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2年,伽利略去世;那年的圣诞节,艾萨克·牛顿出生。在牛顿出生前几个月,牛顿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两年之后,牛顿的母亲再嫁,然后搬到附近的村子,而把小小的牛顿留给他的祖母抚养。祖孙俩住在伍尔斯索普村的庄园,这个庄园属于牛顿家已经有两百年了。
牛顿14岁时,他的母亲再失丈夫,她带着这次婚姻生下的三个孩子,回到伍尔斯索普村。不久,她让牛顿退了学,回家来管理庄园。这个年轻人显得意兴阑珊;他沉迷于阅读,也喜欢机械。他为小妹造了玩具娃娃屋,还造了一个小风车、一个水钟。他母亲看这样不行,决定还是送他去上学。
牛顿18岁时,进了剑桥大学的三一学院。正当学业完成之际,由于瘟疫流行,他就回到了故乡。
在乡间,牛顿继续做他在剑桥就已开始的研究——光的实验
从1664年起,牛顿就在他的记事本中记下他的实验心得、读书摘记和想法。他常反复沉思伽利略的《关于托勒密和哥白尼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也细读笛卡儿的《几何》,以及开普勒的著作。他对光和颜色的现象特别感兴趣。
彼时,他早已知道,阳光穿过玻璃三棱镜,会出现七种颜色。早在1558年,帕尔塔在《论折射》一书中,就细细描述过这个实验。但是,帕尔塔解释颜色的观念,还是基于亚里士多德的想法:光是白色的,颜色是随白光调变而逐渐产生的。
各种色光中,以红、黄光调变的程度*;绿、蓝、紫色调变的程度越来越高,这几色依序混杂愈来愈多的“暗”。当白光通过棱镜,上棱处会变成红色;底处则变成蓝色。很多人以为,这种现象是光穿过厚度不同的玻璃所造成的。底处光线穿过的玻璃厚,就成为蓝色。他们深信,水滴产生彩虹般的现象,原理和棱镜分得出色彩是相同的。
牛顿竭力思考光与颜色的原理。他先从笛卡儿的理念出发,然后加以发挥:或许“光的调变是纯粹力学上的过程,是因为光穿过玻璃时,速度变慢了”。他削磨透镜,制成适当形状,以防止色调变化。他从光中析解出诸色,这是从来没有人做过的。
牛顿恍悟其妙:混合诸色之光,即得“白”光
混合诸色之光,即得“白”光,而且是棱镜使得各色光的折射程度各有不同。几年以后,在一封信中,牛顿自述这个观念是如何孕育而出的:“1666年初,我弄到一个玻璃三棱镜,对素有大名的色彩现象进行探索。为此,我先把房间弄暗,在窗板上钻个小孔,让适量的太阳光进来,并朝着小孔放置三棱镜。照进来的光线,就会透过棱镜折射到对面的墙上。乍见鲜丽、美烈之色相生,甚感怡然有趣。”
他首先注意到,光点不只是有色的,而且色被拉得很长,穿过棱镜之后,“蓝色部分”偏折出来的色块比“红色部分”被棱镜偏折得宽一些。原因何在?是由于棱镜的瑕疵吗?该如何查知?牛顿想试试看,便在*块棱镜后面放上另一块倒过来的棱镜。依他推测,这偏折应该与棱镜的质地无关,而应是功率的问题;现在这样倒放一块棱镜之后,功率的偏差会得到补偿——果然,光点现在又圆又白;证明棱镜确实没有任何瑕疵。
牛顿渐渐进入他称为“决定性”的实验:他让光从窗板上的一个孔进来,然后隔离出由棱镜产生的光点的蓝色部分,再把这蓝色光发射到第二块棱镜上。可以看到蓝光也偏折了,同时,蓝光并没有扩展。
这一次,牛顿果然找到答案了:太阳的“白”光,的确是由各色的光混合而成的,是棱镜使各色光偏折的角度不同。从这个实验之后,牛顿反复做了许多有关光与颜色的实验,他发现,有好几种混合各色光的方法,都可以得出“白”光。
说来奇怪,牛顿对这非凡的发现三缄其口
他的缄默是有原因的。牛顿还只不过是一个大学生,他心知肚明,一个如此革命性的发现,必然会触怒教授。五年以后,当他也晋升为教授,并发明了反射望远镜,而得到他的同事的承认之后,他才把昔日的发现公之于世。
终其一生,他总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公布自己的发现;若要他主动宣布,那是有违他个性的。牛顿所关心的,是做实验和累积证据;其他的事他毫不在意。再说,他生性腼腆又近乎孤僻,怕与人争执,怕听讨论事物时的争吵声,像伽利略那样乐于议论,对他来说是格格不入的作风。
他发现光的混合性,守了五年秘密;若要知道另一个更重要的发现,得耐心等上二十年。
这个二十年以后才公开的重大发现,堪称是“神奇年”(1665—1666)里,**绝妙的成果——引力,万有引力……凝视苹果和月亮……发现宇宙万物的原动力
古往今来,当天才进出灵感的火花时,经常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动和不安。而这个爆发灵感的时刻,往往也被形容得非常离奇。信不信由你,在传说中,牛顿是这样领悟出万有引力概念的:
伍尔斯索普村,怡人的秋夜。牛顿坐在苹果树下,一面望着月亮,一面沉思。忽然,一颗苹果掉落到地上。所有的东西一旦失去支撑,必然会坠落,那么,月亮呢?它也没有支撑,它为何并不坠落呢?刹那间,牛顿“看见”答案:月亮也下坠!
月亮要不是一直向前行,消失在无限远处,就是会落向地球。牛顿进一步推论,月亮确实会下坠,然而由于它的“切向速度”非常大,大到它足以一方面向心下坠,一方面又恰好保持一定的轨道,绕地球运行,而且与地球维持一定的距离。
如果前述的推论成立,月球是绕着地球转的,那么,地球和其他行星绕着太阳转;伽利略*得意的发现——木星诸卫星,绕着木星转;惠更斯*近发现的土星卫星泰坦,绕土星转……
太阳系里众星运行;秋夜里,伍尔斯索普小村内一个苹果坠落于地……这些现象是不是都可追溯到同一个源头?找到同一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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