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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版]特签+专享[冬天请与我恋爱]江小绿著+番外YS-42.8正版酷威现代都市言情小说青春暗恋文学实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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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江小绿著 | 江小绿编
    • 出版社: 四川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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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江小绿著| 江小绿编
    • 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3-02
    • 开本:32
    • ISBN:9782846116668
    • 版权提供:四川文艺出版社

                                                        店铺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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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2月3日晚19:00开售(预售非现货,到货时间不定,有可能长于60天)

    关于签名:

    前3分钟特签版:19:00:00-19:03:00 之间付款有特签(作者亲笔特别签名);

    第3分1秒-第10分钟亲签版:19:03:01-19:10:00 之间付款有亲签(作者亲笔普通签名);



    1.书名:《冬天请与我恋爱》

    2.作者:江小绿 著

    3.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

    4.书号ISBN 9787541163340

    5.出版日期:2023年2月

    6.定价:42.80元/册

    7.开本:32开

    8.CIP分类:I247.5

    9.印张数:11.5个

    10.上架建议:/青春文学

    高口碑作者江小绿深情暗恋代表作,新增出版番外《小默》。

    温柔医生孟司意vs恬静博主祝时雨。蓄谋已久,向你靠近。

    他们之间的每一个瞬间,他都默默记了好多年。

    心动和爱让他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上,逐渐枯萎的灵魂再度被点亮。

    随书附:Q萌红包+冬日回信+恋爱影像+工作证+电子赠品。

    婚礼当天,孟司意费尽力气挤进房门。

    晨曦中,祝时雨戴着雪白头纱,手捧鲜花,正盈盈望着他笑。

    这个笑容仿佛穿越时光,和多年前记忆中的笑容重合在一起。

    所有种种皆归于空白,孟司意慢慢走过去,朝新娘伸出手:“很高兴能在今天见到你。”

    我的新娘,我的爱人。

    这份迟了数年的爱,终究抵达。

    江小绿:

    晋江文学城签约作者。

    南方人,懒散且宅,爱好吃甜,喜欢写文。

    已出版《漂亮的他不说话》《春莺来信》等。

    微博:@江小绿啊

    第一章 初次见面

    第二章 分手原因

    第三章 情敌初遇

    第四章 新婚快乐

    第五章 小心翼翼

    第六章 飞来横醋

    第七章 情窦初开

    第八章 避风港湾

    第九章 失去控制

    第十章 更进一步

    第十一章 初恋危机

    第十二章 蛛丝马迹

    第十三章 接近谜底

    第十四章 再见前任

    第十五章 真相大白

    第十六章 深情告白

    第十七章 年少心事

    第十八章 迟到回信

    番外 小默

    见到孟司意那天是个极其普通的日子。

    祝时雨昨晚手机里才存下一串陌生号码,还没来得及沟通,第二天便被一通电话吵醒。

    里面是个温和好听的男声,约她上午见面。

    彼时祝时雨已在医院熬了一个通宵,脑子还未完全清醒,挂完电话从床上坐起,睡眼蒙眬中抓了把头发,后知后觉地从对方残留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清冷,像刚被碾碎的薄荷。

    似乎是个好相处但又难深交的人。

    她快速收拾完出门,到楼下才发现下雨了。

    温北市地处南方,一到冬天,阴雨连绵,湿冷的气息直往骨子里钻。

    雨不大,却淅淅沥沥从屋檐滴下来,地面湿漉漉的,不知何时会停歇。

    祝时雨望着面前的雨幕叹了口气,认命地转身上楼拿雨伞。

    路上的时候,大伯母再度打来电话,说她妈周珍在医院不配合治疗,闹着要回家,祝时雨让伯母把手机给她。

    “我待会儿要和那个男孩子见面了……嗯,你注意身体。”

    简短的两句话,那边安静了下来,祝时雨挂断电话,抬头看见前面的餐厅。

    地方是对方选的,刚好约在午饭时间,她拿着手机,推门进去。

    这是一家音乐餐厅,此时有三两桌顾客,台上有人在拉着小提琴,乐声轻缓悦耳,浮动在空中。

    暖气迎面而来,驱散了周身带来的寒凉。

    祝时雨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右上角落靠窗的位置。

    在此之前,祝时雨看过他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生穿着白大褂,打了领带,面对镜头的脸端正严肃,目光笔直。

    男生轮廓英俊,五官优越,那张略显陈旧的照片放到网上,像极了学生时代流传出来的校草男神证件照。

    祝时雨被惊艳过后,留下来的只剩困惑。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来相亲?

    此时此刻,她脑中仅剩的也只有这个疑问。

    孟司意的颜值比他照片上还要出色。

    他安静地坐在那儿,大衣搭在椅背上,身上是一件米白色毛衣,内搭蓝色衬衫,袖口微微折起,腕骨露出一截,清瘦白皙。

    更难得的是,他身上还有种令人舒适的少年感,或许是职业原因,他眉眼间带着几分沉稳,是介于成熟男人和男孩之间的特别气质。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坐在那里的人抬起头。祝时雨朝他礼貌地笑笑,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大概过了三秒钟的时间,他抿了下唇,出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孟司意。”

    两人第一次见面,气氛略显冷淡。

    祝时雨慢热,和生人并无多话,对面孟医生瞧着兴致也不太高。那句自我介绍过后,祝时雨应了句“你好”,礼尚往来报上自己的名字。他似乎眼中微怔,紧接着点了点头,垂下眸。

    漆黑的长睫毛遮挡住里头的神采,让人瞧不出情绪。

    两人毫无进展,见完面之后各自回家,偶尔在微信上聊几句,不温不火。

    家里人却仿佛迎来什么大事,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热情,密切关注。

    大伯母在医院当了多年护士,孟医生作为医院里最出色的青年才俊,抢手程度堪比商场限量供应的奢侈品,昂贵且精致。

    她无比痛心祝时雨的木讷和不思进取,元旦佳节当天,找了个感谢的借口把孟司意叫到家里来吃饭。

    前两个月大伯父做工时腿不小心摔了,孟司意就是他的主治医生。

    祝时雨这天穿了条冬裙,外搭毛呢大衣,轻薄柔软的布料勾勒出窈窕的身体曲线,明艳的眉眼平添了几分女人味。

    周珍前几日出院了,她是突发心梗,在医院治疗了大半个月,病情稍稍稳定之后便请求回家休养。

    现在家里没有人敢反驳她的意见,昨天祝父不小心摔碎了一个杯子都小心翼翼。

    祝时雨遵从她的吩咐打扮得漂亮点,临出门前,还拿出了自己压在柜底“几百年”没碰过的小羊皮靴子。

    今天外面没下雨,却阴沉沉的,风很大。

    祝时雨抵达时,大伯母家已经无比热闹了,除了两位长辈,她堂姐今天也特意回家了,还带着一对儿女。

    大伯母和伯父结婚早,堂姐大祝时雨五岁,早些年就嫁人了,第二个小孩也有三岁,现在都会走路叫人了。

    此时两个小孩正在客厅嬉笑玩耍着,姐姐手里拿着拼图高举,弟弟想要去抢……

    孟司意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外套微敞开,露出里面米色的毛衣。

    他坐在地毯上,半低着头,刘海垂落下来,遮住眉眼,侧脸却很柔和。

    “好了,叔叔给你们一人拼一个。”

    祝时雨从他声音里听出了耐心。

    “小姨,你今天真漂亮!”眼尖的小外甥女最先看到她,嘴甜地大声夸赞。

    伴随着她话音落地的是一道注视,孟司意停下手里动作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略做停顿。

    空气仿佛静默了片刻,祝时雨如常扬扬唇,笑着摸了摸小外甥女的脑袋。

    等直起身视线再度望过去时,孟司意早已移开了目光,手中的拼图离完成也只剩下最后一角。

    这顿饭吃得毫不冷场,伯母是个百事通,对医院上下如数家珍,孟司意应着她的话,不时礼貌地点头。

    堂姐的两个小孩可爱讨喜,扯着他的袖子脆生生地叫“大哥哥”,童声稚嫩,引得桌上人不约而同地发笑。孟司意低头给他们夹菜,耐心且纵容。

    堂姐偶尔插几句话,和祝时雨聊着家常,大伯父独自端杯,美滋滋地小酌一口,被大伯母瞥见,眼风顿时扫过去,他又讪讪地放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客厅盈满昏黄。

    一桌人其乐融融,忽略掉不经意的客套和生疏,还真像和气美满的一家人。

    吃完饭,祝时雨被大伯母送出家门。

    孟司意站在一旁,伯母热络叮嘱。

    “小孟啊,我们小雨就麻烦你送她回家啦,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开车小心……”

    “不麻烦,应该的。”孟司意微微低着头,态度很好。这一晚上的表现在无形中仿佛昭示着什么,大伯母乐开了花,话头似乎收不住。

    “好好好,你是个好孩子。”大伯母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手,“我和你说啊,我们家小雨也是个顶好的孩子,学历、相貌、性格样样不差,从小到大,追她的男孩都快排了一条街嘞,我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还有男生天天到楼下来给她送早餐……”

    “大伯母……”祝时雨听到这儿,实在尴尬得站不住,连忙打断。

    “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哎,那你们赶紧出发吧,别等会儿太晚了。”

    电梯门关上,缓缓下行,周围终于恢复了安静。

    祝时雨和孟司意单独站在里头,突然感觉周围有点太静了。

    下行时间不过几十秒,却仿佛过了几十分钟之久。

    电梯门一打开,祝时雨连忙走出去,新鲜空气混着冷风一起从外面冲过来,她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

    “穿这么少不冷吗?”身旁的人终于主动开口说了今天两人单独相处的第一句话。

    “还好。”祝时雨没看他,望着前方夜幕,下意识地拉了拉大衣,将自己裹紧,“我妈让我穿好看点。”


    祝时雨当时只是实话实说,没有经过太多思考,其中的意欲连她自己都不明。

    然而没两天,孟司意就主动约她见面。

    恰是周末,两人去附近商场吃饭看电影,出来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就和两人初见的那天一样,淅淅沥沥,地面潮湿。

    孟司意去旁边的商店买伞,只买到一把。这场雨来得突然,店内的雨伞被抢购一空。

    深冬的雨细细密密,伞面恰好能遮住两个人,挡住了冰凉的雨丝,然而脚下却没那么妥帖——鞋子不免被雨水打湿。

    商场到家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孟司意把她送到家门口,出声告别。

    “伞留给你,我直接打车回去。”

    “雨还没停,我到家了,你拿着用吧。”

    祝时雨把伞推回,两人僵持几秒,他没有再拒绝。

    “好。”

    礼貌克制,进退有度,整个过程都充满着成年人的得体合宜,一如他们今天的约会。

    就像加了海盐的柠檬水,口感清淡,却又若有似无的浅浅回甘。

    祝时雨看着孟司意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转身上楼,拿出钥匙打开门,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正坐在沙发上的周珍立马转头看了过来,出声询问:“今天和小孟见面怎么样?有没有叫他来家里吃饭?”

    “还早,下次再说。”祝时雨低头换鞋,照例敷衍,周珍却已经急得从沙发上站起来,音量提高。

    “下次是什么时候,每次问你都是这个回答!我告诉你,如果小孟这次不成,你就给我去工作,正好你小姨说市里的图书馆还缺一个人手,我让她帮忙把你安排进去。”

    “妈!不是说好回来就不干涉我的工作吗?”祝时雨扭头,皱起眉。

    “当初说好的前提是你结婚嫁人,反正工作和成家,你必须选一个。除了这个温北市,你哪儿都别想去!”最后是一句斩钉截铁的话。

    熟悉的无力感从胸前涌起,所有争辩的话语在日积月累无可调和的矛盾下失去任何效力。

    祝时雨沉默,蹲下身放鞋。

    缓慢的动作间,鞋柜角落的那双鞋子闯入眼中。

    是她和孟司意第一次见面那天穿的那双。

    白色的系带小皮鞋,浅口,会露出一截纤细脚踝。

    那时还没那么冷,她穿了身格子呢半身裙,撑着伞走出餐厅时,不小心踩到了路面积水的小坑。

    溅起来的脏污雨水打湿了她的脚踝以及鞋面。

    孟司意撑着伞蹲下身来,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轻轻擦干她脚踝和鞋面上的污渍。

    细雨朦胧,风里裹挟着几分凉意。

    祝时雨站在那儿低头,深蓝色伞面把他的脸庞遮挡得严严实实,只能感受到纸巾擦过肌肤的轻柔触碰。

    礼貌、耐心、细致、工作好、没有不良嗜好、喜欢小孩、品行端正。

    这是短短一个月以来接触孟司意从他身上总结出的优点。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似乎都会成为一位好丈夫、好父亲。

    祝时雨不知不觉久久地蹲在那里,如同孟司意撑伞蹲在她脚边那样。


    清早,依旧是个阴天。

    微弱的光线从窗帘外费力地透进来,房间昏暗。

    祝时雨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

    “一大早,你叫点点干什么,等她醒了再说不行吗?”

    “不行!我要现在就找她问清楚,这个机票是什么意思?!”

    吵闹的话语隔着门板传入耳中,祝时雨逐渐清醒,睡意全无。

    “什么机票?”她穿着睡衣拉开门,刚站定看清门外的祝安远和周珍,一个白色信封就被用力丢到她身上。

    “你自己看!”

    刚刚大病初愈的人气得面色发红,呼吸急促。

    周珍今年五十多了,不知何时,两鬓已生出白发,眼角的皱纹也深深蔓延。

    这几年,他们似乎以光速般飞快老去。

    祝安远担忧地看她一眼,顾不上劝慰,连忙低头扶住周珍,轻拍她胸口心脏处。

    “医生说让你别太激动,点点都答应我们回来了,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先冷静下来,问问点点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周珍听完这番话,不知怎么的,像是被一桶冷水浇在热火上,忽然就冷静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祝时雨。

    “那你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祝时雨早已低头,看清了手里的那张机票。

    上面清楚地写着航班。

    后天早上十点,从温北飞往京市,乘机人祝时雨。

    她想起自己前几日忽略的前公司工作群消息,那时里头似乎有人在艾特她。离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祝时雨没有在意,点开下滑到最后,退出了群聊。

    想到这儿,她转身回房间,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果不其然,免打扰的微信名单中,躺着一系列的消息。

    最新那条,来自一天前,她的直属领导。

    告知祝时雨因为她手机打不通,各种方式无法联系到她本人,机票已经直接寄往了她家里,希望收到后给他回复。

    前不久,为了方便,祝时雨已经换了本地的电话卡,新号码并没有告诉前公司的同事。

    她迅速翻完前面未读的内容,长吁一口气,用力揉着眉心。

    祝时雨大学时学的是编导,毕业后就职一家视频网站公司,从拍摄助理做到项目负责人,其间独立做过不少拍摄内容。

    其中有一个和品牌合作的广告,当时因为临时更换代言人而被搁浅了,客户那边迟迟没有给到准确答复,公司便把这个项目暂停,到现在已将近半年。

    上周,客户代言人敲定,突然要重新开始拍摄。

    祝时雨当时离职得太仓促,不过短短三天就把自己手里正在进行的工作交接给了同事,还有些早期的项目资料,里面就有这个广告,大致的策划资料都在,但有些重要细节却必须她本人来确认。

    之前是祝时雨作为负责人和对方商谈对接的,现在客户后天要到公司参加项目会议。

    这个品牌是业内一线,公司非常重视,前领导的意思是让祝时雨再飞回来一趟,到时会给予她正常项目奖金补贴。

    事态紧急,她失联的情况下,助理只好查到她当初填写的家庭住址,直接把资料和机票寄了过来。

    因此才出现了早上这一幕。

    祝时雨坐在沙发上,手握紧手机,挑着重点言简意赅地解释完前因后果,客厅归于寂静。周珍张嘴正要说话,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在祝安远的连连拍背安抚下才勉强止住,手紧压胸口,嘴唇苍白。

    祝时雨动了动唇,最终还是紧抿住。

    “我不管你之前公司怎么样,反正职都已经辞了,不准去。”周珍艰难地平复下来,抬起眼,面色沉沉地说。

    “对啊,小雨,你都离职这么久了,怎么又突然叫你过去?”祝安远也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语气不赞同。

    “我工作还没交接完,必须负责。这是当初和公司签的协议。”祝时雨耐心解释,试图说服他们,“况且去一天就回来了。”

    周珍推开祝安远搀扶的手,费力地坐直身体,嘴唇绷成一条直线,不容置喙地开口:“违约金多少,我来付。”

    祝时雨最后还是没有飞过去。

    经过一番沟通和道歉,会议转成网上远程视频连线,她花了整整一天,和各方对接完成,临结束前,婉拒了公司的年会邀约。

    对话从早到晚没有停过,关掉电脑,祝时雨从桌前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口干舌燥,嘴唇起皮。

    家里的气氛因为这件事情跌至冰点,接连几天,餐桌上都分外安静。

    祝时雨太多年没有在家,难免生疏,前段时间因为她辞职回来而稍稍缓和的关系又一夜之间回归从前。

    “你这几天有没有和小孟联系?”周珍突然开口,碗筷碰撞声忽地消失,祝时雨和祝安远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停住。

    “有。”祝时雨顿了下后回答,“不多。”

    “你看看他这两天有没有时间,我和你爸做几个好菜,让他来家里吃个饭,我们互相见见。”

    周珍若无其事地说:“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小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祝时雨坐在那里沉默,祝安远缓缓端起碗拿勺子舀粥,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许久,祝时雨的声音响起:“我问问他。”

    孟司意的头像是个简单的白色图案,像是用水彩涂的一片云,氤氲模糊,中间隐约有水珠的轮廓。

    祝时雨打开两人的对话框,从下滑到上,都是简短的日常对话,很平淡,但聊天记录的日期却没空缺太多。

    最长的一次,他们有三天没联系。

    并无刻意断联也没有特意去找对方,只是时间很寻常地过去了,蓦地想起时,才发现两人已经好几天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

    当晚祝时雨临睡前,时间将近十二点,手机里突然收到一条新消息,来自孟司意。


    晚安。


    那一瞬间,万籁寂静中,祝时雨鼻间仿佛又嗅到了柠檬味的海水气息。

    关于吃饭的邀请,祝时雨组织了一下语言,给他发过去。

    孟司意的回复很快,他没有多问便答应了下来,直接敲定了日期。

    周珍和祝安远都显得有些激动,早早便开始筹备起菜色,约定当天,外面刚放亮,祝时雨就听到厨房传来剁东西的声音。

    案板上摆着刚剁好的肉馅儿,还有擀好的饺子皮,周珍要包最拿手的海鲜肉馅儿饺子。

    自从大学离家之后,祝时雨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高考她一意孤行地报考了京市的学校,还有编导专业,和家里闹翻,积压几年的矛盾在她毕业执意留在京市、拒绝了家里要她回来考公务员的提议后彻底爆发。

    从那时起,周珍就没有再同她好好地说过一句话。

    孟司意来得很准时,而且非常有礼数地提前了半个钟头,他上门时两只手提满了礼品,祝时雨开门时被他的正式吓到。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祝时雨回头看了眼厨房,压低声音说道。

    “第一次拜访,这是基本礼数。”孟司意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外,眉眼端正平静。

    祝时雨听完,略点头没再说什么,侧身迎他进来。

    厨房里的两人早已听到声响,忙解了围裙上前,热情接待。

    “小孟,你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太隆重了,下次来不用带这些,就当是自己家。”

    周珍亲切地笑着说,招呼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祝安远连忙去接他手里的东西,放在客厅柜台上。

    “喝点茶吗?还是热水?这是你叔叔最爱的毛尖。”

    家里多日来冷淡的气氛因为孟司意的到来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热烈,比起他们的热闹,一旁安静坐在沙发上的祝时雨更像个局外人。


    晚饭桌上是六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中间那道做工繁杂的芙蓉虾被精致摆了盘。

    “小孟,尝尝你叔叔阿姨的手艺。”

    两人热情招呼孟司意,不一会儿,他碗里的菜就冒了尖。

    那盘海鲜肉馅儿水饺摆在离祝时雨最近的地方,她夹了一个放到碗里,刚咬一口,熟悉的味道直冲鼻间,热气熏得她眼眶发酸。这个味道几乎伴随了她每个高三的早晨。

    高中生活苦,尤其是高三。一中管得严,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去学校,早晚自习任何人都不能缺席。

    那段时间,周珍怕她太辛苦营养跟不上,前一天晚上便准备好饺子馅料,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给她包好煮好,带到学校。

    整整一年,三百多天,基本没有缺席,后来怕她吃腻,还变着花样给她准备了其他样式的早餐。

    在和家里产生分歧之前,祝时雨被他们当作珍宝悉心呵护了十八年。

    下雨送伞,天冷添衣,生病在床前无微不至地照顾,吃穿用度无一不是花费了很多的心思。从小到大,祝时雨连厨房都没进过一次。

    记忆里最多的,是一盘盘被送进房间书桌上吃不完的水果,是她每次要帮忙做家务时周珍把她赶去学习或者休息的场景,是数不清的关怀,是无数次一家三口平常和睦的瞬间。

    祝时雨低下头,胸口酸涩发胀,她眼睛不受控制地潮湿了,但很快又被她克制住了。她大口吃完了碗中的这个饺子,再也没有去夹第二个。

    这顿饭到尾声,窗外已经暮色四起。

    孟司意放下筷子,如常拿起一旁的纸巾。

    桌上的寒暄热闹似乎被按下暂停键,不期然静了片刻。

    祝时雨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便看到周珍同祝安远对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孟司意身上,准备开口说话。

    她心头轻轻一跳,下一秒,就听到周珍对孟司意问道:“小孟,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孟司意的动作一顿。

    他转头,轻轻看向祝时雨:女人坐在那里,侧脸细腻瓷白,微睁大眼,半晌没反应,像是愣住了。

    他收回视线,目光微垂定在面前的白瓷碗盘上,模样温驯而体贴。

    “我听时雨的,看她想什么时候结婚,我都可以。”

    孟司意今年二十七岁,毕业于本地最好的医科大学,之后进入温北市医大附属医院工作,短短几年便升任成了主治医师。

    房车齐全,收入可观,更难得的是品行端正,私生活检点,在医院没有恶评。

    家里长辈对他是一万个满意。

    再反观祝时雨,虽然考了个不错的大学,但在京市待了多年也不见有任何成就,回来到现在还一直待业在家,收入暂且不提,人也内向,不谙世故。除去漂亮的脸蛋,很难再找到其他长处。

    两人结婚,显然是她高攀了。

    无论从外在还是其他,她都算是非常好运,能找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如此优异的人。

    父母最了解自己的小孩,周珍深知祝时雨慢热固执,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温和好交往,再这样下去,等下一个合适的人出现,不知要等到何时。

    未来变数太多,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赌。

    周珍很体贴地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祝时雨送孟司意下楼,外面月已上树梢。

    接近深冬的天,寒冷寂静,小区静谧无声。

    祝时雨拢了拢外套领子,低着脸,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底下路面。

    “孟司意……”

    她刚开了个头,身前的人就接话:“嗯。”

    祝时雨抬起头,他很高,比她高了一头——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脸上。

    面前这个人无疑是长得好看的,这种好看里甚至带了几分秀美,又因为眉骨饱满,丝毫不显女相。

    孟司意的眼睛生得很漂亮,双眼皮内窄外宽,如扇形般铺开,薄薄一层,褶皱分明。微垂着看人时,有种无声的深情。

    “你为什么想和我结婚?”祝时雨直白发问。

    “我到该结婚的年纪了。”安静了片刻,孟司意镇定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各方面都很好。”

    虽然内心提前做过准备,但听到回答的这一瞬,祝时雨还是沉默了。

    她低头思索着,许久,才下定决心。

    “你今天也看到了。”

    “嗯?”

    “我家里很急。”她稍稍停顿,组织了下语言。

    “我之前……一直在外地,我爸妈怕我再离开,所以希望我尽快结婚。”

    “嗯。”他再度应声,微点头,这次加了一句,“我知道。”

    “我不排斥走入婚姻,但是,我可能没办法像其他正常夫妻那样对你,毕竟,我们才认识几个月,彼此不算特别了解。”祝时雨有点难以启齿,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离谱,她不禁抬头去寻他的眼睛。

    “我明白。”孟司意点了点头,轻声道。

    他的善解人意让祝时雨越发愧疚,同时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

    她微仰头,轻吸一口气。

    “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好。”他答应得干脆。

    “这样你还愿意和我结婚吗?”祝时雨困惑地抬眼询问。

    “嗯,”孟司意再次点头,开口,“我愿意。”


    见过家长,双方就算是正式进入了交往状态。

    两人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太大变化,但祝时雨偶尔会有种不真切感——她还没适应自己真的有了一个准备结婚的对象。

    孟司意到她家的次数增多,大部分时候都会被留下吃晚饭。有一次,祝时雨午睡睡过了头,醒来已是傍晚,黄昏塞满整个客厅。厨房传来周珍的说话声,温和带笑,还伴随着细碎的哐当响动。

    祝时雨走过去,看到一道高高的影子,站在椅子上,正在修理家里故障已久的排气风扇。

    “小孟,还是你厉害,你叔叔上次鼓捣半天都没修好。”

    孟司意握着扳手在拧排气扇螺丝,衬衫袖口卷到了手肘,小臂线条紧实。

    不大的厨房因为他而显得有点拥挤。

    “没事,换个新的就好了。”

    他装完,仔细检查了一番,从椅子上下来,抬头看见面前的祝时雨。

    “你醒了?”孟司意略抬了下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祝时雨仿佛从他眼里看出了笑意。

    她后知后觉,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睡衣。

    祝时雨的脸不可控制地热了一下。

    那天孟司意在家里吃的饭,走之前,还把厨房滴答已久的水龙头修好了。

    周珍对他赞不绝口,祝安远则把自己最珍视的一套茶具送给了他,祝时雨送完孟司意上楼,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家里还是要有个男人,小孟真的不错。”周珍感慨,接着是祝安远的附和声。

    “是啊,小雨和他在一起,我们也放心了。不过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是男人了?”他突然反应过来,不服气地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毕竟也年纪大了,这些力气活儿还是要有个年轻人来做不是?”周珍连忙解释道,话里不掩安抚。

    “这还差不多。”祝安远哼哼两声,算是勉强接受了。

    祝时雨在外头静立片刻,默默收回了自己准备推门的手,她的身体无意识地靠到了墙壁上,陷入沉思。许久,才再度直起身回屋。


    两人的婚期定在了年后。

    孟司意的爸妈因一场意外车祸很早就不在了,他从高中起就跟着舅舅一家生活。

    双方家长会面是在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从头到尾都是孟司意操办的,从订位子到碰面,他都安排得很稳妥。

    祝时雨不善于交际,跟着周珍他们到酒店之后,就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见到孟司意的舅舅舅妈时,起身拘谨地问候了一下。

    他们对祝时雨似乎很喜爱,从见面开始就赞不绝口,临走前,舅妈硬是握着她的手,给她手腕上套了个玉镯子。

    “这是小意妈妈留下来的,说要传给未来的儿媳妇,现在应该给你了。小雨啊,你好好收着。”

    回去的路上,孟司意喝了酒,是祝安远开的车。

    他工作后就自己搬出来住,在医院附近,和舅舅家不是一个方向,祝安远顺道送他回家。

    外面夜色蔓延,车内被昏黄灯光笼罩。祝时雨和孟司意坐在车后座,他有些疲惫,身体靠在座椅上。

    似乎是知道他需要休息,车内没有人说话,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空气中有淡淡的酒味。

    祝时雨看了眼旁边的人,他懒散地靠在那儿,比以往多了几分随意,衬衫扣子敞开,露出的那片肌肤微微发红,眼睛却比清醒时更明亮。

    祝时雨不自然地移开眼,放在膝头的手却被轻轻抓住。

    孟司意的手指白皙细长,骨节匀称。

    此刻,他轻握着她的手腕,指腹在那只青玉色的镯子上摩挲。

    “这是你妈妈留下来的?”祝时雨低头,目光落在镯子上,轻声问。

    “嗯。”男人些微拉长的鼻音莫名有点哑。

    “那我回家好好收起来。”她担忧地说。

    “不用。”孟司意侧过脸来,明亮的眸子看向她,“你戴着就行。”

    “我怕不小心磕碰到。”

    “没事,这本来就是给你的。”他话音随意而自然。

    祝时雨却一时失语,片刻,才讷讷地应一声:“哦。”

    窗外车声呼啸而过,风景一闪即逝。

    祝安远专注地开着车,周珍靠着副驾驶座椅打起了盹儿。周遭陷入不知名的宁静。

    孟司意握着她的那只手微微松开下移,陷进了她掌心,他的手搭在她的手上,轻微收拢。特属于他的温度和触感无声蔓延。

    祝时雨垂下眼,看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片刻,轻轻回握住他。

    两人的交往一直规矩守礼,孟司意更是端方有度,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行为。从认识到现在,这是两人第一次牵手。

    大抵是因为喝醉了吧。

    祝时雨不自然地扭头望向窗外,那只手却一直没有挣脱,和他就这样静静地牵着,直到今晚的夜色尽头。

    祝家亲戚众多,平日里走得很勤。临近年关,串门更是频繁。祝时雨从前最头疼的就是跟着爸妈见亲戚,这几年更为厉害。

    自从她一意孤行去京市读书,学了这个“不务正业”的编导专业,毕业后更是执意留在京市,多年来并无特别建树。

    比起家里那些早已成家立业的表哥表姐,祝时雨在家族中算是个异类,每次聚会时,周珍的脸色总会在议论声中变得难看。

    然而,今年是个例外。

    得知她婚事定下来的消息,祝时雨收到的注视从惋惜和恨铁不成钢,纷纷变成了欣慰。

    “小雨,成家了就好,好好过日子,也免得你爸妈担心。”

    “是啊,你看你爸妈年纪都这么大了,就你一个女儿,还不在身边。上次你妈妈突发心梗晕倒在家,半天没人知道,多亏了你们邻居上门来给她送吃的……医生说再晚送医院一分钟都会出事。”说话的姑婆拍了拍胸脯,现在都还有点心有余悸。

    “那个小伙子我上次见过嘞,长得又高又帅,还是个医生。和我们小雨啊,刚好般配。”二婶笑眯眯地拉住祝时雨的手,说道。

    一阵打趣声,席间的氛围出乎意料的好,就连周珍和祝安远的脸上都挂了笑意。自从祝时雨外出读书以来,很少感受过这种气氛。

    仿佛是她“叛逆”了这么多年,终于听从大人的话,做了一件对的事情。

    此时此刻,祝时雨没有其他特别的感想,她只觉得平静和释然,同时有些许庆幸。幸好她遇到了孟司意。


    随着春节越来越近,在外工作的人也陆续回家。

    祝今宵是腊八那天回来的,她和祝时雨是堂姐妹,两人一起长大,一起读书,而且每次都能分到一个班,直到高二分文理科才分开。

    她刚一回家,就得知了祝时雨年后要结婚的消息,震惊到连饭都没吃,放下行李就杀到她家。

    “祝时雨!你疯了吗?”她大力摇晃着祝时雨肩膀,不敢置信,“让我掰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进了水,我现在怀疑你不正常,你是不是被人魂穿身体了。”

    “来,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小学三年级我们一起被老师叫上讲台罚站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

    “因为你把隔壁班小胖的裤子扒了,还让我帮你打掩护,结果我们一起被老师捉到罚站了半节课。”祝时雨任由祝今宵摇晃着自己,无奈地说。

    “是你,这个身体里的人还是你。”祝今宵模样夸张,匪夷所思地拧起眉打量她。

    “那你怎么就突然要结婚了呢?宝,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救你!”

    祝今宵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并且认为祝时雨也是。虽然她自己并没有察觉,但凭借着两人一起长大的了解和交情,她认为祝时雨只是短暂地被现实生活所迷惑,从本质上来说,祝时雨并不是会走入婚姻的那类人。

    虽然祝时雨当初和陆戈曾在一起好几年,但祝今宵始终觉得,不出意外的话,最后他们两个会结婚。

    “陆戈呢?”祝今宵问出了今天最关键的问题。哪怕先前得知祝时雨结婚的人是陆戈,她都不会如此大惊失色,震惊到无以复加。

    话语落地,只见面前的人沉默了几秒。

    紧接着,祝时雨开口:“分手了。”

    “啊?!”祝今宵的嘴今晚彻底合不拢了,她瞪大了眼睛。

    “他出轨了。”祝时雨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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