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像源自动机的道德迈克尔·斯洛特

【目录】
部 道德和正义
章 基于行动者的德伦理
第二章 道德与实践问题
第三章 关怀的结构
第四章 关怀的正义
第五章 普遍仁慈vs.关怀

第二部分 实践合理和人类善
第六章 自我利益中的德
第七章 基于行动者的实践理
第八章 拓展这一进路

索 引

迈克尔·斯洛特，哈大学哲学博士，当代德伦理领域的之一，曾先后任教于哥伦比亚大学、都柏林三一学院、马里兰大学和迈阿密大学。其著作涉及伦理学、政治哲学、道德心理学和心灵哲学等领域，著有《善与美德》（1983）、《常识道德与后果主义》（1985）、《从道德到美德》（1992）等。

斯洛特的计划很好具有吸引力。它还很有野心，同时囊括了对政治道德和实践理的讨论。 ——《泰晤士报文学副刊》 德伦理学的复兴经常在亚里士多德和斯多葛主义之间摇摆不定。斯洛特的这本新书却并非如此，借于来自哈奇森的英国式情感主义和女主义关怀伦理的灵感启发，他极大地发展了德伦理学进路……一个野心勃勃的、充满开拓的进路……如果这本书未能引发对德伦理学基于行动者的模式的强烈关注，那才真让人惊讶。 ——迈克尔·布雷迪，《哲学季刊》 当代德伦理学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亚里士多德观点，至少迄今为止是这样。迈克尔·斯洛特在本书中提出了一个有趣的替代方案，一条针对德伦理学的情感主义进路……如果你对德伦理学感兴趣并了解它与道德理论之异同，这将是一本不可错过的好书。 ——朱莉娅·德赖弗，《伦理学期刊》

章基于行动者的德伦理1.?德伦理我们身处对德伦理兴趣的极大复兴过程之中，但是，直到晚近的时候，几乎所有在这一脉络中发生的事情都是从亚里士多德那里获得启发的。本书试图把德伦理带向一个有所不同的方向，较之于为人所熟悉的德伦理，它更具理论，同时也更、更“纯粹”。它为德伦理提出了系统的基于行动者的说明，并且，为了搞清楚这种说明包含了什么，以及这种进路何以有希望或没希望，我认为我们需要做出某些区分。首先，对于何谓德伦理这个问题应该略缀数语（在如何定义德伦理的问题上，存在不同意见，但是，我认为，我们无须在此大论特论）。
事实上，近的对德伦理的兴趣和复兴德伦理的号召有点含混不清。某些伦理学家想看到的，只不过是这样或那样一组受偏爱的道德原则，得到关于有德的品格和行动之记述的补充。伦理学家则寻求一种自立自足的德伦理，如今，德伦理的观念被广泛理解为一种伦理学进路，独立于主要的传统。那么，把德伦理与研究伦理学的方式区分开来的东西是什么？
正如哲学中的许多地方一样，确切的定义很难获得，但是，正如我暗示过的，主要的比较对象是各种形式的基于道德律、道德规则和道德原则的伦理学。德伦理的焦点是有德的个体以及彰显其为有德人的内在品格、情（disposition）和动机。（某些形式的德伦理的确容纳普遍的道德规则甚或道德律，但这些通常被视为衍生的或次要的因素。）很多近代哲学家认为，道德生活是一个与道德规则恰当地建立联系的问题，但是，在古代世界的德伦理以及人们于近代或近的哲学中发现的为数不多的德伦理中，对道德或伦理生活的理解首要地要求我们理解，成为有德的人是什么样子和/或拥有被认为是个体的内在品格或情的某种特定的德是什么样子。所以，当我们试图把德伦理与进路区分开时，关于它我们能说的件事就是，它是以行动者为中心的。
但是，需要提及另一个重要特征。关于规则的伦理学通常把行动刻画为道德上对的或错的，道德上可允许的或义务的，这取决于它们如何与恰当的规则保持一致。这些道德词汇被叫作“道义的”（deontic，源出表示必要的希腊词语），它们对比于另一类与规则较少直接或关联的伦理词汇，即“德”（aretaic，源出表示卓越或德的希腊词语）伦理术语，比如“道德上善的”、“令人钦佩的”、“有德的”。在其伦理刻画中，德伦理首要地使用“德”词汇，它或者把道义词汇理解为衍生于“德”词汇的词汇，或者全然摈弃它们。所以，德伦理首要地从如下角度思考问题，什么是高尚的或卑鄙的，什么是令人钦佩的或该受谴责的，什么是好的或坏的；而非从如下角度思考问题，什么是义务的，什么是可允许的，什么是错误的；加上以行动者（的内在品格）为中心这一点，我认为，这足以突出所有形式的德伦理的与众不同之处及其共同点：既包括古代柏拉图的、亚里士多德的、斯多葛学派的和伊壁鸠鲁学派的德伦理，也包括近代的（比如1纪英国伦理学家詹姆斯·马蒂诺的）德伦理。（一旦我们对德伦理的这两个特征了然于胸，我们就能看出，其中任一个都不是功利主义的特征，传统上功利主义聚焦于义务行动而非品格的善。）然而，较之于几种更为人所熟悉的德伦理，我在下文探求的基于行动者的德伦理更，在某种意义上也更纯粹，本章的首要任务是刻画这一进路的与众不同之处，并且（开始）说些为之辩护的话。基于行动者的德伦理认为，行动的道德或伦理地位全然衍生于关于动机、品格或个体的，独立的、根本的“德的”（对立于道义的）伦理刻画。并且，可以说，未能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发现这种用行动者奠基的做法，至少未能在一种标准阐释里发现。
毫无疑问，较之于对行动的评估，亚里士多德似乎更多地聚焦于对行动者和品格的评估。此外，对亚里士多德而言，如果一个行动是高尚的或有德的人将会做出的，那么它就是高尚的或优良的（?ne）行动；亚里士多德的确说过，有德的个体乃是行动中的德的尺度。但是，亚里士多德同样承认，在人的指引下，无德的（nonvirtuous）个体也能做出好的或有德的行动，此外，亚里士多德把有德的个体刻画成这样一种人：在任一给定的情形中，他能看出或理解做什么才是好的、优良的或正当的。
这些话显然表明，有德的个体做高尚或有德事的原因是，做那些事是高尚的（比如，勇敢的），而非如下情形：要做的高尚（或勇敢）之事之所以拥有这种地位，仅仅是因为有德的个体实际上将要选择它或已然选择它。即使正当的或优良的行动不能参照规则来定义，对亚里士多德而言，使它们正当或优良的事情并非它们已然被特定的某类个体按照某一特定方式加以选择。所以，它们作为正当或优良或高尚的行动的地位是在某种独立于行动者评估（agent-evaluation）的尺度中加以理解的，那似乎使我们远离了前面刚刚定义过的用行动者奠基的含义。
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有德的个体是优良或正当之事的尺度，那可能仅仅意味着，她处在可能的位置，知道/理解优良或正当之事；同样，如果行动的正当在于有德的个体将会做它，那么如下可能依然存在：因为那些行动是正当的，所以有德的个体才会做。但是，这样一种推想依然存留：亚里士多德想要的解释恰恰相反，他会认为，因为有德的个体要做那些行动，所以行动是正当的。在这种情况下，亚里士多德可能有一种基于行动者的，而不仅仅是以行动者为中心的伦理学。
然而，如果我们愿意把行动的高尚或正当理解为有德的行动者会选择的东西，那么，起码成问题的是，有德的行动者如何能理解行动的正当或尚，并且，基于此，决定实施那个行动。此外，如果行动的正当由关于有德者的设事实构成的话，我们不能（付出循环解释的代价）认为，德（部分地）存在于看出并做正当或高尚之事的情中；因而，我们可能想要某种关于德存在于何处的说明。
这样做的方式之一是，参照德与幸（eudaimonia）的（基础）关系来理解它，近某些伦理学家正是按照这些思路来理解亚里士多德的。在其有影响的《德理论与堕胎》中，罗莎琳德·赫斯特豪斯这样解释（并捍卫）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从关于有德者典型地选择的事情和关于什么算是德的独立判断中引申出所有关于行动的评估，但是，转而把前者奠基于关于幸福的判断（即某种幸福观）。然而，如果（正如人们通常认为的那样）亚里士多德主要参照有德的活动来理解/解释幸福，那么，很难看出亚里士多德主义如何能以赫斯特豪斯所提示的方式前后一致地奠基起来，并且，无论如何，这样一种阐释并不把亚里士多德式的伦理学视为基于行动者的伦理学。它认为，对行动的评估衍生于独立的德品格评估，在那个范围内，这种观点可以被描述为行动者优先的观点，但是，既然品格评估不被认为是根本的，并且要奠基于某种关于幸福的理论或观点，该理论在前述术语的意义上并不是基于行动者的。（这里我设，幸福和关于福祉与美好生活的观念本身并非德的观念，尽管某些伦理观点认为，它们与德的概念紧密相连或建立在德的概念基础之上。）因此，（至少）有两种理解亚里士多德式德伦理结构的方式，其中一种（是赫斯特豪斯的）把它理解为行动者优先的，另一种（是我的，虽然我不太可能是个按这种方式阐释亚里士多德的人）认为，亚里士多德提出了一个（仅仅是）以行动者为中心的，颇具直觉主义色彩的伦理观。前面刚刚提及的疑惑使我倾向于后一个方向，提出一种阐释，根据这种阐释，行动的正当或尚不是由与有德的行动者的任何（设或实际的）关系构成的，并且，有德的行动者无须利用规则或原则即可理解这种正当（并遵照这种正当行动）。这样一种观点允许我们参照正当的或高尚的行动去定义或理解德和有德的行动者，并且依据德和有德的/尚的行动去（非循环地）理解或解释幸福。
不管上面两种不同的阐释相比较而言各有什么优点，看起来没理由认为亚里士多德提出了一种基于行动者的德伦理，这种德伦理认为，行动的道德或伦理地位全然衍生于关于道德个体之动机、情或内在生活的独立的、根本的伦理/德事实（或断言）。很明显，后一类观点代表了一种形式的德伦理，并且，在一种为人所熟悉的意义上，基于行动者的观点的确比形式的德伦理更纯粹。许多哲学家借以区分伦理理论的方法是，他们使主要伦理概念（善、正当和德）中的哪一个在解释力上处于首要地位，只有基于行动者的德伦理真正使德（关于人身上令人钦佩或道德上善的东西的断言/事实）在解释力上处于首要地位。
或许，相当令人吃惊甚至反常的事实是，难于找出一个明确的用行动者奠基的历史代表。我所了解的用行动者奠基的无争议的代表是1纪英国伦理学家詹姆斯·马蒂诺，关于马蒂诺，下文我们会说很多。不过，举例说吧，柏拉图在上述术语的意义上是德伦理的较不纯粹的代表。无疑，柏拉图的确坚持认为，我们要参照灵魂的健康和德来评估行动，但是，他似乎也认为，对善的形式（theFormoftheGood）的评估是优先于灵魂评估的，当灵魂恰当地领会了内在于善的形式中的价值并被其指导时，灵魂才算是有德的。
……

长期以来，大部分针对道德伦理的讨论研究，都是在亚里士多德的理论框架下展开的。而随着功利主义和康德主义开始哲学舞台，亚里士多德理论对普遍关切的缺失已经给大多数哲学家留下了退化的印象。 在刻意避开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之后，当代德伦理领域领军人物之一的迈克尔·斯洛特试图借于休谟和哈奇森的道德情感主义，带领读者走向一个全新的进路。较之于我们所熟悉的道德哲学，这种基于行动者的德伦理将更具理论，同时也更、更“纯粹”。

长期以来，大部分针对道德伦理的讨论研究，都是在亚里士多德的理论框架下展开的。而随着功利主义和康德主义开始哲学舞台，亚里士多德理论对普遍关切的缺失已经给大多数哲学家留下了退化的印象。
在刻意避开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之后，当代德伦理领域领军人物之一的迈克尔·斯洛特试图借于休谟和哈奇森的道德情感主义，带领读者走向一个全新的进路。较之于我们所熟悉的道德哲学，这种基于行动者的德伦理将更具理论，同时也更、更“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