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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全新正版怪谈故事集(辛丑珍藏共3册)9787530679111百花文艺
    • 作者: 编者:程碧//张进步|责编:刘大伟//王云弟//张雪著 | 编者:程碧//张进步|责编:刘大伟//王云弟//张雪编 | 编者:程碧//张进步|责编:刘大伟//王云弟//张雪译 | 编者:程碧//张进步|责编:刘大伟//王云弟//张雪绘
    • 出版社: 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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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编者:程碧//张进步|责编:刘大伟//王云弟//张雪著| 编者:程碧//张进步|责编:刘大伟//王云弟//张雪编| 编者:程碧//张进步|责编:刘大伟//王云弟//张雪译| 编者:程碧//张进步|责编:刘大伟//王云弟//张雪绘
    • 出版社: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0-09-01
    • 版次:1
    • 印次:1
    • 印刷时间:2020-09-01
    • 页数:1159
    • 开本:32开
    • ISBN:9787530679111
    • 版权提供: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 作者:编者:程碧//张进步|责编:刘大伟//王云弟//张雪
    • 著:编者:程碧//张进步|责编:刘大伟//王云弟//张雪
    • 装帧:盒函装
    • 印次:1
    • 定价:144.60
    • ISBN:9787530679111
    • 出版社:百花文艺
    • 开本:32开
    • 印刷时间:2020-09-01
    • 语种:暂无
    • 出版时间:2020-09-01
    • 页数:1159
    • 外部编号:31179040
    • 版次:1
    • 成品尺寸:暂无

    《怪谈故事集》
    一 怪梦 抱南楼
    二 重逢 抱南楼
    三 失脸女 陈也
    四 二重身 陈也
    五 锦娘 公子驴
    六 黑沼 井上三尺
    七 请忆我 孙达
    八 麒麟 雷文
    九 泥菩萨过河 寒天种子
    十 玩具修补师 孔雀
    十一 双生 无颜
    十二 蚂蚁 西毒何殇
    十三 捕鳇少年 龙伟平
    十四 慈恩寺破凶录 龙伟平
    十五 女妖 六金
    十六 记得绿罗裙 猫太太
    十七 鬼手判官 寸君
    十八 猎龙人 寸君
    十九 熔化 疯影垂楼
    二十 月兮 宁白
    二十一 赡养 竹康
    二十二 控制 布风

    《怪谈故事集:龙的基因》
    一 长安未知局·电视墙 何殇
    二 长安未知局·撒豆 刘菜
    三 升仙 抱南楼
    四 追云 抱南楼
    五 唱戏 抱南楼
    六 视线 陈也
    七 蒸发 陈也
    八 食癌兽 陈也
    九 千杯序·异人邪术 寸君
    十 千杯序·六龙回日 寸君
    十一 杀死一个司机 周方军
    十二 青年旅舍 周方军
    十三 鹿离歌 青春青理
    十四 山鬼鼓 青春青理
    十五 小号 酥酥月亮
    十六 枕头里的敲门声 泡菜
    十七 蒙娜丽莎的诡笑 苏白莎
    十八 狐狸家族 莫黑
    十九 野客怪谈 余观鱼
    二十 夜宿同春亭 霄翰
    二十一 赎脸 茶鲤cold
    二十二 平原夜话 王有尾
    二十三 墙中袋 一之泽猫又
    二十四 朱砂痣 猫太太
    二十五 龙的基因 胖子不二肥

    《怪谈故事集:时空自由行》
    一 泡泡 抱南楼
    二 天舟 抱南楼
    三 小人儿 抱南楼
    四 千杯序·古镜 寸君
    五 千杯序·黑衣少女 寸君
    六 千杯序·蟾宫折桂 寸君
    七 乌鸦 陈也
    八 姑获鸟 陈也
    九 镜听奇谭 余观鱼
    十 承蜩记 余观鱼
    十一 伦敦埋尸案 北国
    十二 捉迷藏 西瓜里
    十三 长安未知局·不平人 刘菜
    十四 续命 周方军
    十五 还愿 谢明朗
    十六 怪娃娃 蕾拉
    十七 第九条尾巴 有一条小溪
    十八 樱 公子驴
    十九 蜘蛛鬼仙 青行灯
    二十 大泽志 Joshua
    二十一 追寻黑夜的孩子 郭嘉
    二十二 做诺要守诺 鄂歌
    二十三 集羽记 绿绮
    二十四 记忆中的病毒 尔尔
    二十五 时空自由行 胖子不二肥

    张进步诗人、出版人著有诗集《那天晚上,月亮像一颗硬糖》《坐在星河之底》,长篇小说《缥缈情史》,以及文化编著集《妖非妖》《奇幻小说年选》(2007年)等十余部。作品曾被译为英语、韩语等多种语言,在美国、韩国,以及中国台湾地区出版、发表。
    程碧书作家出版有《林徽因传:人生从来都靠自己成全》、《三毛传:你松开手,我便落入茫茫宇宙》等书。
    两人合编出版作品有:《我要对你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全世界的情诗》《我允许你在我心上行走:全世界丽的情书》《地球旅馆·市集》《怪谈故事集》等数十种。

    狐狸家族巴山自古多狐。
    山脚下,流着一条长到天边的大瀑布,从高处坠下的水花溅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可还是有人乐此不疲地来这里洗澡浣衣。这条河滋养着人类,来人们在此繁衍生息。自从打通了山路,村庄成了小镇,后来几个比较大的镇子有了名字,变了城市,往来的人便多了起来。山里的动物吸足了人气,不再像寻常凡畜愚蠢,竟有了人的模样,这便是狐的由来。
    狐喜好模仿,衣冠鞋袜,神情样貌与人无异。早些年,狐的祖先穿着体面,衣饰华丽,身后带着家仆。多寄居在破庙和古寺中。古寺多在郊外,临山傍水,渺烟。自从某个富商买下古寺做别院后,狐便举族迁入楼中,富商在他处另有房产,并不住在寺内,说是想要将古寺推平改建,却迟迟没有动工。狐爱护住处,多年的楼阁都维护得很好,楼阁花园没有破败景象,偶尔也有怪事传到隔壁富商耳朵里,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仅雇了个守门的老头儿,隔三岔五去巡视,算作对外交代。
    狐不扰人,富商也不拿这些邻居当回事,竟就在旁边定居下来。二者前后而居,一住就是数十年,从没有发生不相安的事。直到富商孙辈,家道中落,余下的人就把祖宅连同古寺一道出售。雷家买了院子后,把宅子和古寺打通,亭台楼阁都拆的拆,推的推,只留一栋二层阁楼做仓库。原先住在古寺中的狐原本是一个宗族,随着拆迁搬的搬,离的离,整个宗族只剩一支还住在这里,不肯离开。雷家的人觉得阁楼碍事,也想把这栋一并拆除。这下可苦了那些余下的狐族,在一个寂静的深夜,狐族长者以团聚名义,聚齐家族里所有狐狸秉烛夜谈。众狐纷纷献策,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着狐族未来的生存大计……虽说齐聚,狐院中剩下的也不过几十只狐,大多已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时值壮年的狐不过寥寥。这些狐中,狡猾伶俐的更是屈指可数。宴舞结束后,一红一黑两只化了人形的狐狸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黑狐狸一脸黄毛,从眉心到尾梢有一条整齐的黑线,本不是这一支的狐,却因为好玩不请自来。她叫作黑金,此时正化作一个中年美妇,美目含情,身段妖娆,穿着一件黑底辍金锦丝长袍,倚在桌上喝酒。
    红狐狸比她水灵得多,一身油亮红毛,尾巴泛金。她自幼随父母在人群中长大,很是狡猾。狐类旁系学人以姓为称,到她父母那代,以武字命名,而她刚好排行第十,遂称武十。幻化后约莫十五岁,雪肤朱唇,明艳动人。衣着虽不如黑金的华贵,却也是由上等京丝制成。
    黑金晃着手中盛满美酒的金杯,一双美目滴溜溜地在武十身上转,“虽说现在狐院萧条,可这排场还是没少,这银子流水般的花出去,我可没看见你们有什么展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姐姐手中的金杯上一定有丞相府的印记吧。”“我只不过顺手一借,宴会结束自会归还,不劳妹妹操心。”“姐姐身上的衣服,和去年中秋晚宴花月夫人穿的那件礼服也有几分相似。”“放在仓库也是积灰尘,况且以我的身段,你不觉得这件衣服的色泽款式,与其穿在花月那臃厚的身上,不如我穿着更加相称吗?”黑金将金杯斟满,装作不经意似的露出长袍下修长的美腿来。
    “不过别说我了,你看看你自成人到现在,一个男人也没弄来,成天跟这帮老不死的待在一起。你这身衣服,虽然做工,但已经是去年的款式了。现在你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恐怕离卷铺盖走人做无名野狐的日子不远了。”这些武十都看在眼里,可黑金说的确是实话,其实真的要回到山里,她也能活。突然这样离开,多是舍不得,只是习惯了人身,再做回野兽,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
    “只要把你娘给你的流皇簪让给我,我就给你出个好主意。”黑金向来刻薄,武十可不上她的当:“你先说是什么主意?”无论黑金怎样死缠烂打,武十就是不肯把簪子拿出来。
    “你说不说?我没耐陪你玩。”“你拿出来给我看一眼,就看一眼。”武十将信将疑地从怀里把簪子掏了出来,黑金一把抢了过去,插在自己头上。“我就说我戴着看。”武十气得不行,作势要咬。黑金把玩着簪子,嘻嘻哈地贴了过来,毛茸茸的胡须扎得人脸颊发痒。“我打听过了,这家主人的儿子从书院进京,路上要回家一趟。我算了天数,他正值当龄,尚未婚配。你饱读诗书,若能得其好感,迎你进门,自然能享富贵。你公婆早年在两广经商,人脉宽远,颇有家财,你丈夫将来定能高中,此乃天命良缘。说真的,要不是拿了你的簪子,这种好事,我真不想让给你。”武十听不进去,她心里只有她的簪子。黑金白了她一眼,没有理她,扭着屁股坐了回去。
    此时宴会已到尾声,歌声散尽,原先一言不发的开了口:“狐与人联姻,古往今来倒不是没有先例。”“你若嫁进雷家,成了人妇,怀孕生子,依旧是狐的后代,并不是没有好处,况且你能以护法身份兴荣雷家,受到天的恩赐,不过多些限制,总是利大于弊。”“为什么不让黑金去?”“黑金不是我们的族人,我族存亡,终究要靠自己人。”武十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她扯着袖子,不知该怎样拒绝。
    “哎哟,你该不会是不敢吧?”武十瞪着黑金狂妄的模样咬牙切齿:“我只是不愿意像你那么做。”“若你肯去,我就把簪子还你。”“此话当真?”“当真,等我玩腻了,我就还给你。”“狐出嫁和狐媚人是不同的,这里面可是有学问的。能被美色所欺的男人不过是下等的,用真心打动一个人,可是很难的。”“这有什么好怕的,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小心翼翼,我们狐族法力无边,难道会怕肉身凡人不可?”“傻孩子,人的可怕可不在于有没有法力,而是降服,一物能够一物,并不是非得有胜过你的力量。虽然你法力高深,可竟年轻莽撞,时刻小心,莫要一时冲动。”“人生短暂不过,切忌投入真情沦陷,下了地狱,就算是菩萨也救不了你。”武十冲她翻了个白眼,黑金把记录了那人生辰的名帖扔给她。
    “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自己看着办,好自为之。”欣慰地笑了:“狐族的未来,就掌握在你手中了。”武十接过名帖,俏皮地点点头,一个转身就隐去了。
    离巴山不远有座小镇,连接着官道,古往今来的考生都要通过这里进京。说是小镇,却更像是一座市集,由于往来便利,几乎没有居民在此居住,都是白天挑着货来卖,卖完了就回去睡觉。除了几家客栈马驿,晚上很少能在街上看见什么人。
    雷生就住在这镇上,现在除了给客栈守夜的小二外,大堂里只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雷生,另一个则是跟他一起在书院念书的书生,这家客栈就是他家的产业。书生比雷生大得多,资质平庸,苦学了好几年,依旧榜上无名。过去二人在同一学堂上课,颇有几分交情。就在书生考虑是不是应该弃文从商时,雷生刚巧从书院回家路经此地,他便张罗来接,吃完饭后,二人便坐在大堂里饮酒叙旧。
    客栈临街,两面通风,周围又是深山,从店里往外看,街上黑乎乎的,望不见颜色。虽未到秋天,山风吹来,倒有些凉意。
    “夏至未至,却有凉意;秋不似秋,北风萧瑟。这夜越深,就越感觉冷,好像露水钻进身体,厚重得怎么也抖不干净。”“这里四周都是山,寒气都是从石头里渗出来的,进了城就好些。你有些日子没回来了,不习惯是正常的。不过乡下有乡下的好处,乱七八糟的东西少。”雷生捻了两粒花生米扔进嘴里。
    “我自小在这里长大,虽然去书院念了几年书,可山精鬼怪的见得也不少,其中尤为可恶的,便是狐。”“这怎么说?”“寻常野狐从山上下来,不过偷窃一些酒肉瓜果罢了。坏的是成精的狐,她们修炼,早就不稀罕小偷小摸这下等的事了。就像人追名逐利,她们也学着打扮自己。衣着器具,但凡是有些来历的东西,都被她们借走,还回来时不是碰坏了就是碎了一道痕迹,更别提珠玉之类,非明珠斗玉不拿,非正人君子不戏。等人发现上了当后追出去时,还能听见从深山里传来的嗤笑声,这等调皮捣怪,实在可恶。”酒是提前温好的,书生往他杯里斟满了酒,仰头灌了下去。
    “不过此类狐精还是下等,损失的多是些钱财。南阳的赵生,秉敦厚,为人老实,前些日子与一来历不明的妙龄女子成婚,不及数月,祖辈积攒下来的钱财被此女挥霍一空,落得家破人亡。家中请了才察觉赵妻是狐身,查清楚的时候,赵妻早已带着三个月的孩子回了老家。此女虽与赵生多年情谊,竟人兽有别,狐哪里懂得人的感情呢?”“师兄所说的赵生,可与我们同门?”书生点点头道:“正是此人,同门遭遇此番,直教人唏嘘。”雷生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赵生秉我略有所闻,若他娶了人类妻子,恐怕下场也是如此,怪不得狐身上。”“此话怎讲?”“赵生虽然为人谦虚谨慎,眼里却容不得他人批评。早年听说他为一篇文章,竟公然与先生争吵理论,非要争个输赢高下。传闻他颇有家财,流连赌场,大抵也是与其好胜的格有关。家境衰败,却将责任归于狐妻,赵生的行为实在不能说是丈夫所为。”“只是赵妻竟为狐,个中原因恐怕少不了狐媚之说。赵生后来不得不变卖家产,却还是流落街头,赵妻并不是完全没有责任。”“人完,难道不允许狐也如此吗?即便是你我,诗书之外,也有情趣之乐。能够包容赵生好赌,难道就能责怪野狐好色吗? 若不是赵生其身正,又怎会引来狐媚垂涎呢?我听说,狐类有旺夫之运,能守护其宗族,赵生妻离子散,并不是狐的过错。”“你从未受狐的困扰,又怎会知道狐精不恶?狐类所化的美女,摄人魂魄教人茶饭不思,狐的可怕之处,语言是说不清的。狐天为妖,妖孽就是害人的东西,无论怎样装扮,都掩藏不住那股邪气,你几时听闻狐精能够得道?多是听闻一些下等野狐,深谙人心后得利的,这一点倒真是像极了人。”“莫非师兄也有此等经历?”书生还想说什么,他望了一眼雷生的表情,没有再说下去。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二人相视一笑,重新倒起酒来。
    此时,桌上的蜡烛被风吹得快灭了。大堂内的两人不知喝了多久,竟醉倒在桌上睡着了,守夜的小二刚刚睡醒,趁风没刮大,匆匆关上店门。屋外,更夫敲了第三声梆子,梆子声孤独地在的街道上回响。
    殊不知,二人的谈话都被潜伏在外的武十听见了,她虽然恨不得把书生杀之后快,但她竟有任务在身,不能随意放肆。不过物以类聚,雷生也不是什么顶善良的好人,表现得越清正,才越叫人看不透。堂内忽然卷起一阵黑风,吹得烛光越来越暗,值夜小二便用身体去护,奈何肉体凡胎怎敌得过妖风徐徐,一下子就被掀倒,待他爬起来的时候,烛火已经灭了。他拿出折子将蜡烛重新点上,风停了。然而睡在桌上的两个人,却少了一个。
    武十把人安置在客栈的厢房里,她的猎物仍在沉睡。武十并不心急,她在院中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厢房中传来些许响动。人似乎醒了。她往里面看,只见雷生正下床拿水喝,他对自己所处的地方丝毫没有怀疑,只当是小二送他回来的。雷生醒酒后,再也没有睡意,他从行李中取出一本书,翻着翻着,忽地来了诗兴。他在房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吟,灵感来了就即兴在纸上写两笔,走回来的时候又觉得不满意,他换了一页稿纸。走走停停,似乎入了迷。
    武十觉得时机已到,便在墙角化了人身,轻轻叩响了房门。
    “什么人?”屋里的人停下脚步,厉声问道。
    只听到屋外传来温软一声:“公子莫慌,小女乃武家十娘,并非有意惊扰公子安眠。听闻公子返乡探亲,久闻公子大名,不知今日可否得幸一见?”屋外偶有微风吹来,教人舒爽心怡。今夜月色清明,没有云雾遮挡,屋外景致清晰可比白天,只不过他向来听说巴山多狐怪,心中多存了几分警惕。雷生从侧窗向外望去,只见一个娇弱倩影立于门前,足下有影,不像妖异。
    雷生情洁,不以追逐女色为乐,他本想谦言回绝,又唯恐拂人情面,见女子还在屋外等候,再三思索,还是给她开了门。
    武十在屋外等候多时,她身着藕荷色衣衫,身段姣好,此时却冻得瑟瑟发抖。雷生请她在桌前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
    “是谁叫你来的?”武十约莫十八岁,容貌秀丽,妆容清淡,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数粒晶莹的露水,有一股清丽超脱之感,叫人心生怜惜。
    武十款款行了个礼,道:“公子切莫误会,武十并非受他人指使。小女先前提过,早年曾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公子可还记得三年前的山茶诗会?”说罢武十便吟起一首诗来,雷生一听,正是自己刚才对着月色所做。只怪武十的名字听着耳生,并不像是真名,恐是怕暴露身份所取的化名。雷生听说一些家道中落人家的女儿为了维生,暗地里做生意,除了出得起价的熟客,没人知道她们的身份。
    此时夜已过半,此女恐怕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雷生不想作答。书生这时恐怕已经醒了,他家境殷实,过去素有召妓的习惯。此女声音悠转,知书达理,正是书生所喜好的。此女夜半来访,怕是书生给自己接风洗尘所准备的“惊喜”。
    “在下的确去过山茶诗会,至于姑娘,我实在记不清了。只是姑娘深夜孤身至此,似乎不合情理。若无要事,姑娘还是请回吧。”武十从怀中掏出一卷画轴,平铺在桌上。雷生端过蜡烛一看,画中女子手持茶花,明眸皓齿,眉目含情。画风淡雅,仿一股花香扑鼻而来。雷生认出此画出自他手,而画中女子正是武十。
    “此画是诗会结束后公子亲手赠予小女的,公子曾说见画如见人,怎么一别三年,没想到公子竟连小女的样貌都忘记了。”雷生心绪杂乱,这些年他经历过的女人太多,实在难以分别。而以画为赠也不是什么罕事,他悄悄观察武十的样貌,好似有些印象,可心中仍是混沌。
    “诗会结束那夜,你我在巴山脚下私订终身,你答应我三年后来武府向我爹提亲,诺言迟迟未有兑现,我苦等你三年。听说你返乡归家,便冒死从家里逃出来,本想与你再续前缘,可谁知昔日情郎而今竟如此薄幸。”说罢武十便别过身去,悄悄抹泪,哀伤的神色连言语都不能形容。
    雷生于心不忍,与她同坐,不知该说什么劝慰的话。武十顺势靠在他的肩上,体香好似兰花。
    雷生并没有拒绝。
    “那夜你赠我此画,而我以家传玉佩回赠,若你有心收藏,你应知道我没有骗你。”雷生听她一说,往腰间一看,果然除了出生携带的玉佩外,还有一块白玉通透的美玉,上面用篆书刻了一个“武”字。
    女子忽然跪了下来,她满目绯红。雷生吃了一惊,连忙伸手去扶,武十态度强硬不肯起身。
    “你这是何苦?”“实不相瞒,我爹已将我许配江西巡抚之子,明日便是启程之日。过了明日,武十便为人妇,冒死求见只是忘不了与公子的情分,武十深知公子前途无量,不敢以卑微之身牵绊公子。今夜盛装打扮,只求与公子再做一夜,了断思念。”说罢便与雷生紧紧相拥,武十身姿温软,神情妩媚,任谁见了都不能拒绝。雷生和她双双倒在床上,窗外月光静谧,屋内春色旖旎。只见武十与雷生紧紧相贴,朱唇口吐香气与雷生相覆。她轻轻褪去生的外袍,一双玉手慢慢往下,雷生不禁发出暧昧的喘息,武十继续往下,她顺势一摸,谁知竟抓出一条硕大的狐尾来。
    武十吃了一惊,她万没想到雷生竟是同类,雷生的狐尾黑得发紫,形态饱满,好似巨笔。武十感觉自己遭了戏耍,再形媚态,五官相貌已有狐样。她气得想要杀死他,可这时雷生已完全清醒过来,面对武十的胁迫,雷生不再伪装:“既然被你抓了原形,我也不再与你作态。我乃青城山上修炼多年的野狐,有了幻化的法力后,便住在山下的城隍庙里。巧遇雷生考场失意,寄住在庙内读书,夜夜吟诗,其才情胸怀教人佩服,我先后化作老儒和太学生与他对诗。我对雷生心生倾慕,一日找了个机会,在他面前现了真身。见我没有恶意,雷生倒也不怕。他早就怀疑郊外的破庙没有文士。此时雷生正准备进京,我便请求同他一起上路。雷生以我毛色赐名小青,之后我便化作书童陪侍左右。雷生体弱,谁知进京路上就染了风寒去世。他离世前要我替他侍奉父母直至终老,我含泪应允,便化作他的模样替他进京,没想到竟被你下药强掠至此,你求胜心切,魅错了人,难道是我的过错吗?”武十朝他啐了一口:“你简直是狐族中的败类,竟甘愿屈居人类之下,你这样的狐,不配继续活着,我这就为你的宗族除害!”雷生不恼反笑道:“你指责我屈于人类,那你又何必化作美女前来魅惑,甘居他人身下作践自己?素闻巴山狐族混迹人中,样貌谈吐与人无异,就连骄奢淫逸,虚荣攀比也学得精细。狐类非仙非妖,乃天地灵气的化身,难道与人类混居后就能不辨是非,迂腐堕落还不自知,所谓宗族还不如无名野狐来的清白。你若有情,化为美女引来的不过是贪好之徒。狐类虽然长寿,法力无边,也难满足人间贪欲,这样的感情可以称作喜爱吗?你指责我屈于人下,不过是打压我的借口,狐在深山生活多年,没有人也活得自在,因为人类而堕落自身,过错真的在人身上吗?雷生一死,我亦有随他而去之心,若不是受他所托,我何必苟活于此。今日若是命丧你手,我也心甘情愿。我一介无名野狐,亦不会有人为我寻仇,你大可放心下手。”武十被他反驳,瞪大了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雷生从容坦荡,有心赴死,气概仿天地可鉴,而武十师出无名,随意杀戮只会留下恶名。二人在房内相互对峙,谁也不肯放过谁。直到天色现出鱼肚白,武十唯恐出现变数,此地不宜久留,愤愤离去了。
    雷生折腾一夜,酒还未完全散掉,浑身疲乏至极,还想再睡。他翻了个身,把外袍脱去,这才发现,原来武十摸出的狐尾,不过是夹穿在内的狐裘罢了。
    武十没有完成任务,终日流离在外,惶恐不敢归家,时间竟有四五个月之久。一日在巴山县城偶遇黑金,这才得知后面发生的事。就在武十离家后,雷家早觉得后院诡异,当日便把院子放到市场上低价抛售。新主人接手后,亦打不开阁楼上那间上锁的仓库,竟将其付之一炬。从外面望去,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遮蔽了半片天空,从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毛皮烧焦的臭气。不到半天,那里就成了一片废墟。火被扑灭后,人们清理时没有发现尸体,多是些未烧尽的书册。曾有人在灰烬中发现些玉器古玩,后再来寻,却再也找不到了。新主人请人作法,盖了间戏院,数十年都没有发怪事。后来戏院破产,园子重新空置下来。偶尔夜里有人从外面路过,隐隐能听到丝乐人声,走进去却发现门扉禁闭,门上挂着生了锈的厚锁。至于里面究竟住了什么东西,到现在都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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