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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版 陟彼景山:十一位中外学者访谈录(精装) 戴燕 主编 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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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戴燕)
何兆武 《上学记》之后
李学勤 “这辈子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事”
章培恒 述学兼忆师友
王水照 文学史谈往
裘锡圭 古典学的重建
朱维铮 “国学”答问
陆谷孙 你这一生离不开它
张信刚 复兴中华相期在明天
兴膳宏、川合康三、金文京 历史与现状――漫谈日本的中国古典文学研究
戴燕,1982年北京大学毕业,1989年中国社会科学院硕士研究生毕业,先后任职于中华书局、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现为复旦大学教授。 何兆武,1921年生于北京。1943年毕业于西南联大历史系,1946年西南联大外文系研究生毕业。1956-1986年任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1986年起任清华大学思想文化研究所教授。主要著作有《中国思想发展史》、An lntellectual History of China,主要译著有卢梭《社会契约论》、康德《历史理性批判论集》、罗素《西方哲学史》、柯林伍德《历史的观念》等。 李学勤,1933年生于北京。1951年就读于清华大学哲学系,1952年到中国科学院考古所参加《殷墟文字缀合》的编纂工作,1954年转入社科院历史所,1991-1998年任历史所所长,其间出任夏商周断代工程专家组组长,2003年起任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现在领导清华简的整理和出版。主要著作有《殷代地理简论》《古文字学初阶》《走出疑古时代》《中国青铜器概说》《重写学术史》《三代文明研究》等,其中《东周与秦代文明》的英文本由哈佛大学教授张光直翻译、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主编有《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等。 章培恒,1934年生于浙江绍兴。1954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留校任教,历任中文系主任、古籍整理研究所所长,复旦大学杰出教授,2011年去世。主要著作为《洪昇年谱》《献疑集》《灾枣集》《不京不海集》等,主编有《中国禁书大观》《中国文学史》《玉台新咏新论》等。 王水照,1934年生于浙江余姚。1960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随即任职于社科院文学所,1978年起到复旦大学中文系任教,现为教授。主要著作有《唐宋文学论集》《宋代文学通论》《王水照苏轼研究四种》《半肖居笔记》《王水照自选集》等,主编有《新宋学》《历代文话》等。 裘锡圭,1935年生于上海。1956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历史系,1960年研究生结业后任教于北京大学中文系,2000年获芝加哥大学授予人文学科名誉博士学位,2005年起任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中心教授。主要著作有《文字学概要》《古文字论集》《裘锡圭学术文集》六卷等,主编有《长沙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等。 朱维铮,1936年生于江苏无锡。1960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历史系,留校任教。2006年被德国汉堡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学位,2012年去世。主要著作有《走出中世纪》《走出中世纪二集》《音调未定的传统》《求索真文明:晚清学术史论》《微信旧梦录》(合著)及《中国经学十讲》等,主编有《中国近代学术名著丛书》等。 陆谷孙,1940年生于浙江余姚。1962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外文系,1965年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复旦大学杰出教授,2016年去世。主要著作有《余墨集》《余墨集·二集》《莎士比亚研究十讲》等,翻译的主要作品有欧文·肖《幼狮》、阿瑟·黑利《钱商》、爱德华·李尔《胡诌诗集》、诺曼·麦克林恩《一江流过水悠悠》、王世襄《明式家具》等,主编有《英汉大词典》《中华汉英大词典(上)》等。 张信刚,1940年生于辽宁沈阳。1962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土木工程系,1964年获美国斯坦福大学结构工程学硕士,1969年获西北大学生物医学工程学博士。先后任教于纽约州立大学、麦吉尔大学、南加州大学、匹兹堡大学,1990年任香港科技大学工学院创院院长,1996-2007年任香港城市大学校长。主要著作有《从活字版到万维网》《大中东行纪》《尼罗河畔随想》等。 兴膳宏,1936年生于日本福冈县福冈市。1961年毕业于京都大学,1966年博士课程修了,先后任教于爱知教育大学、名古屋大学、京都大学,曾为京都大学文学院长、京都国立博物馆馆长、财团法人东洋学会理事长,获颁“日本学士院赏”,现为京都大学名誉教授。主要著作有《中国的文学理论》、《文心雕龙译注》、《隋书经籍志详考》(合著)、《异域之眼:中国文化散策》等。 川合康三,1948年生于日本静冈县浜松市。1971年毕业于京都大学,1976年博士课程中退,先后任教于东北大学、京都大学,现为国学院大学教授。主要著作有《中国的自传文学》、《终南山的变容:中唐文学论集》、《隋书经籍志详考》(合著)、《韩愈诗译注》(合著)等。 金文京,1952年生于日本东京。1974年毕业于庆应义塾大学,1979年京都大学博士课程修了,先后任职于庆应义塾大学、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曾为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所长,现为鹤见大学教授。主要著作有《花关索传的研究》、《三国演义的世界》(合著)、《“至正条格”校注本》、《汉文和东亚:训读的文化圈》(获“角川财团学艺赏”)等。
古典学的重建 裘锡圭 为什么提出“古典学”重建 戴燕:这些年,您多次谈到“古典学”的重建,我们首先想要了解的是,您为什么有这样一个想法?您提出的“古典学”的宗旨又是什么? 裘锡圭:“古典学”这个名称,中国学术界以前不太用,我用这个名称也很偶然。二〇〇〇年,日本学者池田知久在东京主持一个公开研讨会,题目叫“文明与古典”,是不是他打过招呼说要讲讲古典学方面的问题,我记不清了。我想“文明”这种大的问题,我也不会讲,那还是讲古典学的问题吧,就写了一篇《中国古典学重建中应该注意的问题》。这是我用这个名称的开始。 为什么提“古典学”重建?因为从一九七〇年代以来,地下出了好多简帛古书,有西汉早期的,也有战国时代的,内容很重要。当然在此之前出的那些汉简等等,对于我们研读先秦、秦汉的古书也有帮助,有时候可以纠正错字,有时候可以把没有弄清楚的问题弄清楚,我也写过这方面的文章。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首先发现了马王堆帛书、银雀山竹简,后来又发现了战国竹书,这些对研读先秦、秦汉古书起的作用更大。大家知道比较多的,就是《荀子·非十二子》讲的子思、孟轲“案往旧造说,谓之五行”,子思他们提出的“五行”到底是什么东西,马王堆帛书一出来,就解决了。又因为出土的《老子》比较多,对于《老子》的一些错误,尤其重要的是像战国时候人的窜改,庄子后学对老子的窜改,以前不知道,现在都知道了,有些地方甚至跟原来的意思相反。我在这方面写过文章,在《长沙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中,我做《老子》甲本的注,也有说明。还有关于孔子跟六经的关系、早期儒家的思想、所谓“黄老思想”(我称为“道法家”)的源流等,大家谈得很多了。在这些方面,都有新的认识。 这些资料出来以后,学界还普遍认识到,“古史辨”派在辨古书上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他们在辨古史方面功劳很大,但在辨古书方面错误太多。辨伪其实也不是从他们开始的,古代人对古书年代也有考辨,他们是集其大成。集其大成,又走过了头,好多古书,“古史辨”派认为是假的,现在出土的文献可以证明它们是真的,至少是先秦的书。但是现在不少人,否定“古史辨”派也走过了头。有些人甚至于认为传统旧说都是可信的,连伪古文《尚书》、《列子》这样的伪书,都信以为真,简直是走回头路,比清代人、宋代人都不如了,回到“信古”去了。我感到不能因为“古史辨”派走过头,就一概否定他们,那是更错了。我们应该在充分吸取前人成果的基础上,根据新资料、新的研究,重建“古典学”。 “古典学”的名称,虽然古代没有,但是古典研究从孔子跟他的学生就开始了,后来一直有人继续这方面的工作。可以认为宋人对古典学有一次重建,应该说力度比较小。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古史辨”派否定很多传统的东西,也是一种重建。他们在西方思潮的影响下,强调要根据理性来看问题。现在看他们是走过了头。我们也应该重建,但不是回到信古,是要比前人更进一步,把古书里的问题,大大小小的问题,尽可能弄清楚。一方面对于“古史辨”派的错误意见应该批判,一方面我感到很重要的,重要性一点不在批判“古史辨”派之下的,是不能够像有些人那样盲目否定“古史辨”派,这个倾向更要不得。我提出“古典学”重建,有这么个背景。 这里有个很明显的例子,就是禹的问题。“古史辨”派说,传统旧说认为夏人祖先、商人祖先、周人祖先都在尧舜的朝廷上当官,这不是事实,是古人虚构的,在较早的传说中,禹是从天上派下来的。上世纪末有一件重要的西周时代铜器出土,就是豳公,上面写着“天命禹”如何如何,那上面根本没有提尧、舜,这不证明“古史辨”派讲的基本是对的吗?但有人说西周铜器上有禹,说明他是个历史人物,“古史辨”派讲禹不是历史人物,是错了。古代到底有没有禹这个人先不讲,在西周人心目中,他显然就是天即上帝派下来的,并不是尧、舜朝廷上的一个大臣。这明明是支持“古史辨”派的资料嘛,但是他们却那么讲,简直是不讲道理了,那怎么行呢? “古典学”研究的是作为我们古代文明源头的上古典籍 戴燕:“古典学”的提法得来偶然,但您的想法是早已有的。那么您提倡的“古典学”,与西方的古典学有没有关系?主要有哪些内容? 裘锡圭:用了“古典学”这个名称,后来感到也很需要。在西方学术界一般说“古典研究”。这个古典研究的范围很广,包括古希腊、罗马的语言、典籍,也包括古典时代的历史、思想史、科技史以至文艺、美术等等方面。当然,是以读古希腊、古拉丁文献为基础。 古希腊语、古拉丁语早已不用了,虽然不少从事古典研究的西方学者,他们的语言与古希腊或古拉丁语有程度不等的相当密切联系,他们的历史、文化与古希腊、罗马的历史文化也有密切关系,古希腊、罗马文化是他们的文化的重要源头,但这种关系毕竟是比较间接的。 我们中国的情况呢,虽然上古汉语跟现代汉语差别很大,上古汉字跟现代汉字也差别很大,但毕竟是一脉传承下来的。那些传世的先秦的书,其文字现在还能认。当然其内容一般人已经不大懂了,但毕竟跟西方一般人看古希腊、古拉丁原文不一样。所以我们的“古典学”虽然借鉴了他们的“古典研究”,但不必像他们范围那么广。你要把先秦的思想文化研究、社会历史研究都包括在我们的古典学里,一般的人文学者不会同意,我感到也没有必要。 我们这个“古典学”是比较名副其实一点,主要就是研究作为我们文明源头的那些上古典籍。主要是先秦的,但也不能讲得那么死,秦汉时候有一些书跟先秦的书关系密切。譬如传世的*早医书《黄帝内经》,有些人说是东汉才写的,它成书可能是在东汉,但现在根据出土的文献一看,它好多内容是先秦的。马王堆以及其他一些西汉早期的墓出土了好些医书,那些医书肯定是先秦的,因为西汉早年不可能写出那么多,《黄帝内经》的不少内容,就是因袭它们的。还有《淮南子》,刘向编的《新序》和《说苑》,有很多内容来自先秦古书。科技方面的算术,现存*早的《九章算术》肯定是东汉时编成的,但从出土文献看,秦代、西汉的算术书,跟它关系密切,其内容肯定大部分来自先秦。我们的“古典学”就是以这些书的研究为基础,牵涉的方面很广,如这些书的形成过程、资料来源、体例、真伪年代、作者、流传过程、流传过程里的变化、地域性等,都应该研究。这些书的校勘、解读,当然也是古典学的重要任务。古典学不用把上古思想史、社会史、历史研究等包括进去,但要是没有这些方面的知识,你能读懂这些古书吗?研究的时候,还是需要这些方面的很多知识的,实际上关系密切,不能割断。 现在我们研究先秦、秦汉的古典,可以说如果没有出土文献研究的基础,那肯定是不可能深入的,而要真正掌握出土文献,古文字又是基础。这方面跟西方的“古典研究”又有相似之处,他们必须有古希腊语、古拉丁语这个基础,我们也要有古汉字、古汉语的基础。当然,*根本的基础,还是汉语言文字和古代典籍方面的一般基础,没有这种基础,古汉字、古汉语和出土文献都无法掌握。 要努力提高我们对古代文化的研究水平 戴燕:您讲的“古典学”,还是以古典典籍为核心的研究。 裘锡圭:我们这个“古典学”啊,比较符合字面的意思,不是范围那么广。 戴燕:那么,现在流行“国学”,还有人要恢复儒家,这些跟您讲的先秦、秦汉时代我们文明的源头,有没有关系? 裘锡圭:从内容上讲当然有关系,但是我讲的范围比较窄,没有他们那么广。我是不太愿意用“国学”这个名称的,范围不清楚,而且现在起用“国学”这个旧名称,不一定很合适。现在不是清末民初。那时,“西学”*次大量涌入,我们传统的学问似乎要被淹没了,所以有人打出“国学”的旗号,与“西学”抗衡。现在我们研究传统文化、也可以说是古代文化的人很多,他们在研究中并不排斥外来的好的研究方法。外国人以中国古代文化为对象的汉学研究,当然不属于我们的“国学”,但是他们的研究如果出自纯正的学术立场,除了研究者国籍不同外,跟我们的“国学”研究又有什么本质不同呢?他们的好的研究成果,我们应该积极吸取,很多人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在这样的学术背景下,起用“国学”这个旧名称,似乎并不很合适。“国学”只能视为对中国人的中国古代文化研究的一个非正式的简称。 戴燕:在中国,现在还有很多人也开始讲西方古典学,有人要读西方的经典。 裘锡圭:那当然很好,我们应该对别人的文化有更深入的了解。 戴燕:现代人讲古典学,都希望古典的学问、古代的文化传统,跟今天能做一个对话。当然我们都知道您是一个只讲学术的人,可是我们也知道您并不是一个不关心时代的人,那么您提倡“古典学”的重建,跟今天这个时代会不会有所互动? 裘锡圭:当然,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跟我们古代的核心价值观有联系,这是不用说的,但是我不太同意现在有些提倡“国学”的人的做法。有些提倡“国学”的人喜欢强调“全球视野”。从有的人的话来看,他们认为外国人对我们的古代文化知道得太少,强调“全球视野”,是急于把我们古代文化中好的东西推向世界,使他们能较好地认识我国古代文化的价值。其实,提倡“国学”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提高“国人”对自己的古代文化的认识。我国一般人对自己的古代文化,尤其是作为中华文明源头的先秦重要典籍,知道得太少,亟需提高在这方面的认识。这是关系到民族命运的大事。 无论是为了提高我国一般人对自己的古代文化的认识,还是为了把我们古代文化中好的东西推向世界,*需要做的事,是努力提高我们对古代文化的研究水平,多出真正的精品,包括通俗读物的精品。有了足够的精品,才能切实提高一般人对古代文化的认识水平。我们有了真正的精品,国外的汉学家当然会加以注意,会吸取或参考其中有价值的东西。这种精品如能译成外语,或能将其内容介绍给国外对中国古代文化感兴趣的一般人,也比较容易为他们所接受。但是如果用大力气,花大本钱,把并非精品的东西给“国人”或推向世界,有可能会起反作用,会使人产生对我国古代文化的错误认识,甚至产生反感。 在我们的古代文化研究领域内,还有很多没有很好解决的问题。例如我们对先秦两位*重要的哲人老子和孔子的理解,跟他们的真实情况恐怕就有不太小的距离。尤其是对孔子,往往一贬就贬到九泉之下,一捧就捧到九天之上,态度极不客观。我们必须努力全面掌握跟所研究的问题有关的新旧资料,认真进行客观而深入的研究,才能使我们的认识接近真实。我重视古典学重建工作,也是由于考虑到了这种情况。 传世文献与出土文献要很好地结合起来 戴燕:您的意思,还是要老老实实去遵循学术的标准。那么,要做到您所倡导的“古典学”重建,需要什么样的基本训练?如果今天去研究早期的历史文化,是不是一定要看出土的东西,如甲骨、简帛等,如果没有摸过那些东西,是不是也没法做? 裘锡圭:*重要的还是古汉语、古文字以及文字、音韵、训诂的基础,也要有古典文献学的基础和出土文献整理方面的知识,对古代思想、历史、社会也要有一定了解。其实就是要求出土文献和传世文献很好地结合起来进行研究。古文字跟一般文字、音韵、训诂的知识都要有,而且还要多读多接触传世古书本身,不能够只是看一些什么学什么概论,对古书没有足够的感性认识,那样是很难做好研究的。 戴燕:由于学者的提倡,出土的东西越来越多,还有文物的商业价值也被开发,我们感觉到差不多这十多年来,对于地下新出的东西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不光是您长期研究的先秦、秦汉时代,基本上是在各个时段,大家都认为需要用到这些出土的东西,这已成风气。像中古时期,好像不用碑志不行,到了明清时代,不进村不找庙,也不行。 裘锡圭:现在刊物上常常有新发现的宋代以来的文书的研究。 戴燕:这一二十年来,这成了一个学界的新常识,就是不讲新发现,都没办法做学问。这是一个潮流,年轻人都受这个影响很大。 裘锡圭:这实际上还是如何处理新资料和旧资料关系的问题。我以前就跟有些年轻人说过,如果一个人不懂新资料,旧资料搞得很好;另一个人,旧的基础没有,用新资料胡说八道,那么宁愿要前面那种人。如果对新资料不熟悉,但传统东西搞得很好,通常还是有他的用处的,那比传统东西的基础很缺乏,眼里只有新资料好得多。譬如考释古文字,如果没有应有的古汉语基础,文字、音韵、训诂的基础,看到一个不认得的古文字,就用“偏旁分析法”,自认为分析出来了,就到《康熙字典》里去找,找到用同样偏旁组成的字,就认为把那个古文字考释出来了,这样考释,考释一百个字,恐怕有九十九个是不正确的。研究出土文献,如果对有关的旧文献很生疏,就会犯错误。我自己就犯过这种错误,在我的《中国古典学重建中应该注意的问题》里提到过。 这个问题其实很多人都讲过,陈寅恪啊,李学勤先生啊,我在文章里也引用过他们的话。陈寅恪的意见是很恰当的,他说必须对旧材料很熟悉,才能利用新材料,因为新材料是零星发现的,是片断的,旧材料熟,才能把新材料安置于适宜的地位,正像一幅已残破的古画,必须知道这幅画的大概轮廓,才能将其一山一树置于适当地位,以复旧观。譬如一个古代画的摹本,当然有人说是后来摹的靠不住,可是在发现不了完整的真本,只能发现真本的一些残片的情况下,如果没有摹本,就不知道这个、那个残片应该放在哪儿,更不用说复原了。 戴燕:但是现在的趋势,比如一枚新发现的简,或者像中古时期的研究读一个碑,杂志都很容易登这种文章,反而你不用新材料的文章很难发表。这已经变成了一个潮流。 裘锡圭:那你们就应该多宣传陈寅恪他们的观点。陈寅恪是注意新资料的人,但他的意见很客观,我们应该重视。 戴燕:就是过去人讲的,还是要从常见书里面做学问、找题目。 裘锡圭:对。过去有学者批评向达,说他重视新材料,但《资治通鉴》不好好读,其实向达在旧资料方面的基础已经比现在我们这些人好得多了。余嘉锡有个斋名,就叫“读已见书斋”,就是强调要读常见书。 戴燕:就在您研究的领域,出土文献有那么多,即便是这样,传世文献还是很重要,您还是觉得要依靠传世文献。 裘锡圭: 古典学的重建陟彼景山裘锡圭: 传世文献很重要,有些出土文献不根据传世文献几乎一点读不通,过去已经有很多人讲过了。譬如地下出土的尚有传本的古书,如果本子不好,在很大程度上得根据今本来读。*明显的例子就是马王堆《周易》,用字很乱,假借字很多,还有后来上海博物馆的战国竹简《周易》,要是没有今本《周易》,很多字的意思根本猜不出来。这是说直接可以跟传世古书对读的(当然其间也有不少出入),还有很多不能直接对上的东西,怎么念通,还得靠有关的传世文献,还有文字、音韵、训诂方面的知识。当然,我们也决不能轻视新资料,忽略新资料,一定要新旧结合,而且要尽力结合好。
1.学者访谈前辈泰斗,深度与高度并举 本书访谈者复旦大学中文系戴燕教授,以自己的家国情怀和对中国学术、文化的思考,深度访谈老一辈学界泰斗,立意之高、关怀之远、访谈主题之深切,令人敬佩赞叹。 2.前辈大学者对中国学术文化的思考与展望 前辈大学者就访谈的主题,畅谈自己身处时代的学术、文化及个体在国家、民族前途转折之际的思考与抉择,回顾过去,展望未来,从各自的专业领域与自身视角对中国文化的前途提出见解。 3.带读者与大学者聊天,感受学界泰斗的鲜活个性 通过访谈,戴燕教授带领读者走进学界泰斗的身边,在聊天中感受他们的音容笑貌和生活态度,理解他们的学术和他们各自的人生。 4.本书入选2017年2月光明书榜,中华读书报2月月度好书,2017年2月人文社科联合书单,1月凤凰好书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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