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苏宁会员
购物车 0
易付宝
手机苏宁

服务体验

店铺评分与同行业相比

用户评价:----

物流时效:----

售后服务:----

  • 服务承诺: 正品保障
  • 公司名称:
  • 所 在 地:

欢迎光临我们店铺!书籍都是正版全新书籍,欢迎下单~!!

本店所有商品

  • 音像美人谋律柳暗花溟
  • 正版
    • 作者: 柳暗花溟著 | 柳暗花溟编 | 柳暗花溟译 | 柳暗花溟绘
    •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2-06-01
    送至
  • 由""直接销售和发货,并提供售后服务
  • 加入购物车 购买电子书
    服务

    看了又看

    商品预定流程:

    查看大图
    /
    ×

    苏宁商家

    商家:
    诺森图书音像专营店
    联系:
    • 商品

    • 服务

    • 物流

    搜索店内商品

    商品分类

    商品参数
    • 作者: 柳暗花溟著| 柳暗花溟编| 柳暗花溟译| 柳暗花溟绘
    •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2-06-01
    • 版次:1
    • 印次:1
    • 字数:810000
    • 页数:588
    • 开本:16开
    • ISBN:9787229161439
    • 版权提供:重庆出版社
    • 作者:柳暗花溟
    • 著:柳暗花溟
    • 装帧:平装
    • 印次:1
    • 定价:89.80
    • ISBN:9787229161439
    •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 开本:16开
    • 印刷时间:暂无
    • 语种:暂无
    • 出版时间:2022-06-01
    • 页数:588
    • 外部编号:31419811
    • 版次:1
    • 成品尺寸:暂无

    上册:
    章?春家有女名荼蘼?/?1
    第二章?小样的,跟我斗?/?11
    第三章?这个丫头有意思?/?22
    第四章?撕破脸?/?33
    第五章?情绪污染者?/?44
    第六章?死了人,就是大事?/?56
    第七章?太不老实了?/?67
    第八章?美男如玉?/?78
    第九章?女游侠儿?/?90
    第十章?挖坑让你跳?/?102
    十章?姑娘我就是会赢?/?113
    第十二章?我要走了?/?125
    第十三章?防的就是她?/?136
    第十四章?药?/?148
    第十五章?多美好啊,少年!?/?160
    第十六章?一个贴心,一个贴身?/?171
    第十七章?自信的女人丽?/?182

    中册:
    第章?都督府被盗案?/?1
    第十九章?我娶了你呗?/?12
    第二十章?狗急跳墙?/?24
    第二十一章?鸡窝里飞出金凤凰?/?36
    第二十二章?火树银花不夜天?/?47
    第二十三章?管得?管不得??/?59
    第二十四章?本能?/?71
    第二十五章?下套儿?/?83
    第二十六章?我要她!?/?94
    第二十七章?休妻?/?105
    第二十八章?春游日?/?117
    第二十九章?洛阳?/?128
    第三十章?歪招?/?139
    第三十一章?凶宅?/?151
    第三十二章?小姐,可胜任否??/?162
    第三十三章?睚眦必报?/?173
    第三十四章?找麻烦的体质?/?184

    下册:
    第三十五章? 夜会?/?1
    第三十六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13
    第三十七章?台面下的交易?/?24
    第三十八章?交易?/?35
    第三十九章?悸动?/?47
    第四十章?整个世界清静了?/?59
    第四十一章?如果不是因为爱?/?71
    第四十二章?参见皇上?/?82
    第四十三章?陋习?/?94
    第四十四章?奉旨辩护?/?105
    第四十五章?深夜入宫?/?116
    第四十六章?他的代价?/?128
    第四十七章?罗大都督案的谜底?/?139
    第四十八章?人生如戏?/?151
    第四十九章?赐婚?/?163
    第五十章?失去你,赢了世界又如何?/?174
    第五十一章?条件?/?186
    番外·现代启示录?/?192

    柳暗花溟,生长于北地天津,想象力丰富,是创意型、多面手型作者,涉猎多种题材领域,已出版简体作品13部,繁体作品13部,售出影视版权4部。代表作品:《驱魔人》《神仙也有江湖》《金风玉露》等。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九月的幽州范阳县已有瑟瑟之感。
    趁着晌午时分那丝丝暖意,春荼蘼歪在靠窗的榻上看书。阳光透过厚厚的窗纸,晒得她有些昏昏欲睡。这时,她所住的西厢门帘一挑,继母徐氏与她的贴身丫鬟小琴急吼吼地走了进来。
    因为正迷迷糊糊的,春荼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窝在暖被中没动。小琴见了,立即不满地低声道:“大小姐好大的架子,见了母亲也不起身行礼,自己躺得舒服,倒叫长辈站在一边等。”春荼蘼还没回话,以八扇屏相隔的里间就跑出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像母鸡护小鸡似的站在床前,半点不怯地冷笑:“这话说得倒奇了,要不是亲家老太太多事,我家小姐能病了足足三个多月吗?如今才能勉强下地,起身猛了都还眼冒金星呢。太太还没说话,你一个奴婢不知道体恤主家小姐,还要撺掇着挑刺怎么着?还有,你扶着太太进屋之前也不言语一声,就这么直闯,打量着抓臭贼呢?”这小丫头名叫过儿,是春荼蘼的贴身丫鬟,刚才正在里间收拾东西。
    小琴顿时大怒:“过儿,还有没有点规矩了?你也太泼了!一个丫头,小小年纪,在当家主母面前指三指四,你活腻歪了吧!”“我可不敢对太太不恭敬,就是看不得人狐虎威。再者说了,老太爷有话,虽是住在一起,但各过各的。若要教训数落我,甚至打死发卖,自有老太爷和我们小姐做主,还轮不到你说话!”过儿嘴上说得厉害,但手上却轻轻扶了春荼蘼一把。
    春荼蘼借机坐起,因为床边满满站着三个人,她也没法下去,只在床上略施一礼,态度大方地问:“不知太太这么急着找我,可有事?”继母徐氏年方二十,只比她大六岁,况且进门的过程实在不怎么光彩,于是那一声“母亲”,她实在叫不出,所以和过儿一样,称呼一声“太太”。
    听了过儿不客气的话,徐氏本来气得脸都涨红了,但此时听春荼蘼一问,立即想起自己要说的事,又转为煞白,急道:“荼蘼,不好了,你爹让人告了,已经被拘去了衙门!”“啊?怎么回事!”春荼蘼大吃一惊。
    徐氏的脸像开了染坊,又红又白。她本就是个蔫了吧叽的子,这时候更说不出话,只向小琴猛使眼色。
    小琴没办法,嗫嚅道:“有个女人……告老爷意图……意图…………”说到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但就是这样小的声音,却如同在春荼蘼脑袋上闪过一道晴空霹雳,顿时让她奓了毛,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这简直是飞来横祸!不过转瞬,她心中立即生出坚定的信念:这是诬告!
    要知道有一个特别真理的真理就是,一般情况下,帅哥在女群体中是很吃香的。她家老爹春大山老爷正是男人三十一枝花的年纪,长得“花容月貌”,又有女人的健美体格,人品更是没得说。有女人想要跟着她老爹,她信。说她老爹犯了罪,那是可的!
    “到底怎么回事?派人去衙门细细打听过了吗?”春荼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这事要放在别人头上,她会很理智。但是关心则乱,事情发生在自家人身上,她整个人也乱成一团。
    “派谁去啊?”小琴抢先道,“老太爷押送人犯到岭南,这一来一回,能赶上老爷十一和十二月的集中兵训前回来就算快的。偏犯事的是老爷,家里再没顶事的男人。我们太太是妇道人家,我又是个没用的,哪能上公堂!就算没吓着,名声传出去也坏了。”过儿怒极反笑道:“嗬,这话说的。妇道人家上不得公堂,我们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大闺女呢,难道就上得不成?!同为奴婢,你是没用的,我还比你小四岁呢,哪里又是个顶梁之人?!”春荼蘼拉了一把过儿,低声道:“事关我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吵?”过儿嘟着嘴不说话了。
    春荼蘼问:“门上的老周叔呢?”“刚才隔壁的何嫂子看到你爹给带进衙门,打听了事由,急急跑来告诉我。我一急,就派老周头去给我娘家送信了。”徐氏愁道,“我娘家在西边涞水县,一来一回少三天,就怕赶不及烦请说项的人。”过儿闻言就撇了撇嘴,春荼蘼也是暗中皱眉。
    她这位继母徐氏虽已嫁作春家妇,但凡事特别喜欢扯上娘家。其实真正的名门望族,对儿孙后代的教育往往是严格的,就算也有纨绔,至少大事小情上还拎得清。反倒是小门小户的发了财,会教养出不知所谓的儿女来。
    徐家正是如此,徐氏未嫁之前娇生惯养,模样生得还算不错,生活能力却低下,每天除了风花雪月,什么也不懂。而她的娘,也就是过儿口中的亲家老太太,却是个凡事都要插一手的人。而且说是老太太,也只是依着春荼蘼的辈分叫的,其实也才四十岁。这样一个精力旺盛、为人强势、控制欲超强的中年妇女有多么惹人厌,用脚指头也想得出。
    “怎么办哪,荼蘼。”徐氏眼泪汪汪的,“若你爹给定了罪,我……我……”她“我”了两声,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了,抽出帕子就要哭,唬得春荼蘼连忙劝:“我爹还只是被收监,哪怕今天立即就审一堂也没关系。依《大唐律》,事必过三堂才能判决,而且必须是隔审一堂。除非是录囚[ 录囚:皇帝和各级官吏定期或不定期巡视监狱,对在押犯的情况进行审录,以防止冤狱和淹狱,监督监狱管理的执行司法制度。
    ]的上官来本县,时间上不太够,才能连三审。这也就是说,不算今天,离的判决至少还有四天时间,还有转圜的余地。”徐氏和小琴一听,顿时愣住,难以置信地望着春荼蘼,不知曾经文静温柔的娇娇女,怎么会懂得衙门和官司的事。过儿却心中了然:小姐养病那三个月,把那本残缺的《大唐律》都翻烂了,真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看的。她时常劝小姐仔细眼睛,若是实在闷得慌,还不如背背诗,作作画儿呢,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你说的可是真的?”徐氏有点不相信,“没哄我吧?”春荼蘼用力点头:“那可是我爹,我哪能顺口胡诌!”心里却想,若春大山陷在牢里,甚至丢了命,大不了徐氏和离,或者当个寡妇。这个年代的礼教对女并不严苛,不阻止妇人另嫁,何况徐氏那个的娘早就看春家不顺眼,巴不得领女儿回娘家。那时候,徐氏可自奔着新前程去。她呢?爹就一个,换不了。祖父的儿子也只这一个,更加换不了。所以,她比徐氏更紧张春大山,也更介意这桩莫名其妙的案子。
    听到春荼蘼的保,徐氏轻吐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我娘家一定来得及叫人过来。到时候无论花多少钱,不管怎么打点,好歹也要让你爹平安回来。”“话不是这么说的,还是要尽早想办法。至少,不能让我爹自己上堂。”春荼蘼皱眉道。
    “一屋子妇道人家,有什么法子好想?”徐氏闻言又要哭。
    春荼蘼心中厌烦,转过身去,不看徐氏那张让人冒火的脸。她不喜欢徐氏这种人,遇事后,时间想的就是找谁帮忙,总要依赖别人,而不是冷静下来想想,自己要先怎么做。自己尽了的努力,当真办不了,再借用外力才是正理。
    而且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官员问案时用刑本是合法的,犯人不认罪,有可能就是一顿板子,哪用和犯人讲什么道理。春大山犯起拧来是个死硬的脾气,审一堂就屈打成招还不至于,可自家老爹挨打,她难道就不心疼?再者,父亲是军籍,这类人犯法,司法管辖权很是混乱。如果县里审完了,军中再把父亲提溜去,补打一顿怎么办?
    氏目短浅,只是要把丈夫救出来,以后能长长久久守着她就行,没有顾及。到底徐家是涞水首富,拿银子上下通融打点,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还是办得到的。反正,罪名只是“意图”,就是说并没有发生这个事情。
    可从春荼蘼的角度来说,还要还父亲一个清白才行。不然,难道让父亲一辈子顶着这不清不楚的罪名吗?她做事,从来力求不留后患,因为所谓“后患”,都是“无穷”的,哪天条件成熟,被有心人利用,不知道会演变出什么可怕的结果。自家的美貌老爹才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以后说不定还能升几级官呢,不能埋下隐患,被一桩不清不楚的案子给毁了。
    “那不如这样。”春荼蘼想了想,当机立断,“麻烦小琴跑一趟临水楼,请方老板娘派个机灵点的伙计,先到衙门去打听打听,得了信儿,咱们心里好有个准谱。过儿,立即帮我更衣梳头。下晌有晚衙,万一衙门叫咱们家的人去应对,也省得到时候慌神儿。”说着,春荼蘼掀被下床,硬从人缝中挤出个地方来。
    可才一站起,她就觉得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幸好过儿用力扶住了她。过儿生得瘦小,好在手脚麻利,干巴劲儿也大。但她这身子,也太体虚气弱了,得了空儿必须改善。
    耳边却听徐氏赌气道:“不行!临水楼的老板娘可不是什么好人,名声更差,咱们平时都要绕着她走的,不敢沾惹她这狐媚子,现在还要主动上门求她?”“太太,您到底还想不想救父亲?”春荼蘼忍着怒,冷着脸道,“春家是军籍,祖父是衙门的差役,父亲还是队副,若犯的是小事,上上下下好歹有几分薄面,断不可能直接叫人拘去衙里。若是大事,就必须尽快打听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做应对。左邻右舍的人全是兵丁,不敢招惹是非,能求的,也就是方老板娘而已。这时候避嫌,难不成让父亲被人诬陷了去?”徐氏抿着唇,露出她那又蔫又犟的标准神色来,挣扎了一会儿才极不情愿地对小琴说:“你快去快回,把咱们家大姑娘的话带到了,别说些有的没的。”她发了话,小琴自然不能违背,但临走时仍然嘟囔了一句:“平白给那贱人接近老爷的机会。哼,倒不知道大小姐什么时候懂得官司的事了。”声音不大,但能让屋里的人都听清。
    徐氏有些尴尬,不等春荼蘼再说什么,绞着帕子就出去了,气得过儿跳脚:“您听那个贱婢说的什么话?全身上下就那张嘴利索,平时干活怎么慢吞吞的?!还好意思说人家临水楼的老板娘,自家主子是什么……唉!”后面的话不好听,到底说不出口,只恨恨地跺了下脚。
    “行行,别气了,小小年纪,就养成个事儿妈脾气,可怎么得了。”春荼蘼哄道,“事有轻重缓急,这种节骨眼儿了,你还和她打什么嘴仗,把我爹从衙门里捞出来要紧。”过儿格泼辣,嘴上不肯吃一点亏,但对自家小姐和老太爷都忠心耿耿,从不违背,此时也只是气得咬牙,哼哼两声就忙活起来。
    春荼蘼借着这个工夫,强行把心静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选了男装打扮,因为方便跑来跑去的办事。,她身上穿了清爽利索的天青色圆窄胡服,配黑色裤子,脚下是舒适合脚的平底布鞋。一头长发梳了髻,戴上黑色幞头。
    本朝民风开放,女子穿胡服上街,甚至纵马游玩也是平常。
    春荼蘼所处的朝代被称为大唐[ 文中所提大唐,并非我们熟知的中国历的李唐王朝,而是作者构架的一个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与中国历的唐朝类似的朝代。
    ],姓韩,如今是第二代,年号庆平,定都长安。在大唐之前,中原广袤的土地曾经被突厥人占领过一余,后被韩氏代。下正是庆平十五年,南方还好,北方则是胡汉杂居。不过韩氏总领天下后并没有搞种族清洗,风气基本算是开明自由,胡人的地位低下些就是了。可恶的是突厥人不怎么消停,虽退回到阿尔泰山脉那边,但是内部政权分裂混乱,阿史那部自诩正统,不时骚扰大唐边境,狼子野心不死,所以幽州就成了北方边疆的军事重镇。
    春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是朱门绣户,却也吃穿不愁。尽管在社会地位上,军籍比不得民籍,良民甚至不愿意与军户联姻,父亲春大山却好歹是个小队副—折冲府的、从九品下阶的武官。祖父春青阳是县衙大牢的差役,属父子相传的贱业,但大小算得公门中人。
    春荼蘼在春家,幸福的就是虽然她的亲娘白氏早死,祖父和父亲却都把春荼蘼当掌上明珠一样疼爱。春大山生得好,桃花旺,却硬生生熬到女儿十三岁才再继娶。之前他妾也没讨一个,生怕女儿年幼,受了委屈说不出。就算后来娶了徐氏,还是因为事出有因,才不得不抬进门。
    春家的不如意是子嗣单薄。春青阳这辈子三房兄弟,就春大山一个男丁。到春大山这辈,如今都是而立之年了,膝下却只有和正妻白氏生的一个女儿,正在向绝户发展。
    春家奇怪的地方是,从没有人提起过白氏,她似乎是个禁忌。
    “小姐,您说老爷这回……会没事吧?”帮春荼蘼系好革带,挂上香包,过儿担忧地问。
    “还不知道。”春荼蘼摇摇头,“不过我爹必不会做那种事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当然相信老爷!”过儿坚定地说,随后小脸扭成一团,“就是这世上屈打成招的事情太多了,咱们范阳的县令人称张糊涂,可不敢指望他能为民作主。”春荼蘼失笑。生病的三个多月,祖父和父亲天天把她当小猪养。她在病床上无聊,缠着祖父讲了好多县衙里的事,还从主典那里借了本残缺不全的《大唐律》来翻阅。别人觉得枯燥,她却看得津津有味。
    虽说她的兴趣从诗词歌赋转到了律法,格也由沉静变为活泼,但身边的人也接受了她的转变,并且还更喜欢现在的她。同时,她也知道了一些内幕。比如本县县令张宏图,他也没有什么大的恶行恶迹,就是为人好大喜功,偏偏本人又是竹子和木头的结合体,一个字:笨!所以,如果表面据确凿,他可能被迅速并蒙骗,做出很昏庸的判决。
    要知道一个昏官对百姓的伤害和打击,并不比一个贪官弱多少。
    那么,春大山的案子到底有什么确凿的据,让张宏图没有丝毫犹豫,将他直接拘拿下监呢?如果据很充分,那设计陷害的可能就更大了。竟,若没有预谋以及详细的事先准备,不可能面面俱到。若是如此,是谁陷害春大山?又有什么原因,要达到什么目的?
    府兵们都是住在一起的,有驻地,称为地团。春家的邻居也都是府兵家庭,彼此间守望相,纵与有些人家略有小矛盾,关系也算过得去。加之春青阳、春大山父子为人厚道、乐于人,也不曾得罪权贵,不管是军里,还是衙门,平时人缘倒是挺好。
    顶多是这父子二人为人正派,不懂巴结上司,升职很慢,以至于春青阳四十八岁了,在县衙大牢苦熬了三十年,却连个典狱官也没混上,就连押解犯人这种苦差事也得亲自去。但,不会媚上踩下也不至于遭到这样恶意的陷害吧?到底是谁,要置春大山于险地?
    依《大唐律》,罪处流刑,致人折伤处绞刑。若罪名成立,是很大罪过的,所以她才急于知道细节,所谓的受害人死伤如何、人物验体的情况……范阳折冲府的府兵每旬练兵两天,在家务农八天,每年十一、十二两月再集中训练。而幽州是军事重地,也不必上番,也就是不必到京师宿卫。今天,是这轮休息的天。她家美貌老爹大早上就神神秘秘、兴冲冲地跑出去,显然有什么事,但是去搞针对女的犯罪案件。否则,他不可能对着女儿露出一脸“好好在家,等爹的好消息”的神情。
    “你去前面看看,可有消息传回来?”春荼蘼在屋里团团转了一会儿,吩咐过儿。
    “是。”过儿出去了,但没过片刻,消息没来,争吵声来了。
    春荼蘼叹了口气,快步出屋。
    唉,这个家,怎么就不能安生呢?气场这么不合,家也不合,所以才会平白生出灾祸吧?
    春家家境小康,在低级武官和军士混住的地段,春宅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豪宅:四合院式的青砖大瓦房,门前有棵大枣树。本来是一进,但以土墙分隔成内外。外门处很窄,东边的庑舍归老周头住,西边堆放杂物。内院正房三间,一明两暗,是春青阳的屋子。东次间是卧房,西次间平时上锁,放着春家的贵重东西。明间作为全家会客及吃饭的厅。本来,春青阳想把正房让给体弱的宝贝孙女,或者已婚的独子住,但是谁也不敢这么不孝。在大唐,不孝是与谋逆位列同等的十大罪之一。
    内院的院子挺大,西厢一大一小两间。大间以八扇屏分隔,里面是春荼蘼的卧室,外面是她看书、做针线的地方,小间则是过儿的住处。紧挨着西厢房的,是间挺宽绰的厨房。东厢也是一大一小两间,归了春大山和徐氏夫妇。旁边的小东厢是小琴住着,外加存放了徐氏的嫁妆。
    徐氏的娘不满闺女嫁给一个带着女孩的鳏夫,又生怕徐家的银子给了春家花,亏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徐氏嫁妆看着挺多,但没什么值钱的。老太太平时带给女儿的吃用东西,也尽是只能徐氏用,别人却沾不到光的。
    此时,争吵声就是从外门庑舍那边传来的。春荼蘼出门探看时,正巧徐氏也听到动静,从东屋里走出来。但见到春荼蘼,她才迈出门槛的一条腿又缩了回去,摆明要春荼蘼去处理。
    春荼蘼暗中摇头,很是烦恼。
    徐氏格内向,而且为人糊涂。嫁到春家,就是一家人了,不管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就是,偏她扭扭捏捏,问上半晌也不吭声,只沉着脸在那儿赌气,看得人窝火。若逼得急,她就哭哭啼啼,摆出娇怯怯的样子来,想让春大山怜惜,简直就像是牛皮糖,沾不得、甩不得。现在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避嫌,任两个丫头在外门那儿吵翻天,就跟没她事似的。
    “过儿,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担心老爷吗?”春荼蘼走到内门时,听到小琴怒问,“但再怎么着,规矩礼仪也不能乱,闹得像市井人家似的!”“你少拿规矩两个字压我!”过儿冷哼道,“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摆什么谱!不知道的,还以为徐家是公侯门第呢,也不过就是商家,有两个臭钱而已。”“商家也是良民!还是有钱的良民!”小琴的语气里有一丝轻蔑,“春家却是军户,世代承袭,老太爷还是在衙门做事的,将来如果家里丁员不足五人,后连科也不许的。我们徐家肯把女儿嫁过来,算是下嫁!”“少说得情深义重。说到底,太太还不是贪图我家老爷的美色!”“你说什么?说你没规矩,你果然耍泼,可见你就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规矩?你还敢跟我说规矩,徐家要是真讲规矩的,太太也不会这样进了春家,亲家老太太更不会凡事都插一脚,到处瞎掺和!”“闭嘴!”春荼蘼低喝一声,打断过儿,同时迈步走到外廊,看到外门倒还关着,不至于让邻居看了笑话。
    “平时倒没看出来,一个个都是有本事的,背后编派起主家来。”春荼蘼冷冷地把目光定在小琴身上,“什么民籍军籍,什么春家徐家,什么上嫁下嫁,也是你一个丫头敢多嘴的?你既随你家主人进了我春家的门,生是我春家的人,死是我春家的鬼,就连想被放出去,也得看我春家点不点头!怎么?如今你是太太跟前得力的人,也想当家做主吗?”不知是不是两个丫头心虚的缘故,只觉得春荼蘼板着的小脸倒真有些令人不敢直视。小琴更是冒出一个念头:小姐自从山上滚下去,伤了脑子,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后,脾气倒变得硬气多了,突然就不好惹起来,也不好糊弄了。
    顿时,小琴慌忙跪了下去,哆嗦着声音辩解:“小姐,奴婢该死,往后再不敢多嘴了。”“说,到底怎么回事?”春荼蘼勉强压下火气问。
    春家小小一户人家,三主三仆,总共也才六口人就有这么多矛盾,若是高门大户,岂不要累死烦死!但平时冷眼看来,这个家也确实过得不平顺,只是现在她没心思管这些。
    “刚才小姐要奴婢找人帮忙,奴婢已经去了临水楼说项。”小琴低着头道,“方老板娘即刻叫了小九哥去衙门打听事,说好一会儿就送信儿来。偏过儿等不得,要亲自去看看。可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已经托了人的,还要三番五次地催促不成?让人家怎么想?于是奴婢就不让她去,她不听,三言两语就吵嚷起来。是奴婢不好,闹到小姐了。”小九哥是临水楼的伙计,与春家相熟,是个机灵的十六岁少年,很得方老板娘信任。如果是派他出马,说明方老板娘很关注这件事。不过话说回来,以方老板娘和春大山的关系,不用心才怪了。
    “今天家里有事,你的错处先记下,回头再罚。先下去侍候太太,这里的事交给我。”春荼蘼瞄了过儿一眼,却没有责备。
    小琴很不服气,却到底没敢多说什么,气哼哼地施了一礼,快步走了。
    春荼蘼这才板起来脸道:“过儿,你这个心里不藏事,嘴上不饶人的脾气可得改一改了。”过儿知道自己冲动之下说错了话,低着头道:“请小姐责罚,奴婢就是怀疑她们主仆两个阳奉阴违,根本没去找方老板娘,所以才要再去看看。”“我知道你心急,我爹出了事,难道我不急吗?可你也不能嘴上没个把门的。”春荼蘼低声教训道,“太太进门虽不光彩,知情的人却只有我们两家,如今你嚷嚷出来,丢的可不仅是徐家的脸,难道我爹脸上就好看?春家就有脸面了?再者,你一时图个痛快,可小琴不会把这话告诉太太吗?太太得知,自然怨恨你。她到底是当家主母,若存心要辖制你,你为我办事就会事倍功半,耽误我的工夫。她若糊涂起来,把怨恨加在我头上,会以为是我这个女儿给她这个继母暗中下绊子。家宅不宁就不说了,以后她不断在我爹面前哭诉,我爹这么疼我,又舍不得责骂,到头来岂不是他两面为难,受夹板气?还有,亲家太太不是个省油的灯,太太又什么都跟她说,那时她不会怪自己女儿不会管教奴婢,却会认为我们春家人联手欺侮她徐家女。等老太爷回来,她夹带棒的一通废话,还不是得他老人家听着?”“奴婢错了,没想这么多。”过儿垂头丧气,真的后悔了,“奴婢真是错了,我就是一时忍不住。”春荼蘼只感觉无奈。过儿年纪虽小,却是个火爆脾气,必须要磨一磨,不然以后有事倚仗她,忠心处虽然不用担心,可她被人略刺激一下就不管不顾,那等于在自个儿身边埋。刚才就很不像话,连“老爷的美色”这种话也说出来了。
    但过儿对徐氏这么不客气,固然有骨子里的轻蔑,还因为徐家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再者说过儿的怀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以徐氏的脾气,不夸张地讲,就算家里着了火,她也得先给她娘家去送信,问问她娘,是先救东屋呢,还是先救西屋。
    “算了,以后你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先在心里数五下,不冲动时再动手动嘴。”春荼蘼点了一下过儿的额头,“现在罚你面壁,本小姐亲自在这儿等小九哥。”说完,她从杂物间搬了个小凳子来,就这么直眉瞪眼地坐在内门和外门的夹道上。
    春荼蘼心急如焚,却足足等到未时中,门外才传来敲门声。她生在小门小户和风气开放的年代,虽然祖父娇宠,有丫鬟侍候,却到底没那么多规矩讲究,情急之下,自己打开了门,倒把临水楼的小九哥吓了一跳,连忙施礼:“春大小姐好。”“进来说话。”春荼蘼一闪身。
    小九哥是个机灵的,知道此时春大山被抓到衙门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不知有多少好事的人正盯着这处宅子,当下也不多话,快速进门。
    那边过儿才要跑过来,又想起小姐的吩咐,快快地数了五下,过来拉住小九哥的袖子,忙慌慌地问:“我家老爷那边,到底情形如何?”过儿又犯了急脾气,不过春荼蘼更急,也顾不得许多,直接问道:“告诉者是谁?可有人物,今天过堂了没有?我爹如何辩称的?受刑了没有?结果是什么?”“告诉者是镇上前街的一个年轻寡妇,倒也有几分姿色。人物俱在,下午已经过了一堂,春家老爷喊冤,声称无此事。没动大刑,但挨了十杖。”小九哥口齿伶俐,说得清清楚楚,但春荼蘼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因为这案子表面上听起来毫无破绽,却又漏洞百出。现在,她能断定有人要害春大山,幕后人为此还下了大功夫,徐氏那种私下了结的手段是行不通了。
    所以,这官司已经不能回避,必须打!
    因为她之前和祖父聊过关于刑律和诉讼的问题。大约千年前,已有类似状师的人出现。后来搞这行的,多为运途不畅的士人,具有一定社会关系的吏人、干人、衙役宗室的子弟,以及胆大横行的豪民。不过,状师的地位和名声都不好,甚至神憎鬼厌。在普通人眼里,状师全是挑词架讼的讼棍,是以法维权的帮手。
    大唐自开国以来,重视以律法治国,所以状师也成了一种职业。但同时,大唐更重视道德教化,这叫德主刑辅,礼法结合。因此,状师还是恶棍的代名词。虽然律法上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女子担当状师,虽然春荼蘼也很愿意当状师,但却仍然不行。因为事关她的名声,祖父和父亲都不会同意的。
    那么,必须快点请到一位比较好的状师才行!
    “过儿,去屋里拿五两银子,跟我去衙门一趟。”春荼蘼深吸了口气,做了决定。
    “小姐,您不能去!”过儿一听就急了,“那是什么好地方,传出去名声就坏了。”“你别管那么多,我自有分寸。快去!难不成你要我自己去?”过儿见春荼蘼目光坚定,不容拒绝,就知道她说到做到,必是拦不住的,跺了跺脚就跑进去了。自家小姐自从转了子,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与其放小姐一个人乱跑,倒不如她跟着。
    小九哥在旁边听着,不禁有些瞠目结舌。固然,春家现在没有男人在家,但若要妇道人家奔走,也得是徐氏吧,没想到让个没出阁的、才十四岁的小丫头出马。就连银子,也得春家小姐自己出。
    春荼蘼也知道小九哥的疑惑,但是自家事自家知。徐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根本就是个担不起事的,手上也没有现银。为了防止春家占徐家的便宜,她花一个,她娘家妈给一个,没有余额。这样做事,那位亲家老太太也不怕女儿被婆家厌弃,偏春氏父子是厚道的,也从不贪徐氏嫁妆银子,倒还真没有为此而为难、看轻过徐氏。
    而此时大唐的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钱,春大山从九品下阶,月俸正是一两。春青阳属于吏人,工钱也有约莫一两。再加上春家分到的几亩耕地,足能维持小康之家的生活,还略有盈余。不过春荼蘼的私房钱,却是来自白氏的嫁妆收益。临水楼的房契地契都属于白氏,年租有三十五两,春氏父子全给了春荼蘼自管自用,一来可以让她吃好穿好,二来要给她多存嫁妆银子,所以家里从不曾动用过。
    可惜在方老板娘开酒楼之前,店面常有租不出,或者租金很低的时候,再加上春荼蘼生病时花了不少,现在只有不到两百两存银。说来,她本是小有身家的小富婆,可惜这一打官司,指不定要扔到水里多少钱呢。
    很快,过儿揣着银子跑了出来。再看东屋,连一点动静也没有。估计这时候徐氏正烧香拜,祈祷她娘家快来人,好解救她的夫君。
    “春小姐,且等我把马车赶过来。”小九哥拦了一下道,“这里虽然离镇上不远,走路也要一个时辰,坐车却只半个时辰就到了。”“你驾了车来?”春荼蘼惊喜地问道。
    本朝的衙门都是卯时开衙,中间午休时间相当长,然后申时末闭衙,至于当日是放告,还是听审,会在衙门前挂上牌子。现在她出门,时间上确实比较紧了,但有了马车自然不一样。
    “我们老板娘吩咐的。”小九哥道,“她说了,恐怕这几天家用人,来来回回的,出门没车也不方便,叫我暂时不用上酒楼了,就在这边伺候着。若有什么事,春小姐直接吩咐我就行。”说完,快步跑走了。
    “方娘子多好个人,真不知老爷为什么没有娶她。”过儿低声咕哝。
    春荼蘼瞪了自个儿的丫头一眼,怪她多嘴,心中却颇以为然。
    患难见人心,且不提春家与临水楼的租赁关系,也不提方菲方娘子和春大山的交情,就是人家想得这么周到,惹了官非不避嫌,就足见其心。不过她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先大大方方收下这份心意,有情后补就是。 片刻,小九哥赶了车过来。
    马车在大唐是比较昂贵的交通工具,速度比较快,富裕人家才用得起,普通人多乘坐驴车或者牛车。春家惹了官非,早就有好事的八卦之徒盯着,所以不管多么小心,被人指指点点是免不了的,春荼蘼干脆目不斜视,镇定自若地上车而去。
    “果然日久见人心。”过儿摔下车帘,“平时里倒还热络,现在春家有事,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这倒罢了,怎么还有好多看笑话的!”“也不能对人强求。”春荼蘼倒是看得开,“隔壁何婶子特意跑来送信,就是帮了大忙。咱们这片住的全是普通兵丁,贫户居多,被人称为‘糠地’,那些人无权无势,生存不易,遇事当然要自保了。至于,这世上气人有、笑人的多了去了,不理就是。”“对,恨不得人家倒霉的人,全是贱人!”过儿骂道,随后又担忧,“那……小姐要去县衙干什么?”“今天已经审过一堂,我要从主典大人那儿,看看双方的供词。如果可能,再见我爹和那个寡妇一面。打听到的消息固然重要,但什么也不如当事人的手口供更直接。”依《大唐律》,告诉者,也就是原告,在所告之事没有判决前,也要暂时收押,称为散禁,只是不戴刑具,监内条件也相对好些。
    其实,她应该时间就自己去县衙打听的,到底因为身份束缚了手脚,没敢行动。可现在事急从权,如果等到徐氏娘家来人,黄花菜都凉了。而她是嫌犯之女,本无资格查阅堂审的记录,所以才要花银子找门路。
    祖父就在县衙做事,为人老实忠厚,就算不被人看中,薄面也有几分。不过祖父现在人不在本地,她不出点血,所求之事肯定被推诿、拖沓。
    一行人到了县衙门口,被一句“无事不得擅入”给拦了,幸好小九哥机灵,说自个儿是主典的亲戚,好话说尽,又塞了银子,三人才得以进去。主典也不是官,是吏,但所有案件的文案工作都是由他处理的,县官不如现管,二两银子高于他的月俸,只求他行个方便,肯定能成。
    很快到了县衙刑司的签押房,见正好只有主典一人,春荼蘼连忙上前说明原委。那欧阳主典倒是个和气人,与春青阳也认得。只是人家竟是文吏,有点看不上卒吏,平素没什么交往。而且让人随便查阅案件的记录是不允许的,当下就踌躇道:“国有法,有家规,你要相信县大人必定会秉公执法,明察秋毫,还你父清白。至于内衙文书,是不能外阅的。”“民女不是不信任官大人,只是祖父不在,父亲冤枉,民女心急如焚,惶惶不安,只想弄个明白,心里好有个数,还请大人垂怜。”春荼蘼说着,跪了下去。
    让她装可怜,求同情都没问题。她皮厚心黑,膝盖又不值钱。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不介意演戏。说话的同时,她已经膝行两步,快脚把银子塞到欧阳主典的袖袋中。
    欧阳主典坐在椅上,从他的角度只看到幞头下春荼蘼白皙的额头以及浓睫下的阴影,小姑娘红唇微微颤抖,似是要哭出来了,真是柔弱可怜,手里的银子就有点发烫。又想到她年纪这么小,却不得不抛头露面,实在是为难,心也跟着软了。
    他想了想,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份文书,丢在案上,义正词严地说:“无论如何,于法度有碍的事,本主典是不做的。”然后又轻轻拍了拍那份文书,叹了口气,“你乃同僚之孙女,也算是我的晚辈,大老远的来了,喝口茶再回吧。我去煮水沏茶,一炷香时间就回。”

    售后保障

    最近浏览

    猜你喜欢

    该商品在当前城市正在进行 促销

    注:参加抢购将不再享受其他优惠活动

    x
    您已成功将商品加入收藏夹

    查看我的收藏夹

    确定

    非常抱歉,您前期未参加预订活动,
    无法支付尾款哦!

    关闭

    抱歉,您暂无任性付资格

    此时为正式期SUPER会员专享抢购期,普通会员暂不可抢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