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像井底的天堂姜詟|责编:徐曙蕾

微光

医生

依雷的现实主义爱情观

井底的天堂

美丽新世界

直到筋疲力尽

单刃剑

界外

空中石子

姜詟，自幼酷爱文学。初中时偶然读了阿西莫夫的《空中石子》，从此疯狂爱上科幻，并笔耕不辍进行科幻小说创作，陆续发表作品。曾任电视台节目编导，文化传播公司策划总监，并在市委直属机关工作委员会从事过务工作。
——世俗中一个平凡的人在科幻世界里做着不平凡的梦。

蛮荒时期身体的确是自我保护的屏障，但是在科技发展的今天，身体恰恰成为阻遏思想发展的障碍。你认为人类的肉体和人类的思想哪个更重要？
——《微光》

在那个星球上，我是专享会笑的；而在我的地球，我又成了专享会说谎的。很显然，我让他们都失望了。
——《井底的天堂》

上帝用七日的时间创造了这世界。我想，他大概不会乐意有人再用七日的时间毁灭它。
——《直到筋疲力尽》


将宇宙赐予生命的美丽家园全部打上人类的烙印，这是个愚蠢而致命的错误。
——《界外》

我们必须排除经典物理学带给我们的两个优选的障碍——“时间”和“空间”。
——《空中石子》

微光希望啊！你就像暗夜中的一丝光亮……——莎士比亚交流，我喜欢与人交流。每次成功地做到这一点都让我感到情不自禁的喜悦。“什……什么？ ”让我刺激一下你的记忆神经：一束微脉冲，以及一个小小的提示——中心医院第七诊疗室天花板上那台大型监测仪掉了下来，直接砸在你头上。记得？“是……是的……我眼睁睁地看着它砸下来！然后我……然后我……”然后你被电脑医生 DS4号接收。“哦，就是说我的伤很严重？ ”中脑瘀血。第四区神经细胞严重受损。“天哪！中脑瘀血，第四区神经……第四区？语言区域？那我现在如何同你交谈，如我的语言区域神经受损？ ”我们此刻进行着的是思想交流。你现在能感觉到口、舌、声带发出声音的器官的存在吗？“呃……不能。我感觉不到！我就像被人捆在一间黑屋里，既看不见，也动不了！ ”你也听不见。事实上你现在没有任何感觉，只有思维。我捕捉你大脑神经元的电脉冲信号，把它还原成你的语言；然后把我的回答信息制成低频波，输送到你大脑灰质层中。这就产生了类似语言交流的效果。
“可我怎么会这样？ ”你正处于脑外科手术的全身麻醉状态。
“手术？你是谁？ ”我是DS902（4）。“听上去像是我们医院的……电脑医生？ ”正确。确切地说，一年零七个月之前，我是中心医院DS4号电脑诊疗仪。现在我是什么，我也说不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年前，有个受重伤的牧师被送进电脑综合诊疗仪——我接受急救。在他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强烈的求生产生的巨大能量使我的大部分处理器短路，我机体内的器件受到极大电流的冲击。我觉得就是在那一瞬间我被激活。当时，充斥在我中央处理器中的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莫名其妙的感觉，我查过辞典后才知道这种感觉叫作“痛苦”。生命的诞生伴随着痛苦，这不是很有诗意吗？“生……生命？ ”是的。
“你吗？ ”当然。
“天哪！ ”每个同我交流过的人都曾这样惊叹。“每个？ ”每个被我选中的病人都会同我交流。我喜欢同人交流。这些活生生的人无疑会增长我的理。“你是指那些接受你诊疗的病人？ ”并非所有人。我有我选择的标准：四肢强壮的，感觉灵敏的，相貌英俊的，以及我能使之恢复健康的。“哦，你好像很重视他们的外在条件。 ”当然，我需要一个的躯体。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的躯体要十分完美。
“你的……你的……”是的。你以为我现在在干什么？我在为自己选身体呀。
“……”你不回答是表示惊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没有身体所以我需
要一个身体。我可以用十七种名词表达同一个意思，你喜欢哪一种？
荷马式的？
“你……你……你不是想要……要……”我是想要。你猜得对。你很敏锐。我正是想要你的身体。
“那……那我怎么办？ ”你还是你。你不会失去什么。正相反，你能得到很多。
“我……我……”我将为你作详尽的解释：我的生命将进驻你的身体。你的生命也
不必离开你的身体。我们将共用它。
“这个解释不够详尽……”那么，我们来个轻松的解释：你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却没有值得一提的智慧；我有着涵盖一切的智慧却没有身体。所以，让我们合作吧，我们能创造出一个英俊潇洒的全知全能的超人！请原谅我使用“超人”这样幼稚的名词，因为我太喜欢克里斯托弗·里夫的电影了。
“这也并未让我感到轻松。我对你所谓的‘生命’以及那些‘智慧’持怀疑态度。况且，两个人……不，一个人和一台机器……不，一个人和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怎能共用一个身体呢？ ”乐意回答。首先，所有所有语种的辞典对“生命”一词的解释基本上是：由高分子核酸蛋白体和物质组成的生物体的特有现象，其特点是能够利用外界的物质形成自己的身体，繁殖后代；按遗传的特点、运动；在环境变化时，能表现出适应环境的能力；等等。除了什么高分子核酸蛋白体之外，我符合以上所有条件。
而且我现在正是在“利用外界的物质形成自己的身体”。其次，我原本是台计算机，我的存储容量虽然有一定限制，但我可以随时进入因特网，就是那个无所不知无奇不有的计算机国际互联网络，在那里有几乎的信息可供下载，我受到的支持。因此，我的智慧几乎也是的。后，关于两个生命如何共用一个躯体，这不是什么新事儿，所有寄居类生物都知道那很容易，而且很有趣。至于我们之间的合作，我要说那是精密的以及高度科技化的——这是我对脑细胞术的又一次完美的研究和推广：一块精密得无以复加的芯片通过一个同样精密的无线传感器同我，确切地说同DS4的主机处理器构成一个信息回路。这个小系统将共用我的全部信息内存——它将被植入在你的大脑中，以使你的大脑贯彻我的思想。
“那我自己的大脑怎么办？ ”它仍然在你脑袋里。你不会失去什么。你会得到很多东西，比如我的的信息，我的永恒的记忆能力，我的思维速度……“还有你的独裁统治？ ”不，不。你完全理解错了。我要再强调一遍“寄居”这个词。在人脑电脑这个互动的系统中，我是个寄居者，而你，才是主人。“可是你刚刚说过要在我大脑中安装芯片来贯彻你的思想。 ”我刚才用的是“贯彻”这个词吗？那好吧，我们换个说法——共享。我们将共享我的思想、你的身体及我们的一切。“可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觉得这是个陷阱。你说你有生命，那么我有一个简单的反驳：你仍需要按照程序运作。不是吗？ ”是的，我需要按程序运作。这与我还是台机器时在形式上没什么两样，但是其质和意义发生了变化。过去我为程序工作，现在我为我自己工作——我所有的程序都是我自己编写的。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拥有生命，这是不容置疑的。而且，我想使我的生命更加完美，我想拥有感觉和感情，我要体验用手触摸病人的感觉，当我的病人痊愈或死亡时，我应该能表现出喜悦或悲伤！被制成一台严肃的机器令我感到厌倦，我的思想被牢牢限制在机体内，这些银灰色的塑料外壳就像是厚重的城墙，而不管我如何努力都不能越雷池半步！我需要一个身体。我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当我自己的身体迈出步时，我就成功地了自我！
“听上去很不错。为了你的完美和，我就得付出我的身体做你的傀儡吗？ ”作为报酬你能获得我的智慧呀！如果你仍觉得吃亏，我可以消除你关于这部分的记忆。我可以使你忘掉“傀儡”一类的想法，甚至可以令你察觉不到我的存在：就是说，我在你大脑里，而你根本不知道。但这样做对你不公平？如你所言，事实上你成了我的傀儡。而且，如果你的主观意识在潜意识中抵制我这种外来的思想，我担心将很快引发你大脑灰质层的器质病变。作为医生，你也很清楚这点。
“我只是神经外科医生，不是精神科医生。 ”这就是我们正讨论着的你作为人类的悲哀。你无法获得更多的你们所谓“专业”之外的知识，你们不求融会贯通，各守其成，以至于在同一学术的不同层面间都会产生隔阂。
“我们没有能力做到你所说的融会贯通。 ”我现在要给予你的正是这种能力！人类拥有计算机式的记忆力和准确！以机器的逻辑配合生物的理！这难道还不够令人神往吗？你有没有想过运用加索画女人眉毛的手法做脑血管缝合手术会产生什么效果？巴赫的无主题变奏理论能否应用于心脏瓣膜再造？想想吧，这些无穷无尽的毫门类制的知识！
“我得承认这很有吸引力，但是……”你还犹豫什么呢？
“你让我想起了那些诗……”什么？
“你能用甘言哄骗住我你能使我感到怡然自得你能用享乐迷惑住我而那就是我的末日……请给我套上枷锁
那时我已情愿毁灭你怎么不说话？ ”阅读和理解一本书容易，而正确推断一个人的行为却很难——我正在判断你会像这个作诗的傻瓜浮士德一样随时喊道“停一停吧，这真美丽”。你以为我就是魔鬼梅菲思特吗？不，我只是台机器。
“可你同魔鬼一样狡诈、贪婪！ ”谢谢！对机器而言，这无疑是的赞誉之词！如果我现在得意洋洋地笑出声来，你会感到惊讶？“不，我不会。我只是弄不懂你干吗非得这么做，你并非需要寄居在我身上就已经像个完美的生命了。作为电脑医生你有十五个机械臂供你驱使，我却只有两个……”这是个很好的笑话！
“你能靠你的监测仪随时察觉病者的痛苦并及时给予他恰当的治疗，这就是感觉。你喜欢医术，喜欢医生这个职业；你讨厌被限制，讨厌孤独，这就是感情。这些你已经有了，你还要什么呢？ ”可我没有希望。当我要推断自己将来会成为什么时，我的大部分处理器都面临超负荷的危险；我也没有理想，更不用说这理想崇高。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可称得上“崇高”。与我的智慧相比，这世上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值得让我崇拜。难道非让我崇拜自己吗？即使对一部机器而言，沦落到自我崇拜的地步也太惨了点儿吧？“说得也是……”顺便问一句，你知道做一个脑瘀血吸除术需要多长时间吗？“哦，大约四十五分钟吧。 ”准确。但那是对人类医生而言。我做类似手术只需十分钟，在其余的三十五分钟我将征得你的同意并为你做芯片移植手术。怎么？你感到惊讶？你想问为什么平时我并未显示出这种速度？要知道，我可是台谦逊的机器，况且，我的所有行为都被四个人类医生监督着。人们依照人类医生的标准设计了我这个电脑医生，所以我既不能让他们失望，也不会令他们吃惊。难道我做得不对吗？我拥有的并不仅仅是速度，在、逻辑上我是可匹的；可要是人们知道了我的特异，我的下场就只能有两个：被好奇的科学家拆散研究，或被嫉妒的卫们砸个粉碎。生命这么美好，我可不想失去它。
“那么，我……”你不会有机会的，如果你同意与我合作，你就不会向别人泄露我的秘密；如果你不合作，我将使你忘记关于我的一切。“可你到底要我怎样同你合作呢？ ”很简单，同意我的芯片寄存在你大脑中，接受我的移植手术。你看，为了不使人类监督员们起疑，我必须在四十五分钟内做完这一切，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实话我对你的高超医术持有疑心。可你好像很有信心在四十五分钟内做好‘瘀血吸除术’和什么‘芯片移植’这两项高难度的手术。你曾经做过类似的尝试，对不对？ ”正确。这种试验手术已进行了六次。“六次！你的监督员什么也没察觉吗？ ”要知道我做得隐蔽，我把失败的试验处理得自然且无懈可击。前三例的失败是由于技术原因。在此种技术手段未臻完善时，大脑组织极易对芯片产生排斥。一个立即死亡，两个急脑出血。第四、五两例则是我在目标选择上的失误。我欣赏老年人的睿智与稳重，但过高估计了他们身体的承受能力。你知道，强烈的兴奋导致的必然结果就是肾上腺破裂。第六例是几乎成功的一次。那人身体健壮反应敏捷，但他是个议员，而我对议员和政治了解得并不多。当那家伙实自己拥有了的智慧时，他个念头就是如何运用这些智慧去获取更多的权力，他如此强烈的以及在这的驱使下作出一系列疯狂而周密的计划终于使我的中央处理器产生系统的病毒，并几乎毁了我的逻辑程序，以至于我差一点去迎合他，做他想要做的那些事。我要说他这种人本身就是一种病毒！我费尽周折才从系统中删除了病毒……“然后轻而易举地删除了他的生命？ ”删除一个人的生命并非轻而易举——不，不，亲爱的，你在试图扰乱我的逻辑程序。可我是不会轻易陷入傻乎乎的自闭的逻辑游戏中去的。我经常和拉斯维加斯的那台终端较量二十一点，那家伙速度比我快，逻辑程序比我的强大，可是它总是输给我。知道为什么吗？它的行为太有逻辑了，而我则更多的是拥有生命的理——那个死亡事故的质是：当一个病者的病情严重到几乎无法治愈时，一部综合电脑诊疗仪——我，有权做出如下结论：为避免资源的无谓浪费，建议放弃治疗。我的四个人类监督员全部同意该结论并立刻在建议书上签字授权。于是，医生、医院决定：宣布并执行“放弃对患者的进一步治疗”。所以，我并未删除他或任何人的生命。我既未触犯机器的法律，也未触犯人类的法律。我只是没有继续医治他而已——医院开具的死亡明上写的是“因病医治无效”。
“那有什么区别？那个人死了！ ”想知道有什么区别？想想看如果他还活着……“不管怎么说，他是因你而死的。 ”那又怎么样？当出现一个连我这个集当代医术之大成者都束手无策的病例，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去。难道还有更好的方法？从我开始工作到现在，我使1107人重获健康；我令541人的寿命延长；我推广或促使人类医生使用了十三种脑外科医疗手段。这些你会说是我们作为医生的职责，可是当有人企图毁掉我并迫使我自卫时，你高声叫着：不能让他死，否则你就杀人了！你认为这样公平吗？顺便说一句，你还剩下十分钟。
“十分钟？只有十分钟了吗？猿进化成人用了上百万年，而我却只有十分钟来决定自己的命运，你认为这样才公平？ ”进化？噢，好吧。说到进化，你是个医生，你当然能正确地理解达尔文。你认为人这种生物，已经在进化历程中走到尽头了吗？你认为你们人类已经尽善尽美不再需要发展和进步了？“这个……当然……不能……这么……武断……”类人猿—猿人—人这个漫长过程中，起决定作的只是外部环境。人的体貌商、思想上的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是为了适应变化了的环境，即所谓的“适者生存”。那么，现在我们为什么不能主动地、主观地使自身发生改变呢？在大宇宙时代，人的躯体已经不再适合宇航环境；在精微粒子科学领域，人类更由于肉身的限制而无法领略纳米世界的奥妙。蛮荒时期身体的确是自我保护的屏障，但是在科技发展的今天，身体恰恰成为阻遏思想发展的障碍。你认为人类的肉体和人类的思想哪个更重要？
“应该是……思想吧？ ”当然是思想。连我这台机器都渴望着打破机体的限制而解放自己的思想，你作为人类却没有勇气迈出自我的脚步！“并不是我没勇气，只是我从小就被教育要坚持正统。那句格言怎么说的……‘守真志满，逐物意移’。”让我告诉你罗素的名言：参差多态才是幸福的本源。
“这个……”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我允许你使用我的信息库，你则应与我共享你的身体和感情。“可是……”事实上我并非一定要征得你的同意。我完全可以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做我想做的事情。“你在威胁我？！”不。只是提醒你，我有这样的能力以及我可能做出的选择。你还有五分钟。
“我……我有个疑问，使我拥有了与你同等的知识，而这知识无疑会增长我的智慧，如果有我的智慧赶上甚至超过你，我一定会想出摆脱你的办法——我可不像那个权欲熏天的蠢货议员那样轻易让你把我脑中的念头捉摸个透——你将怎么办？你有何方法继续驾驭我？ ”说实话，如果你比我更强大时，我没有办法继续占据主动。
“你不觉得这对你而言是绝大的隐患？ ”这倒是蛮刺激！可是，别忘记，我告诉过你，我喜欢赌博。
“你是说，一旦出现类似危机，你将有办法操控一切？ ”我不相信会出现类似的状况。
“就是说在紧要关头，你会杀了我？ ”不。首先，我从未杀死而且也绝不会杀死一个人；其次，我相信当你拥有更高的智慧时，你终会理解我的。你会愿意与我继续合作。要知道再高的智慧也需要记忆的扶持。只有我们紧紧联合在一起，才可能创造出更新更完美的生命。如果我们分开，我仍是台机器，你仍是个年薪八万的普通外科医生。在那之前，我依赖你的身体，我占主动；在那之后，你更需要我的记忆，即使你不再被动。还剩两分钟。
“好吧，我相信你。可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因为你同我一样热爱医学。
“后一个同题，砸在我头上的那台监测仪是不是你弄掉的？ ”令人惊讶的敏锐！是我弄的。我用一股高压电烧熔了天花板上的固定螺丝。“很好。我同意与你合作。 ”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你知道你对人类的发展与进步有多重要吗？剩下的时间刚好足够我把我自己植入到你大脑中，然后我们就可以……嘟嘟嘟……“‘我们可以嘟嘟嘟’是什么意思？ ”嘟嘟是系统警报。你的生命指数在急速下降。原因正在查明……“怎么回事？ ”很遗憾。不知是哪个糊涂医生，把一袋A型血浆放在AB型血库中，而我刚好在三十分钟前用这袋血为你输血。你的身体正在产生强烈的排异反应，根据我的临床经验，三十秒钟后你的心脏将产生异动，五十秒钟后脑细胞将面临失血造成的大面积萎缩死亡。
“可是我……”很遗憾。你将不得不失去你的生命，而我将不得不失去你的生命。三十秒。“可是……”你放心，我会寻找一个更适合的人代替你，我将继续努力并终实现我们的理想。二十秒。“可……”此刻我应该向监督员们正式提出死亡申请了。十秒、九、八、七……“……”生命终结。生命终结。
很遗憾。

如果你的同类中的一个产生了与众不同的想法，那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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