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品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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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钟宇著
- 出版社: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 出版时间:2018-10-01 00:00:00
- 版次:1
- 印次:1
- 印刷时间:2018-10-01
- 开本:32开
- 装帧:平装
- 国别/地区:未知
- 版权提供: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1.畅销书作家、心理咨询师、《薛定谔之猫》《心理大师》作者钟宇又一力作!隐匿在精神病院的悲情人生,你的身体里有几个灵魂?
2.2015年钟宇的《心理大师》获得权威心理机构壹心理*受欢迎 心理学书籍奖。2016年获当当年度影响力作家榜新锐作家奖。
3.关键词:精神病、心理学、神经外科、刑事侦查。小说中对于神经心理学、实用心理学、犯罪心理学及刑侦、神经外科等学科知识的应用,非常专业。
4.心理悬疑系列小说《人间游戏》是钟宇根据现实案例改编而成。关注精神病患人群,抛弃一般悬疑推理小说血淋淋的特质,专注于人性的剖析和关怀。拷问着我们的灵魂:这人间!哪一个才是我们?
5. 被孤独吞噬者,无人生还; 背负着恐惧者,一生都在错过; 人性无法锁定,游戏永无落幕……——《人间游戏》
身为心理学专家的邵长歌找到好友夏晓波,委托他帮忙查找其失联已久的女友林珑。而此时作为刑警的夏晓波却对自我职业的认知产生严重怀疑,想离开警队。海城大学巨人观女尸案发,夏晓波无奈被派往现场,在命案和朋友委托之间奔波的他,还要考虑自己和神经外科医生戴琳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 焦头烂额之际,一个喜欢莎翁戏剧的水电工进入了夏晓波的视野,在拜访了退休警察老丁后,夏晓波苦闷地发现,他身边所有的人和事似乎都被裹挟了进来——命运的漩涡从未放过任何一个人。23年前街头背尸的大提琴手,7年前的连环开颅人屠事件,夜半隐约的歌声和深山道观中飘荡的红绸,一切被漠视、被遗弃、被扭曲的,在空旷寥寂的人间舞台上隐现,一场灰色大戏拉开了厚重的帷幕……
第一章被遗忘的,世人所不知
. 1 .我叫夏晓波,是一名刑警。或者,应该说当时是一名刑警。我毕业于苏门大学政法学院,犯罪心理学专业,毕业后加入警队。因为犯罪心理学在当时比较火,很多分管刑侦的领导都认为,这一看起来高大上的学科,将给刑事侦查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在这个专业里有着不错成绩与建树的我被海城公安局相中,直接进了海城市局刑侦支队技术中队。遗憾的是,我们这一专业出身的科班刑警,在实际办案中,普遍出现了眼高手低的情况。深究起来,其实也不能怪我们。犯罪心理学这一西方学科,所有结论的采集样本都是来自西方的罪犯。于是,我与我的一干同学,处境都很尴尬,成了市局老刑警们最喜欢在茶前饭后调侃的笑资。2006年,我报名参加司法考试。是的,我想离开警队了。尽管从警一度是我的理想,披上警服的第一天,我也热泪盈眶。但收入不高,工作强度大,社会的不认可等各种原因,令我想要放弃初心了。海城巨人观女尸案发生的前一个星期,刑警队体检。我们的副大队长被检出了脑癌,晚期。医生一本正经对着当时跟着过去的几个刑警说道:“身体是自己的,你们作息不正常,经常熬夜,被癌症盯上,是你们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同袍们为了这方热土的安宁而耗空身躯,只是我们咎由自取?所以,通过司法考试,拿个律师证,离开警队,就是我在当时唯一的想法。巨人观女尸案中,受害女尸被发现时,最初被认定为自杀。死者叫顾琴,25岁,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进入海城大学任教。她生前一直在发一些关于被抑郁症困扰的微博,被害前也给家人、好友们发了一些明显有着自杀意向的短信。她失踪的那几天里,大学城派出所的同事进入她的宿舍,在里面发现了厚厚一沓遗书。“或许,她找了个安静到活着的人们都不可能抵达的地方,过只有她一个人的生活去了。”派出所的同事这么文绉绉地说道。也就是那几天,女教师宿舍楼里总有人给宿管反映自来水里有怪味。正好那段时间市自来水公司在进行系统升级,校方没有把女教师们的反映当回事。到后来,水就不单单是口感不好了,还散发出一股恶臭。宿管寻思着,不会是有什么老鼠之类的死在楼顶的水箱里了吧?这才通知了水电工上去看看,还叮嘱了如果真是那样,清理掉就行了,千万不能声张。水电工上去后却发现水箱盖怎么都打不开。他折腾了一下午,最后直接用锤子将水箱盖砸开。然后就在水箱里发现已经肿胀的女性尸体,吓到腿软。接警的还是大学城派出所的同事们,现场的初步勘查报告,认定的结果依旧是自杀。也是因为有人死亡,这勘查报告不能马虎。所以,派出所就打电话给市局要法医。我们刑警大队当时的李俊大队长,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离开警队,所以平时很少派案子给我跟。巨人观女尸案,我之所以成为专案组成员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最初该案件被认定为自杀,李大队的本意只是安排我开车载法医杨琦过去瞅瞅罢了。我和杨琦抵达海城大学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停好车,等派出所同事来领我们去现场的那会儿,我寻思着高中的死党邵长歌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说自己从美国拿到文凭,回海城大学教书了。于是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邵长歌接到我的电话很激动似的,寒暄了几句,要我去他家。他家自祖父辈起就是书香门第,在大学城附近有一幢小洋楼。我想着这趟现场应该也出不了太久,就应允了下来。长歌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那我还叫上王栋吧!他这几天好像挺闲的。”巨人观(bloated cadaver/giantcadaver),是一种尸体现象。本就寄生于人体的腐败细菌失去了人体免疫系统的控制,开始疯狂繁殖起来。这些数量惊人的腐败细菌会产生绿色的气体,充盈在人体内,使得尸体如同充气的气球一般膨胀起来。当日那起海城大学巨人观女尸案,就是很典型的溺水死者尸体出现腐败巨人观的案例。死者应该是自己爬入了水箱,从水箱内部将盖子合拢并上了一把铁链锁。锁的钥匙,被提前赶到现场的民警们发现,与死者的手机钱包等物品放在一起,整齐地摆放在水箱下方的一个小台阶上。“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想的,她进去的时候,水箱里的水不一定是满的,甚至还可能是站在水里,自己将盖子盖上。在那么一个又黑又安静的封闭空间里完成这么一系列动作,我们大老爷们儿寻思着都会心里发毛,更别说这么个年轻姑娘……”大学城派出所的同事在接到我们后,这么说道。我自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跟在他们身后上了那个弥漫着恶臭的天台。尸体已经被消防队的战士们打捞了上来,搁在天台另一边的一个浅蓝色尸袋里。我皱着眉,没有过去,害怕尸体出现尸爆。要知道这种高度腐败与肿胀的尸体一旦尸爆,那些黏糊糊散发着恶臭的东西会溅得到处都是。杨琦却躲不过,她是法医,本职工作就是与死者打交道。她戴上口罩袖套,冲我摇了摇头,提着箱子就要上去。“要不……”我在她身后叫住了她:“要不我先闪吧。”“赶着去你同学家吧?”杨琦回头问道。“嗯!”杨琦微微笑了:“去吧,反正你这趟也只是陪我过来,没有你啥事。 ”我点头,将车钥匙留给了她,往楼下走去。这栋女教师宿舍楼里住的人并不多,但也不少。在楼下抬头看那些随风飞舞着的衣裤,就大致能判断出人数。而在这个刚刚拉开帷幕的夜晚,整幢楼却如同暗影中狰狞的魔王一般,没有一丝光亮溢出。我笑了笑,这些可怜的女教师,这会儿应该都如同逃离地狱一般,离开了这栋宿舍楼吧。她们应该在不断地呕吐,一直呕吐到嗓子眼发苦。她们也应该在不断洗刷,洗刷到毛孔深处不再有之前路过的液体。是的,那位死在水箱里的女人,将自己消失的生命用另一种方式渗透到了其他女教师的身体里。她的灵魂溶解于水箱中本该干净的液体之中,接着,那液体顺着水管,经历茶杯、淋浴头、脸盆,去到了另一群女人的肠胃,也浇灌到了她们光滑的皮肤与丝丝缕缕的发丝深处。
想到这些,我加快了脚步,朝着海城大学外面走去。所幸有风,宛如能够吹散我身上那来自案件现场的微小恶臭因子。我突然觉得很失落,为自己当时才 26岁本应该美好的时光,却因为职业而无法逃避阴暗世界的侵袭而悲哀。从警,究竟为了什么呢?我越发迷惘了。 . 2 .邵长歌打小就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孩,他与他的家人都好像天生带着一种独特的高贵气质,令与之接触者自惭形秽。20世纪那段疯狂的年代里,诸多老知识分子家都被打砸,他家那幢小洋楼却没事。甚至还有海城大学的学生们自发组成护卫队,在他家小院外守护。也是因为那年代里的一些事,令邵长歌的爷爷——原海城大学校长邵树人先生心生凉意。七年前,他们全家移民去了美国。而当时在海城大学心理学专业读大一的长歌,也拿到了海外某名校的录取通知书,离开了这座城市。所以说,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回来。潜意识里,总觉得邵长歌这么个家伙,本就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之所以能够与我们这些人相识为伍,只是命运的错笔罢了,之后,命运又连忙更正了。院子外的铁门没有被带拢,我伸手推开,能听到“吱吱”的声响。紧接着,我便看到了长歌,七年没见过的长歌。他手里握着一把长扫帚,正在将院里的落叶收拢,倒进垃圾桶。他的身材依旧修长,有着棱角的肩背说明他保持着长期且良好的锻炼习惯。“你来了。”他扭头,冲我微笑。“我先看看你准备了一些什么吃的,肚子饿死了。”我边说着,边大步走向院子里摆放着的长桌,上面有着几个饭盒,应该是他为今晚的聚会特意叫来的好吃的。长歌耸肩,将最后一点落叶倒入它们要被埋葬的地方。他放下扫帚,弯腰在一旁的水龙头处洗手。接着,他抬头往大门处望去:“嘿!你俩是约好了的吧?晓波刚进门还没有两分钟,你这家伙就到了。”说完这话,他大步向前,迎上了刚从车里钻出来的王栋。我也转身了,没再去计较桌上有着什么。一把搭上长歌肩膀的那个扎着马尾、毛发比较旺盛的大块头,正是我们高中三个死党中的另外一个——王栋。只是,大学毕业后的他,进了殡仪馆上班。而我是刑警,刀尖上的职业。所以,彼此都很忌讳过多的联系。那天晚上,王栋最为激动,他说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还说自己在我们三个人里是最笨的,所以考不上好大学,学了个现代殡仪专业,想着就业竞争压力不会太大。谁知道现在的工作,却是每天和死人打交道。是的,王栋——这么个高大的小伙,却是一个入殓师。他每天的日常,就是给死去的人们收拾最后的模样。也因为这么个职业,他过得越来越边缘化,甚至家人都与他渐行渐远。最终,能够听他说话的人,似乎只有已经逝去的亡者。听他说起这些,我不自觉地将手往鼻子上摸了摸。那一瞬间,我仿佛又闻到了之前那具巨人观女尸的恶臭。长歌歪头看看我,目光的焦点集中在我放在鼻子上的手指上。我知道他在美国学的是什么,一个如他一般的心理学家,总是会习惯性地观察身边人的细微动作,去分析身边人心中所想。我冲他瞪眼:“盯着你晓波哥干吗?”长歌笑了:“你这趟出警,是顾琴自杀的事吧?我听说了,现场味道挺大。而你在听王栋说起尸体时皱了皱眉,应该是不自觉地感觉再次闻到了尸臭味。实际上,就算你身上真还遗留着尸臭味,也已经少到我们人类的嗅觉无法捕捉到的程度了。所以,扰乱你的,只是你潜意识里对于之前现场气味的记忆而已。”“还要你教吗?”我假装生气对他呵道,“别忘了我是学什么的,犯罪学,我们也有心理课程,也有学微表情这些。嘿嘿,所以,这里能看透别人的,不只你一个人。”“那……难不成我在这变成小透明,你们两位瞅着我就是一个裸男了?”王栋一本正经地说道。“也不尽然,你还有毛发。”长歌扭头冲他笑着说道。“对了,长歌,你为什么回来啊?”王栋问道。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捕捉到长歌的一个细小动作,他很突然且有点匆忙地将本来自然垂下放在椅子上的双手抬了起来,环抱到了胸前。他有不安全感?职业习惯驱使我故意扭头望向一旁问话的王栋,但余光却集中在长歌身上。他那环抱到胸前的双手明显紧张,手掌和手指全部被他收拢到了手臂与躯干接触的缝隙里。他不但有不安全感,还想隐瞒什么。“就是不习惯美国的生活,想回来待着而已。”长歌说这话的时候,看似很无意地扭头望了望围墙外的世界。他是在说谎,但是,这谎言背后,或许不过是属于他家庭或是人生里某些不便言语的事由而已。我并没有深究,望了望围墙另一边那栋如同城堡般的旧楼房,那里是海城市精神病院的旧院区,里面是不是还有精神病患待着,就不得而知了。长歌那环抱的双手放下了,继续说道:“海城大学的心理救助中心一直都做得不好,不能真正为大学生们提供帮助。所以我这趟回来,就是接管这个救助中心。之后上哪些课,或者要不要带班,都等学校安排就是。”就在这时,我猛地想到了什么,并回过头来,望向长歌:“咦,之前你不是说起了今天这起命案里死者的名字吗,你认识她?”长歌点头,伸出手将桌子上的饭盒一个个打开:“不但认识,还有过一些接触。我回国是飞的北京,那些天她正好被学校派去北京学习。校方抠门,要我和她结伴回海城,那样去机场接送就只需要派一次车。不过,我也就只是那一两天和她有交道。回学校这一个多月里,就再也没有什么接触。”“哦!你是和她一起回的海城。”我点了点头,“之前我看了她的相片,这个顾琴长得还挺漂亮的。遇到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你一个光棍回到离开已经七年的城市,孑然一人,却为什么没有多勾搭勾搭人家呢?”长歌抬头:“夏警官,我怎么觉得和你说话也变得累了起来呢?你的这种问话,应该是对被你抓回局里的犯罪嫌疑人说的吧?”我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连忙摇头,帮他将桌上的一次性餐具掏出袋子:“习惯了。难不成,你小子心虚?”“嗯!我心虚。”长歌笑了,从身后地上的冰桶里提出了一个早已倒满红酒,提前醒着酒的玻璃瓶,“我担心这瓶来自法国的红酒,会被你们俩喝个精光。”我和王栋也都笑了……我们都 26岁了,青春的尾巴了。我们也都有着彼此不想告人的一面,不再像当日少年时什么都愿意彼此倾诉了。
“敬我们分别的七年。”长歌举起了手里的高脚杯。三个酒杯碰到了一起。那晚分开时,长歌叫住了我,他对我招手,示意我走过去说话。我看了一眼站在路边等代驾司机的王栋,转身过去。“晓波,能帮我个忙吗?”长歌搓了搓手,那细长的手指如同有着造物主才有的手艺,又如同具备着某种能够将生死折叠的精巧。我点头。“我想找林珑。”他微微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哦!”我也笑了,“这才是你回来的真正目的吧?”“是吧……”他点头,又顿了顿,“七年前,我将我最爱的姑娘遗失在这座城市里。现在,我想要重新找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