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臭毛病;
皮卡有太多太多的臭毛病.
比如放学回家进屋不换鞋。
门一开,就像一头被人追赶的牛闯进来,书包随便往地上一扔,穿着鞋就往里面跑,有时,那鞋刚从烂泥地上走过,一步一个泥脚印烙在了干干净净的地板上。在爸爸妈妈的喝斥声中,他很不情愿地脱掉了鞋,但又不知道换上屋里的拖鞋,赶着脚丫子就跑,爸爸或妈妈就拿了一双拖鞋追着他,让他换上。可是没穿一会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双拖鞋又不在脚上了。爸爸就跟他拧上劲了,拿了鞋,放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爸爸开始还说:“穿上鞋!”到了后来,就什么也不说了,就是拿一双鞋放在皮卡的面前。爸爸心里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记得穿上鞋。”爸爸想:你总会感到不好意思吧。可是爸爸高估了皮卡的自省能力,无论爸爸是热情地还是冷淡地给他一次又一次地拿鞋,也没有*改变他的这一臭毛病,直到念完小学六年级,也还是不记得在回家后脱鞋、换上屋里穿的鞋,光着脚丫子在屋里来回走动。他的脚很容易出汗,在地板上留下的印印迹,甚至比泥脚印还难去除。
再比如,头天晚上,在妈妈的帮助下,书包明明整理清楚了,该带的课本、文具呀什么的都带了,但到了二天早上,他还是要把书包里的东西倒了一床,再一一检查一遍。早上本来时间就紧张,他再一一检查所需带的东西,时间就更紧张,爸爸妈妈一边看着墙上的钟一边看着他的检查,都*着急:“快点呀,皮卡!你头天晚上不都已检查了吗?你这是什么毛病呀!”爸爸后来看到杂志上一篇文章,明白了这一毛病的学名:强迫症。爸爸对妈妈说:“这是一种病,还真难改。”但不改又不行,不说耽误时间,看了就让人心烦。想呀,头一天都已经打理得一清二楚了,二天还非要重来一遍。不来,皮卡的心里就通不过。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落下了。爸爸想了一个办法。他找出一把小小的、精致的小锁,每天皮卡临睡觉之前,他和皮卡一起收拾书包,收拾完了,反复问皮卡:“想想,还有什么东西落下没有。”皮卡想了想,说:“没有。”爸爸又追问一遍:“真没有?”皮卡点点头。爸爸说:“那好,我们现在给这个书包上一把锁。”锁好了书包,爸爸说:“这样子,你明天早上就不用再检查了吧?”说完,他把钥匙在皮卡眼前晃了几下,放进了书包外面的一个口袋里:“到了学校之后,你打开锁。”这一招,效果确实不错。但有一回,不知怎么的,皮卡到了学校,手伸进口袋里掏钥匙,却怎么也掏不出来了。眼看马上就要上课,皮卡只好跟同学借了一把,把书包划破了,才拿出上课要用的东西。
皮卡还有一个臭毛病——这一臭毛病是让爸爸妈妈恼火的,这就是:皮卡回到家后,只顾一门心思玩,问他有没有家庭作业,他说在学校已经做完了。可是就在马上要上床睡觉时,他却吭吭哧哧地说他还有作业没有做完。
爸爸咬着牙,不住地用指头在空中点着,气得说不出话来。妈妈总是叹气:“皮卡呀皮卡,你这个毛病还能改掉吗?”更过分的是,他有时是在二天早晨才说他还有作业没有做。头天晚上说迟了,还有办法补救:推迟睡觉时间呗。二早晨再说,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皮卡好像还很在乎老师批评,想到上学后交不上作业,眼泪都快下来了。妈妈跟着着急,爸爸大声吼叫道:“别管他,活该!”
这一天,他做得更糟糕了:晚上不仅很迟才说他还有作业没做,而且想补救也没有办法了,因为他把语文课本落在了课桌里,而那些作业是必须要看着课文才能完成的。
的办法就是早起,早到校,抢在上课前完成。
2.晃动的纸箱;
皮卡是全校个到校的。他到校时,门卫还没有把校门打开。敲了好一阵门,门卫才慢吞吞地走出来,为皮卡开了门:“这小子,抽什么风呀来这么早!”
皮卡赶紧往教室跑。他知道教室门上的钥匙藏在什么地方。
可是,他跑了一阵,速度渐渐放慢了,后竟然站住了:他在进校门前不久,在距离校门五十米远的样子,看到有一只纸箱子放在一棵高高的白杨树下,他没有把这只纸箱子放在心上,看了一眼就走过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却一个劲地惦记这只纸箱子起来,想忘了都不行。
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纸箱子,在垃圾桶旁边经常可以见到的那种纸箱子。
但皮卡现在回忆起来,他在看到这只纸箱子时,它好象轻微地晃动了一下。现在他甚至觉得这只纸箱子还散发着淡淡的热气。也许,这一切都是他现在的幻觉——当时,他并没有看到这一切。
他又往教室走了几步,还是停下了。
现在,他心里几乎忘了语文作业,而只想着那只纸箱子。他对自己说:我还没有做语文作业呢!可是,那白杨树下的箱子就是不肯离开。它像帆不肯离开桅杆,橹不肯离开船,芦苇不肯离开水一样。
他终于掉转头,向纸箱子飞跑过去。
他一口气跑到了那棵白杨树下:纸箱子还在!
他绕着纸箱子走了两圈,然后低头看看。
纸箱子好像没有动静。
他有点后悔跑回来:走吧,回去做语文作业吧。
心里这么说着,却在纸箱旁蹲下了。
他想揭开纸箱子,可又没有立即动手:万一是别人放在这儿的纸箱子,里面有东西呢?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好吗?他甚至想到了炸弹——他以前多次在电视里看到街头有只看上去是被人随便扔下的纸箱子,但突然地爆炸了。
这时,已有同学陆陆续地上学了。
皮卡决定放弃观看这只纸箱子,赶紧去教室。可是在作出这一决定的同时,他却伸手,把纸箱子打开了——他立即跌坐在了地上:箱子里,有条被子,被子里睡着一个小孩,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孩,是个婴儿!
他立即把箱子关上了。
他的心,像小拳头一样,在身体里激烈地敲着。他想站起来,冲着路上的行人大叫:“快来呀!纸箱子里有一个小孩!”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喊叫。
路上不时地有行人经过,他反而离开纸箱子一段距离,装成随便玩耍的样子,不时地看一眼路上,又不时地看一眼纸箱子。
等暂时没有人走动时,皮卡又走到纸箱子跟前。他蹲下来,又轻轻揭开了纸箱子。可能是光线刺激了一下,那纸箱里的孩子在睡梦里中皱了一下鼻子,然后还像一条鱼那样咂巴了几下嘴巴。
皮卡觉得这个样子很可爱,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有人走了过来。
皮卡又离开了箱子,装着在草丛中找什么东西,弯着腰。
马飞过来了:“皮卡,你在干什么呢?”
皮卡说:“我在找我的橡皮。”
“我帮你一起找。”马飞说着跑了过来。
眼看马飞就要跑到了纸箱子跟前,皮卡从地上捡起一块小小的瓦片:“找到了!找到了!”说着把瓦片装进衣兜里,迎着马飞走过来,然后拉了一下马飞的胳膊,“走,上学去!”
快走进学校大门,皮卡突然停住了,对马飞说:“哎哟!我把语文课本落在家里了!”说完,就往校门外边跑。
马飞看了一眼皮卡的背影,进他的教室去了。
皮卡又跑到了纸箱子跟前。他掀开了纸箱子,那个小孩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十分好看的小嘴还微笑了一下。皮卡生怕被人看到,又连忙把纸箱子关上了。
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自达上学来了。
皮卡连忙朝顾自达跑去,然后把顾自达的身子扳转了一下,指了指那只纸箱子。
“一只纸箱子。”顾自达不明白,一只纸箱子有什么稀奇的。
皮卡抓着顾自达的手,让顾自达跟着他,一起向纸箱子走去。
顾自达说:“皮卡,你能把你的手松开一点吗?用那么大的力干嘛?”
皮卡依然紧紧地抓着顾自达的手,小声对他说:“纸箱子里有……有……一个小孩……孩子!”
“什么!”顾自达立即站住了,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一……一个孩子。”
“死的活的?”
“活……活的。”
顾自达听了,抢在皮卡前头跑向那只纸箱子。
皮卡在后面一边紧紧地跟着,一边小声地叮嘱:“别动!别动!他(她)在睡觉呢!你别吓着他(她)!”
快接近纸箱时,顾自达放轻了脚步。走到纸箱子跟前时,他没有动纸箱子,而是蹲在那里等皮卡走过来。
皮卡也在纸箱子跟前蹲下后,顾自达说:“打开看看!”
皮卡说:“你打开吧。”
顾自达说:“还是你打开吧。”
皮卡看了看四周,又一次慢慢地打开了纸箱子。
当顾自达看到那里头真有孩子时,差一点叫了起来。
“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皮卡问。
“女孩!”顾自达不假思索地回答,很肯定。
“我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孩子。”皮卡说。
顾自达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孩子,对皮卡说:“我们快点儿去报告老师吧!”
皮卡却摇了摇头。
“必须赶紧报告老师!”
皮卡说:“我不想报告老师!”
顾自达疑惑地问:“那你想干嘛?”
皮卡出神地望着那个孩子说:“我妈说过,她想捡个小女孩呢!我妈可喜欢小女孩了。”
皮卡的妈妈确实说过这些话,甚至还不止一次地说过。当爸爸和妈妈看着皮达和皮卡在一起玩耍时,妈妈会说:“如果皮达,是一个女孩,就好了。”当皮达皮卡总是在外面玩得一身泥水时,妈妈又会说:“如果皮卡是一个女孩就好了。”当走在路上,妈妈看到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像小猫一样抱着她母亲的脖子,用乌溜溜的眼睛默默地打量着行人和眼前的事物时,妈妈少不了会说:“小女孩该多好呀!小女孩子安静,小女孩子打扮起来好看,小女孩喜欢跟大人说话,小女孩好管,小女孩知道心疼大人,妈妈的小棉袄……”妈妈在说这些话时,一点儿也不忌讳皮达皮卡在场。皮达皮卡并不生气,连他们自己也觉得小女孩好。妈妈将她只拥有两个男孩,而不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当作是一种不小的遗憾。爸爸说:“那就什么时候在路边捡一个女孩回来吧。”妈妈当着皮达皮卡的面,露出一副憧憬的神态:“如果能在路边捡到一个小女孩,那该多好啊!”妈妈还对皮卡说:“皮卡,你能捡东西了。如果以后在路边捡到一个小女孩,一定要带回来!”
现在,皮卡居然真的在路边捡到了一个小女孩!
皮卡说:“我把纸箱子拉回家!”
顾自达说:“这行吗?”
皮卡说:“这有什么不行呀!是人家不要了的,我捡的!”
尽管顾自达觉得不合适,但他是皮卡的朋友——朋友就应当这样:一个鼻孔出气,没说的!
“那好吧。”顾自达说。
就在皮卡和顾自达准备抬纸箱时,同班的刘元和祁东亮来了:“你们在干什么呢?”
皮卡和顾自达连忙放下纸箱。
刘元和祁东亮朝纸箱跑了过来:“纸箱里是什么呀?”
顾自达结结巴巴的回答说:“是……是一条狗……”
刘元和祁东亮一听,对纸箱更感兴趣了,上来就要打开纸箱子。
皮卡和顾自达连忙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让我们看看!”刘元说。
“让我们看看嘛!”祁东亮说。
皮卡急了,弯腰趴在纸箱上:“不让看不让看!”
皮卡越说不让看,刘元、祁东亮就越想看,上来要把皮卡掀下去。
皮卡急了,抓起地上一块砖,很凶狠地对刘元和祁东亮说:“我捡的狗,就不让看!”
祁东亮知道,把皮卡惹急了,他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转身走开了。
刘元说:“才不要看你的狗呢!”
祁东亮说:“让我看都不看!”
皮卡小声说了一句:“你们才是狗呢!”
3.轰动;
皮卡在顾自达的帮助下,把纸箱子抬到了家门口,可是怎么敲门也没人开门。
爸爸有课,哥哥上学,妈妈也上班去了。皮卡前天刚丢了门钥匙,爸爸惩罚他:暂不给皮卡家门钥匙。
顾自达说:“皮卡,怎么办呀?马上要上课了!”
皮卡想了想说:“我们把纸箱抬到学校吧,藏在教室后面的树林里,中午放学,你再帮我抬回家。那时,我爸爸肯定回家了。”
两人立即抬起纸箱,赶紧往学校走。
他们走进校园时,已经上课了,看上去校园里没有一个人。他们紧张地把纸箱悄悄地抬到了教室后面的林子里。就在他们要离去时,纸箱里传来了“吭吭唧唧”的声音,皮卡打开箱子一看:那小孩子醒了!
“这可怎么办呀?”顾自达着急了,“已经上课了!”
皮卡蹲下来,对小孩说:“你可不能哭,懂吗?我们要去上课,下了课,我们就来看你!”
;“快!皮卡!”顾自达走出去几步,回过头来,一个劲地催促着皮卡。
皮卡和顾自达一起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几乎同时在门口举起手:“报告!”
正在黑板上写字的李瑶老师抬头看了一眼皮卡和顾自达:“为什么迟到?”
两人还没想好理由,吱唔着。
“说吧,为什么迟到?”李瑶老师不写字了,把粉笔扔在粉笔盒里追问道。
皮卡低着头说:“我……我们迟到了……”
李瑶老师说:“我问的是:为什么迟到了!”
两人都不会说出真的原因,但一时又编不出另外的理由,只能吱吱唔唔的。
李瑶老师又开始在黑板上写字了:“那你们就在教室门外站着吧!不说出理由来,就甭进教室!”
刘元举起手来:“报告!我知道他俩为什么迟到。”
李瑶老师问:“为什么?”
刘元说:“他们在路上玩狗了!”
祁东亮也站起了起来:“我也看到了!一条狗,被他们关在了纸箱里!”
皮卡叫了起来:“不是狗!”
顾自达快要傻掉了,呆呆地看着皮卡。
李瑶老师疑惑地看着皮卡。
刘元说:“就是狗!”
祁东亮跟着说:“就是狗!”还小声补充了一句“我都听见狗叫了:汪!汪!汪汪汪!……”
刘元居然也跟着说:“狗叫了!”
李瑶老师走到教室门口:“玩狗了就玩狗了呗,还不承认!站着吧!”
皮卡和顾自达只能在教室门口站着了。
李瑶老师在朗读课文……
皮卡的心思却在那只纸箱上……
这节课的时间大约过半时,从教室后面的树林里,隐隐约约地出来了孩子啼哭声。婴儿的啼哭,很像是一只猫在冬夜的叫喊。
皮卡转身就跑。
顾自达站着没动。
李瑶老师追到门口,大声叫道:“皮——卡——!”
皮卡毫不理会。
“他往哪儿跑?”李瑶老师问顾自达。
“他……他……”顾自达结巴着。
“他往哪儿跑?!”李瑶声音突然变大了。
顾自达身子一收缩,指着教室后面:“去……去看……看孩子……”
“什么?”李瑶老师听不明白,“什么?什么孩子?”
“一……一个孩……孩子……在纸箱里。”
李瑶老师也听到了一个婴儿的啼哭,所有的孩子们也都听到了一个婴儿的啼哭。
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全校的师生几乎都听到了。
所有教室里的所有的课,都因这婴儿的啼哭而停止了,在办公室办公的校长、老师们也停止了办公,都在听婴儿啼哭。
李瑶老师来到教室后面的林子里时,婴儿的啼哭却停止了——皮卡掀开了纸箱,那孩子一见到皮卡,立即不哭了,还朝皮卡笑了起来。
“皮卡,你在那儿干什么?那纸箱里装的是什么?”李瑶老师问。
皮卡脱口而出:“狗!一条狗!”
“你刚才还不承认!回去!”李瑶老师一边命令皮卡,一边转动着身子在寻找刚才婴儿的啼哭声。
已有不少老师走到了外面,正在互相询问:“刚才听到一婴儿哭了吗?”“听到了。”“可是又不哭了。”“那声音好像就是从那边传来的……”有人用手指着那片林子。
皮卡没有离开纸箱子。
“皮卡,你听到我话没有!”李瑶老师生气了,朝皮卡走来,“你还有没有点儿做学生的样子?怎么可以在上课的时候玩狗呢!”
皮卡一见,连忙把纸箱子盖上了。
婴儿见不着皮卡,没有立即大哭,但又吭唧起来。
“什么声音?”李瑶老师问。
“狗。”皮卡说。
“不对。不对不对。”李瑶立即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被皮卡守护着的纸箱,“这不是狗的声音,不是。”她加快步伐走向了那箱子。
就在李瑶老师马上就要走到纸箱跟前时,黑暗中的婴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李瑶老师和皮卡都吓得往后一跳!
许多老师都听清楚了婴儿哭声所在地方,纷纷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问:“哪儿来的婴儿?哪儿来的婴儿?”
李瑶老师打开了纸箱子,然后问皮卡:“这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我捡的。”
“捡的?哪儿捡的?”
“学校门外大树下捡的。”皮卡用手指着校门外。
李瑶老师打开被子看了看,说:“尿了!”转身对跑过来的老师们说,“一个小女孩。”
皮卡站在了纸箱旁,一副要保卫纸箱的样子。
“你怎么把她藏到了林子里?”李瑶老师问。
“下了课,我要把她带回家!”皮卡说。
“什么?你把她带回家?”李瑶老师快笑起来了,“你怎么可以带回家呢?”
皮卡的理由很简单:“我捡到的!”
好多老师笑了起来。
田校长赶到了,听明情况后,对办公室的两个女老师说:“赶紧先抱到办公室,别饿着,冻着这个小女孩,我马上把情况告诉有关部门。”
办公室的两个女教师走上前来要抬纸箱,却被皮卡挡住了:“是我的!”
老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田校长说:“皮卡,这孩子怎么能算是你的呢!”
“是我捡到的!”
大家都笑。
皮卡很不解:“这有什么好笑的呢!有本事你们自己也捡一个呀!”
田校长说:“你以为是一个钱包,一只足球吗?那是一个孩子!就是捡一个钱包,一只足球,那也得还给人家主人呀?对不对?”
皮卡说:“这不一样,她没有主人!”他看电视时,学得一个词,马上用到这里,“她是一个弃婴!”
老师们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觉得“弃婴”这个词从皮卡嘴里说出来,很搞笑。
田校长说:“皮卡,这孩子究竟属于谁的,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你先把她交给老师们,赶紧回教室上课去。这个小女孩的事,等放学时再说!”
皮卡只得同意了。但他对那个抬走纸箱的老师说:“她要喝奶了!”
老师们又是一阵大笑。
皮卡大声说:“我妈妈说的,如果我在路边捡到一个小女孩,一定要带回家去!”
就这么一纠缠,下课铃响了。 随即,所有的老师和学生们都朝纸箱子围了过来。纸箱走到哪儿,人群就涌向哪儿。
全校都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