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年华 冯同庆 著作 文学 文轩网

   缘起

我16岁时，去敕勒川插队，妈妈说，那里虽是边地，却是宽乡。

第一章 我到非洲奔丧送朵儿入土

朵儿，我的发小，敕勒川插友，红粉知己，离开敕勒川后仍研习农业，又到非洲办农场，我们分别四十年后，她不幸罹难，我去参加葬礼，送她入棺入土。

第二章 祭师施法术我又见到了朵儿

我与朵儿的丈夫亨利聊天，一位非洲祭师来做祈祷，幻觉之中，竟让我与朵儿又见了一面，你说是巫术？却未卜而知，知而如算。

第三章 一起插队的女生有我的发小

我们知青小组都是男生，其他插队伙伴里，有我认识的女生，还是发小，不管大院里的，还是胡同里的，都出生在一个医院里，都被称为“斯大林之婴”，发小感情深厚。

第四章 “的孩子们”要去敕勒川

一出现，我们就都被称为“的孩子们”，到毕业分配时，与我要好的同学和发小，机缘巧合，都选择了敕勒川。

第五章 “好孩子”有志向却也少不更事

我们插队的几个哥们儿，在中学遇上了好的班主任、好的辅导员，属于学校里最乖的孩子，那时就有了人生志向，现在想想，却也少不更事，人格有缺陷。

第六章 初遇敕勒人既快活又担心

老照片让我忆起往事。刚到敕勒川时，赵小驹与岱村车倌儿王二杆子相互斗嘴，听到晋腔晋语，我好生快活，听他们念叨烟土，就担起心来，还害怕会染上毒品、梅毒。

第七章 青纱帐角力让妮妮不安

王二杆子，鼓噪后生家二圪蛋，与我掼跤，其实打了个平手，却引起妮妮的不安，妮妮是我在岱村结识的第一个闺女家，在同龄女娃中可是可袭（惹人喜欢）。

第八章 我不相信胡地人会欺生

王二杆子老念叨：“走胡地，随胡理。”小驹担心他欺生，给我们下马威，妮妮告诉北京的哥哥姐姐，这里的人不但不欺生，还收留生人，我相信妮妮。

第九章 院里房里好像男女不设防

从京城到岱村，进了堡子院，住在板升房，没想到的是开了“荤”，眼见着，年轻小伙子招惹人家媳妇家，耳听到，说个正经事也要扯上男男女女。

第十章 黄河灌渠上识汉子品酒香

第一次见到黄河灌渠，都有些吃惊，接水、导水，自有一套办法，人得胆大，还得耐受，全是男人的活计，我们也没含糊，表现得像汉子，队长让我们也灌了白酒，才知道酒有多么香。

第十一章 蒙曲儿里藏着川里的秘密

队长找来妮妮，一起唱山曲儿，我们才知道，敕勒川曾经是米粮川，而这好日子已经不再了，如果不瞒产私分，连肚饱都成问题，却成为不能与外人道的秘密。

第十二章 扎那悄悄私话天种天熟

历史上，这里讲“天?王?人”，一种天种天熟的生态农种，印堂让妮妮讲给我们，我还问询过扎那，那是有传说、有史载的，当时，却只能悄悄地说说。

第十三章 夜捕沙鸡才知道村里藏着暗铺

沙鸡是一种鸠鸽，终生配偶，当地人很少去猎杀，那天夜里，被我们“打平伙”吃啦，久不见肉腥，馋啊，吃白食，是在一处暗铺。粮食不够，能多吃一嘴，就悄悄地多吃一嘴。

第十四章 我关心粮食赵小驹想着抓人

如何分粮，成了村里的秘密，我想搞清楚，赵小驹却提出阶级斗争，要抓坏人，妮妮告诉她，岱村通善岱、通榆林，能走到陕北延安，村里没有二心的坏人，可赵小驹不相信。

第十五章 村书记说岱村连着北京城

德旺书记讲村史，说这个村村也连着北京，村里人懂得家国大义，不过，现在的村子，地不肥、收入少、不富裕，让我们跟他们一起做些事情。

第十六章 小驹要为运动添柴加火

赵小驹一心想抓坏人，还让驻军巴师长帮忙，巴师长嘱咐她，要去撤火，不要添柴，她竟认为巴师长也是坏人，为了发泄不满，小驹纵马狂奔，刺马饮血。

第十七章 清怡为自证清白赴滇缅作战

清怡成了旗里“不安分因素”，为了自证清白，就去寻找自己的男发小，奔赴滇缅边界，准备参加关乎世界革命的战斗。

第十八章 弥勒笑僧就在川里人家

郝书记，老乡们，话里话外，常说有一召庙，供奉着弥勒尊。其实，我们感觉，从云主席，到村书记，连同普通老乡，好多人都是弥勒——笑僧的模样。

第十九章 单家兄妹青城脚下寻到教友

年幼的单家三兄妹，也是从京城来，让朵儿照顾着，三兄妹突然间消失了，原来是去寻糜子教友、奶子教友了，青城脚下的奎素村，收留了两个妹妹。

第二十章 朵儿想着农种赵小驹非要剜苗

朵儿从书上知道，敕勒川过去的农种、兼种。我告诉她，村子里也悄悄种着枸杞、党参呢，长得还特别好。赵小驹却要剜要铲，给毁掉，甚至因此还要绑人。

第二十一章 赵小驹查罂粟遭郝书记质问

和煦的阳光下，乌力罕老汉刨弄着罂粟花，赵小驹带人来查毒，她的本意是，由此追查背后的人凶，郝书记力保乌老汉，几句质问就把问题化解了，赵小驹不得不有所收敛。

第二十二章 赵小驹聚众屠犬触犯众怒

春荒时节，赵小驹来催粮，理由是粮食不够吃，为什么还养狗？交不出粮食就杀狗！真就在操场上，集中屠起犬来，妮妮喊着北京赵姐姐“你把自己弄脏啦！你成不洁之人啦！”

第二十三章 我打井闯大祸伤了小娃脾脏

岱村没有下泄的洪泥，也没有自流泉，我就组织打机井，钢缆绳意外断裂，绞盘推杆击倒赵小娃，致脾破裂、脾摘除，我闯下了平生没有闯过的大祸。

第二十四章 小娃娘嘱咐我们做好兄弟

妮妮一手牵着赵小娃，一手牵着我，走进赵家堡院，小娃娘说：“没有愁事情，你们要做好兄弟！”念着我们的好，儿子受伤的事情提都不提！……之后我就组织开挖了第二眼井。

第二十五章 望奎张罗地下营生惨遭不测

王望奎在敕勒地面上，还是有一套，带回个漂亮媳妇，还张罗村里编芦席、织挂毯、卷，组织起地下做营生，由于疏于防备，惨遭不测。

第二十六章 运动开始纠偏冤狱逐渐终结

周的侄女，身陷囹圄的云主席，向、周反映情况，运动开始纠偏，冤狱逐渐终结，赵小驹在岱村待不下去了，打算到部队去锻炼。

第二十七章 大汗陵前我们为巴师长哭伤

赵小驹带我们，去看成吉思汗陵，到了那里，巴师长告诉我们，曾经武力赳赳的汗王，后来主张永息相攻、弃武从法，看到巴师长被冤致重伤，我们不禁号啕痛哭。

第二十八章 看八白室始知伊金霍洛无争斗

遇见锁钥太师，参观八白室，方知道，成王安息之地，“伊金霍洛‘无运动’”，没有过分的争斗，大家热议着《敕勒歌》，怀念乱世之中，曾经有一片富乡净土。

第二十九章 《广寒宫图》诉说着京蒙的静好岁月

众人又说到，土默特万户在阿拉坦汗治下，与朝廷息兵互市，结束了二百多年的战争，一帧丝绢《广寒宫图》，讲述着北京—蒙地、蒙地—北京，在悠远的历史长河中，边塞的静好岁月。

第三十章 赵小驹套狼被点醒离开岱村

赵小驹想发泄郁闷，索来套马杆去套狼，巴师长告诉她，杆子长长，索子环环，做事想周全，才能做圆满。她开始醒悟，离开岱村时，她把套马杆留给了我。

第三十一章 麦田里遇上两个好闺女

村子里的农活忙开了，锄麦、拔麦，这麦地里的营生真是苦重，要不是招弟、秀珍这俩闺女，给我出主意想办法，我累得啊，寻死的心都有了，真想归入田土里。

第三十二章 青春的萌动前途的难测让人惆怅

妮妮嘱咐我，不要听些个淫调调，不要去招惹营子里的“姐妹花”，其实，我根本不懂得什么思春，不过，秋天里，听说我入团被搁浅，青春的萌动加上前途的难测，让人无限惆怅。

第三十三章 笑骂中与老乡签下互谅文契

要分粮食了，队上来了个突然袭击，可也没什么可说的，这里有自组织“库伦会”的传承，是与知青商量，彼此就笑骂着，共同按下红手印，签下了互谅文契。

第三十四章 掴福锁耳光让我留下多年痛楚

瞒产私分的事情，并没有了断，还让我犯了平生优选的错误，竟动手打了福锁老汉，而老汉却笑脸面对，让我自愧狗啊，也留下了缠绕多年的痛楚。

第三十五章 闺女媳妇们帮我跟福锁和解

妮妮、娣女子、招弟、秀珍，把我找去，问我动手后自己伤着没有，我才知道，福锁是练家子，人家没把这当回事情，这倒更让我留下了多年的煎熬，一生难以平复。

第三十六章 和平帮助栓栓戒掉毒瘾

和平做赤脚医生，与老乡走得近，用蒙地的医道，帮助大车倌栓栓戒掉了多年的毒瘾，更得到安氏族人尊重，戒毒用了蟾酥。饥饿年代，我们就馋上了蟾蜍肉肉。

第三十七章 哈素海畔说乡愁聊愿景

哈素海，对知青而言，是解馋的地方，而对岱村安氏，是踩上了命路，救过难，有过成全，现如今的海子，成为知青的乡愁，安氏后人却说，会有大变局，要寻新的命路。

第三十八章 安氏族人女如珠玉男似显贵

岱村安氏有家谱、有云图，与蒙地人相携创制了协和农业，在那纷乱的年代，还收留了我们北京游子。看人家女人，如珠玉在侧，看人家男人，似显贵在旁。

第三十九章 妮妮教我懂得很多“胡理”

妮妮不让我数点他们家的羊，我才知道这不吉利，相沿成习的是，牧不计生灵，还有租不认地亩、捐不做谷量，这是“胡理”，也是汉族移民该循的理数。

第四十章 妮妮告诉我她要出嫁了

妮妮留我吃莜面，还说自己要出嫁了，我问她为什么这么着急，她说是为了奇石、泥煤、沙金，看来他爹爹有富农思想啊。其实这是蒙地习俗，延续一种庙仓经济。

第四十一章 不期然看到京生配种马

那时候，经常传达文件，还要保守秘密，听到一件大事情，不让外传，我就心生郁闷，信马由缰，到了饲养院里，不期然看到了京生配种马。

第四十二章 妮妮出嫁后我就生病了

与妮妮聊天，不经意遇上了她父亲，说起政策要变，他要把妮妮送到东部盟嫁人，我听说后就病了，耳畔响起《敕勒歌》，却是一曲悲戚的歌，好像在思念妮妮。

第四十三章 小娃娘和朵儿帮我平复心境

小娃娘问谁得罪了我，安慰我不要胡乱猜忌，朵儿也来了，按她的说法，妮妮的婚嫁，不是她个人的事情，按照星祭，她该去东部盟。慢慢地，我就又“还阳”了。

第四十四章 《广寒宫图》让朵儿思念双亲

我的《广寒宫图》，与朵儿的一样样的，这丝绢图就勾起了她的心事，国内与海外，一家分三地，思念父亲母亲，无限往事萦绕心曲，我们用弥勒的乐天来相互宽慰。

第四十五章 为解决吃饭问题“再坚持一下”

朵儿和我都关心吃饭问题，我病后回了一趟北京，见到年迈的双亲。母亲告诉我，平伯伯的博士论文，讲到了土地自肥，我就想在敕勒川“再坚持一下”。

第四十六章 整治干部吃喝咆哮堡子院

这一年，年成好些，乡亲们担心队干部大吃大喝，我征得郝书记认可，想整治整治，不想话还没有落地，一些干部暗地里就反悔了，我就大闹了一场。

第四十七章 连捉奸的事情也来找我

整治了大吃大喝，干部们消停了。之后，乡亲们连捉奸也找我来办，好像办得也还周全，有乡亲们提点着，没捅大娄子。

第四十八章 单小辫知道哪里赌博哪里不赌

按照朵儿的意思，我让单小辫带我去看看，是不是真有不赌的新村？单小辫怎么能知道？原来父亲屈死后，他就放荡起来，沾染上了赌博的嗜好。

第四十九章 四处取经见到无赌毒的新村

还真见着了，真有没有赌毒的村子，回乡知青韩青山告诉我，民风淳朴与历史上的教士、专家、解甲的将军，都有关联，农学家们早有记述和探索啊。

第五十章 北京爷们儿春节大茬架

我和二圪蛋酝酿着抓赌，单小辫却惹了祸，与其他知青茬起架来，在旗里的大食堂。北京爷们儿封了眼、掉了耳，都不待找后账的。

第五十一章 后套知青与前套知青相会

其他哥们儿到九原西取经，就有了一次后套知青与前套知青的相会，人家老知青干得红火，还说舜天的孩子最该讲究学农兼得，大家抱有的那份痴心，延续了几十年。

第五十二章 农余三事之外没乐子

小辫有两个好妹妹照顾，我就一心去抓赌，把“赌场”的门窗，打了个稀巴烂，多年后才弄明白，乡亲们嗜赌，皆因“终年无娱乐”。

第五十三章 舜天的老师让我们上大学

朵儿去海南后没有回村，我回了趟北京，同学带话说母校让我回去一趟，这才知道老师们要把舜天的孩子招回来上大学。去工厂还是上大学？我们几个都选择了上大学。

第五十四章 大学生活脱不去敕勒川印迹

当了几年农民，到了大学也是农民模样，还“见义勇为”劝架，还“有情有义”招生，常人常事，或许有敕勒川的印迹，敕勒川，那是滋养我精神生命的第二故乡。

第五十五章 朵儿拜师学习开始了新生活

在京城与朵儿见面，她在拜师学习英语，一改心如深潭，要跳脱啦？夕阳西下，朵儿让我记起，洛水洛神，华容婀娜，光润玉颜，气若幽兰。

第五十六章 朵儿清怡相携走出人生阴影

朵儿在美国读了大学，后来到罗马工作，真正走出了人生阴影，她还帮清怡盲眼复明，生理、心理都得到重生。她们还关心小驹，希望她也能够走出来。

第五十七章 小驹的命债与救赎

说起小驹，她后来做了军医，云贵小的事情，让她一直深感困扰，懂得了赔命价，而非血命血偿。彷徨中，她一直在寻找解脱之道。

第五十八章 拜弥勒小驹悔泪搅拌着苦泪

我陪小驹走进雍和宫，天王殿拜弥勒，万福阁再拜另一尊弥勒，她懊悔又委屈，京城中学当时的一些真相就清楚了，真是悔泪搅拌着苦泪，到了我家，家父相劝，让她放下仇怨。

第五十九章 敕勒川的患难之交延续到京城

家父达观，也待人宽厚，与我的哥们儿，以至女同学，都熟悉，还与小辫来往上了。实际上，我们插友，敕勒川的患难之交，回到京城后感情更加深厚。

第六十章 镌刻在生命里的敕勒川情结

聚会吃饭，彼此说着彼此，别后的经历和成长，当年的疑惑和不解，不管说这，还是说那，都离不开敕勒川，这是镌刻在生命里的敕勒川情结。

第六十一章 终于了悟敕勒川的历史之谜

餐后，参观历代帝王庙，我就想起，参观过敕勒川民俗馆，与芦教授讨论过的相关见解，让我了悟敕勒川的历史之谜，虽是帝王之乡、征战之地，更是平静原野。

第六十二章 留在心中的青春之歌

我看到朵儿的遗言，才知道彼此血缘相连，她志走天涯，却命归黄泉，像花朵凋零，却绽放得愈加灿烂，我禁不住为她唱起《让我们荡起双桨》《敕勒歌》，留在我们心中的青春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