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苏宁会员
购物车 0
易付宝
手机苏宁

服务体验

店铺评分与同行业相比

用户评价:----

物流时效:----

售后服务:----

  • 服务承诺: 正品保障
  • 公司名称:
  • 所 在 地:
本店所有商品

  • [正版]正版 鬓边不是海棠红 全套2册 水如天儿 黄晓明尹正主演电视剧原著民国时期爱情言情小说晋江文学城纯爱青春文学
  • 本店商品限购一件,多拍不发货,谢谢合作
    • 作者: 水如天儿著
    • 出版社: 中国致公出版社
    送至
  • 由""直接销售和发货,并提供售后服务
  • 加入购物车 购买电子书
    服务

    看了又看

    商品预定流程:

    查看大图
    /
    ×

    苏宁商家

    商家:
    如梦图书专营店
    联系:
    • 商品

    • 服务

    • 物流

    搜索店内商品

    商品参数
    • 作者: 水如天儿著
    • 出版社:中国致公出版社
    • ISBN:9782777767744
    • 版权提供:中国致公出版社

                                                        店铺公告

    为保障消费者合理购买需求及公平交易机会,避免因非生活消费目的的购买货囤积商品,抬价转售等违法行为发生,店铺有权对异常订单不发货且不进行赔付。异常订单:包括但不限于相同用户ID批量下单,同一用户(指不同用户ID,存在相同/临近/虚构收货地址,或相同联系号码,收件人,同账户付款人等情形的)批量下单(一次性大于5本),以及其他非消费目的的交易订单。 温馨提示:请务必当着快递员面开箱验货,如发现破损,请立即拍照拒收,如验货有问题请及时联系在线客服处理,(如开箱验货时发现破损,所产生运费由我司承担,一经签收即为货物完好,如果您未开箱验货,一切损失就需要由买家承担,所以请买家一定要仔细验货), 关于退货运费:对于下单后且物流已发货货品在途的状态下,原则上均不接受退货申请,如顾客原因退货需要承担来回运费,如因产品质量问题(非破损问题)可在签收后,联系在线客服。

     

     

    基本信息
    商品名称:

    鬓边不是海棠红(上下)

    开本: 16开
    作者: 水如天儿
    页数:
    定价: 68.00 出版时间:

    2019-12-01

    ISBN号: 9787514510836
    印刷时间:

    2019-12-01

    出版社: 中国致公出版社
    版次印次: 1
    编辑推荐

    ● 惊艳民国大戏——描绘梨园盛景百态人生,讲述纷扰年代悲欢世情

    三十年代的北平,十里洋场,风雨飘摇。

    程凤台,商界风流公子,在北平呼风唤雨,却沦陷到商细蕊的一出《长生殿》里;商细蕊,梨园灵魂人物,爱戏如痴如醉,早年情伤却被程凤台抚平。两个毫无交集的人只因一出戏,冥冥之中共同跌入身不由己的历史洪流……开始一段虐心之旅,结尾的留白 是让万千读者魂牵梦绕。

    ●水如天儿七年匠心打磨,惊艳登场

    作者语言风格细致如水,真实反映出民国时代梨园繁华盛景,有情有趣的人物角色,甜而不腻的知己之情。用富有烟火气的文字,从梨园轶事写到家国伤愁,布局大气,情感细腻。文字画面感十足,镜头语言丰富,读起来就像一部泛黄的老电影,回味无穷。

    ●连载期间长期霸榜!豆瓣高分点评!晋江超神级作者Priest 微博倾情推荐!网友走心好评!

    ●黄晓明、尹正、佘诗曼领衔主演,于正导演《延禧攻略》原班人马口碑力作电视剧《鬓边不是海棠红》定档爱奇艺开年大剧!

    ●小说粉丝活跃,微博求书热度极高!自发创作广播剧,超一线配音演员(边江/阿杰/宝木中阳/乔诗语等)全体助阵!

    ●全文精心修订, 加流畅阅读。

    内容推荐

    一九三三年的北平,是中国 热闹的地方——灯红酒绿十里洋场,舞厅与戏并存、西洋乐与京剧共鸣。来自上海的的富商程凤台,与京城梨园魁首商细蕊因戏结缘,成为知己。两人在梨园百态与战火动乱中相互扶持并肩前行,坚定了振兴京剧国粹的信念和定倾扶危以身救国的崇高理想, 终携手与残酷命运砥砺抗争。

    这段传奇故事一方面展现豪门兴衰,旧式 联姻,救国抗日;另一方面铺陈民国梨园种种人物风情,冷暖百态,犹如旧时代的娱乐圈。还原了民国动荡岁月中 真实的京风国韵和家国情怀。唱一出梨园年代传奇!

    作者简介
    水如天儿,本名陈文怡,晋江文学网人气作者,曾参与多部影视剧与漫画剧本创作,代表作《鬓边不是海棠红》。
    目录
     
    媒体评论
     
    在线试读部分章节

     

    程凤台是早就闻知商细蕊的大名了。

    商细蕊,水云楼的班主,当今数一数二的名伶,扮花旦和青衣的。追捧他的票友多如繁星,前胸贴后背挨着排,能绕着北平城转上两百圈,因此便把商细蕊捧成了一轮海岛冰月——高高在上挂于九天,银光普照,可望不可及。 

    要问商细蕊是不是真唱那么好,北平百姓定要与你提一提当年慈禧太后钦封的梨园尚书宁九郎。当年商细蕊带着水云楼初来北平,演了三场便声名大噪,宁九郎慕名听了他一本《宇宙锋》之后,长叹一声,回转戏班封箱隐退,把 旦角儿的称号拱手让出。 

    有人说宁九郎是被商细蕊的嗓子震撼住了自叹弗如,作为一个戏痴,便认为雏凤清于老凤声,世难容二美,自己再也没有登台的意义。又有人说宁九郎出宫二十多年,早已攒够了家私,有金盆洗手的打算,不过是借着商细蕊的风头找个辙罢了。事实如何且搁一边,宁九郎这一摘冠禅位,是 把商细蕊的名声捧出来了。报纸上天天有他大大小小的花边新闻和生平事迹,票友们聚在戏园子门口围追堵截狂呼烂号的,捧得他比大总统还要风光。所以一开始,程凤台对商细蕊的凭空印象,就是角儿,一呼百应,执耳梨园的红角儿。 

    *但是在程凤台的姐姐程美心嘴里,商细蕊,那就是个不识抬举的下贱人。 

    那时候程美心刚熬死了曹司令的原配,正果修成,从六姨太晋升成为曹夫人。曹司令一路往东攻城略寨,大破张大帅的城门,商细蕊穿一身锦绣戏服,素面朝天的在城楼上清唱 霸王别姬,反反复复那几句词,唱得动情而忘我——他也不怕 不长眼的。兵卒们看着很诧异,一时都忘了放 ,指指点点说那人是个疯子吧?一定是疯子。疯得真漂亮。 

    曹司令在城楼底下仰头一望,商细蕊正在唱那句“汉军已略地,四面楚歌声”,这听着就像是在给曹司令歌功颂德,真新鲜真够劲儿,曹司令一下子就迷上了,马鞭子指住商细蕊:别伤他!老子要活的虞姬!于是手下人马不敢随意放 ,愣是多花了一个钟头破开城门。 

    破城之后,商细蕊却没有学习虞姬自刎驾前的忠贞精神,他无比顺从地被曹司令囫囵掳走了,掳到程美心的眼皮底下,整日整夜敲锣打鼓。曹司令把他当福星, 听不着戏,吃饭都不香。程美心哪里受过这般冷落,私底下拿着支票找过商细蕊,却吃了闭门羹,气得发疯。幸而 后的战果是程美心赢了,挤兑走了碍眼的商细蕊。可是提起往事,依然宿怨难消。 

    程美心是上海滩的洋派家庭出身,但是在近几年的交际花和姨太太生涯中,嘴巴和心思已是锤炼得相当毒辣流俗,但凡在背地里提到商细蕊,她就要发表两句很难听的评论,并且勒令家中男性不得与之往来。然而除了丈夫曹司令与弟弟程凤台,她并没有其他男性亲属可以勒令。曹司令是程美心挖空心思讨好的人,对这个军阀相公,她不敢有任何逆言背语。这一番勒令就落在了程凤台身上。 

    这 下午,在北平程府阔大高敞的厢房,大珐琅花瓶里插着几支孔雀翎毛,红木雕花的家具,墙上几幅梅兰竹菊,所有的这些都是这座旧王府原来的摆设。辰光过午,屋里有人抽着烟,夕阳映进来,被烟雾这么一蒙,一切好像一幅陈旧的落了灰的静物画。程美心一只手肘支在炕桌上,另一手夹着象牙制的烟管子,厉目盯住程凤台,训诫道:“你可不许学北平的男人玩戏子,那些登台卖艺的下作胚,专门瞪着眼睛勾引有钱有势的男人。你要是不学好,阿姐跟你不答应的,听到了伐?” 

    程美心就是这点强,心里再怎么毒,一口绵糯酥软的江南口音是不改的。 

    *程凤台两手插在戏装裤的口袋里,很敷衍地笑着应道:“听到了听到了,戏子有什么好玩的。” 

    这句话的重点似乎是说,因为是戏子,所以才不好玩。假如换成别的,大概就有兴趣玩一玩了。 

    程美心看一眼旁边的弟媳妇,弟媳妇程二奶奶果然留了意,把手里那支细长的烟杆往痰盂里磕了磕,倒出一捧烟灰,冷眼望着程凤台。 

    程美心赶忙追道:“不单戏子不可以,舞女歌女也不可以。弟妹那么个大美人,已经给你生了两个小囡了,你还不知足啊?做人不能没良心的哦!” 

    她忘了程凤台的生母,原来的程家二姨太就是个歌女。还好程凤台也没上心,拿一只柑橘剥开了笑眯眯的递过去:“晓得啦!阿姐你难得来一次,一半时间骂戏子,一半时间训弟弟,这脾气是和姐夫越来越像了。”一面说着,擦着了洋火给二奶奶点烟。二奶奶的眼睛里露出微微的笑意,她很喜欢丈夫为她做这些细碎贴心的事情,就好像程凤台俯首帖耳很奉承着她似的。二奶奶凑在火苗子上嘬旺了烟丝,嘴里却要说:“放着丫头我不会使唤?一个爷,上赶着干些伺候人的活儿,不知尊重。” 

    程美心掰一瓣橘子放在嘴里,笑道:“弟妹这就不懂了,阿弟这是疼老婆呀。” 

    二奶奶瞟了程凤台一眼,表示看不上他,脸上笑意却不减。程凤台始终是带着敷衍的笑,笑到后来是真的觉得可乐了。这两个女人,一个上海官腔,一个东北大茬子味儿,一递一句夹在一起说,好像在唱滑稽戏一样。后面房间里三妹妹察察儿睡醒了中觉,揉着眼睛撩门帘走进来,看见大姐程美心,愣了愣就要退回去。程凤台连忙招手唤她:“察察儿过来。” 

    察察儿不情不愿地走到程凤台跟前,她是性情孤洁的女孩儿,从小就和大姐不对付,因为看不起大姐的为人和作风。程凤台拍拍膝盖,察察儿一歪身坐了上去,把脸埋在她二哥胸口犯迷糊,看也不看程美心。程凤台两手托住她的腰背摇了两下,皱眉道:“阿姐来了,怎么不叫人呢?恩?”可是语气里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察察儿鼻子里哼哼一声,算是同姐姐问过好了。 

    这要是放在过去上海家里,程美心早就要开骂了。但是她深知程凤台的脾气,对几个姐妹虽然都是爱护有加,真正放在心尖子上的却只有这个察察儿。察察儿像个小洋娃娃那样柔顺地躺在程凤台怀里,陪他熬过了人生 为抑郁恐怖的少年时期,察察儿是他抱大的,他们兄妹两个感情 深。批评批评程凤台倒没什么,批评察察儿,就等于戳了程凤台的心肝,他是要光火的。今非昔比,程美心不愿得罪这个富商弟弟,便在心里骂,骂察察儿 丫头不懂规矩,随她那个 的娘,是个贱胚。含笑看着这两个亲亲热热搂在一起的异母兄妹,进而又很鄙夷地想:一个歌女养的,一个 养的,他们倒是一路里的。 

    在当年,程家还在上海的时候,父亲的工厂倒闭破产,父亲一急急死了,大太太面对这桩烂摊子愁断肝肠,也跟着上了吊。程家四个孩子都不是出自一个娘,程美心是嫡长女,当时只有十八岁,下面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弟弟程凤台的母亲本来是上海滩的红歌女,生下儿子以后在家里呆不惯,又跑去香港重操旧业。三妹妹察察儿的 母亲来去无踪,程美心几乎就没有见过她,听人说是出洋去法国了。 后一个寒门出身的四姨太和一个襁褓里的四妹妹,再连带佣人奶妈司机,一大家子的人。银行派人把家里值钱点的东西都搬去抵债了,钢琴银器电风扇,甚至包括花园里的大理石立地台盆,统统拿走了。佣人们看到这个情形纷纷辞工,程美心拦在花园门口一个都不让他们走,撕破了喉咙大喊道:到日子给你们工钱不就好了?走什么! 

    可是程美心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为了保住房子,为了给佣人发工钱,她去做了 交际花。 

    程美心在上海滩的富小姐里 算不上是头挑的美貌,然而一副西洋做派,讲英文穿洋装,又会发嗲,会享受,会取乐。 主要,她可是程家的大小姐啊,落架的凤凰,谁都想要沾一沾滋味的。程美心还记得她的 次是跟一个父亲的旧友,一个一直被她称作伯伯的老男人。那次她拿到六千块——六千块,放在过去,只是她母亲玩一晚上麻将牌的出入,如今却要她以贞操来换。 

    程美心至今还记得,那晚上她强忍住悲愤一夜承欢,早晨起来身体很痛很累,但还是绕了个远路买来凯司令的栗子蛋糕带回家。过去他们家早晨都要吃牛奶和蛋糕的,所以现在也要吃,一家人都要吃。这并非出于对弟弟妹妹的爱心,这是为了她自己。原来所有的荣华富贵,失掉一点点程美心就要痛心死,非得拼命保持原状。相比之下,这一夜的付出就不算什么了。 

    程美心手里提着蛋糕推开饭厅的门,饭厅的一面墙都是落地玻璃窗。晨光照进来,照在弟弟程凤台的身上,照亮了他的头发和皮肤,使他整个人有种圣洁的漂亮。程凤台只穿了一件白衬衣,坐在餐桌上搂着察察儿奶 腰。他的脸孔依偎在女人的胸脯里,一动不动的。女人似乎被他吮得很是舒爽,两手揉捏着他的肩膀,眯起眼轻轻地在呻吟。眼前的景象很是 ,大大地刺激到了程美心昨夜饱受蹂躏的身心。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看着他们,忽然发现程凤台不是在做那苟合之事——他是在吃奶! 

    察察儿那时还小,两腿悬空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望着二哥和奶妈,又回头望了望大姐。 

    程美心气得心都在发抖。她在外面忍泣吞声陪老头子睡觉,程凤台,她 的弟弟,不说替她分担点什么,竟然还在家里搂着奶妈吃奶!这个不要脸的下流胚子!她 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继续舒舒服服地过少爷日子的吗?可没那么容易! 

    奶妈一睁眼看见了程美心,尖叫一声掩住衣服跑了。程凤台怔怔地跳下餐桌,自己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红着脸,拿袖口擦了擦嘴角的奶汁子:阿姐…… 

    程美心咽了咽喉咙,很和气地笑着把栗子蛋糕放到桌上,叫程凤台的英文名字:Edwin真淘气,这么大了还和妹妹抢奶吃。饿了吧?叫他们烧点甜麦片,都过来吃蛋糕。 

    饭桌上,程美心思量着所有出卖弟弟妹妹的门路。两个妹妹实在太小,再漂亮也卖不掉的。这个弟弟倒是很美,比自己美——可惜是个弟弟,还不知道上海滩有哪个富商老爷喜欢玩男孩子的。程美心把大江南北所有相识的富豪翻了一遍,终于在北面的边境 想到了一个人,救星一样的一个人。 

    她握住程凤台的手,目光恳切地说:Edwin,我想……我想把你北方的未婚妻范小姐叫来上海。给你们结婚。 

    程凤台猛一皱眉,差点把嘴里的牛奶喷出来,手抽出来往桌子上一拍:No way! 

    程美心又一把拉住他:姐姐知道范小姐大了你好几岁,又是个乡下姑娘。当初父亲提这件婚事的时候,姐姐也站在你这边,替你反对的不是吗?可是……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没办法了呀。我们还有两个妹妹,还有这个家。你不娶她,一家老小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呀! 

    程凤台惊叫:我怎么能和那种女孩子过一辈子!你不是不知道!她……她还裹小脚呢! 

    佣人和四姨太看到姐弟口角,早把孩子们都抱走了,餐厅里就剩下姐弟二人。程美心默默淌了一会儿眼泪,心想再不使出点 手段怕是不成了。她解开胸口的钮扣,露出昨夜里情事的痕迹,目中哀哀落泪,道: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姐姐昨夜在哪里,和谁,做了些什么吗?哦!My dear,如果不是我做出牺牲,我们就要流落街头了。现在该换你了,对吗? 

    程凤台心中一痛一憾,再无话讲。翌年娶了范家大小姐,便是程二奶奶。程家东山再起,比父亲那辈还要富有。 

    程美心吃下 后一瓣橘子,心道若不是我的高明安排,这两个贱胚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呢?笑道:“三妹妹好像又长高了诺。怎么还不上学呀?” 

    程凤台说:“察察儿不合群,我请了老师在家里教她。等过两年,长大点了再去学校,直接去读中学。” 

    二奶奶喷出一口烟,懒懒地插嘴说:“洋学校有什么好?丫头小子混在一块儿打打闹闹。就是毕业了,程家总不能让三姑娘出去做事,念了派什么用?不如省省吧。” 

    程凤台很不赞同二奶奶的论点,但是也不便和她争论,说:“到时候看吧,察察儿念着好玩就念,不好玩就回来,这也是无所谓的事。” 

    程美心对二奶奶笑道:“二阿弟还是这么宠着三妹妹。” 

    二奶奶望着丈夫,笑了一笑。 

     

     

     

     

     

    第二章

     

    其实对于商细蕊,程二奶奶也有她的一番认识。夫妻之间谈闲话的时候,二奶奶把这番认识与程凤台说过两三遍。每一遍都与原先的版本有些微的出入,然而差不离也就是这么回事。 

    传言说,商细蕊还在平阳的那会儿,爱慕戏班子里一个叫做蒋梦萍的师姐。蒋梦萍在当年也是地方上的名角儿,专唱青衣的,与商细蕊挑班水云楼,占足了平阳的梨园行市。后来蒋梦萍背着商细蕊另有了人,那人是平阳常家的三公子常之新,也是二奶奶母亲那边的一房表兄。 

    常家大门大户,规矩也大,兄弟之间暗地里使手段争家产,闹得头破血流。常之新虽然不是正头老婆的儿子,但多少也能分得一份不菲的家当,只等病床上的老头子一闭眼,他就能带着黄金和蒋梦萍远走高飞。谁知就在常老爷子快要入土的当口,他们之间的私情被戏班子里存着歹心的人撞见了,转眼传到了商细蕊的耳朵里。 

    商细蕊获知以后,登时勃然大怒,在戏院门口堵着常之新大嚷大叫,吵了个人尽皆知。这下子,常家弟兄可算找着借口了,撺掇几个族中长老和姨娘们,成天在老头子耳边说长论短。还找报馆登了报,说什么常三少爷恋上女伶,甘愿为之操琴弄曲,另有一些艳俗的内容,活活把老头给气死了。老头一死,他们以败坏门风之由把常之新逐出家门,其他一分钱也没有分给他。其实当时常之新 可以抛弃蒋梦萍矢口否认,然而他毫不犹豫地认下来了,只带了点体己衣物就离了常家。那一边,商细蕊见蒋梦萍是铁了心的要跟常之新在一块儿,恼恨之下,使出种种手段把她挤出了水云楼,挤得她在平阳没有立足之地。过了没多久,常之新与蒋梦萍结婚离开平阳。 

    这个版本凝练得多完善得多,而且二奶奶是个厚道人,讲故事的时候不加个人感情在里面。不管事实真假有几分,措辞上比较的客观。只在故事讲完以后评论道:“男婚女嫁各人情愿,他一个师弟,肖想到师姐头上去了就该打,还有脸出来拦着。闹的这出鸡飞狗跳……” 

    程凤台还在上海念书的时候,私奔私逃的故事看得太多,骨子里存着许多罗曼蒂克的幻想。于是对常蒋之恋叠声赞叹。在这个故事里,商细蕊就是那个棒打鸳鸯制造戏剧冲突的反面角色。但由于剧情需要,由于常蒋二人的圆满结局,反面角色就不那么可恶了。 

    程凤台说:“常之新这人,能屈能伸,矢志不渝,很有骨气,有机会一定得见一见。……那个蒋梦萍,是个美人吧?” 

    二奶奶恨恨地看他:“可不是?美着呢。倾国倾城的。可惜啊,有主儿了。” 

    程凤台倒下身来枕着手,故意咂咂嘴:“恩。可惜了,是可惜了。”旁边二奶奶的烟锅子随即就要劈上来,程凤台早有预备,哈哈大笑着攥住烟杆子,把媳妇儿仰面按在炕上。程凤台的身上也有着烟味,那烟味混在法国香水里面,变成一种冷冰冰的复杂的香。二奶奶被他的精瘦的胳臂一搂,再闻见这个气味,顿时浑身酥软。 

    程凤台的嘴唇摩挲着她的面颊,笑道:“可惜了,二爷也有主儿了,有二奶奶了。”说着话,作势把二奶奶端详一遍:“我就不信蒋梦萍比我媳妇儿还要倾国倾城,我媳妇儿一身好白肉。可得把藏好了,外面坏人多。” 

    二奶奶也就近端详着程凤台。秀眉俊目的一张瘦长脸儿,奶白的肤色,睫毛太长太浓,显得有些脂粉气。那双眼睛觑着人微微笑的时候,又痞又狡猾,简直坏透了,凡是个女人,见了都要脸红心跳。那么多年夫妻做下来,二奶奶仍然招架不住,被他望了这半刻,身上就发烫。 

    这是她的小男人,英俊风流,新派摩登,惯于甜言蜜语,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幸好人是不坏的,会赚钱会交际,爱惜家眷,是个好丈夫。可是二奶奶总觉得不足,因为她总也抓不住他——程凤台那个性子,时风时雨,恣情随性。顺着他的心意走,他脾气好的时候,肯拿手去接孩子撒的尿。一旦撸了倒毛脾气坏起来,亲娘老子都敢杀,没有他不敢的——但是恐怕他的魅力也就在于此。 

    程二奶奶也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她从小知道自己是与上海程家的小少爷订了亲的,可是等到程少爷十七岁,她二十二岁,她满怀憧憬地准备嫁人的时候,程少爷却不肯娶她。程家退了亲事!海那边的摩登思想并没有传进北方来,因此在范大小姐而言,这简直是要命的事情。不管外面已经变成什么世界,她还是前朝的女人,不嫁二夫,不随二主。家里想要给她转聘,但是她绾了妇人髻发誓 不另嫁,一心一意当起了老姑娘。 

    这样过了一年,有一日程家传信来,信里口吻殷切,请她过去一趟。但是那个时候,范大小姐心灰意冷,已经不想同程少爷好了,她去上海,只为了见一见她命中的冤孽是个什么模样。 

    那个大雪天,她在仆婢们的簇拥下风尘仆仆来到程宅。程家是西式的花园洋房,门口立一个喷水池,佣人的装束都是外国人的样子。确实是另一个世界,她格格不入的一个世界。范大小姐站在花园里望着一只赤身 的小男孩塑像,洋房的大门忽然一开,跑出一个俊美白皙的少年。少年衣穿着一件很薄的绒线衫,赤着脚跑到她面前,满眼热烈的渴求和期待。 

    程凤台在雪地里凝望了她许久,雪花积在睫毛上,仿佛刚刚哭过来不及擦掉的泪珠,雪白的皮肤雪白的眼睫毛,也像一尊雕塑。 

    他忽然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仓皇微笑,开口叫她:娘子…… 

    就为着这一声娘子,范大小姐抛去所有怨怼,成了程二奶奶,为程凤台带来了范家堡的半壁江山,为程凤台生儿育女,为程凤台操持家业。 

    程凤台是程二奶奶的债,要拿一辈子来还。 

    程凤台一面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一面在二奶奶身上乱动:“好姐姐,咱们来造个倾国倾城的小姑娘吧?” 

    二奶奶醉红着脸,轻声骂一句:“狗东西。” 

     

     

     

     

     

    第三章

     

    在麻将桌上,程凤台和他的小舅子范涟坐了个对家,另两位是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两个灯火辉煌的大厅里一共摆了六桌。他们这一阶层的人,一到晚上就热闹起来,挨个儿的过生日请客还席,挨个儿的纳妾生孩子,说白了就是巧立名目聚众吃喝,没有 空着的。 

    程凤台在打牌,察察儿穿着一套红色的洋装裙子,坐他身边剥葡萄,自剥自吃,在一片喧哗中安静得古怪。程凤台不时地扭头问察察儿讨葡萄吃逗弄她,察察儿一理也不理,偶尔不胜其扰,往他嘴里塞上一颗。 

    范涟边说边笑忘了规矩,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还没能吸上一口,程凤台就瞪他:“掐了掐了。我妹妹在这儿呢,她要咳嗽的。” 

    范涟恋恋不舍地掐了烟,抱怨道:“姐夫——不是我说你,咱们玩牌,你把三妹妹带出来干嘛呢?那么晚了,小孩子要睡觉的。” 

    察察儿听到有人在说她,便不吃葡萄了,雪亮的灯光底下,一双褐色透明的大眼睛笔直地望着范涟,两股冷的光,身上的红衣服也显出一种刺目的惊悚。范涟被她瞧得很不自在,他早就觉得这孩子有点邪性,阴森森的,从来不说话。眉眼五官漂亮虽漂亮,漂亮里头带着杀气和犀利,不知是怎么教养出来的。据说她的母亲是个南疆异族的女子,难道是苗人?那可有毒啊…… 

    旁边的女人们积怨之下马上怨声载道:“是呀二爷,带个孩子在这儿,还不许我们抽烟,憋死了。” 

    “何止是打牌带着妹妹,二爷上哪儿都带着她。上次和我家老爷谈生意也带着。” 

    “我说二爷,三小姐真是你亲妹子么?兄妹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再说哪有哥哥这样疼妹妹的,你不要骗我们嗬。” 

    说到这里,大家都别有深意地笑了。程凤台被他们这样开玩笑,笑着拿眼睛扫过他们:“不许乱说啊!这玩笑太缺德了。”一搂察察儿的肩膀:“小妹来,给哥摸一张牌。” 

    察察儿顺手捏了一张,手里的葡萄汁抹在牌上,黏黏的,程凤台在衣服上擦了擦,翻开一看,胡了。低头捧起察察儿的脸亲了一口。 

    “阿哈!知道我为什么带着她了吧,她是我的Lucky Star!” 

    范涟赔了筹码,忿忿地说:“甭得意!我也有妹妹,下回就把我家金泠儿也带来。” 

    程凤台说:“说到我小姨子,涟哥儿我问你,怎么我媳妇叫范游你叫范涟,唯独我小姨子的名字里有个金字?那不是乱了字辈么?” 

    范涟道:“三妹出生的时候啊,我家草原闹蝗虫,收成不好,赔了好多白银。 的说这是因为我们姐俩名字里水太多,水多金沉,我爹就急了,给三妹名字里加个金。” 

    大家都恍然大悟地长长哦了一声。名门望族中的等闲小事,传出来都是很有听头的。 

    右手的小姐问道:“范二爷北边家里还有草原?” 

    对面的太太就望着范涟,对小姐笑道:“何止草原,还有好几座山和自家的卫队呢。范家堡呀,边疆王!谁嫁给他,那就是王妃!” 

    小姐被说动了心事红了脸,看不出范涟摩登绅士的样子,家里竟是做这么原始的生意。 

    范涟笑道:“什么边疆王,这都哪年哪月的名头了,现在可没啦!日本人一来,抢了我家好大一个庄子,家里的子弟兵天天和他们打。我是读书人, 怕这些刀啊 的,这不,带着弟弟妹妹到北平,找姐姐投亲避难来了。” 

    程凤台吸一口烟,眯眼喷出烟气来骂道:“你还有脸提这个,窝囊!自己家自己都不守着,只知道交给底下人!换了我,日本人敢动一根草试试?不把他们肠子捅出来!” 

    范涟点头笑道:“那当然。谁不知道你程二爷的脾气,活土匪嘛。” 

    太太小姐们对家国战争不感兴趣,知道底细的就打趣道:“今晚涟哥儿就没赢过,难怪要哭穷。不要信他。范家那些兵能和日本人对着干,能差得了吗?他啊,是在外面念了几年书,花花世界看惯了,再回到范家堡荒郊野地的就跟要了命似的,跑北平享福来的。” 

    范涟笑笑的没有反驳,大概是说中了。 

    另一桌的太太回头问范涟:“范二爷啊,金泠小姐和盛六公子的婚事怎么样啦?有谱没谱啊?什么时候吃喜酒?” 

    程凤台说:“对啊,金泠的事情怎么样了?你姐姐前儿还问我呢——你们家的事,她竟问我。呵……” 

    范涟摇头摆手一脸的不耐烦:“别提了别提了,这件事都不许再提了。我郑重宣布:我妹妹范金泠和盛六公子盛子云没有关系——除了在一个班级念书之外——没有任何关系。还婚事呢!哪儿来的婚事?!这哪个好事之徒传出来的闲话?坏我妹妹名声嘛!” 

    好事之徒程凤台扬扬眉毛拒不承认。 

    范涟的话引发了有许多的猜测与好奇,屋里的人都支起耳朵等他说个究竟,连搓牌的声音都小了。可是范涟却沉默了下来,不开口了,可见里头是有些不便说的内情。 

    程凤台 先耐不住,盛六公子盛子云是他老同学的弟弟,来北京念书,他对他负有监护责任的:“盛家小子怎么啦?” 

    范涟说:“盛家的六小子……哎,慢说我妹妹看不上他,就是看上了,我家也不能要这么个姑爷。” 

    “哎哟你要急死我!云少爷到底怎么啦?” 

    范涟打出一张牌,环视周围一圈,惊讶道:“怎么,你们都不不知道?盛子云捧上戏子啦!” 

    大家一阵唏嘘,感叹念书郎不学好。 

    程凤台说:“捧戏子?这么个半大小子,捧戏子?” 

    范涟扼腕痛惜:“啊!可不就捧上啦!知道捧的是谁吗?捧的是商细蕊!天天往戏院里跑,还在报纸上给商细蕊写戏评写传记,迷疯了都!” 

    大家又一阵唏嘘。落在大名鼎鼎的商细蕊手里,这孩子算是毁了。 

    程凤台说:“商细蕊?又是他!” 

    范涟说:“姐夫不听戏的也知道他?” 

    程凤台说:“北平 名旦嘛,有谁不知道?我知道的可多了。” 

    旁人笑道:“那二爷给咱们说说?”“程二爷就好听个闲话。” 

    程凤台摇摇头:“有人把他说成苏妲己,有人把他说成马文才。说不好。察察儿,再给哥摸一张。” 

    旁边的刘太太打一下程凤台的手:“不许再让三小姐摸了,她一摸二爷准赢。” 

    程凤台转眼瞧着她微微笑:“那,刘太太给我摸一个?” 

    他这话故意说得很有歧义,引得周围人都嬉笑起来,他们都知道程凤台这人的嘴不在谱上,没人同他较真。刘太太红着脸啐了他一口。远处刘先生听见也恨得笑了,走过来狠狠地推了程凤台一把:“程二爷!这样不知轻重,小心我去告诉二奶奶。” 

    范涟笑道:“告诉了也白告诉,我姐姐哪儿管得住他啊!” 

    嬉闹一阵,再把话头扯回盛子云和商细蕊的绯闻,但是已经没人关注范金泠小姐了。 

    程凤台说:“盛子云来北平是念书来的,他倒好,去捧戏子!那玩意儿比逛窑子还花钱。他哥哥知道了准得赖我带坏了他。上回来信问我北平的物价是什么程度,想必是弟弟总和家里要钱,他起疑了——涟哥儿你说,这商细蕊,到底是个苏妲己还是个马文才?这么祸害。” 

    别人说商细蕊,都要带上很多的传奇色彩,而且多是道听途说,真实成分有待商榷。范涟说商细蕊,可信度很高。因为当年闹出这些轶事的时候,他就在平阳。而且他是二奶奶的异母弟弟,论起来和常之新也是亲戚,没有血缘的亲戚。 

    范涟说:“我说啊,商细蕊他既是苏妲己又是马文才。当年,在平阳,嗬!可热闹了!商细蕊和我表嫂分道扬镳,闹得平阳的梨园行都罢演了。平阳同你们上海不一样,那儿是迷戏的啊!眼下总统换了哪一个,老百姓或者不知道;哪位角儿唱过哪些戏,他们数得比家谱还清楚。戏子们说不唱就不唱,害得平阳老百姓都跟犯了大烟瘾似的——那阵子街上天天有打架的——没戏听,心浮气躁,靠打架出火儿。” 

    当年平阳的事情已经被他们翻来覆去议论过无数遍,但是每一次提起来,大家还是兴致高涨。 

    有人就问:“他们分家,梨园行为什么要集体罢演?” 

    范涟说:“你想呵,两个执牛耳的角儿,各有一票拥趸。他俩打起来,各自的人马偏帮一方,也就翻哧了,闹得沸沸扬扬!尤其他们水云楼里面,当时分作两派,内讧得厉害。我表嫂跟我表兄离开平阳那天,商细蕊想不开了啊,跑到钟楼上扯嗓子唱了 一夜的戏。他这一亮嗓子,可算是久旱逢甘霖,救了平阳人的命了。全城百姓都站钟楼下面听戏给他叫好,把路都堵严实了,街市买卖也不干了,后来惊动张大帅带兵把人冲散开。商细蕊唱咳血了还犟着呢,叫他下来他就往边沿上走,好像要跳楼,可唬人了。 后张大帅亲自上了钟楼逗猫一样把他哄下来。” 

     *“据说那时候商细蕊是疯了,真的?” 

    范涟道:“疯不疯的倒也难说,反正我看着挺够呛的。张大帅把他从钟楼上救下来,就带进大帅府了。后来我也离开了平阳,没有再见过他。” 

    韩太太不屑地说:“张大帅那是遇着白虎星了!自讨苦吃。要不然,你们道是张大帅为什么败给曹司令?” 

    程凤台很有兴趣:“韩太太说说看,张大帅是怎么败给我姐夫的?” 

    韩太太才想起来这里有曹司令的小舅子在场,顿时放软了声气笑道:“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二爷不要传到司令耳里呵,我们女人家懂什么呢?——听说啊,当时两方的兵力差不多少。可是商细蕊不知捣鼓了什么下作的药给张大帅吃,吃迷糊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这才群龙无首,兵败如山。” 

    程凤台惊讶道:“还有这事!” 

    韩太太眼睛一斜:“这还能有假?没见曹司令缴了张大帅三万兵马么?大帅要是清醒着,能不把兵打完了就投降?” 

    程凤台笑吟吟地斜眼望着韩太太,听得很认真的样子。韩太太被他瞧得忘了后文,眼神不由自主地与之纠缠。程凤台就是这样,常常不顾时间地点的和小姐太太眉来眼去,弄得旁人替他捏一把汗。 

    范涟瞪着程凤台,咳嗽两声,意思说姐夫您收着点儿啊,当那么多人呢,你早晚被人家丈夫打死。 

    范涟与程凤台一见如故气味相投,比跟姐姐还要亲。程凤台在外面有个把风流韵事他还帮着瞒姐姐,闹得二奶奶也不信这个弟弟了,把他看做是狼狈为奸的帮凶。 

    有人趁机问范涟:“那么现在,蒋梦萍不唱了?” 

    范涟说:“她是真不唱啦。常之新但凡有一口吃的,哪里会让表嫂抛头露面。何况表嫂也不敢出来,怕商细蕊找晦气。” 

    程凤台失笑:“事过境迁好几年了,商细蕊那么大劲儿,还惦记着?再说一个小戏子,找你范家亲戚的晦气?他有这能耐?” 

    范涟道:“不知道吧?小戏子可能耐了。当年出了事,姐俩反目了,我表嫂心也灰了情也冷了,念着旧情把水云楼让给他,算是怕了他补偿他的。后来有 ,常之新和我护着表嫂回后台取些东西,学戏的小孩子看见她,喜得喊了一声,偏巧这一声被商细蕊听见了。商细蕊怒气腾腾从外头挑帘子进来,一打照面儿,当场撕破脸皮,扑上去又拉又拽把夫妻俩轰到大街上。常之新一个少爷家,哪儿受得了这个,尊严扫地啊!那时候,真真是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 

    程凤台平生 爱听是非管闲事,顿时惋惜道:“我是没赶上那个时候,不然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戏子。简直是泼……”他想说泼妇,但是商细蕊却不是女的,改口道:“简直是欠揍!” 

    范涟笑道:“你还教训他,他撒起泼来可厉害了,你没见过商细蕊是怎么骂人的。” 

    程凤台恶狠狠地一笑:“他敢!”又道:“当年你在平阳,就眼睁睁看着商细蕊欺负人?” 

    范涟推推眼镜笑了笑:“这事儿,一来嘛,感情纠纷,外人不好掺和。常之新宁可离开平阳也不要我帮的。何况商细蕊——这既是个可恨的人,也是个可怜的人,我下不去手啊!” 

    范涟为人的守则是独善其身旁观是非,连一个戏子都不肯轻易得罪,同程凤台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个性。 

    程凤台哼笑一声,对商细蕊的可怜之处表示怀疑,从头听到尾,就听见商细蕊在发飙发狠劲儿,哪有一点点可怜的痕迹。假如他对师姐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算作可怜,那世上可怜之人就太多了——谁都有失意的可怜的地方。那时候程凤台对商细蕊虽然谈不上嫉恶如仇,却也是没什么好印象。 

    商细蕊是流言里的人,所作所为都是带有传奇性的,仿佛离得程凤台很远。 

     

    829772553
    1
    • 商品详情
    • 内容简介

    售后保障

    最近浏览

    猜你喜欢

    该商品在当前城市正在进行 促销

    注:参加抢购将不再享受其他优惠活动

    x
    您已成功将商品加入收藏夹

    查看我的收藏夹

    确定

    非常抱歉,您前期未参加预订活动,
    无法支付尾款哦!

    关闭

    抱歉,您暂无任性付资格

    此时为正式期SUPER会员专享抢购期,普通会员暂不可抢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