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正版书籍的历史9787505747562中国友谊

目录

者序 / 01
图书规划者序 / 03
引言（手抄本） / 11
章　先决条件：纸张在欧洲的出现 / 001
I. 纸张的传播进程 / 002
II. 造纸中心的发展条件：自然条件和工业条件 / 006
III. 商业环境 / 011
IV. 印刷书的出现以及造纸工业的发展（15—18世纪） / 015
第二章　技术困难与解决办法 / 0
I. 木刻版，印刷书的先祖？ / 024
II. 印刷术的“发现” / 031
III. 活字的制造 / 042
IV. 排字与印刷 / 048
V. 装版 / 060
VI. 中国先例* / 063
第三章　书籍的外观 / 071
I. 字体 / 073
II. 书籍的身份信息：开头辞、图书版本记录和坊标 / 082
III. 文本外观和书本尺寸 / 088
IV. 插图 / 092
V. 封面：书籍装帧 / 116
第四章　书籍，这种商品 / 124
I. 成本 / 124
II. 资金筹措问题 / 132
第五章　书籍的小天地 / 150
I. 印刷师傅 / 151
II. 作坊主 / 160
III. 从人文主义印刷商到哲学家书商 / 169
IV. 作者和版权 / 193
第六章　书籍地理学 / 203
I. 传播的动因 / 203
II. 创办印刷坊的条件 / 207
III. 出版与地理 / 218
IV. 征服世界中的印刷术 / 243
第七章　书籍生意 / 268
I. 几个数据：书籍的发行量和销售 / 268
II. 要解决的问题 / 277
III. 大集市时代的商业方法 / 279
IV. 走向新的交易方式 / 291
V. 版权和盗版 / 298
VI. 审查和 / 303
第八章　书籍，这个“酵母” / 308
I. 从手抄本到印刷书 / 308
II. 书籍和人文主义 / 327
III. 书籍和宗教改革 / 366
IV. 印刷术和语言 / 407

章先决条件：纸张在欧洲的出现为何初的印刷书于15世纪中叶出现在西欧？为何在这个世纪的前叶，从阿维尼翁到美因茨，从哈勒姆到斯特拉斯堡，似乎在各处，孤独的研究者们都在绞尽脑汁，以解决用机械的方式批量复制手抄本引起的多个问题？
思想方面的原因？确实，15世纪初，有一些人，尤其看书的人，他们永远都在寻找当时稀有且分散在各地图书馆的书籍，这些人肯定在梦想着有一个方法，能够大量低价增加同一作品的复本，如果没有这种需求，就没有人尝试去寻找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即印刷术。15世纪初，各大变革已可见苗头，人们越来越多地进行尝试，想批量复制某些手抄本，以满足已增长的需求。然而，13世纪大学的创立，使人们感觉到了拥有更大数量手抄本的需要，而文学的复兴，仅促成了一些细节的改善：使用更讲究的缩写词，组织起“分册散借”体系。当然，这已经提高了抄书匠的工作效率，而且，还能使师傅在同一时间，只占用需要复制的珍贵著作的一个分册。所以，人们继续用手抄写：因为当时西方还不具备对于机械复制文本来说必不可少的资源。
什么是必不可少的资源？我们马上会想到活字。要制作活字，需要先用硬金属制作一块字冲，然后用力度的冲压力，将字冲压向一块稍软的金属板，获得字模，然后，再借这块字模，使用合适的合金铸造活字：从所有这些程序，我们可以理解印刷术为何于15世纪中叶先在金银匠圈子里成形。但是，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它用同样的方式在同一个领域提早一个世纪成形，为何事情不是如此发生？同样，涉及严格意义上的印刷术，这个词所暗含的所有工序：活字的组合、上墨或者印刷机的使用（设需要这个工序），可能在古腾堡之前就已经发展起来了。但重点不在这里。我们所说的“印刷工业”，因“印刷”于1纪初机械化，所以可称之为“工业”，自它以手工业形式诞生之始就依赖于原材料。没有原材料，这个领域中的一切事情都不可能发生：我们想说的原材料就是纸张。如果印刷的受体只有吸墨较差的兽皮，那么有印版，甚至活字印版又有何用？竟只有为稀昂贵的皮子，小牛皮，也就是说刚出生就死亡的小牛的皮子，才足够平展柔软，可轻松用于印刷。如果思想的新载体，即来自中国的纸张，没有于两个世纪前就通过阿拉伯人出现在欧洲，并于14世纪末广泛流行使用，那么印刷术的发明也没有什么意义。
I.纸张的传播进程12世纪，这种新的“羊皮纸”由与阿拉伯人有接触的商人带到了意大利。它的外在特点与羊皮纸截然不同。纸张较薄，绵软（人们曾长期以为纸张是用棉花做成的），没有羊皮纸结实，容易撕裂。一开始，它扮演的是“替代者”的角色，并不重要，但是，它的表现竟可以接受，甚至在某些情况下还展现出优越：主要是当所写的文件不会被长期保存的时候（比如说，大量的信件，还有草稿），还有只是用来暂时记录底稿，之后会用更大的字体重新抄誊的时候。看到了此优势，热那亚的公人毫不犹豫地，开始用白纸做成的本子做他们的记录本，有时甚至还使用古老的阿拉伯手抄本，在书页边缘空白处写字。
不久之后，纸张一捆捆，大量涌入意大利港口。总理公署里有时也使用这种新材料。但是，由于害怕这种外表脆弱的未知物品不牢固、易毁坏，国王便下令禁止使用纸张来写法律文件：1145年，罗杰国王（LeroiRoger）还下令用羊皮纸重新抄录几位前任在位时用纸张写成的所有文书，并销毁纸版。11年，皇帝弗雷德里克二世（FrédéricII）还禁止用纸张誊写公共文书。
*　*　*即便有这些禁令，纸张还是获得了自己的领地。在意大利，甚至还有造纸中心建立起来。14世纪初，法布里亚诺周围已经有很多造纸坊：有两个因素促成了个造纸城市的发展。同时，这两个因素还将促进造纸工业在整个西欧的传播。
个因素属技术层面。自11世纪开始，也许更早，人们就有了改造工具的想法，即把提综的循环运动改为往复运动，使其适用于碾磨机。许多工业技术革新正是以此发明为基础；法布里亚诺的造纸坊依据此原理，用双头锤代替阿拉伯人用来碾磨和捣碎劣质布的古石磨。此法可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且有于制作出质量更高的纸张。
第二个因素则与纸张原料有关：中世纪后期，和亚麻种植得以推广，在日常衣物制作中，麻面料取代羊毛面料，这使得那个时代已广泛用于造纸的旧布片的供应量变大,价格也随之降低。
依靠这些有利条件，法布里亚诺的造纸工坊很快就扩张到了极大的规模。法布里亚诺是安科纳省马尔凯大区的“高贵城市”，1354年，著名法学家巴尔托勒（Bartole）注意到了该城造纸工业的发展，这个城市有能力制造出的纸张：为了改善生产效率和质量，制造商努力改善技术，他们不仅用双头锤代替石磨，而且还改善了加胶工艺，用明胶和动物胶代替东方人使用的植物胶，纸张的黏着度由此得以改善。加光流程在家里由专业的工人进行，他们也是尽全力细心操持。每一个工坊主都给自己生产的纸印上个人水印，个人水印通常具有象征，于区分不同厂家的纸张。正是个人水印，使纸张这种新材料更有欧洲风格。
从14世纪后半叶开始，造纸工坊开始感觉到法布里亚诺的局限，便将他们的生意扩张到弗特里、帕多瓦、特雷维索和热那亚，并早早在热那亚周围的利古里亚和威尼斯城邦的加尔达湖周围建起两个新的造纸中心。然而，意大利商人，尤其是伦巴第商人，他们想把纸张这种新商品推广到整个欧洲。布里盖（Briquet）在其关于水印的力作中指出，1362年到1386年间，“带光轮的鹰”水印不仅出现在意大利，还出现在了西班牙、法国、瑞士，甚至在荷兰和比利时也有出现。同一时期，即1365年前后，法布里亚诺有一个名为罗多-维克-德-安布诺吉奥的纸商，从其日记中我们可以知道，他从法诺将自己的商品销售到马尔凯，又通过佩鲁贾将它们销售到了翁布里亚。他还通过托斯坎沿岸的一个小港口，即塔拉莫港口，将一部分商品运送到威尼斯，的商品则通过法国南部的埃格-莫特，一直运达蒙彼利埃。比如，1365年11月日，他往该城寄了20大捆纸，重1333公斤。在三年半的时间内，他通过塔拉莫港寄出240捆纸张，重14175公斤。
于是，从这个时代开始，几乎到处，纸张都开始取代羊皮纸。13世纪后半叶，法国南部的人们用纸张做记录本（如1248年马赛公人的记录本；1243—1248年，阿尔封斯·德-普瓦提埃[AlphonsedePoitiers]的调查员的记录本；还有1272—1274年图卢兹皇家调查员的记录本）。13世纪末到14世纪初，纸张的使用在瑞士已经较为普遍。大概在同一时期，法国北部的民众也慢慢接受了纸张。1340年，皇家总理公署的抄书人员也用了一本用纸张做成的记录本，现存于巴黎的档案馆。与此同时，纸张这种新材料也传到了荷兰和德国北部。而在德国南部，通过商，它在很久之前就已变成了日常使用的书写材料。
*　*　*此外，人们开始在意大利之外制造纸张。已在国外立足的意大利商人渴望发展生意，便毫不犹豫地把早期技术人员从自己的请到了国外，让他们教授造纸技术。从14世纪开始，就已经有原始的印刷坊出现在特鲁瓦地区、孔塔-弗内森、巴黎周边、科尔贝、埃松以及圣克卢。15世纪中期，法国的纸张已经可以自给自足，香槟地区还在筹划，想成为纸张出口城市。意大利则继续向西班牙、英国、荷兰、奥地利和德国供应纸张。在德国，碾磨机已开始使用，瑞士也一样，但在古腾堡的，在印刷术发明之时，碾磨机的使用量还小；不过，各大中心城市已有存放意大利纸张的仓库。而且，近半个世纪以前，人们对纸张的偏见终于消失。然而，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大学生和抄书师仍然继续用羊皮纸抄写书籍。也许是惯例使然，也许是因为想用更加牢固可靠的材料，让长久保存文本的可能更大。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1415年，格尔森（Gerson）反对用纸张抄写文本，理由是纸张这个载体没有羊皮纸耐久。不过，那个时候这种想法已经是马后pao了，因为纸张已被广泛用于手抄本抄写。如此，印刷书的发展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便具备了。
II.造纸中心的发展条件：自然条件和工业条件为活版印刷供应纸张的大造纸中心是如何形成的？这些造纸中心的分布对印刷工坊分布有何响？刷这种新技术能够带给造纸工业怎样的繁荣？在进一步研究这些问题之前，让我们先来看看造纸中心的诞生所须具的条件。
首先，纸张具体如何制作？从14世纪到18世纪，技术几乎没有进步，捣桶代替长柄槌（自17世纪始），是一个给某些大企业带来显著变化的进展。
由专门的商人搜集来的原材料，即旧布片，被送到碾磨机旁拣选。要做出高质量的纸（尤其是打印纸），需要的是去除了所有硬物质的白色布片。
布片拣选一完成，就开始浸泡。撕成小碎片的旧布片被放置在特定的地方，通常是地窖里，以让其发酵；在此过程中，油脂开始消失，纤维素也渐渐分离。将用这样的方式准备好的原材料放到严格意义上的碾磨机里，在被用于制作纸张前，这些机器大都曾用来碾磨小麦。机器轴承上装有小杠杆，用来托起长柄锤和磨辊，带动它们在一个装了白色碎布的捣槽里运动。匀浆机的捣具装有刀片和钉子，以利捣碎，但是只处理表皮的捣具没有装这些辅工具。
于是，白色破布在剂量受到细心控制的肥皂水中被捣碎，变成一种有些浓稠的浆，即纸浆。纸浆被倒入一个容器，容器里装满加热到固定温度的水。然后，把制作纸张的模子浸入纸浆中，模子为一个木框，内带黄铜丝编成的筛网，筛网可以将水滤下来，框内便只留纸浆。来回晃动模子，让纸浆均匀铺在上面。然后开始干燥程序，工人将这样得到的纸张从模子上揭下来，放在一块毛布上，让其吸收纸张上的水。纸张和毛布推在一起，用力挤压，把水挤出来，这是道工序，一般要重复多次。然后，把纸张挂到小的晾晒装置上，放在户外晾晒。但是，如果用这个状态的纸张书写，它们会吸收太多墨水。所以，还要涂一种胶，让纸张有平滑的表面。
接着，还要把纸张放到大的晾晒装置上，让其干燥。然后，用燧石加光，磨平。如此，大功告成。于是，纸张经包装后离开磨坊，一般25张一刀，20刀一令，运送到各消费市场。
*　*　*要制作纸张，需要许多水，而且是纯净的水。长柄锤的运动和纸浆捣碎流程都必须有水。根据布里盖的研究成果，要制造1公斤纸需要2000升水。另一位专家让诺（Janot）则明，要制造300公斤的纸，总的耗水量将达20万升，也就是说，每制造1公斤纸，耗水量约为700升。
制造纸张的水需要满足某些条件。某些河流的水不能让建在其河道上的造纸磨坊生产出质量合格的纸，它们会将纸张染成棕色，且染色面积大，颜色深：含铁、含泥、含藻类、含有机残留物的水都这样。因此，原则上，水应该是纯净清澈的。为了不用各种残渣垃圾污染过的水，造纸商更愿意将碾磨机安装在城市的上游，而不是下游。很可能也是出于这个原因，造纸坊一般出现在大河上游以及大河支流中游。此外，水也是动力因素。上游河道狭窄曲折，更适合直接引水或者建立引流管道引水（一般是截弯取直）。另一方面，我们注意到早期的大造纸中心经常诞生于石灰岩地区，然而，在我们今天看来，钙质水并不太适合制造纸张。如果是这样，很可能是因为此劣势在当时并没有今天突出，而且，当时有大量清澈的水，也就弥补了这些缺陷。
其实，许多河流都具备安装造纸用碾磨机所需的条件。在法国，一些重要的造纸中心建在临近山区的地方：如奥弗涅地区、提耶尔、安贝尔、夏马里耶尔、孚日山脉地区的圣-迪耶和埃皮纳勒周围，还有昂古莫瓦以及香槟地区的平原。
*　*　*对于造纸师傅来说，更重要也更令人担心的，是旧布片供应问题：要制作出质量合格的纸，就需要搜集大量的旧布片和旧绳索。出于旧布片的需求，制造商将自己的造纸坊建在城镇附近，或者在运送商品的港口旁，有时也会选择像热那亚那样能够找到旧缆绳的地方。同样的道理，造纸中心通常建在产布匹的地区，很可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比如说，在孚日山脉地区，那里生产布匹，其自然环境适合生产捣衣杵，香槟地区也是如此；还有多菲内地区，那里广泛种植。出于这个原因，18世纪造纸工业在布尔关周围、鲁瓦昂地区的圣让县、蒂兰县、多梅内，以及佩鲁斯镇发展了起来。
只是，随着造纸行业的发展，当地的旧布片也变得越来越少，于是便需要到更远的地方去搜集，破布商由此变得重要。从15世纪到18世纪，搜集破布作为一种小生意，其利润通常高。在孚日地区，搜集破布的小商贩用银子或者饰针交换破布（1588），后来用釉陶餐具交换。这些小商贩一般将搜集来的破布转售给居住在造纸坊附近的、生意规模更大的二手商，在将破布卖给造纸商前，后者会先对搜集到的破布进行粗略分拣。
一开始，商人们先在附近搜寻破布，后来就得去更远的地方了。从1576年开始，他们的足迹远达梅兹、蓬达穆松和勃艮第。而在图卢兹地区，16世纪前三十多年间，一个名叫安托万·德-洛日里耶尔（AntoinedeLaugerière）的商人成百担成百担地卖破布，并发了财。许多售卖扑克牌的人同时也兼当破布商。
上文涉及的还只是不太重要的工业中心。在特鲁瓦，似乎某些商人会带着装满破布的四轮货车来到香槟地区的集市售卖。当奥弗涅中心发展起来，质量的旧布片，也就是勃艮第的旧布片，会经过索恩河运送到里昂，再由商人到里昂把这些布片买回去。而来自奥弗涅，甚至福雷地区的车夫，则要跑老远，去维莱地区和尼纳地区搜集。
*　*　*为了保找到必需的原材料，也为了不受制于破布商施加的苛刻条件，造纸商经常向求，要求垄断破布搜集生意。1366年，特雷维索的造纸坊就从威尼斯参议院获得了此类特权。1424年，一个来自法布里亚诺、在那亚工作的工坊主获得了购买旧缆绳的垄断权；此外，在15世纪中叶的热那亚，造纸商经常抱怨生意被破布商控制，并会起诉后者。而在瑞士，当造纸坊在巴塞尔地区发展起来，也需要采取相似的措施来保护地方生产。于是，决定，在破布进入市场24小时内，只能卖给巴塞尔人。而当造纸工业在德国兴起时，则习惯在生产中心周围划一个小区域，并赋予此区域内的制造商地方特权。比如1622年，在布莱梅地区搜集到的旧布片只能卖给布莱梅尔沃德和阿特科罗斯特地区的造纸坊。
随着造纸业的发展，破布越来越少，其首先在法国表现了出来，地方或许晚一些，但是问题还更为严重。16世纪末和17世纪，特鲁瓦造纸工业衰落，其根源似乎就是原材料的缺少。1674年，忧心于法国造纸工业没落的柯尔贝尔（Colbert）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并没有给出实质的解决办法，仅仅简单地建议制造商要坚持保破布库存。18世纪，作家们写出的作品越来越多，人们的阅读量也越来越大，新的危机也随之出现。尤其是在奥弗涅，“饥荒”十分严重，1732年和1733年，禁止出口旧“旗子”。1754年，为了防止破布出口，甚至禁止破布商在港口附近和国境沿线建立仓库。
*　*　*于是，人们开始明白，只有新的方法才能够防止漫长的原材料危机。1719年，科学家列奥谬尔（Réaumur）已经向法国科学院指出，应该可以用木头来制作纸张。1727年到1730年，德国人布吕克曼（Bruckmann）让人把他的著作《奇斧神工地底藏》印刷在用木材制作的纸张上。1741年，科学院成员让-埃蒂安纳·盖塔（Jean-?tienneGuettard）开始做实验，尝试使用植物原料制作纸张，用来尝试的植物多样化：棕榈科植物、禾草、芦荟、荨麻科植物、桑树和各种藻类；英国人约翰·斯特兰（JohnStrange）和撒克逊人沙费尔（Schaffer）也做了类似的研究。在1801—1804年间的英国，人们还试图把造纸流程工业化。但这些都只是先驱者的尝试。法国大期间，人们确实重新开始大规模使用废旧纸张。为何我们这么多的旧文件被捣碎并消失，此为原因之一。一直到1844年，装订工盖特列布·戈烈（GottliebKeller）才有了将机械木浆混入破布的想法，到1847年，沃尔特（Woelter）为此方法申请专利。，1860年左右，稻草才被当作破布的替代品，正式广泛应用于日常用纸生产。
因此，从14世纪到1纪，虽然人们在尝试开发越来越多样的材料，只要破布仍是制作纸张的主要原材料，规模较大的工业中心就似乎总是受到原材料危机的威胁。16世纪的特鲁瓦是如此，或许威尼斯也是这样，17世纪的奥弗涅和昂古莫瓦也遇到了此类问题。面对需求的增长，造纸商不得不为了数量牺牲质量，纸张质量因此下降。这让客户心生怨言，并转去购买地方的纸。于是，在一些原来不产纸的地方，通常是在纸张消费中心的周边地区，新的造纸坊建立了起来。这样看来，造纸工业的传播进程似乎被模式化，也就是说，其传播至少部分取决于原材料问题。
III.商业环境从14世纪到16世纪，为了满足不断增长的需求，造纸工坊的数量成倍增长，当原材料的缺乏限制了大造纸中心的发展时，新的造纸机构在原来并不了解造纸工艺的地方建立了起来。为了能够更轻松地销售他们的商品，这些新的造纸坊一般建在商业通道交汇之处，或者，如有可能，就建在大的消费中心附近。
在此方面，意大利人依靠其资本和技术知识，在开始阶段还是扮演了角色。自15世纪末开始，意大利本地的生产已无法满足阿尔卑斯山之外地区的纸张需求。纸张商品比较重，而且，外销的纸张需要经过三个或四个不同的经销商才能到消费者的手上，这样，运输成本使得售价大幅。于是，已将生意放在国外的伦巴第商人便尝试出资，将法国、瑞士、德国靠近消费中心地区的小麦磨坊改建成造纸坊，并从家乡请来工人传授造纸新技术。1374年，一个罗伦萨人就用这样的方式建起了卡庞特拉的造纸坊。也是用同样的方式，15世纪的前三十年，意大利籍商从诺罗地区请来造纸商，将阿维尼翁周围的造纸坊推上正轨。有时是本地商人自己请来意大利工人：比如1391年，一个纽伦堡的有产者，即乌尔曼·施特勒默尔（UlmanStroemer），他改建了格莱丝慕尔的小麦磨坊，并委托三个意大利人，即弗朗索瓦·德·马尔希诺（FrancoisdeMarchio），他的兄弟马克和一个仆人，教德国人制作纸张。
此外，高级神职人员通常也对新产业感兴趣。1466年，让·德-茹弗洛阿（JeandeJouffroy），即卢克索伊修道院院长准许两个皮埃蒙特人在布罗施恩河的河道坊，并征收每年4令纸作为资源使用费。1455年，昂古莱姆的圣西莱尔教区也将自己拥有的小麦磨坊改建成造纸坊。而各大学，他们希望能够买到廉价、足量的纸张，所以也支持造纸坊的建立。在科尔贝、埃松省、圣克卢，尤其是特鲁瓦周围造纸坊的建立就得益于巴黎大学的大力支持。
*　*　*供应巴黎地区的造纸作坊，自有其发展史。斯坦因（Stein）和勒·柯来特（LeClert）对其进行了梳理，使之呈现在了大众面前，我们由此得以了解：靠近重要消费中心巴黎，和大交易中心特鲁瓦这两大因素如何推动一个地方的工业发展强大。我们将以巴黎地区的情况作为典型，加以强调。
从14世纪中叶开始，因巴黎大学想购买到的纸张，便从约翰二世（JeanleBon）那里获得了特权，在埃松和特鲁瓦建立了造纸坊，并以其为大学提供服务的名义，为其免除各种税收。从此，巴黎周围造纸磨坊的数量迅速增加；一个造纸中心在科尔贝和埃松发展起来。1376年，在离巴黎更近的圣克卢的两个纸商，二人都是巴黎的有产者，他们向这个城市的主教长期租赁了“一个大磨坊”，并在此磨坊中，“可随意制造纸张、书籍等看起来有利可图的东西，且任何时候都不得研磨，也不得让人研磨任何谷物”。
不过，在巴黎使用的纸张，主要来自特鲁瓦。很早，意大利批发商就将纸张带到了香槟地区的集市，这些纸张很可能是通过罗讷河和索恩河运到那儿的。通过塞纳河及其支流，纸张可以很容易地运到巴黎及其各港口，从巴黎又可以运送到英国。此外，特鲁瓦和弗朗德勒之间常有频繁的生意往来，而皮卡迪又以及香槟地区又以种植著名。有了这些条件，我们在看到造纸磨坊在塞纳河及其支流上扎堆出现时，就不会感到惊讶了，这些作坊的建立有时也得益于意大利资本。自15世纪末起，香槟地区便开始向北欧部分地区供应纸张。四分之三个世纪以后，还是在香槟地区，乌尔里希·杰灵（UlrichGering）购买了带有锚形水印的纸张，这些纸张用于制作巴黎地区的早期印刷书。值得一提的是，同样的水印也出现在了荷兰的鲁汶、代尔夫特，以及德国的科隆、美因茨的印刷书里。
*　*　*当时，在巴黎，租用磨坊的造纸商组成了行会，并于1398年获得合法地位。1415年3月11日，特鲁瓦和巴黎的纸商向官方强调：首都周围造纸坊的建立使得纸张的价格降低，并请求大学方介入，其继续享有原先的特权。终于，1489年3月，八世（CharlesVIII）在其信件中确认巴黎大学的相关权利，并确定了除该校师生之外被准许享受大学特权的人员名单，其中有：24位书商，4位羊皮纸制造商，4位巴黎纸商，7位来自特鲁瓦、科尔贝和埃松的造纸商，2位插画师，2位作家，还有2位装订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向大学宣过誓的纸商”这个身份将被巴黎的批发商和特鲁瓦的造纸商觊觎。这是个高贵的身份，附带着很多好处，包括免税权利，还有享受大学本身一直在小心翼翼捍卫的各种好处的权利。
靠近大城市（如巴黎）这一因素，可推动造纸坊的建立，几乎到处都是如此。如果不是靠近里昂这个印刷业务数不胜数的城市，博若莱和奥弗涅就不会拥有那么多造纸坊。但纸张的客户却常常在远离产地的地方：比如说，在15世纪、16世纪和17世纪初，香槟地区的纸远销到了弗朗德勒、荷兰及德国北部；16世纪和17世纪，昂古莱姆的纸则销往西班牙、英国、荷兰以及波罗的海沿岸。因此，大的造纸中心也常常建立在商道交汇之处。虽然特鲁瓦靠近巴黎和里昂，但如果没有香槟地区的集市，它的造纸工坊也不会那么多。同理，奥弗涅的造纸工坊也离不开里昂的集市。纸张是一种比较重的商品，也就是说，它更适合水运。靠近大河同样有利于造纸工业的发展——还有，靠近港口也是。自14世纪起，意大利人就开始在威尼斯和热那亚周边建立造纸坊。之后，16世纪和17世纪，这一趋势在昂古莱姆地区的发展更令人震惊。早在英占时期，意大利的纸张就通过波尔多运送到了大不列颠。然后，地方产业出现，其产品中出口的部分大多通过拉罗谢尔和波尔多运送出去。因此，在17世纪末，昂古莱姆的纸张因其质量而出名的时候，巴黎的书商怨言颇多，因为他们只能购买陆运过来的纸张，价格也就更高，而荷兰的竞争对手购买的纸张却是水运来的。
IV.印刷书的出现以及造纸工业的发展（15—18世纪）然而，当印刷书出现，对纸张的需求也在许多领域展现出来。教育在发展，商业谈判变得完善且复杂，书写材料由此成倍增多；此外，还需要手工用的“通用纸张”：缝纫用品商、杂货商、蜡烛商都在售卖这种纸张。与此同时，还出现了大量依靠造纸工业存的职业：纸牌制造或销售商、纸板纸牌制造商、纸商-书页粘贴商。这些职业彼此相邻，互有竞争，各自的权责界定还是不清晰，因而它们的行会为此多有诉讼。
不过，纸商主要的客户还是新出现的印刷商。印刷机是个巨大的纸张消耗者。一台印刷机要正常运行，需要3令纸。在17世纪（因资料缺乏，不可能得到更早时代的数据了），如果算上中小规模的印刷坊，法国有500—1000台印刷机。如果所有的印刷机都全效率运行，造纸坊每天就需要提供1000—3000令纸，一年也就是45万—90万令。所以，如果一个在斯特拉斯堡的古腾堡合作商同时拥有一个造纸坊，或者，如果纸张经销商中富的一批，正好也是书商的纸张供应商，我们不必大惊小怪。此外，在纸张经销商的子女中，如果有人对书籍业务感兴趣，开始从事活版印刷行业，或者把生产销售纸张赚来的钱投入到出版行业，我们也就不必惊讶了。由此可见，造纸中心的发展也推动了同样依靠纸张的刷中的发展。比如，1486年八世造访了特鲁瓦城，有人为此写了一首诗庆祝。诗虽然很蹩脚，不过，可以让我们看到造纸商的地位之高：特鲁瓦的造纸商也来了，他们衣着华丽，排场惊人，骑着漂亮强壮的战马，马儿披覆整洁华美的配饰，他们来此，弃自家磨坊不顾，阀门大开，任塞纳河水西流。
这些诗行的作者，应是某个纸商或者纸商的亲戚，根据某些推测，他只能是勒贝（LeBé）家族的成员。此家族因其纸张而著名，还出了几个字冲刻制师和活字铸造师，在16世纪和17世纪的同行中算是为灵巧的。诗中所描述应是这个家族的风光场面。
*　*　*1405年，造纸商吉奥一世·勒贝尔（GuyotIerLeBer或者勒贝[LeBé]）租用了一个造纸磨坊，位于特鲁瓦附近的圣康坦。这个家族的成员慢慢将生意发展起来，不久之后，就拥有了多个造纸磨坊。而且，父继子承，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家族成员都拥有“向大学宣过誓的纸商”这一身份。其纸张自产自销，从1470年到1490年，从巴黎到多特蒙德、从特鲁瓦到坎特伯雷、从海德堡到第戎、从美因茨到乌得勒支、从布鲁日到科隆，都能够见到他们带有B字水印的纸张。到了16世纪，他们已经富有，17世纪更是成为贵族。不过，这个家族的一名成员，纪尧姆·勒贝（GuillaumeLeBé）被活版印刷与字冲琢刻吸引，于1545—1550年间，为印刷商罗贝尔·埃斯蒂安纳（RobertEstienne）工作。不久之后，起初不懂希伯来语的他，至少也能够辨认希伯来字母了。后来，他去了威尼斯和罗马，与阿尔德（Alde）及其追随者交往，完善他的技艺。回到巴黎以后，他在圣-让-德-拉特兰路和圣-让-德-博韦路的交叉路口开了一家店，并挂上了“活字刻制”的招牌，除了为罗贝尔·埃斯蒂安纳刻制希伯来字母，他还为勒罗伊（LeRoy）和巴拉德（Ballard）刻制乐谱。他建立了巴黎庞的活字铸造家族。他的儿子纪尧姆二世（GuillaumeII），是17世纪初的纸商、字母雕刻师、书商和印刷商。
勒贝家族的情况并不是特例。纸商以及大造纸家族的后人出版业的例子几乎随处可见。在那个时候，书籍销售的速度较慢，纸张的钱经常只能先赊着，下游的商人一边把书卖出去，一边付纸张的账。所以，造纸商似乎经常成为印刷商和出版商的债主。出版商有时也会反过来租赁向其提供纸张的造纸坊：如安德烈·海尔曼（AndréHeilmann），古腾堡的斯特拉斯堡合作商，他的工坊后来就是以这样的方式于1526年被沃尔夫·科坡菲尔（WolfKopfel）租用。1550年，此工坊又租给了另一位印刷商，即温德林（Wendelin）；再如，1535年前后，欧斯塔施·弗洛斯肖尔（EustacheFroschauer）在苏黎世附近租了一个印刷工坊，1549年他去世后，其兄弟克利斯朵夫（Christophe），苏黎世的印刷商，以自己的名义将其转租了下来；又如，1575年到1587年间，巴塞尔著名印刷商优西比乌·埃匹斯科普（EusebiusEpiscopus）也租下了位于邻县蒙贝利亚尔古赛尔的工坊。此外，17世纪下半叶，图卢兹的出版商布德家族也在该城市附近开发了一个造纸坊。而且，博马舍（Beaumarchais）在成为伏尔泰（Voltaire）的出版商后，也购买了阿尔谢和阿尔谢特的造纸坊。，在1789年，迪多（Didot）家族购买了埃松的造纸工坊，十年以后，在这个城市出现了台连续造纸机。这一点，我们一会儿就会介绍。
造纸产业和图书产业之间关系密切，一方的繁荣离不开另一方的发展。只需要比较一下在两者发展史的不同阶段，造纸坊和印刷坊在西欧的分布就可以观察到这一点。因此，如果1475年到1560年间，即在印刷术征服西方的时代，欧洲大地上就已经布满造纸坊，我们不用感到惊讶。
*　*　*关于上文这一点，没有什么比比较一下1475年至1560年的造纸坊分布图能让我们更有收获了。
对于法国，尤其是这样。1475年，在印刷术的影响展现出来之前，洛林、弗朗什-孔泰、昂贝尔、佩里格和图卢兹只有零零星星几个造纸坊。而显得相对较大的造纸中心仅有两个：特鲁瓦和阿维尼翁。1560年前后，虽然跟世纪初相比发展势头稍有回落，但香槟造纸中心的规模已经发展到1475年的三倍。不仅如此，孚日地区造纸坊的数量增加了三倍，诺曼底和布列塔尼地区也开始有造纸坊出现，正出展中的昂古莱姆中心也将在17世纪占据重要的行业地位。里昂周边有不其的印刷工坊和集市，因此，薄若莱地区，尤其是奥弗涅周围也建立起了造纸工坊。法国取代意大利，成为欧洲的纸张供应者。在斯特拉斯堡出现的初一批印刷书中，大部分就是由带有法国水印，尤其是香槟地区水印的纸张印制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特鲁瓦的纸商以及他们的竞争者都有大展拳脚的空间，因为在德国北部、荷兰、弗朗德勒和英国都没有成规模的造纸工业。15世纪初，一个只有三个造纸磨坊的小中心，巴勒杜克中心生产的纸，可以通过默兹河销售到鲁汶、布鲁塞尔、乌得勒支和兹沃勒，用于制作《死亡的艺术》《人类救赎之镜》和编年史书《时代集锦》等作品，它们甚至还可以远销到牛津，用于印制乔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
在此期间，造纸工坊在欧洲地方也快速建立了起来（不过，发展确实没有法国快）。在瑞士，它们出现在弗里堡，特别是巴塞尔周围。巴塞尔有一个来自意大利的造纸家族，即珈利齐亚尼（Galliziani）家族。直至1570年，该城周围共有7个造纸工坊为这个城市的印刷坊提供纸张。
在德国，家造纸坊出现在纽伦堡的格雷穆勒，此作坊于1391年开始运营。1420年，吕贝克有了印刷工业，1428年，克莱夫附近的热内普也有了印刷工业，卢内堡、奥格斯堡、乌尔姆也先后于1431年、1460年和1469年建立起了自己的印刷产业，还有好几个中心也先后发展了起来。1480年到1490年间，莱比锡的造纸产业开始运营，埃特林根、兰茨胡特、布勒斯劳、路特林根的造纸机也先后在1482年、1489年、1490年、1496年投入运营。但是，发展太慢了。一直到16世纪中期，德国在纸张方面才能够自给自足。而诺德林根、奥格斯堡、纽伦堡到1516年还在向米兰批发商购买纸张，西部地区的城市则购买法国的纸张。这样看来，莱茵河沿岸的城市，虽然它们的印刷术如此繁荣，但是纸张则长期依靠进口。
这确实让人惊讶，但是就此方面，荷兰的情况还更为严重，该国造纸业的发展还更滞后。普朗坦（Plantin）需要的纸张一般来自香槟地区。到17世纪中叶，莫雷图斯（Moretus）家族仍在法国购买他们的纸张。而爱思维尔家族则害怕如果与法国的生意交往被停，他们会不得不关闭自己的印刷工坊。为了节省纸张，继续他们的印刷业，他们采用了对当时来说极小的开本，这引起了学者们的怨言。不过，这也是他们著名的12开丛书的开始。然而，荷兰的批发商却在发展法国夏朗德省的造纸业，并将其生产的纸张卖到全欧洲，从英国到波罗的海沿岸，从西班牙到荷兰都可以见到他们的纸张。在昂古莱姆附近，他们甚至还制造出了一种带阿姆斯特丹纹章水印的、质量的纸。这种纸以白纸免税的形式在路易十四（LouisXIV）统治初期出口法国，然后又以书籍，有时是讽刺小册子的形式进口回来，书中内容就可能会得罪国王了。
在荷兰，跟在地方一样，纸张的需求很快也凸显了出来。1671年，禁止进口法国纸张，荷兰人在境内创建了自己的造纸坊。为了获得更高生产效率，也为了解决整个都在使用的动力来源问题——风力的不稳定，荷兰诞生了一项新的发明：即用处理破布的捣筒代替古老的长柄锤。这使荷兰人能够更快更好地制作纸张，并让其长期保持此领域的霸权地位。德国北部的人们很快就采用了这种新的方法，而在法国，此方法却在18世纪才得到采用。
在此期间，在经历了一次影响延续至1725年的严重危机以后，法国造纸业得以重振。布列塔尼、西南部、多菲内、香槟地区和法国北部都出现了新的造纸工坊；但是大的造纸中心，奥弗涅和夏朗德不再能够恢复它们曾经在欧洲市场上占据的地位，因为几乎所有都拥有了自己的民族造纸工业。18世纪末，德国大约有500个造纸工坊，年产250万令纸。意大利仍保持其原有商业贸易，而在16世纪末只有少量造纸工坊的英国，到1696年已有上百个，其中大部分由法国胡格诺教徒创建。1722年，英年30万令纸。1750年，英国人约翰·巴斯克维尔（Johnsrville），个有了制作没有铜铁网印的上等纸张的想法。
*　*　*所以，总的来说，造纸工坊在整个欧洲大量建立。这与纸张需求的增加有关，也与印刷业务量的增多有关。在这个大工业呼之欲出的时代，当然也有技术探索。在这方面，法国可能会在更长的时间内保留传统的手工制造。因此，在18世纪上半叶，法国较有所落后。不过，他们会努力迎头赶上，把浪费的时间补回来。在艾克雷维斯（?crevisse），在荷兰培训出来的的帮下，手工制造业视察员德斯马勒茨（Desmarestz）促使敢闯敢干的大工业家，比如布里的库尔塔林-法尔穆提耶的雷维庸家族（LesRéveillon），还有阿诺奈的雅诺家族（LesJohannot），孟高尔费家族（LesMontgolfier）等采用新的生产方法。然后，1789年3月26日，大前夕，著名印刷商家族迪多家族，在努力改善活版印刷后，购买了埃松的造纸坊。在那里，十年之后，也就是当德国和英国还在试图用一种更现代的机器代替古老的手工印刷的时候，他们的一位雇员，从美洲回来的会计路易-尼古拉·罗贝尔（Louis-NicolasRobert），制造出了台连续造纸机。因为在1纪初期，要满足教育和信息传播的新需求，就需要更多的书籍、更多的出版物，还有，很快就会凸显出来的、更多的报纸，也就需要更多的纸张。这样，机械手段就应时代之势引入了书籍产业和造纸产业中。

1.大陆首部译本，法语直译，一场伟大的“神之艺术”发展史。
2.法国史学经典，年鉴学派大作，书史领域不可回避的经典之作。本书自1958年在法国出版以来，已成为西方书籍史、西方文学史与出版史研究人员的书目之一。
3.在这本书中，你可以读到：·书籍如何从手抄本发展成为大规模的印刷书？
·原始的法兰克福书市（书展）是什么样子的？
·作者群体是如何形成的？与出版商维持着怎样一种关系？
·书籍的原始封面、内文、插画是如何设计，如何装订、运输的？
·出版界的成本计算、资金筹措、审查制度……·人们当初是如何处理盗版问题的？
4.从纸张的出现、印刷术的发展、书籍外观的变化谈到书籍的商品属，再到图书圈各个从业人员的生存状态；又从出版地理学、书籍背后的商业逻辑，谈到印刷书的出现对当时社会各方面的影响。可以说是一部庞大、细致的，关于书籍的“纪录片”。
5.这是一段与你有关的历史，无论你是读者、作家、出版商还是印刷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