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切的自觉—明末清初杜诗学考论 张家壮著 16开平装 全书上中下三篇本书介绍明末清初的杜诗笺释与接受等问题 杜甫杜诗学书

书名：痛切的自觉——明末清初杜诗学考论

著译者：张家壮 

开本：16开

页码数：398

ISBN号：978-7-5506-3080-2

出版时间：2019年12月

定价：168元

本书聚焦于明末清初的杜诗笺释与接受等问题。全书分为上中下三篇，上篇从明末清初杜诗学者的占籍考索入手，揭示杜诗学者在特定历史阶段所表现出的群体特征；中篇讨论了几种重要的杜集，归纳出最能体现该时期杜诗辑注进程的三个发展阶段；下篇考察了以杜诗为选题的书画作品，为了读者理解杜诗提供了新的视角。

张家壮，文学博士，曾于南京艺术学院博士后流动站从事宋代书学研究（2011-2014）。现为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福建省书法家协会理事。主要研究领域为唐宋文学、中国书法。

目录

1 序

5 图版目录

9 引图弁言

11 引言

上篇明末清初杜诗学者整体考察23

第一章地域观照：明末清初杜诗学者之占籍35

附：明末清初杜诗辑注简表45

第二章明末清初杜诗学者的群体特质53

附：明末清初杜诗学者事历简编

中篇明末清初杜诗学的历史演进——以几种重要的杜集为讨论中心115

第一章明末清初的杜诗评解115

第一节绪说——“醉翁”的救赎：走出刘辰翁的时代121

第二节王嗣奭《杜臆》

·小引

·“以意逆志”法在《杜臆》以前明人杜集中的表现

·《杜臆》的“以意逆志”

·“因诗悟道”147第三节金圣叹《杜诗解》

·小引

·“分解”说遭遇的困境

·“代圣贤立言”与“自我作论”

·感性审美与理性分解

·结语

第二章清初杜诗注的经典模式179

第一节绪说——回向宋代：既辟之又效之187

第二节钱谦益《钱注杜诗》与朱鹤龄《杜工部诗集辑注》

·诘难与否定之后的整合

·钱笺、朱注所用的据校文献

·钱笺、朱注引述的前人之注

·小结

第三章杜诗注解的新高峰200

第一节绪说——“后起之秀”：新形势下的推进206

第二节仇兆鳌《杜诗详注》

·小引

·进呈本与“集大成”

·《杜诗详注》与《诗集传》

·《杜诗详注》的取与舍220第三节浦起龙《读杜心解》

·《读杜心解》之缘起

举业、庠塾教师与《读杜心解》之编次

心解”诸端

心解”杜诗

下篇杜诗书写：明末清初杜诗学的一种别样形态

286 杜诗书写：明末清初杜诗学的一种别样形态

别样情怀：杜诗及其书写

手笔常诉面目活：明末清初书杜数家

结语：作为“生命的形式”的杜诗334

附录：历代杜诗书法辑目390

参考文献396

后记

林继中

杜诗堪称是汉民族的“痛感神经”，在民族危难时，你不能不感到他的存在。所以处于南北宋之交的李纲会说：

子美之诗凡千四百三十余篇，其忠义气节，羁旅艰难，悲愤无聊，一见于诗。……平时读之，未见其工，迨亲更兵火丧乱之后，诵其诗如出乎其时，犁然有当于人心，然后知其语之妙也。（《重校正杜子美集序》） 

凡此种种，都让我们深切地感受到这一代注家在时代震荡、历史巨变中通过注杜多方反省“当下”的拳拳用心。而这种反省，在某种意义上不乏自我批判的性质。正是这等空前的使命感、社会责任感，还有清醒的历史感与现实感，使明末清初的杜诗学对于明末清初那一段历史如此地贴近，因而杜注也就近乎成为注家与时代关系的表达式。

他将这种注家与杜诗关系的自觉性概括为“注家精神对象化”。这无疑是一个新视角，循是以求，他通过列表通盘考察该时期杜诗注家占籍（包括散佚的杜集注家），深入地揭示了杜诗学与江南党社运动之关系；而其“事历简编”则通过时间连续性描画出事态的进展，二者互相发明，实证、动态、整体地论证了他的论点，表现了家壮君不俗的学力。至于中篇的个案研究，内容充实丰富，诸如《杜臆》“以意逆志”，《杜诗解》“代圣贤立言”，《读杜心解》“折衷去取”等，读者一读自明。

“重结构分析”皆言之成理，

“修身养性”成教化”一直以来传统审美价值取向之主流。就此而言，书画未必是庄学之“独生子”。而作为人品与艺品一致的典范，还有比杜甫更合适的人选吗？杜诗书写在明清之际成为一种文化现象，与杜诗注之兴盛同时，值得一探究竟。当然，杜诗与注家、书艺及其书写者之间的种种关系极其微妙复杂，且触及充满矛盾的人性（如变节的钱谦益与王铎咸爱杜诗），岂可轻易言之。然则，知难而上本是学者的命运，岂容趋避之！家壮君其勉旃。

2019年7月13日于面壁斋

本书分上中下三篇。

上篇从明末清初杜诗学者的占籍考索入手，揭示作为注杜主体的杜诗学者在特定历史阶段“借助个人或地域的联系，哲学或文学上的默契，共同的师承关系等中介聚合起来”所表现出的群体特征，进而探察这一“群体”其活动方式、共同的学术追求是如何施于杜诗学以具体的影响，从而引发杜诗学风貌的改变的。另外，为配合讨论，特制“明末清初杜诗学者事历简

“明末清初杜诗辑注简表”编”附于文后，这样可使一些问题有直观的对照，庶可互相发明。

在中篇中，我们着眼于杜诗学的历史流变，从明末清初杜诗学者大量的注杜论述与实践中，归纳出最能体现该时期杜诗辑注进程的三个发展阶段，即：力图走出“刘辰翁时代”的明末清初的杜诗评解，回向宋代、对宋注既辟之又效之的清初经典杜诗注，以及“后起之秀”所掀起的杜诗注解新高峰。这三个阶段，是明末清初杜诗学者从三条路径对宋元以来的杜诗学进行的反省和转换：第一阶段多为杜诗评解本，从方法上都还算是刘辰翁式的评说法，保留着刘式评点的形式面貌，或将评注置于原诗之后，或干脆不录原诗，而且还在具体的评解实践中颇多地依违于刘评，总念念不忘以

下篇则由“注”杜、“解”杜转向“书”杜这样一种艺术的抒情方式，探析其时士人别样的杜诗情结。通过对各类书杜者书杜样态的分析，探询杜诗接受史中的一个特殊支脉是怎样在一些特定的历史情境中展开，他们的托“杜”以怨有着怎样的历史特征，进而藉此反观杜诗在其影响进程中的作用与功能，把握其中易为人忽略然而同样耐人寻味的那一部分文化蕴涵。

上中下三篇在篇幅上不求均衡，或长或短，各适其宜。俞平伯《重印〈人间词话〉序》有云：“作文艺批评，一在能体会，

二在能超脱。必须身居局中，局中人知甘苦，又须身处局外，局外

① 转引自叶嘉莹《王人有公论。”①是否“入乎其内”，又“出乎其外”，是我们衡量杜注的

国维及其文学批

评》，河北教育出版一杆标尺，而“入乎其内”且“出乎其外”的通脱，也将是本书为之努

社，1997年，第2页。

力的一个美好理想。

上篇

明末清初杜诗学者整体考察

第一章地域观照：明末清初杜诗学者之占籍

通过籍历来考察一代乃至一地文风之状况，前辈学者多有之①。本文也拟效此法，考明末清初杜诗学者之占籍以概见此际杜诗学者之地域分布问题，藉此来作为探究明末清初杜诗学具体展开与走向的出发点。兹将所考胪列如下：

一直隶（12人）

1.1 顺天府

［昌平］：陈浩

1.2 大名府

［长垣］：王维坤；［东明］：袁佑

① 如：唐圭璋《两宋词人占籍考》，见《宋词四考》，江苏古籍出版社，1985年；陈尚君《唐诗人占籍考》，见《唐代文学丛考》，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

1.3 顺德府

［顺德］：罗国器

［宝应］：汤启祚

［通州（俗称：南通州）］：陶开虞

3.5 苏州府

［长洲］：薛益、汪琬、何焯、韩洽、徐树丕、王家瓒；［昆山］：顾炎武、顾宏；［常熟］：钱谦益、王载、陆钺、钱陆灿、严虞惇；［吴江］：朱鹤龄、顾施桢、张世炜、沈訚

3.6 松江府

［华亭］：卢元昌、黄之隽、王鹤江；［上海］：朱瀚；［青浦］：周篆

3.7 太仓直隶州

［太仓］：毛张健；［嘉定］：李燧、杨世清

3.8 常州府

［武进］：杨大鲲、邵长蘅、吴见思；［无锡］：顾宸、俞玚、浦起龙；［阳湖］：蒋金式；［晋陵］：吴冯栻

【图5】宋曹（1620—1701）《行草杜甫暮归诗轴》，纵175.5cm，横50.5cm，纽约苏富比2012年9月13日拍卖会“中国古代书画专场”拍品。

宋曹字彬臣，一字邠臣，号射陵，江苏盐城人，明崇祯时官中书，入清后隐居不仕，著有《杜诗解》《书法约言》等。据称，宋曹以杜甫诗风自诩，作书亦热衷于杜诗。

3.9 镇江府

［金坛］：王澍；［溧阳］：马世俊、魏麟徵；［丹阳］：姜志珏、姜文灿；［镇江］：秦汝霖、杨淮

3.10 吴县

［吴县］：金圣叹、缪曰芑、潘柽章、潘耒、蒋楛

四安徽（18人）

4.1 安庆府

［桐城］：陈式、方文、左国材、方正孺、马霳

4.2 徽州府

［歙县］：洪仲（洪舫）、黄生、吴瞻泰、郑旼、汪济民、闵奕仕、郑光时；［休宁］：汪灏、查弘道

4.3 池州府

［贵池］：刘廷銮

4.4 太平府

［姑孰（当涂）］：陈醇儒；［芜湖］：萧云从郑同甸（所属辖县未详）

五山西（4人）

5.1 太原府

［太原］：阎若璩（寄居山阳）；［阳曲］：傅山【图6】；［祁县］：戴廷栻

5.2 泽州府

［泽州］：陈廷敬

六山东（11人）

6.1 济南府

［德州］：卢世.；［历城］：叶承宗；［济南］：张笃行；［新城］：王士禄、王士祯；［章丘］：袁之升

【图6】傅山（1607—1684）《草书杜甫

与鄠县源大少府宴渼陂诗轴》，绫

本，纵169cm，横51.5cm，山西博物

院藏。

傅山为人之骨鲠、节行之高洁，

在明清之际的士人中堪称代表，许

多学者如顾炎武、阎若璩、朱彝尊、

潘耒均曾慕名造访。作为其时杰出

的书法家，傅山寄身书翰，磊磊风骨

也每于挥毫泼墨间发露无遗。

傅山书杜今存者至少不下三十

种，可见其人对杜诗之爱重。在《与

戴枫仲》一札中，“杜诗越

傅氏尝云：看越轻弄手眼不得，不同他小集，不经多多少少人评论者，若急图成书，恐遗后悔，慎重为是。非颠倒数十百过不可，是以迟迟耳。曾妄以一时见解加之者，数日后又觉失言，往往如此，且从容何如？（ ·

”《霜红龛集书札》）此札或是傅氏针对自己手批杜诗而发，又像有所嘱于撰《杜遇》的戴廷栻，于此不难想见其时杜诗学者读杜释杜之审慎与矜重。

6.2 泰安府

［平阴］：程自迩

6.3 兖州府

［曲阜］：孔传铎

6.4 曹州府

［定陶］：张彦士

6.5 登州府

［海阳］：李赞元

6.6 青州府

［诸城］：丁耀亢

七河南（5人）

7.1 开封府

［鄢陵］：刘佑

7.2 归德府

［商丘］：贾开宗、宋荦

7.3 

许州直隶州

7.4 

河南府

［颍川］：刘志圻

［新安］：张羽

八陕西（3人）

8.1 

西安府

8.2 

同州府

［富平］：李因笃

［华阴］：王弘撰；［蒲城］：屈复

九浙江（46人）

9.1 杭州府

［海宁］：陆嘉淑、吴农祥、陈之壎、查慎行、陈

、陈克鬯、朱昇、管凤苞、陈世佶、羊光琤、张为仪、管汝锡；［仁和］：沈元沧

9.2 嘉兴府

［秀水］：朱彝尊【图7】、张雍敬、沈起、褚菊书；［平湖］：胡庆豫、卢生甫、赵沺；［桐乡］：张桓；［崇德（康熙元年改名“石门”）］：吕留良

9.3 湖州府

［吴兴］：唐元竑；［归安］：吴景旭、沈三秀、沈炳巽；［南浔］：温睿临；［长兴］：王贻谷；［苕东］：张涵；［乌程］：沈世德；［德清］：徐禄宜

9.4 宁波府

［鄞县］：杨德周、王嗣奭、汪枢、仇兆鳌、范廷谋、李邺嗣、林时对、范光文；［慈溪］：李文炜、姜宸英【图8】、应时

9.5 绍兴府

［余姚］：黄宗羲；［山阴］：吴兴祚（入汉军正红旗）；［萧山］：张远；［上虞］：倪会宣

十江西（3人）

10.1 

南昌府

10.2 

建昌府

10.3 

抚州府

【图7】朱彝尊（1629—1709）《隶书集高适杜甫句

联》，纸本，纵104.9cm，横27cm，台北“故宫博物

院”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