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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版]天下刀宗[1部]雨楼清歌著 可搭重刃乘锋云旗 首届豆瓣阅读长篇拉力赛总冠军幻想组首奖作品武侠小说 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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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雨楼清歌著
    • 出版社: 天地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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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雨楼清歌著
    • 出版社:天地出版社
    • 开本:32开
    • ISBN:9785586591230
    • 版权提供:天地出版社

                                                        店铺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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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刀宗——普通版 无签名!
    定价 56.00
    出版社 天地出版社
    版次 1
    出版时间 2020年01月
    开本 32开
    作者 雨楼清歌
    装帧 平装-胶订
    页数 424
    字数 343000
    ISBN编码 9787545552911


    昔年中原武林决战北荒摩云教,刀客云荆山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救武林于危难,从此被尊为“天下刀宗”。十三年过去,执掌武林的正气长锋阁却突然召集各派高手共赴昆仑,要诛杀隐居多年的刀宗。此时此刻,还没有人能预料到,“籍籍无名”的山野散人吴重和他的懵懂徒弟叶凉,对万事皆不挂心的懒散仆从陈彻和女主人宁简,这一对师徒、一对主仆即将彻底改变这场浩DA诡谲的武林纷争……  

    *一章 秋水刻剑 

    *二章 夜雨青锋 

    第三章 春草惊弦  

    第四章 竹声新月 

    第五章 昆山雪刃  




     雨楼清歌,青年武侠作家。已出版图书《一瓣河川》。获首届梁羽生文学奖“武侠玄幻类DA奖”;第三届豆瓣阅读征文DA赛首奖;“戏剧时刻”豆瓣阅读短篇写作比赛*佳作品奖;首届掌阅文学创作DA赛一等奖;*二届网络文学双年奖;2019年豆瓣阅读长篇拉力赛总*军、幻想组首奖。



    1. 雨楼清歌作为DA陆新武侠的代表,是一位受瞩目的青年武侠小说家。目前在国内已经获得很高的声誉,曾获首届梁羽生文学奖“武侠玄幻类DA奖”;获第三届豆瓣阅读征文DA赛首奖;入围2019理想国文学奖;获2019年豆瓣阅读长篇拉力赛总*军、幻想组首奖。
    2.《天下刀宗》展现了以正气长锋阁和天下刀宗为首的一场贯穿武林十三年之久的武林纷争,曾拯救武林于危难之中的刀宗,能否逃过这场浩劫?小说的故事情节充满吸引力,创造出浓郁的悬疑氛围,以及与以往的武侠小说有所不同的意境,带给人全新的感官印象。
    3. 雨楼清歌的笔力过人,他的文字有一种罕见的清澈、沉静与优美。整部小说浸透古典文学的意境之美和侠客世界的逍遥与清逸,文笔优美、流畅。小说兼具经典武侠的厚重与剑仙世界的轻灵,可谓开创一派武侠新风气。
    4. 在一切的武学之上,还有一种更高的境界,是对生命DA格局的追求。小说追求一种超脱凡俗的飘逸和凌越众生的非凡,诸如“剑意可跨越山河万里,囊括天地众生”。这种精神境界使这部小说具有一种超然的非凡气象。

     

     


     

    秋蝉,锈剑,青衫上流过云影。

    叶凉在桂树下坐了一整天,书箧歪倒,满地诗书狼藉,树梢上隐约颤出灯芯的噼啪声,是风刀剪落,霜花满袖。

    他翻遍了师父的藏书,仍没能给那式剑法取出好名目。

    蝉声随风东西,引得他思绪缭乱。七年前孤身流浪,初到临江集这座小渔村时也是漫天蝉鸣,绕着他,追着他,勾动他腹中的饥鸣。那些蝉声仿佛亘古已有,丝丝沁入岩土与草木,他口干舌燥,扯了一根草在嘴里嚼着,几乎疑心蝉鸣会在唇齿间迸开。

    那日他在初夏的渔村里徘徊良久,头晕眼花,本想乞求一点吃食,却只讨得些打骂;到黄昏转至村后的野山,撞见山腰有两间茅屋、一株桂树,被稀疏的篱笆围在半山余晖里。走近了,他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桂树旁的石凳上,手捧书卷,面容和蔼。

    叶凉心里一松,料想此人知书达理,必好相求。未及开口,那中年男子已站起来道:“小兄弟,你身上带的可有饭食?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叶凉一愣:“什么?”

    中年男子温声道:“你带没带吃的?”

    叶凉道:“没有,我本来是想到山上摘几个野果。”

    “野果吗?”中年男子摇头一笑,“早被我吃光了。”

    叶凉一时无言,腹中又咕咕响起。那中年男子笑道:“看来你也饿了,偏房里有几捆干柴,你背去江边的陈家酒馆,换些米回来。”

    叶凉依言进了偏房,瞥见锅灶边的地上果然堆着柴,微一抬头,双目陡凉,却是墙壁上挂了一柄无鞘的长剑,凛凛生寒。他不敢多看,背了柴径自出门去了。

    待叶凉换了米回来,中年男子问道:“可会淘米煮饭?”叶凉点了点头,喜道:“那酒馆的陈掌柜多给了两块豆干哩。”中年男子一笑,指了指偏房:“有劳了。”

    两人坐在桂树下各扒了三大碗饭。中年男子道:“你既换了米,何不一走了之,却还回来?”

    叶凉一怔,道:“我没什么地方可去。”

    中年男子点点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叶凉,眉峰渐皱,忽问:“小兄弟,你几岁了,父母安好?”

    叶凉边吃边含糊道:“我今年十岁,父母都死了。”

    “天无绝人之路。”中年男子道,“你既无处可去,不妨住下来,我这屋子虽陋,总能遮风挡雨;只要每日砍柴勤些,便不愁衣食。”

    说完见叶凉犹豫,中年男子又道:“你没在半路上把豆干吃了,足见为人淳厚,如此我也不瞒你:其实我精通剑术,你若留下来拜我为师,我便倾囊相授。”

    叶凉从前漂泊行乞,听各地的说书人讲过不少刀客剑侠的传奇,早已心驰神往,当即答应下来。此后两人便以师徒相称。叶凉得知师父姓吴名重,已经“退隐江湖三年有余”,不禁惋惜道:“江湖多好,师父为何要退隐?”

    “若学多情寻往事,人间何处不伤神?”吴重摇头长叹,“不堪讲,不忍提。”说罢径自进屋去了。

    翌日,叶凉起了个大早,叫醒师父,道:“师父,柴刀在哪儿?我去砍柴。”

    “就在偏房墙上挂着,你昨日没见吗?”吴重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从此叶凉成为临江集唯一一个用剑砍柴的人。

    数月后,叶凉从村民口中得知:三年前吴重路过临江集时,看上了陈掌柜的闺女,从此住下,只是陈掌柜嫌吴重穷困,不肯答允这门亲事。而就在叶凉到临江集前不久,吴重已花光了积蓄,三五天才去砍一次柴,度日艰难。叶凉此时再回想师父那句“天无绝人之路”,似乎别有意味。

    那天回到家,叶凉问吴重:“师父,你是爱慕村东的陈家姑娘,才退隐江湖的吗?”

    吴重嗤笑道:“胡言乱语,为师是何等人物,哪般志向,岂会被一个村妇所累?”

    晨光如柴,繁星似米,一趟趟地更换。山色依旧,剑刃却渐渐生满了锈,叶凉一直也不知师父究竟算何等人物。

    这一日,吴重去江边酒馆找陈掌柜下棋,出门时交代叶凉给剑法取名。叶凉昏头涨脑地翻了一天书,想着不知何时才能翻过眼前这座山,去远处瞧瞧。可是照师父的脾性,怕是要在山中终老了。

    袖中鼓进山风,书页飞卷如浪,叶凉心中灵机微皱,待风稍止,振剑将一瓣桂花挑过眉睫,霜意刺入眸中,他微微合眼静候。冷香落上诗句,遮住“春风”二字。

    “将就用吧。”叶凉拂开落花瞧去,嫌字眼有些寻常了。毕竟这是他仅会的一式剑法。

    七年前,吴重言而有信,在叶凉拜师当日便教了他一式剑法。叶凉欢心雀跃,认真练了两个时辰,对吴重道:“请师父教我第二式。”

    吴重笑了笑,道:“再练练吧!”

    叶凉见师父笑得高深莫测,不敢多问,整整又练了三天,才去找吴重:“师父,请传授我第二式吧!”

    吴重哼了一声,道:“贪多嚼不烂,先练熟第一式再说。”

    叶凉迷惑起来,苦心琢磨这式剑术,反复请吴重讲解,半月后道:“师父,我已经练熟了。”

    吴重面色一沉,道:“学武练剑,最忌冒进,欲速则不达。你离真正练熟还远得很。”

    叶凉道:“那我练给师父看,哪里练得不对,请师父指正。”当即施展了一遍。吴重皱眉看着,似乎也没找出哪里不对,道:“你再使一遍。”叶凉就又使了一遍。

    吴重沉吟道:“嗯,总归还是……还是不够纯熟。”

    叶凉道:“师父,你是不是只会这一招剑法呀?”

    吴重一愣,随即涨红了脸,喝道:“胡说八道,为师精研剑术,通晓的招式何止万千?”缓了口气,见叶凉似要追问,便又道,“你当前的练法,架势是熟了,却未得其神。手上有,心中无。”

    叶凉道:“那如何才能得其神?”

    吴重道:“同一式剑术,在清晨施展,和在黄昏时不该是一样的。”

    叶凉心头微震,似有所悟。

    “人居红尘,行山水,遵朝夕,临阴晴霜雪,感喜怒哀矜,天地人心,无不瞬息万变,剑术又岂能一成不变?”吴重语声渐肃,“练剑时身心须呼应天地,切不可闭目塞听。等你练到‘顺时变化,应机而动’的境地,才算真正练成了这一式。”

    叶凉低头沉思,忽瞥见吴重偷偷舒了口气,又将信将疑起来,问道:“那徒儿多用心揣摩,日后总是能练成的吧?”

    吴重道:“在心里想容易,在心外想难。且把心放到天地间去悟,山水自有清音,草木岂乏深情?”说着悠悠一叹,回屋打盹去了。

    叶凉似懂非懂,此后屡屡请教,却也只是多听了几番晦涩道理;有时他也会恳请师父显露几手别的剑术,每当这时,吴重便会念叨些文绉绉的话搪塞过去。

    叶凉别无他途,唯有勤修不辍,从花繁鸟啭到寒雨飘叶,自雪覆山林至江暖鱼跃,数年中将仅会的一式剑术练出了万千变化。练到第五年,出剑似已暗合天象地势,阴时刃鸣如雷,寒时剑风萧瑟,心思畅快时剑光若虹,颇能惊散鸟兽,只是从未与人交手,不知剑威究竟如何。某日,他去陈家酒馆送柴,遇到一名客人酒醉滋事,当即挺身而出,以柴代剑,刺向那酒客胸口。

    那酒客一把夺过干柴,随手撅断,踹飞了叶凉,骂道:“毛都没长齐,还敢招惹老子!”

    叶凉跌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心中气闷难言。当日他归家告知了师父,吴重沉吟道:“那酒客以不变应万变,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叶凉认得那酒客只是村里一个寻常渔夫,闻言丧气失意,心想师父大约也不过是落魄闲人,自居江湖客罢了。

    这念头老早便在他心里抽芽,只是他迟迟不愿这样想。往后几日,他练剑便不怎么用功,吴重察觉后斥责了几次,未能奏效,又见他每日没耽误了砍柴烧饭,也就不再多言。后来反倒是叶凉自己,闲时仍忍不住挥舞锈剑,异想天开,给那式剑术编出许多奇怪变化。

    可不知为何,当他继续练下去,那些数不清的剑路变化却渐渐从他心头淡去,如雾气般接连消散,难以抑制。等到这一日吴重让他给剑招取名时,他心中已只剩下最初学到的那一式。他愈发沮丧,心想七年寒暑,练来练去,也只是练会了一招没什么用的剑术。

    叶凉收拾好书箧,一阵急风如石火般擦过山野,满树花瓣在夕照中几欲燃起;他听见风声里混入了几声足音,知道是师父回来了。这七年来,他谨记师父“不可闭目塞听”之言,练剑时总是着意留心周遭声色,日积月累倒也练得耳聪目明。

    足音缓缓流近,听来虚软无力,像是浮在远处隐约的江潮声之上。叶凉回身看见吴重神情沉凝,似乎郁郁不乐,便问:“师父,今日又输棋了吗?”——吴重隔三岔五便去酒馆找陈掌柜下棋,村里人都说吴重屡屡故意输棋,以此讨好未来的岳丈,只有叶凉知道师父是棋力确不及陈掌柜。

    吴重却半晌没有回答。

    叶凉微觉诧异,但见吴重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衣,左手当胸悬着,右手提了一坛酒,身姿古怪地立在黄昏的风中,仿佛化成了一株枝杈横斜的老树。反倒是他身旁的桂树花枝招展,更显生机。

    叶凉游疑道:“……师父?”他看到吴重左手手指不住屈伸,似在计算着什么。

    吴重哼了一声,回过神来,道:“我怎会输?我还赢了一坛酒哩!”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酒坛。

    叶凉喜道:“有酒喝了?”师徒俩往年只在中秋和除夕才舍得打两角酒。

    吴重道:“今天是大日子,须得有好酒好肴。”

    叶凉想了想,今日似乎并非什么生辰节庆,迷惑中却听吴重问道:“剑招的名目可想好了?”

    叶凉道:“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合意的,只得胡乱从书中挑了一个。”

    “早晨我让你想时,你还觉得轻易。”吴重颔首微笑,“想得久,足见你深知这一式的神妙,没有等闲待之,为师甚是欣慰。”

    叶凉道:“倒不是神妙,我只是不会别的招式。”

    吴重敲了敲叶凉的额头,道:“傻孩子,你在书里挑了什么名目,且说来。”

    叶凉道:“春风。”

    “春风嘛……”吴重沉吟片刻,蹲了下来,手指在地上画出一横,随即顿住;他摇头叹道:“被秋光催成霜鬓,早忘却春风词笔,这二字太老,太老,不是好名目。”

    叶凉心说春风解冻,万物更新,怎么能说“太老”,但也不好反驳师父,只道:“那便请师父赐名。”

    吴重闭目沉息,半晌不语,忽睁眼道:“烧菜。”

    叶凉道:“烧菜?这名目未免……”

    吴重道:“快烧菜去,为师饿了。”

    叶凉哑然,径自去洗菜淘米。不多时,一碗青笋腊肉,一碗野菜豆腐,一钵鲜鱼汤,都摆在了屋里的旧木桌上。吴重尝了一口鱼汤,咂嘴赞道:“汤里是加了桂子吗,很是清甜,嗯,你武学天分不高,烧菜倒是颇具匠心。”

    叶凉闷声道:“徒儿天分再低,七年里学个三招五式总也能学会的。”

    吴重嘿嘿一笑,自顾自倒酒喝酒。烛火昏黄,师徒俩相对而坐,一时无言。叶凉问:“师父,今日是什么要紧日子吗?”

    吴重咽下一口酒,漫不经意道:“今日是咱们在此山中的最后一日,明早咱们便下山去了。”

    叶凉一惊,问道:“下山去哪里?”

    吴重道:“天地之大,江湖之远,何处去不得?”

    叶凉又是一惊,嗯了一声,慢慢低下头去。吴重微笑道:“你不是一直想下山吗,怎么反倒不说话了?”

    叶凉忽然从吴重手里抢过酒坛,倒满一碗仰头灌下,吁出一口气,侧头看见月光一滴一滴从窗隙漏进来了。他默默看了片刻,轻声道:

    “山里住了七年,还没见过真正的江湖。”

    “沉住气。”吴重呵呵笑着,给叶凉又倒了一碗酒,“尘世间的滋味尝得太早,不是好事。”

    夜风一紧,吹开了窗,烛火乱摇,叶凉忽觉吴重神情有异,心中一动,却欲言又止。他往日里没少听师父牢骚、抱怨,但此刻头一回感到师父的愁绪是如此真切,仿佛满室烛光一瞬间都凝停在吴重的脸颊上,映出了什么。他觉得吴重的笑声像是生了锈,说不出的老旧沙涩。

    “我当年便是……”吴重只说了半句,便起身去关窗了。

    叶凉道:“师父,你当年便是如何?”

    吴重哈哈笑道:“我当年的英雄事迹,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随即走到床榻边坐下,似是打算睡觉了。

    叶凉愕然道:“师父,你不吃腊肉吗?”往常每逢有好菜肴,吴重总是抢着挑肉吃。

    “你吃吧,吃完就去收拾行李。”吴重躺平了,又道,“记得把‘孤鹜’带上。”

    叶凉一怔:“孤鹜是什么?”

    吴重道:“就是你的砍柴刀。”说完不久就打起了鼾。

    叶凉这才知道,原来那把剑是有名字的。

    他走出门,去偏房取了剑,长久伫立在篱笆院中,遥遥地听着犬吠江声里,嘶马行古道。

    山下,临江集的灯火渐次熄去。

    当晚,叶凉一个人去了江边,用江水洗剑。那剑已沾过太多的月霜晨露,他擦了又擦,多少拭出一痕冷锐。

    月色里,他提着剑往回走,鸟兽的窸窣声远近起伏;随着他手腕晃动,有一蓬锈迹斑斑的光在山林间一闪一闪。他走了很久,像走在一场长梦里。

    七年来,无数次梦入江湖,天地都在雾中。那雾气遮蔽紫陌红尘,掩去飞马快剑,不让他看个分明。

    回到山腰茅屋,屋里已生起了炉火,吴重仍在酣睡,不似曾起来过的样子。

    叶凉在屋里静坐片刻,又出了门,在桂树下将自己仅会的那式剑法认认真真地使了一遍。

    而后他靠着树坐下,天上星宿列张,地上月影斑斓,他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他梦见了许多不曾到过的地方。

    忽而夜登华山,绝顶之上云飞月涌,天风飘坠;忽而乘舟驾浪,茫洋东下,仙山海市隐在波涛明灭间;忽而又见江南陌上生春草,梨花落地成秋霜……山转海旋之际,倏然蝉声四起,身子随即一坠,断碎成了野草上的一簇露珠。

    叶凉惊醒过来,已是半夜,蝉声逐潮远去,冷汗随着残梦流满了脊背。

    他摇摇晃晃地站直,神思怅惘,只觉仿佛从方才的怪梦中捕到了一丝剑意,再深想时,心中却又模糊起来。

    他静立凝思,侧耳倾听,似是想再听一听梦里的蝉声;努力回想了良久,摇摇头走向茅屋,推门而入,一瞬里恍惚撞见月下浮舟逐浪,山间燕飞猿徊,美人长袖飘摇,壮士拔剑死生。

    种种幻景,匆匆过眼,叶凉霍然顿步,眼前却只是师父提着烛台,在给炉膛添火。

    叶凉和师父对视片刻,打了个招呼,走到自己的床榻,枕着残梦再度睡去。江声入梦,恍若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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