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来觉得孤冷得可怜。他的早熟的性情,竟把他挤到与世人决不相容的境地去,世人与他的中间介在的那一道屏障,愈筑愈高了。天气一天一天地清凉起来,他的学校开学之后,已经快半个月了。那一天正是九月的二十二日。晴天一碧,万里无云,终古常新的皎日,依旧在她的轨道上,一程一程地在那里行走。从南方吹来的微风,同醒酒的琼浆一般,带着一种香气,一阵阵地拂上面来。在黄苍未熟的稻田中间,在弯曲同白线似的乡间的官道上面,他一个人手里捧了一本六寸长的Wordsworth的诗集,尽在那里缓缓地独步。在这大平原内,四面并无人影。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声两声的远吠声,悠悠扬扬地传到他耳膜上来。他眼睛离开了书,同做梦似的向有犬吠声的地方看去,但看见了一丛杂树,几处人家,同鱼鳞似的屋瓦上,有一层薄薄的蜃气楼,同轻纱似的,在那里飘荡。“Oh, you serene gossamer! null