是过得很凄惨。因为那时的羽生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单调得到死都有可能一成不变。自己这辈子可能只了解一个女人,这件事令他害怕不已,事实明,与一个人相爱真是太累了。初美终于破涕为笑。
    “谢谢你,羽生你好温柔啊,咱们就这样偶尔见见面,我的偷欢之心都会收敛了。看到你现在这样跌落到低谷的人生,我觉得有些事情我还是能够忍耐的。”羽生听完立刻恼羞成怒。他在心中暗想:初美,你的很多事我都清楚得很呢!
    是的,即使羽生和初美并没有发生过关系,他还是了解初美的身体,因此,初美也成了他过去一段时间里的幻想对象。
    初美曾经和他大学研讨组的学长—一个有名的花花公子交往过。在只有男人的酒会上,那位学长曾经不无得意地向他们炫耀,说起初美在床上的样子。那时的羽生虽然觉得初美很可怜,但他还年轻,于是着迷地催着那学长继续讲,听着一个认识的女孩子在别人的描述中赤身裸体,那种罪恶感令羽生生出一种战栗的愉悦。
    初美大概是又有了精神,于是又开始缠着羽生打听起来。
    “你心仪的那个女大学生,比我年轻可爱吗?我连当你宣泄的对象都不够格?我做女人有这么差吗?”“你不是这么差,而是好得过头了吧。”要是自己这么说的话,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羽生记得那个玩弄过她的学长好像这么说过:“她是个好女孩,但是太过拼命吸引我了……我好像是她的个男人,所以才会这么沉重吧。”初美的甜香气息拂过羽生耳边。
    “羽生你说过,让我不要再穿优衣库的运动背心了……但是那对我老公无效啊,今晚我还特地穿了蕾丝内裤呢。”“你这是邀请我呢?不过太露骨了,这样可勾引不了我。”伴着羽生的苦笑,初美“啊”的一声离开了他的身体。
    “对不起,我喝醉了。刚刚是邀请?太久没有那种感觉了,我可能已经失去正常的判断力了。再也不能笑话那些毫无自觉对他人进行骚扰的大叔了。啊,我说漏嘴了!”初美专注地用手扇着红彤彤的脸颊,羽生看着不免叹气。
    “你是气血上头了吧,到家之后喝点水吧!”“去年你还那么急色攻心呢,今天就这么不以为然了?”“反正再急色你也不会让我做什么,你是怎么了啊,初美,你好麻烦啊,你想让我怎么样啊?”“啊,我都不明白我自己了……我喝醉了,忘了我说的话,一定是因为欲求不满,我的脑袋都变得奇怪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她发生关系,羽生暗自发誓。初美这种类型并不适合作为消遣的对象,一旦那么做了,她可能会一瞬间被罪恶感淹没,然后选择自我了断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羽生很相似。出租车开到了初美居住的公寓楼前。
    初美摇摇晃晃醉得厉害,于是羽生打算扶她回房间。进入公寓宽广的大厅时,角落里摆放的会客桌椅以及插花让这里看起来像个舞台,乘坐电梯到了8楼,他们来到楼层尽头的房门前。
    “啊—我已经被你甩了好几次了,羽生。不过我也并不怎么喜欢你。”“是啊,是啊,我这就回去了。”初美

    想要读懂女人,读这本书就可以了。一针见血、直面当代女情困境。
    深入人心的女版《失乐园》,探讨和揭露“无婚姻”本质的深刻之作。
    推理天王——东野圭吾 宫部美雪——鼎力,五次入围直木奖、山本周五郎奖得主,备受瞩目的新生代女作家——柚木麻子,感人至深的女主义文学代表作。
    柚木小姐笔力深厚,文气天成,是当下瞩目的作家之一。 ——白石一文

    \"想要读懂女人,读这本书就可以了。一针见血、直面当代女情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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