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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版]发条橙 库布里克经典电影《发条橙》原著小说未删节版 外国经典小说人生拒绝被上发条收录初版打字稿含作家手迹50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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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英]著
    • 出版社: 译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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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英]著
    •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 开本:32开
    • ISBN:9783276769724
    • 版权提供:译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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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推荐】

    “当你无法选择,你也就不再为人了。”

    《发条橙》是英国作家安东尼·伯吉斯的代表作,入选《时代》周刊“英语小说百强”。该书以天才的想象力书写自由与强权的碰撞,一出版便震惊了世界,也催生库布里克的同名经典影片。

    小说对青春迷失的写照,对自由意志的反思,在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发条橙”也成为一个重要意象,写入流行文化。

    这次新版的《发条橙》基于英国未删节版翻译而成,全新译本还原酣畅阅读体验。

    诚意收录:

    ü 初版《发条橙》打字稿 (含作家手迹)

    ü 英国50周年纪念版独家长文  50余条原创注释

    ü 作家回顾小说及电影的珍贵文章《发条橙果酱》


    【名人评价及推荐】


    每一代读者都应该来发现这本书。

    ——Time Out

    《发条橙》是一则可怕又机智的警世寓言。

    ——《时代》杂志


    《发条橙》本质上是一部黑色喜剧。在面对邪恶时,喜剧不需要去惩罚或者纠正。它用笑声去腐蚀邪恶。

    ——马丁·艾米斯


    我一口气读了三遍,然后回电话给库布里克说:“这书太绝了。”他说:“很高兴,英雄所见略同!”

    ——马尔科姆·麦克道威尔(库布里克电影版阿历克斯扮演者)



    【作者简介】

    安东尼·伯吉斯(Anthony Burgess)

    1917年生于曼彻斯特,就读于沙文略学院和曼彻斯特大学。从军六年,后在马来亚和文莱任教。“马来三部曲”成功后,1959年开始全职写作。代表作有《发条橙》《尘世权利》《恩德比全集》《莎士比亚传》《不似骄阳》《拿破仑交响曲》等。


    译者:

    杜冬,南京人,摩羯座,十年文学译者,七年记者与作者,旅游开发者。在思维的漫游中走上了许多条错路,但依然希望以文字捕捉世界于万一。译有诺特博姆《流浪者旅店》,著有《康巴情书》。



    【内容简介】

    阿历克斯是个无恶不作的街头少年。由于一桩人命案,他被逮捕,当局在他身上试验一种特殊手段,将他“改造”成一个一有暴力念头就会无比痛苦的人。只能行善,无力作恶,他丧失了选择善恶的能力,丧失了自由意志。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上了发条的橙子……

    “青春总会过去,是啊。但青春只不过像是一头野兽,不,甚至都不像野兽,更像是街头随处可见的那些小玩具。锡制的小人儿,里面有发条,上劲机关露在外头,你咔嗒咔嗒咔嗒上好劲,一松手它就跑开了,仿佛是在走路,哦哥们儿。可它只会走直线,一头撞上东西,撞得砰砰响也不回头,它自己不可能停下。青春就像是这小小的发条机器。”


    【目录】

    发条橙果酱

    发条橙

    注释

    后记

    安东尼·伯吉斯1961年出版《发条橙》打字稿(含伯吉斯手迹)




    【文摘】


    1


    “接下来去干啥,嗯?”

    本人是阿历克斯,还有我的三个哥们儿:彼特,乔奇,还有丁蛮,丁蛮的脑子的确有点慢。我们几个人当时坐在克洛瓦奶吧,要打定主意晚上去干点啥。这是个该死的大冬天晚上,又黑又冷,幸好没下雨。克洛瓦奶吧是个奶货铺,你呀,哥们儿,可能都忘记了这种铺子是什么模样。如今世道变得快,大家忘性大,报纸也没人读了。这种铺子里卖牛奶,也卖点杂货。他们没有卖烈酒的执照,但当时还没有立法禁止你炮制新鲜玩意。那时候咱们把这些玩意掺进牛奶里,你可以在牛奶里掺速胜,掺合成丸,掺什么漫色或一两种其他玩意,这能给你一刻钟的美妙安宁,喜看你的左边鞋里如何显示出上帝老儿和他那一大帮天使圣人,脑仁里则无数灵光乍现。要不你就来点“牛奶掺刀子”,这是我们那时候的说法,这东西会让你心眼活络,让你打算整出点“二十对一”的脏事。我这个故事发生的当夜,我们喝的正是这东西。

    我们的兜里都是票子,由此看来,实在没必要为搞点零钱,就在胡同里把某个老东西推来搡去,眼瞅着他流血倒地,我们则当下数清,四人平分;我们也不用闯进人家店里,对那些哆哆嗦嗦的白发老太们张牙舞爪,卷走钱箱里的货色,咧嘴大笑着开路。俗话说得好,金钱不是万能的。

    我们四个穿得十分时髦。当时流行穿紧绷绷的黑色紧身裤, 还在裤子裆部衬一块果冻模子,一来是为了保护裆部,二来也是专门设计的,只要光线合适,你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我的那块是蜘蛛形,彼特的是一个五指山(也就是巴掌),乔奇的是一朵很花哨的花,可怜的老丁蛮则是一个又下流又贱兮兮的小丑面盘(也就是脸)。丁蛮从来对事情和自己都没多少想法,哪怕你再疑心,也会认定他是我们四个中最笨的那个。当时我们穿着直领的束腰夹克,夹克里有老大两块垫肩(我们叫它假肩),成心是为了恶心那些天生宽肩膀的家伙。哥们儿,我们还围着白色的领带,看起来就像是搅出来的土豆泥或者说马铃薯泥,领带上的花纹活像是用叉子胡乱戳出来的;我们没留长头发,穿着一双专门踢人的靴子,很是 带劲。

    “接下来去干啥,嗯?”

    柜台上总共坐着三个小妞,我们小伙子可有四个,通常我们会玩一对多,或多对一。小妞们也穿得很入时,脑门上戴着紫色、绿色和橘色的假发。我料想,买一顶假发少不了要花上她们三个或四个礼拜的薪水,还要化妆来配假发(她们眸子一圈画着彩虹,嘴唇描得很宽)。她们穿着很直挺的黑长衫,酥胸上还顶着小小的银牌,上面写着好些小伙子的大名—乔,麦克什么的。据说这些都是姑娘们还没满十四岁就睡过的小伙子们。她们总盯着我们看,我恨不得说(话都到了嘴边了),我们三个该走过去,好好搞一把,别管可怜的老丁蛮。只消给丁蛮买升生白葡萄酒就行,只不过这次得掺合成丸。但这就是破坏游戏规则了。丁蛮的确很丑,人如其名,可他打架下狠手绝不含糊,使靴子踹人也是把好手。

    “接下来去干啥,嗯?”

    有个家伙就歪在我边上,三面墙的墙根下都放了又长又大又时髦的椅子,这家伙的一对眸子昏沉沉的,早就醉得一塌糊涂了,还念叨着“亚里士多德希望水洗把戏打出仙客来花叉型花样”之类的酒话。他人在地球上,神魂早飞到太空了,我知道,因为我也曾跟他一样,像大伙一样,尝试过一点这玩意,可眼下我总觉得,这事实在太窝囊,哦哥们儿!来一点牛奶,你就得躺下,然后你会觉得你身边所有的玩意,都像是发生在过去。那些玩意你还是看得见的,一样不缺,清清楚楚—桌子啦,音响啦,灯光啦,小妞和小伙子啦—可这些都像是过去发生的,现如今已经啥都没了。你又被自己的靴子,鞋子,指甲,或者别的什么鬼玩意给催眠了,这当口,你就像是被提着脖子拎起来摇,好像你跟个猫似的。摇着摇着,就把什么都摇丢了。你的名字,你的身子,还有你自己,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等着,看着你的靴子或指甲变黄,黄上加黄,一直黄下去。灯光噼里啪啦,像是原子核反应,你的靴子,指甲,也有可能是裤子屁股上的一点土变成老大老大老大的一团,比整个世界都大。正当你快要见到上帝老儿,老天爷的时候,药性就过去了。你掉回地上,哇哇地哭,撇开了嘴哇呜呜地号丧。这是很爽,可是也很窝囊。你生到这地方来,不是为了去找上帝老儿的。这种事能把一个家伙的精气神和善心抽个干净。

    “接下来去干啥,嗯?”

    音响开着,你感到唱歌的嗓门在奶吧里四下乱晃,一会蹿到天花板上,一会又一跟头翻下来,在墙上撞来撞去。唱歌的是贝尔蒂 · 拉斯基,唱的歌也早就老掉了牙,叫作《你弄花了我的妆》。柜台上那三个小妞里面,头戴绿色假发的那个,随着他们中意的所谓“音乐”节奏把小肚皮一挺一收。我觉得牛奶里的刀子开始扎我了,现在我打算来点二十对一的把戏。我嚷起来,“走走走走!”, 嚷得跟个狗崽子一样。我狠揍了那个坐在我身边,已经嗨大了的家伙,在他的耳朵眼或者说耳孔上砸了好大一拳头,可他浑然不知,还嘟囔着“电话机组当发发苦撸拉变成拉巴嘟嘟”。等他收了魂灵,醒了过来,他就该知道有多疼了。

    “哪去?”乔奇说。

    “哦,就是去遛遛弯,”我说,“看看外头什么情况,哥们儿。”

    于是哥几个就在这大冬天的夜里出了门,在外头逛荡。从玛格哈妮塔林荫大道一路走下去,又转到了布斯比大道,终于没白费我们一番好找,来个小把戏,正好打发今天晚上。那是个摇摇晃晃,老态龙钟的家伙,活像个校长,挂着眼镜,大冷天的夜里,还张嘴喘气。他胳膊下头夹着书,还有一把烂糟糟的雨伞,刚从公共图书馆出来,转过街角,如今可没多少人会逛图书馆了。这年月,天一黑,你就看不到有几个老东西了,警力不足。我们好小伙子则四处找乐,整条街上就只有这个教授模样的家伙。我们朝他晃过去,煞有介事。我说:“不好意思,哥们儿。”

    看到我们四个安安静静地走过来,有模有样,满脸是笑,他看起来有点吓住了。不过他说:“哦?有事吗?”提着教师一样的大嗓门,好像打算表明他一点都不怵我们。我说:

    “我看您在胳膊底下夹着好几本书,哥们儿。如今还能碰到有人依然喜爱阅读,真让我欢欣鼓舞,哥们儿。”

    “哦,是吗?”他说道,浑身发抖,“明白明白。”他把我们四个人看过来看过去,被我们笑容满面,彬彬有礼的小圈子围在中间。

    “可不是,”我说,“如您不弃,可否让我们一览您胳膊下夹着的是哪些书,我对此抱有极大的兴趣。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一本干净的好书更让我着迷了,老兄啊。”

    “干净,”他说,“干净,什么?”彼特从他那一把拽过了那三本书,忙不迭地递了过来。既然有三本,我们每个人都能拿一本,除了丁蛮。我的那本叫作《结晶学入门》。我打开书,念叨着:“好极了,真高端。”手里翻个不停。接着我就换了个吃惊的调门说:“这都是什么?这个脏词是什么?我一看到这个词就害臊。我把您看走眼了,您哪,我真看走眼了。”

    ……




    【序言/后记】


    作家回顾小说及电影的珍贵文章

    《发条橙果酱》:


    我在纽约看了斯坦利 · 库布里克执导的《发条橙》,像大家一样,挤破了头才进得电影院。我本以为,这一挤值得,这部作品将是十足库布里克风的作品,技术惊艳,思想深刻,意义重大,如同诗篇,促人思索。我不介意看到自己的小说被大改特改,反倒不希望电影对小说亦步亦趋。我觉得如果自己能将其美誉为库布里克的《发条橙》而不以为唐突,那将是我对他大师才华的最高礼赞。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这部电影完全脱胎于小说,电影本身引发的广泛争议让我自己也注定无法置身事外。从哲学甚至神学意义而言,库布里克的《发条橙》本就是我所种之树结的果。

    我写《发条橙》是在1961年,年代遥远,如今的我似也难以体味当年那个作者为谋生所困,在十四个月里连写五部小说的心境。至于标题倒是最容易解释的。1945年我从军队退役,听到一个八旬老伦敦人在一家伦敦酒吧里说某人“就像发条橙一样弯(queer)”。这里的“弯”可不是说同性恋,意思是头脑不正常。这个词诡异地融合了通俗和超现实两者,让我着迷。近二十年里,我一直想用这个名字来写点什么。在这二十年里,我又有几次听到过这个词—在地铁站,在酒吧,在电视节目上—但都是出自年迈的老伦敦人之口,从没听年轻人说过。这是个老词,因此需要作品也必须结合传统的焦虑和古怪的现代技术。使用该名的时机终于成熟,我开始构思一部关于洗脑的作品。正如乔伊斯笔下的斯蒂芬 · 迪达勒斯(《尤利西斯》里的)曾说这个世界是“扁橙子”; 人是一个小宇宙,小世界;如同水果一样,他是自然而生,能够焕发色彩、香味和甘甜;若要胡乱折腾他,修理他,就是把他变成一件 机器。

    当时英国的媒体经常讨论犯罪率不断增长之事。50年代末期的年轻人骚动而狂躁,他们对战后的世界不满,更暴力也更能打砸抢。当人们讨论所谓的犯罪率不断增长时,就是指的他们,他们也比从前的流氓阿飞们更加显眼嚣张。从暴力犯罪登峰造极的当代回望,我们会发现当年的英国阿飞和摩登派们干起反社会的勾当还青涩得很:然而,他们却是预兆,街上的行人害怕也不无道理。如何处理他们呢?丢进监狱或少管所会让他们更加恶劣:为了节约纳税人的钱,快速地修理他们,通过某种矫正疗法让他们对犯罪行为感到不适,恶心,甚至感到大限将至,岂不是更好?许多人对这个主意点头赞许(不,在当时,这甚至已经成了政府提案,虽然是由有影响力的民间理论家提出的)。人们还是点头赞许。在《弗罗斯特脱口秀》上,有人暗示道,可惜阿道夫 · 希特勒没有受过这种矫正疗法,否则一想到暴动和大屠杀,他就会恶心得吐一桌子,吃不下奶油蛋糕。

    很不幸,希特勒依然是人,如果我们认为可以将一个人洗脑,那我们就不得不认为任何人都可以被洗脑。希特勒让人十分痛恨,但历史上并不缺乏这种让举国恨之入骨的争议性人物—例如基督、路德、布罗诺,甚至D.H.劳伦斯。不管吃了多大苦头,人们对此不得不上升到哲学的角度来看。我并不知道人能拥有多少自由意志。(瓦格纳的汉斯 · 萨克斯说过:“我们只有一点点自由。”)可我知道,不管自由少得如何可怜,都不容践踏,哪怕践踏者满怀好心。

    因此,《发条橙》本意是想成为一本小册子,甚至是一本宣教书,告诫人们自由选择的权利何等重要。书中的主角或者说反角阿历克斯十分邪恶,甚至邪恶到让人难以置信,可他的邪恶并非来自天生,也不是社会制约的产物;那是他的自主选择,他心甘情愿。阿历克斯是恶棍,并不仅仅是误入歧途,而且在一个正常社会中, 他的胡作非为也必须被追查和惩罚。可他的罪恶乃是人之罪恶, 从他的种种恶行中我们也能看到自己的痕迹—竭力要在冲突中扮演一个没犯过罪的平民,有时候不讲道理,在家里发狠,做白日梦。至少在以下这三点上,阿历克斯可谓人性之标本:好斗,爱美, 会说话。讽刺的是,他的名字也可解读为“无话可说”,尽管他本人滔滔不绝—操的是一口捏造的黑话。尽管如此,在如何管理他的社区,如何运营国家上,他完全无权说话。对国家而言,他不过是个草民,仅仅是存在本身。就像是月亮,尽管没那么死气沉沉。

    就神学理论而言,罪恶是不可度量的。可我提出,有些罪行更为恶劣,其中罪大恶极的莫过于剥夺人性,杀死灵魂—也就是能够选择善与恶的自在之心。强行让一个人行善,且只能行善,这就是杀死了他的灵魂,目的或许是社会安定。无论是我的,或者库布里克的寓言式作品,所强调的正是如此,宁愿要一个人们自己甘愿作恶的社会,恶行出自他们的自由意志,也不愿意要一个被硬拧成良善的、无害的社会。我如今发现,这个理念已经过时了。例如B.F.斯金纳就真心认定有比自由和尊严更重要的东西,他想见到有自主意识的人灭亡。他或许对,或许不对,但根据犹太教与基督教的伦理观,也是《发条橙》所尽力表达的伦理观,他犯下了可怕的异端之罪。对我而言,这似乎与西方人尚未准备好要抛弃的传统观念相符,即应扩展让人做出自由选择的余地,即便此人最终决定亮明旗号,明火执仗地反对天使。我认为,消灭自由意志,就是反圣灵的罪过。

    不管是电影或是书籍,里面的英国政府在洗脑阿历克斯的过程中犯下了罪恶,最显著的是他们根本没办法自觉领悟到有些事物与道德取向无关,却仍有价值。阿历克斯喜欢贝多芬,他用《第九交响曲》来刺激自己进入血腥的美梦。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同理也意味着他或许会自愿转向,将音乐作为喜心乐事,甚至借此领悟圣光。在他的矫正疗法开始前,他虽然还未转心,却并不表明他永远不会变。然而矫正疗法却将贝多芬与可怕的惩罚联系起来, 等于剥夺了此人(不管他多么愚蠢和懒散)悟得圣光的机会。因为比起道德伦理之理,还有更大的理自在长存:这是根本的善,是圣灵之光,我们从苹果真味或是音乐之妙中可品尝一二,从行善甚至慈善中反而难得其中真味。

    有些观众和读者一口咬定,《发条橙》多此一举地纵情歌颂暴力,让这部原本打算说教的作品变成了一部色情作品,这种说法让我感到痛心,库布里克的感受也同我一样。我写作小说时,描绘暴力绝非乐事:我刻意耸人听闻,夸张笔墨,甚至发明出一套子虚乌有的黑话,本来就意在使得其中的暴力更加类似抽象,而不是更真实。库布里克则通过出色的电影语言,充分地表达了文字中的应有之意。若我们压根不描写暴力,这本书会更轻松愉快,也会博得更多好评,但如此的话,我们便看不到阿历克斯原本的面目,他的矫正之剧烈就丧失了力量。对我自己而言,描写暴力原本既是宣泄之举,也是出自爱心。我的妻子在1942年伦敦灯火管制期间就遭受了邪恶的、不计后果的暴力毒手,她被三个美国陆军的逃兵抢劫和毒打。本书的读者应该记得,书中那个妻子被强奸的作家,所写的书名正叫作《发条橙》。

    让电影观众不满之处在于,银幕上的阿历克斯尽管凶狠,却很可爱。有些人甚至不得不自行“矫正”,才不会喜欢上他,不会让自己的爱心压过了应有的正义怒火。问题在于,如果我们热爱人类,那就不能将阿历克斯排除在人类之外,不加热爱。阿历克斯和他的另一个自我,F.亚历山大犯下最大的仇恨与暴力罪行的那个农舍,不是叫作“家”吗?我们以为,家是爱心之根源。但对于对于书中的政府而言,首先关心的是自己千秋万世,其次,会无比乐于看到人类都老老实实,行不逾矩,我们毫无责任,特别是没有责任去爱。

    还有最后一点要说,这会让许多钟爱库布里克的《发条橙》而不是伯吉斯的《发条橙》的人感到索然无味。电影和书中的语言[所谓纳查,也就是俄语“青少年”(pyatnadsat)一词的后缀,字面意思是十五岁]并不纯是游戏。这种语言的用意在于让《发条橙》本身变成一本“洗脑”的启蒙书。无论你读书或是看电影,到了最后你会发现自己学会了一些最基本的俄语词—得来毫不费力, 让你惊喜。而洗脑正是这样生效的。我选择俄语,是因为这种语言能和英语更好地拼接,强于法语或德语(德语已经变成了某一种英语,异国风情已不足了)。《发条橙》的训诫和苏维埃俄国的意识形态或者镇压手段毫无关系:它所说的完全是如果我们西方人不加警惕,将会遭遇什么。如果《发条橙》和《1984》一样,成为一本颇有益处的警世之书—或者警世之电影—告诫人们要抵制软弱、草率下决定以及对政府的过度信任,那它就可算不无价值。对我自己而言,我对这本书其实并不如对其他作品钟爱:一直以来, 我都将此书封入瓶中,束之高阁—如同果酱,而不是盘子里的鲜活橙子。我真心希望有人能将我其他的某一部作品拍成电影,这些作品无一例外都毫无戾气,可我觉得这也不过是奢望。看来我不得不终此一生都是一部伟大电影的原作者和创始者,并且将终生顶着众人的反对之声,辩称自己是怎样一个文雅谦和的人。就像斯坦利 · 库布里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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