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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诺森一个适合聊天的下午袁与年9787559478887江苏文艺
  • 正版
    • 作者: 袁与年著 | 袁与年编 | 袁与年译 | 袁与年绘
    • 出版社: 江苏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3-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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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袁与年著| 袁与年编| 袁与年译| 袁与年绘
    • 出版社:江苏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23-10-01
    • 版次:1
    • 印次:1
    • 印刷时间:2023-10-01
    • 开本:32开
    • ISBN:9787559478887
    • 版权提供:江苏文艺出版社
    • 作者:袁与年
    • 著:袁与年
    • 装帧:暂无
    • 印次:1
    • 定价:42.80
    • ISBN:9787559478887
    • 出版社:江苏文艺
    • 开本:32开
    • 印刷时间:2023-10-01
    • 语种:暂无
    • 出版时间:2023-10-01
    • 页数:暂无
    • 外部编号:31870329
    • 版次:1
    • 成品尺寸:暂无

    目录
    Chapter 01 好久不见
    分手的千天,重逢的天
    Chapter 02 第二杯免费
    没人跟你一起喝?
    Chapter 03 欲盖弥彰
    一点不知所措,一点茫然
    Chapter 04 “我的”
    举世只有一枝的玫瑰
    Chapter 05 有点想你
    你真的不愿意回来了?Chapter 06 回忆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
    Chapter 07 告别
    叫一声她的名字,是开始,也是结束
    番外一 新的起点
    能不能回头看我一眼
    番外二 来路归途
    他们,不会结束
    番外三 笨蛋海鸥
    为她乘风,同她破浪
    番外四 承诺一生
    请保佑他爱的姑娘永远幸福快乐

    袁与年不懂星座的金牛座,不懂mbti的intj,童年梦想是拥有一块玉米地。
    微博:@袁与年

    Chapter01好久不见
    分手的千天,重逢的天1每天早上九点,向悠的手机都会齐刷刷蹦出一串提醒。
    分别是手机软件“日程”“提醒事项”和“倒数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设定的,把提醒时间都定在了九点。
    向悠也懒得去改,只知道每天早上手机“噼里啪啦”一顿响的时候,就是九点整。
    虽然知道大概会提醒些什么内容,但向悠还是举起手机看了一眼。弹窗一个覆盖一个,弹出来的反而赢得了胜利,长久地驻扎在屏幕上方——“分开1已经1000天”。
    一千天了啊。
    看起来怪唬人的数字。
    和上万天的人生相比,确实不算太长。
    但怎么也算不上短,至少足够她淡忘一个人。
    向悠一共谈过两段恋爱。
    谈段的时候,她刚好换了这个手机,顺手记录了在一起和分开的时间。而后每次换手机都整机数据转移,这些记录也就一直留下来了。
    其实只是记录一下,没想到一千天时,软件倒把它当成了什么重要的事,还煞有介事地提醒她。
    向悠点开软件看了一下,大概还有六百多天,就能收到“分开2已经1000天”的提醒。
    想来单身也快一年了。
    今天被提醒的“分开1”,指的是孟鸥。除了分开的这条记录,还有在一起的记录。
    上面清楚地写着:和1在一起共1499天。
    每每看到这个记录,她都很后悔没有迟提分手,尤其在一千天的当口,这个数字令她的强迫症又犯了。
    但那都不重要了。
    向悠退回主界面,看了眼今天要的,打开了书本。
    今天是周日,不上班,所以任务很少,都是她给自己设定的学习计划。
    宇宙的尽头是考公,每在公司多受一份气,她回去都要多背十道题。
    这是她“二战”了。在职虽然少了点经济压力,知晓退路就在自己手上,但也少了很多破釜沉舟的动力。
    可是,她不敢赌。
    对于人生,她喜欢求稳。
    对于爱情也差不多。
    做完道题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脑子里全是各种刁钻的逻辑题,向悠摇摇头,想把它们暂时清退一下,还自己一份好心情。
    她打开窗帘,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被密云遮去了大半,不冷不热,很适合出门散心。
    那就出门逛逛吧。
    向悠没化妆,戴了顶棒球帽,一身松垮的白布裙,享受着自己像条孤魂一样在街上游荡的样子。
    她喜欢把自己隐起来,然后观察人。说得好像挺高端,其实只是放空自己的一个方式。
    比如看他们迥异的表情,推测他们的心情。
    比如偶尔路过时,被迫偷听两句对话,自己填补前因后果。
    而那些被众人所围观的,譬如吵架现场、打架现场、车祸现场……由于太过激烈,她反而不爱去看。
    本该是一个热闹的周日,但大家的神态好像都很疲乏。或许一周的疲惫,本就不是这一两日能消解的。
    耳边突然传来“嘿”的一声,吓了她一跳。
    她扭头看去,面前站了一个男生。
    刘海挡住了他一半眼睛,他笑得有几分拘谨:“我观察你很久了……可以交换下联系方式,做个朋友吗?”“啊。”向悠习惯地应了一句。
    “可以吗?”男生鼓起勇气又问。
    “可以什么?”向悠不解。
    她的注意力,全部被句话带走了——“我观察你很久了”。
    这是种很微妙的感觉。
    当她在观察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悄无声息地观察她。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向悠的脑中突然冒出了这首诗,并在心底默默背了一遍。
    也就在这时候,她看见男生的嘴在动,可她完全没留意男生在说什么,全身心在自己脑中默背的那首诗上。
    个字背完,她听见男生又问了一句:“可以吗?”可以什么?
    她很想问出口,但第二次再问,就显得很不礼貌了。
    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分心的人,随时随地。
    以前老师就常说,她要是专心一点,考上Top2都没问题。
    而孟鸥则会捧着她的脸说:“下一分钟你分给我,不许想别的。”孟鸥?
    向悠抬头看了眼男生,对方肯定不是在说孟鸥的事。
    所以她又分心了。
    男生显得很沮丧,苦笑着说了声“好吧”,转身离开了。
    向悠对此感到抱歉,不过料想应该不是什么很紧要的事,错过就错过吧,她的人生因为分心已经错过太多了。
    但偶尔她集中注意力,就发现有些事还不如分心错过,省得还得分出点脑容量,多记一件糟心事。
    向悠继续往前走。
    这是条寻常的商业街,街边行人如织,商铺林立。
    鼻腔里忽然传来咖啡的香味,想来点奶咖的人应该很多,奶香和咖啡香不相上下。
    向悠顺势扭头看去,这好像是近开的咖啡店,她在网上刷到过广告。
    虽然她对营销总有点排斥,但这浓郁的咖啡香,还是令她不由自主步入了咖啡店。
    门上挂了串风铃,随着她推门的动作“丁零”作响。
    咖啡师闻声从柜台后抬起头,冲她笑了一下:“欢迎光临‘BAILA’,想喝点什么?”向悠仰头,木制牌匾上的菜单五花八门,她看得眼花又心烦,仿在看考公题里的逻辑推理。
    “一杯拿铁咖啡,谢谢。”她一个品名也没记住,随口道。
    “您是要厚乳拿铁呢,还是抹茶拿铁呢,或者试试新出的生椰脆啵啵榛果巧克力碎拿……”向悠听得有些头晕:“抱歉,普通的那种就好。”“好的,您稍等。”咖啡师笑得稍显尴尬,给她递了块牌子。
    回头往座位走的路上,她听见咖啡师和同事低声无奈道:“这个新品什么时候能推出去啊……”“扑哧!”向悠没忍住笑出了声,大抵是同属于打工人的苦笑。
    身边座位上的顾客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自觉尴尬,一路小跑在角落落了座。
    拿铁很快被呈上,上面有着漂亮的叶形拉花,香味浓郁。
    向悠低头趁热抿了一小口,好喝是好喝的,可惜有点贵,将近五十元一杯。
    她放下咖啡杯抬头,感觉唇上黏上了奶泡,她正准备舔干净,耳边忽然传来了风铃声。
    很不幸,她在这时候分心了。
    她闻声望向门口,有个男人走进来。
    用“男人”来指代显得太陌生,因为这个人她认识。
    所以准确来说,孟鸥走了进来。
    孟鸥?
    “叮!”今晨的手机提示音在她脑中重播。
    分手的千天。
    也是他们重逢的天。
    2童年时的朋友总是一阵一个样,常常一个暑没见,回归校园时就变得判若两人。
    而成年后,这种变化被逐渐拉长时间。
    大一和大四是两个样,研一和研三是两个样,刚进社会和被社会毒打一段时间后又是两个样。
    向悠和孟鸥刚分手时,对方处于刚进社会的阶段。
    而现在,他被社会毒打了一段时间,意外的是,变化不。很干净的一张脸,没蓄胡子,露出光洁的额头。眉压眼,深眼窝,让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总是有几分桀骜。没想到被社会的大棒敲打了一阵,还没敲下他的气焰。
    但同样的,这双眼专注地盯人时,让向悠总想起童年时爱坐的封闭式滑滑梯。
    “咕噜噜!”打着旋儿就掉进了他的眼睛里。
    花了以年为单位的时间才爬上来。
    正值早春,孟鸥穿了件黑色的长风衣,没子,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裤子和鞋子也是黑色,再加上一米八五的个头,站得笔管条直,他像是一根黑色的棍儿,杵在了咖啡店里。
    孟鸥不太擅长打扮,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向悠见过他的衣柜,一溜的黑白灰,按色彩深浅摆着,倒是看着挺治愈强迫症的。
    他知道穿搭不应超过三个颜色,但好像不太知道,浑身一个颜色也有点奇怪,所以他常常穿一身黑。
    向悠有时候会笑他,说他穿得像个“黑社会”成员。
    往往这时,孟鸥就会盯着向悠看几秒,给出个一针见血的反击。
    比如说她穿得像个“回忆幼儿园生活的高考落榜生”,像个“被客户为难后在下班时间前去复仇的喋血社畜”,像个“一年四季都在过植树节的环保大使”。
    按照她不同的穿搭,每次给出不一样的评价。
    孟鸥嘴很毒,向悠常常说不过他。
    但是,向悠喜欢和他斗嘴,喜欢在怎么都说不过他后开始耍赖。
    反正她嘴一瘪就能盈出满眶的泪,惹得孟鸥手足无措,抱着她道:“你是‘喋血社畜’,我就是帮你善后并且顶罪的那个。为你坐了十年牢,前脚刚迈出监狱,看见你又解决了一个客户,后脚给自己续了十年。”没有这么哄人的,但他总能说得向悠笑个不停。
    反正哄人的目的就是让人开心,那孟鸥成功了。
    向悠低头看了眼自己,很普通的白色棉布裙子,是她大一在学校附近的夜市买的。虽然款式老土,但是面料很舒服,适合每一个不想交际的日子。
    但是好像不适合见前任。
    不过无所谓了,都一千天了,她真的没什么感觉了。
    想是这么想的,但向悠还是忍不住将棒球帽盖回了脑袋上。
    怎么说的来着?
    孟鸥之前不知道在哪里看了个段子,说室内戴帽子是“别烦我”的意思。所以每次向悠嫌弃他的时候,都会把帽子一扣。
    有时候没戴帽子,衣服上也没有,她就会摊开五指放在头顶上,装戴了顶帽子。
    然后孟鸥就问她是不是想让他被嘲笑。
    向悠本来不想理他,但这句实在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所以她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和傻子谈恋爱。”他又拐弯抹角地骂她。
    向悠气死了。
    她干脆一反手,把原本盖着脑袋的那只手,“啪”一下打在他嘴上。
    孟鸥装委屈:“就仗着你打人不犯法是吧。”声音被她蒙了一层,听得有几分含混。
    而她的手心,也被他的嘴唇碾得湿漉漉的。
    …………帽子一扣,果然感觉自在了不少,向悠将手从帽舌下,视野开阔了几分。
    于是在这开阔的视野里,她和那根黑色的“棍儿”对上了眼。
    一千天后的重逢,多有仪式感的事儿。放在电视剧里,怎么也得配上个BGM(背景音乐),三百六十度近景远景至少展示一分钟。
    但眼前的情,让她来不及装自己是电视剧的女主角。
    向悠有点尴尬,放一半的手又举了回去,把帽舌往下压了压。视野随之压低,孟鸥的眼睛消失了,上面变成了他含笑的嘴。
    又笑她。
    孟鸥。
    向悠在心里骂了一句,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还剩大半杯,一口气灌完不太现实。
    对个眼就跑路,未免显得她太狼狈。
    而且,这真不是什么大事。前任而已,谁没几个前任了,他只是刚巧来喝杯咖啡,又不是“一根随时准备来刺杀她的黑色棍刀”。
    向悠尝试着用他的口吻造了个句,总觉得没那个味道。
    脑子里的想法乌泱泱过去了一大片,耳畔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咚”一声,一杯奇形怪状的东西摆在了她面前。
    所以,两个人一千天后的次重逢。开场白不是“好久不见”,不是“真巧”,不是“你近吗”。
    而是——向悠望着它,发自内心道:“你点了杯什么?”“生椰脆啵啵榛果巧克力碎拿铁。”“扑哧!”向悠又一次笑了。
    那位咖啡师终于推销出去了这杯奇葩饮品。
    真好。
    3孟鸥不请自来地坐在了向悠对面,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副打算久坐的模样。
    他不尴尬,向悠尴尬。
    她扫了圈咖啡店:“为什么要坐这里,别的地方不是有位置吗?”孟鸥正将不锈钢吸管放进杯里,低着头道:“你都看我了,不坐过来显得不给你面子。”他这副自然的语气,好像两人不是快三年没见,而是三天没见。
    向悠刚想说自己没看他,结果面前被丢来一张纸。
    孟鸥将一堆乱七八糟的混合物搅了搅:“顺便过来提醒你,等会儿别就这样出门,有点丢脸。”“哪样?”向悠不解。
    孟鸥一抬手,修长的食指在唇上点了下:“擦擦。”向悠脑子里“嘭”的一声,她本来是想把它舔掉的,但那时候分了心,然后就忘记了。
    “谢谢。”她用力在嘴上抹了一下,说得毫无谢意。
    这名字长到只有孟鸥能记住的饮品,装在一只高高的玻璃杯里,被他搅和后,呈现一种一言难尽的状态。
    向悠越看越觉得嫌弃,结果下一秒,它被推到了自己面前。
    “尝尝。”孟鸥道。
    “我不要。”向悠打心眼里嫌弃。
    “你眼睛都快掉杯子里了。”孟鸥语带笑意。
    就这杯乱七八糟的东西,真喝出一只眼球来也不稀奇。
    向悠摇摇头:“我就看看。”“真不要?”孟鸥屈指,轻敲了两下杯壁。
    大抵是他的话有什么魔力,向悠盯着它,原本坚决的态度居然发生了一丝变化。
    人可能就是贱得慌,见到好东西想要试一试,见到坏东西,也想体验一下到底有多坏。
    “……一口。”向悠说着,将杯子朝自己拿近了些。
    她听见孟鸥在对面笑。
    笑就笑吧,这家伙的笑点低到令人发指。
    杯子里的吸管只有一根,虽然孟鸥还没喝,但这到底是他的吸管。
    向悠想了想,站起身:“我去服务台要根吸管。”孟鸥意味不明地撇撇嘴,权当是回应。
    咖啡师爽快地给了她一根吸管,向悠抓着它往回走,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孟鸥的背影。
    他坐得没个正形,肩胛骨抵在椅背上,肩膀一高一低,脑袋也歪着,像在思考什么。估摸着他也不是在想什么正事,大概又在编打油诗。
    桌子对他来说矮了些,一双长腿没地儿放,很委屈地支在外面,让向悠很想一脚踹过去——这个想法是不对的。
    这是情侣间才能有的亲密动作。
    只是本能和惯这种东西,就像学过的骑车和游泳一样,哪怕太久没练习,你以为你忘了,其实一早形成了肌肉记忆。
    所以,向悠忍得很辛苦,才端端正正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孟鸥见状也坐直了些,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
    向悠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将吸管丢进杯子里。
    不锈钢和玻璃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当”声。
    向悠犹豫着凑近吸管,鼓起勇气吸了一口。
    其实不算难喝,就是生椰拿铁的味道,间或能吃到巧克力碎和榛果碎,脆啵啵是的败笔,它更适合出现在奶茶里。
    “怎么样?”孟鸥眼含期待。
    “只有你这种奇葩才会点。”向悠口是心非道。
    她将杯子推回去,顺便抽出了自己的吸管。
    “这不是好奇嘛。”孟鸥拿回杯子,自己吸了一大口,“也还行吧,没那么难喝啊。”向悠没理他,她又分心了,专注地盯着自己拿出来的吸管。
    桌上空荡荡的,只有一盆绿植,和彼此的两杯咖啡。玻璃桌面很干净,而她拿出来的吸管上还沾着咖啡和巧克力碎,看起来脏兮兮的。
    她大可以就这么直接放在桌上,回头让人收拾。但望着这光可鉴人的桌面,她莫名舍不得眼睁睁地弄脏它。
    她正犹豫着,吸管被人拿走了。
    熟悉的“当”声响起,向悠抬头,看见吸管又放在了孟鸥的杯子里,和他的吸管呈现“×”形的交叉,中间一截贴在一起。
    “我不喝了。”向悠说。
    “嗯,你不是没地方放吗?”孟鸥说得稀松平常。
    桌面不用被弄脏了,向悠松了一口气——却又提起更紧的一口。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向悠有点尴尬,孟鸥倒一直很自在。这杯饮品似乎很对他的胃口,他专心致志地喝着,液面瞬间降下了三分之一。
    杯口不算宽,当他低头饮用时,高高的鼻尖总是时有时无地蹭过闲置的那根吸管。
    向悠莫名地觉得鼻子有点痒,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你怎么突然来昌瑞了?”还是向悠打破了沉默。
    “嗯?”孟鸥回过神来,抬眼看向她,“我来这里出差,明天就回去。工作提前完成了,就想着下午出来逛一逛。”昌瑞很大,地铁都有十几条。
    两个人于分手一千天后在同一家咖啡店相遇,这样的概率是多少?
    向悠兀自想着,都忘了给他回句话。
    孟鸥盯着她发呆的样子,觉得她今天穿得很像是“祭坛边上成天无所事事的神女”,但他没说出口。
    他说出口的是这句:“去年年底的同学聚会你怎么没去?”“啊。”向悠被惊得打了个寒战,眼睛好像“唰”地亮了起来,“工作太忙了。”每到年末,都是审计人的噩梦。
    “你怎么不和黄禹说清楚,搞得他觉得是你不想看见我才没去,让我‘滚回去’,把你换过来。”孟鸥看起来很委屈。
    黄禹是他们高中时的班长,曾喜欢过向悠。
    彼时她和孟鸥还没在一起,后来孟鸥说,两个人那时已经处于暧昧阶段,但向悠觉得他们只是同学加好朋友而已。
    黄禹是个高高壮的光黑皮肤男生,格很爽快,酷爱打篮球。
    而向悠讨厌男生打篮球,准确来说,是讨厌他们打完球后身上的汗味。
    那种味道只要被熏过一次就会铭记终生,搞得她以后每每看到书上描写男主角打篮球的帅气模样,都会皱着眉头拼命翻页。唯恐速度慢一点,男主角就会从“高岭之花”变得臭气熏天。
    但是她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一点,竟不太礼貌,所以黄禹不知道,还总爱在她面前表现。
    某次他在校篮球赛夺了冠,兴致勃勃地过来找她,高举着奖牌,说要把它送给她。
    向悠被熏得脑袋“嗡嗡”响,屏息说了句抱歉,扭头逃回了班里。
    她不知道的是,黄禹一早告诉了所有朋友,他要在夺冠后把奖牌送给她。这话一传十十传百,不知怎的,就变成全班同学都知道了。
    于是等她回到教室,听到了一阵几欲掀破屋顶的起哄声。
    向悠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双眼茫然地看去,在一丛丛笑脸中,看见孟鸥独一个坐在座位上,脸臭到不行。
    当天下午的体育课,从不打篮球的孟鸥,突然宣布他要和黄禹一对一比一场。
    可惜那时候,向悠折去小卖部买了一瓶水,等她回来时,比赛已经结束了。
    孟鸥赢了,但向悠没看到。
    她只看到孟鸥很拽地走到她面前,大马金刀地往她旁边一坐,不由分说夺过她手里刚买的冰水,仰头“咕噜噜”喝下半瓶,抹了下唇边的水渍,对她笑了一下。
    向悠很难过,因为她口很渴,刚买的水一口没喝就被抢了。
    而且往日里总是很好闻的孟鸥,突然变得满身汗味。
    孟鸥见她情绪不对,笑容僵在脸上,他犹豫了一下,将还剩一半的矿泉水还给她。
    被一个满身汗味的人喝过的水,肯定是不能再要的了。
    向悠委屈到不行,从来没开口嫌弃过人的她,接过水瓶丢到他身上,带着哭腔说了句“你好难闻”,就气鼓鼓地跑远了。
    后来她听说,孟鸥哭了。
    弓着背捂着脸,撕心裂肺地哀号着。
    不过这只是传言,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
    反正在一起的这些年,向悠从没看过他哭得那么厉害。
    她只知道,从此孟鸥对篮球退避三舍,连篮球背心和篮球鞋都不肯穿。
    “黄禹他,还打篮球吗?”向悠好奇道。
    孟鸥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嘴角:“横向发展了,估计难。”“噗!”向悠忍不住笑了。
    是不是男人一进社会就会被注“膨大剂”,每每她看朋友圈,从前苗条清秀的小伙儿,工作了没两年,就“胖”若两人。
    奇了怪了,孟鸥被漏打了?“那你还喜欢‘乔里’吗?”孟鸥问。
    这个“乔里”,是当初向悠为了气他,故意说自己喜欢篮球,结果把乔丹和库里的名字给记混了。
    向悠剜了他一眼,梗着脖子道:“喜欢啊。”孟鸥哼笑了一声:“哟,还挺长情。”长情?什么样的人算长情?
    一场恋爱谈四年多算长情吗,不也还是分了、忘了。
    忘了?向悠盯着他看。
    更准确来说,想透过他,盯着自己看。
    “在看什么?”孟鸥问她。
    “在看你。”她的嘴巴比脑子快一步,把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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